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倪這幾天老是跟我鬧矛盾,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脾氣變得十分暴躁。一不高興,就對她吹鬍子瞪眼的。我努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是好像有誰老在我耳邊扇風似的,我沒辦法不生氣。
兩人之間因此出現了一些小矛盾,陳靜倪也哭了好幾回。我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決不再對她發火。這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怎麼最近突然控制不住了?!
我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開始覺得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我可以留戀的東西了,我想像著一個完美的世界,還有一個完美的妻子,她既溫柔又體貼,還會彈琴給我聽。
可是這樣的好事到哪裡去找啊!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也不可能有。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本來這只是一個美麗的幻想,有這種想法沒什麼錯,可是,萬事都有兩面性,要看在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
後來我才知道,自己差點因為這樣一個想法永遠醒不來!
那天因為和陳靜倪吵了一架,我跑出去喝了點酒,然後回到旅館,拿出那副人家贈送我的畫,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不覺如了神,竟然看見畫中的女人伸出手來,拉我進去。我跟著那女子進了畫中。她叫我相公,我叫她娘子。我們在一片桃園中,嬉戲玩耍,玩得十分高興。那女子一會兒跳舞,一會彈琴,我看著她神魂顛倒,如墜雲裡霧裡。隔了一會兒,又有人端上來美酒佳餚,我和她一起享用。這簡直過的是神仙般的生活。
那女人拿著酒杯坐到我身上來,櫻桃小口,瓜子臉,好像在哪裡見過。她把酒送到我嘴裡說:「以後就別走了,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
我點點頭。
我和她天天那樣,歌舞相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我們永遠是那樣年青,永遠是那麼和諧美滿,絕不會吵架。
……
要不是陳靜倪把我送到醫院,我被搶救了過來,恐怕我就死在睡夢中了。
我沉浸在虛幻的夢境裡,忘記了時間,忘記了醒來。
我就那樣躺在那裡,一睡就是七天,無論陳靜倪怎麼叫也把我叫不醒。
她給我喝水,餵我吃飯,可是我卻滴水不進,一直睡了七天七夜。直到她看見我臉色蒼白,像是一個死人模樣的時候,她把我背到醫院進行搶救。
我活了過來。
因為那副畫不在我身邊了。我以後再也不敢打開那副畫。
我想把那副畫還給那位老先生,可是當我走到他家門前的時候,看見他家已經被燒得一塌糊塗了。兩位老人用火不慎,被火災燒死了。
我找了個地方,買了汽油,倒在畫上面,然後點了火。
火燃得很快,從畫裡面冒出來一股青煙,我聽見那畫裡有人說到:「相公,你好狠心,你竟然把我燒了……」。
天下的怪事我見多了,可是畫會說話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我把這件事告訴你陳靜倪,陳靜倪開始不相信,可是我睡了七天七夜,她不得不相信我進入了一個與世界隔絕的幻境,而且有良辰美景,有美女相伴……
我們乘火車離開蘭州,陳靜倪坐在我的旁邊,我們有說有笑,我又開始覺得她比西施還好看了。
「你以後能不能對我溫柔點?」我對她說。
「我難道不溫柔嗎?」陳靜倪反問到。
「你是很溫柔,但是可不可以再溫柔一點。」
「那你要多溫柔的∼這樣行吧,天∼星∼哥哥∼∼」。
哎呀,我怎麼覺得全身起雞皮疙瘩!
「我就這樣咯,你還不是有很多缺點。」
「我有什麼缺點,你說來聽聽啊。」
「比如,你並不帥,嗯,還沒有錢!」
「這是缺點嗎?」
「是啊。」
「誰說我長得不帥,我可是……第一帥。」
「哪裡排第一啊?」
「嶗山咯!」
「呵呵,你可真會排!」
「還有你沒錢啊。」
「我有錢,只要我隨便從哪個大墓裡拿那麼一兩件出來,那我不就大大的發財了麼!」
「可是,你並沒有拿∼」
「我馬上就去拿∼我要把秦始皇陵盜光,我要把天下所有的大墓盜光,然後把所有的明器統統換成美鈔!這樣該有錢了吧?」
「呵呵……」
「天星哥哥……」
「哎呀,別這麼叫,我受不了。」
「那怎麼叫啊,張天星,你給我聽好啦∼你要是再白日做夢,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提!」
「喲。嘿,這還得了!」
這時,火車上來了一個穿著短裙的女人,看上去與眾不同。我停止和陳靜倪瞎捭。稍微地注意了那個女人一下。
只聽得耳朵邊如炸雷般響起:「張天星,我要把你腦袋擰下來!……」
陳靜倪大聲叫到,坐在同一個車廂裡的乘客,紛紛朝我們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