6月7日10:00
這是張玄來到香港的第三天,確切地說,等於第二天,因為第一天是落腳,沒想到當晚就捲入一個5.14事件,當然,這是她自願捲入的。
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找到下一個目標,她立刻撥通程雷的電話,與他相約在警局見面,他們必須要在兇手作案之前,找到他下一個目標。
程雷早就在辦公室恭候張玄的,張玄將昨晚所瞭解到的同德藥業集團錯綜複雜的人事關係一一羅列在程雷面前,程雷當即斷定,馬天行已經介入這個案子,因為只有他,才會有這些人如此詳細的資料。
首先是沈槐木,他是沈槐揚的親弟弟,他們的妹妹沈槐柔正是廖世凱的夫人,而他們之間卻有著間隙,就是他們年輕時同時愛上了同一個女人,就是王豪的姐姐王娜,最後,王娜嫁給了沈槐揚。
然後是廖謀,他名意上是廖世凱的侄子,但根據不可靠消息,他很可能是廖世凱的私生子。
王豪,是獨立控股人,他到和廖家以及沈家純粹只是生意上的關係,但他私下裡卻與同類醫藥集團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周蒙,是廖謀的母親的娘家人,因為廖謀的關係,做了個小小的股權人,當然,他也是長期生活在廖家的陰影下,可以說是同德集團中最沒有地位的董事。
最後一個是夏志恆,他很年輕,和廖謀一樣,是同德集團中最年輕的控股人,他的身份是監督人,因為同德藥業集團與日本和式藥業集團有著業務往來,除了技術上的,同時也有部分投資,而夏志恆就是負責管理這筆費用,可以說,他是和式藥業集團的人。而此次5.14事件和式集團必將受到牽連,撤資是遲早的事。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就是這批藥物是和式集團搞的鬼,從而要殺人滅口。
這五個人中很有可能存在兇手,也有可能就是未來的受害者,他們彼此之間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和不為人知的殺人動機。
張玄將資料整理清楚後,對程雷說道:「廖世凱和沈槐揚都是自殺,假設他們不肯自殺,而是被逼的呢?那麼如果從非靈異現象去解釋,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張玄深沉地說道。
「你是說催眠?」程雷當即倒吸一口冷氣。
「嗯,現在,你依舊從正常渠道去調查,查查這兩個人死前去了哪裡,見過什麼人,乃至和誰通過電話,這些都可以進行催眠。」
「那你呢?」
「我自然從非正常渠道查啦,要知道,要使人自殺在我們這個行當簡直易如反掌。」張玄得意地笑著,笑地程雷寒毛直豎,他自然相信,因為馬天行也是非正常人類。
停屍房,一個永遠都是冷颼颼的地方,程雷不適應地緊了緊西裝,這裡是他們最不想來,但卻必須來的地方。當張玄提出要看屍體時,程雷便帶著張玄「東躲西藏」地來到了。這也是他第一次那麼偷雞摸狗地來這個時常來的地方。
張玄來到沈槐楊的屍體前,現在也只有他的屍體事件至今為止,已經有六個受害者,三個死於藥物,一個死於廖世凱之手,而廖世凱和面前的沈槐楊是自殺,死因相同,利器刺入心臟,失血過多而死。
先來排除鬼魂附身,這是最容易辨別和排除的。無論多厲害的鬼魂,只要一上人類的身,那人類的身體裡就會殘留其陰氣,印堂會發黑,嘴唇會發紫,身體裡會留存一小搓黑氣。當然,人死後也會有這樣的現象,除了黑氣看不見。因此,張玄用最簡單的方法:感應。手一放在對方的印堂上,感應一下他體內有沒有黑氣就行了,結果是:沒有。
張玄隨手在本子上將附身這一項畫了個紅叉,接下來是陰陽師的人偶術和傀儡師的傀儡術。其實,這兩種法術有個共同點,就是需要知道對方的信息。陰陽師的人偶術是需要對方的生辰八字。若對方是鬼魂,便可收入人偶,就像北京的常偉峰;若對方若是人,就可以詛咒和操控。
而傀儡師的傀儡術,則是需要對方的衣物,當然若是鮮血和頭髮,效果將更好。
其次是迷心術和攝魂術,這兩種法術也有共同點,就是必須與當事人面對面才能有效施法。
因此,以上的四種法術都有了一個共同點,就是施法的人,很有可能與受害人認識,而且是與廖世凱和沈槐楊都認識的人。他或許就是施法者本人,也有可能是委託別人施法,總之,罪犯應該就在廖世凱和沈槐楊的熟人之中。
熟人?從目前情況看,死的都是同德藥業集團董事會的人,那下一個會不會也是其中一個?如果能找出他的作案規律以及他的下一個目標,那就可以阻止謀殺!
「有線索沒?」程雷焦急地問道,畢竟停屍間這種地方不是人呆的。
「有點吧,最好能有個機會讓我見見其餘幾個董事,我怕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會是他們其中一個!」張玄將本子收好,看著程雷。
「我也是這麼想的,對了,今晚就是個好機會。」程雷說道,「今晚茂盛醫藥集團召開年度雞尾酒業務洽談會,那幾個董事是受邀嘉賓之一,也不知道是故意打擊他們還是想吞併,總之,現在的同德已經瀕臨癱瘓。」
「那我可要好好打扮打扮了,呵呵呵呵。」張玄邪邪地笑著,笑地程雷連頭髮都豎了起來,整個停屍間就只聽見圍繞著張玄恐怖的笑聲。
6月7日20:00
酒會是香港商業機構業務開展、洽談最常用的社交方法,也是相親的大好機會,大凡來參加酒會的有錢人,家中若正好有試婚子女的都會帶來,因此,都會盛裝出席。
張玄愣愣地看著身著銀灰西裝的馬天行和司徒昊,只覺眼前一陣暈眩,第一次發覺他們這麼有魅力。再看看馬天行身邊一席紅色低胸晚禮服的司徒姍,更是看迷了眼,性感、神秘、魅惑:「太漂亮了!」張玄忍不住驚呼出聲,這倒令高傲的司徒姍不好意思起來。
「你們……」
「我們要出席一個酒會,一起嗎?」馬天行問道。
張玄猛然驚醒,差點忘記自己今晚也要跟程雷出席酒會,慌忙轉身上樓,突然回頭問道:「茂盛的酒會?」
「是啊。」司徒昊微笑道,「有好多好吃的哦。」
「見鬼!」張玄一拍額頭,趕緊看了看鐘,和程雷約好的時間就快到了,自己居然忘記了,慌忙說道,「我跟程雷也去的……」說完便急跑上樓。剩下客廳中滿臉狐疑的三個人。
張玄衝上樓,拉開廚門,一眼看中那條月牙露肩晚禮服慌忙換上,迅速拎上一雙海藍白細高跟,那是從未穿過的鞋子,沒辦法,今天不穿稱頭點,怕是要被哄出去,接著隨意戴了竄項鏈和手鏈,對著床下喊道:「喵喵,醒醒,幫我補個妝!」
「叫半月!」只聽見從床下傳來半月的悶哼。
「是!半月,快,吹口仙氣。」張玄幾乎將臉貼在了地上。
半月極不情願地爬了出來,對著張玄的臉輕吹一口氣,頓時,張玄如同化了淡妝般清新動人。道理很簡單,半月是神獸白虎,它身上有的,是仙氣,若將仙氣吹在人臉上,遮遐潤色不在話下,更是養顏美容的上品。當然,畢竟仙氣對神獸很重要,因此不能每日提供。
「化妝」完畢,張玄便提著挎包,拎著鞋子衝出房間,整個過程只花了十分鐘。
三個人,只看見一個月色的身影飄然而下,頓時都驚呆了,馬天行忽然心跳加速,張玄的到來在他眼中變成了慢鏡頭。
張玄跑到他們跟前,皺了皺眉,立刻拿掉眼鏡放入小挎包,隨即揉了揉眼睛,甜美一笑:「搞定!」與此同時,門鈴響起,張玄慌忙穿上高跟鞋,跟著忠伯來到門邊。
門一開,果然是程雷,程雷一眼看見忠伯身邊的張玄,驚愕地一時說不出話來:「張……」
「嘿嘿!走吧!」倒是張玄非常自然地挽上程雷的胳膊,將他拽出了門,末了向屋內的三人喊了聲茂盛見!便姍姍而去。
「那是小玄嗎?」司徒昊終於回過了神,「早知道她這麼漂亮我就找她作舞伴,也不用那麼費心思去找了,哎呀,我該去接舞伴了,過會見!」
「那我們也走吧。」馬天行對身邊的司徒姍冷淡說道,心卻隨著那個月色身影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