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一個社區中的小公園,亭子裡坐著兩個人。
「張伯伯,那後來呢?」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女子,感興趣的追問。
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呵呵的笑著:
「後來,哪裡還有什麼後來,趕緊趁所有人嚇得跑掉的時候,從懸崖上下來,跑了唄!」
「張伯伯,你以後就沒見過那個蠱屍了?它沒有出來嗎?」
老人收斂了笑容,歎息道:「這誰也搞不清楚了,我後來也沒有再倒斗了,和我那大舅子做做生意,這麼多年也就平淡的過了。」
「我就說,常聽爸爸講一個東方伯伯,可我從來沒想過,其實就是張伯伯你啊,為什麼非要把姓改了呢?」
「這姓,太惹人注意了啊!」老人笑著,「反正本來也就是姓張的,不錯啊!」
「這件事,重國他知道嗎?」
「我那古板無趣的兒子,哪裡會知道這事,我也不會說與他聽的!」
「那伯伯為什麼要說給我聽呢?」
「因為鶴兒你,下個月就嫁重國了,這事也得讓我未來的孫子長大後知道啊!!」老人摸著鬍鬚,得意非常的搖頭晃腦。
「張伯伯……」
「下次就得叫爸爸了,可不能再叫伯父。」老人悠哉的看著亭子邊上掛著的鳥籠,「再說,你是小蔡的女兒,這些事,從小你父親不都對你說了一二?」
「別提了,我一說到祖上究竟做什麼的,我爸就把臉一板,衝我喝道,管那麼多做什麼?女兒家的念好書再說。半點都沒和我透漏。」
老人的手微微一頓,然後歎息道:「蔡鶴啊,你是不知道,年代不同了啊,到處都有通信聯繫,有衛星,有手機,有互聯網,想再找個沒人的地方挖墓怕是不可能的了,這年頭就是珠穆朗瑪峰上都有人,估計除了大草原和大戈壁外也不能再『幹活』了。就是倒斗世家江南蔡家,也只是過去的一個名詞了,你父親,現在可是著名的考古教授,可不准背後說他什麼啊。至於摸金校尉,怕是要徹底絕跡了吧!」
「啊?那不是太可惜了?」
「傻丫頭,可惜的事情太多了!」老人笑起來,「這是時代的變遷,誰也沒有辦法的!」
「張伯母是羅伯伯的妹妹,我爸爸也一直與您有來往,那您說的那些人呢,胡八一他們呢,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後來我們全部搬到江南來了,連我也再沒聽過他們的消息……」
老人提著鳥籠站起來:
「不早了,重國要回來了!我們回去吧,讓你這年輕人聽我這老頭子嘮叨了這麼長時間,呵呵,老了,人一老就有這毛病……」
「不,張伯伯,這比那些什麼小說電視劇的要緊張刺激多了,我真恨不得也生在那個年代,和您說的那位別人叫她『楊參謀長』的女子一樣,也倒斗去!!」
「呵呵……」老人笑起來,「你像誰可千萬別像楊參謀長,要是像了,小蔡非要發瘋不可!!」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裡。
在這個繁華的都市裡,這個擠滿了人的城市裡,一個毫不起眼,從你身邊擦肩而過的老人,或者你認識的一個平凡得不得了的鄰居老頭,甚至姓著一個最常見的姓,終日樂呵呵的。誰能知道,他的身上有無數故事和傳奇呢?誰能知道他的身上,甚至還有一個可怕無比的蠱……當然如果你聽說了,也不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