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京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誤會陳靜倪了。
她把陳道可收回來的古董全部賣給了大金牙,得到的錢,一部分拖人到陝西去重修金台觀,也算是給她哥哥一個安魂之所;剩下來的錢,全部寄給了一個叫做「長媽媽」的人。
我又多次打聽才知道,那個叫長媽媽的,其實是一個孤兒院的院長。陳靜倪兩兄妹常年寄錢給孤兒院,供養那些在戰爭中失去親人,或者在動亂裡失去父母的孩子們。
怪不得他們要去四處倒鬥。要知道在這樣的年代裡,能拿出許多錢的,畢竟是相當少的一部分人,更何況是等於把錢扔進水裡,誰還有那份心思?
我把我們在金台觀的經過,一一告訴給了大金牙。他知道陳道可的死訊之後,也不禁哀歎一陣。
從大金牙的嘴裡,我知道了老胡的背上長出淤痕的怪事。聽說他和胖子,還有Shirley已經一起去了雲南。
我和陳靜倪從潘家園出來,回到了在東四租的房子。
陳靜倪坐在那裡悶悶不樂。
我以為是他哥哥的死對她打擊太大,就走上去安慰她說:「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想開點吧。你哥哥他也希望你快快樂樂地活在世上,不然,你怎麼對得起他為你做的犧牲?」
陳靜倪歎了一口氣,有些悲愴地說:「哥哥從小就對我很好。有時候爸爸不在,他就要照顧我的一切,做飯洗衣服,他什麼都替我做。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現在他不在了,我以後怎麼辦?」說完就開始小聲地哭泣。
我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她抬起頭看了看我:「天星哥……」
「別哭了,以後的路還很長!」
她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忽然又說:「我把哥哥剩下來的積蓄都寄給了孤兒院,不過最多也只能維持一年的開銷。那些孩子真可憐,從小就沒了父母……我只恨自己沒本事,不能提供給他們更好的環境,讓他們在那裡受苦……」
看她挺傷心的樣子,我想起了在地洞裡發現的藏寶圖,突然來了心思,就一本正經地對她說:「如果我們能找到那批寶藏,不但能幫助孤兒院的孩子,下半輩子也不愁吃,不愁穿了!」
陳靜倪疑惑地看著我說:「什麼寶藏,天星哥,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我把那份藏寶圖拿了出來,她看了之後說:「這份藏寶圖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了,不敢保證寶藏沒有被其他人發現。說不定……」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是不去找一找,我總覺得不甘心。」
「嗯,天星哥,既然你要去,那麼我們就去!可是我看不懂這圖上畫的是什麼,你看得懂嗎?」
「我也看不懂。也許大金牙能看懂,他是做古董生意的,我們去找找他,或許他能幫上忙。」
「嗯,好。」
我和陳靜倪又去了大金牙那裡。大金牙摸了摸嘴裡的金牙,拿著藏寶圖,皺著眉頭仔細地看了又看。
最後他搖著頭說:「這上面畫的圖案絕非一般人能看懂的,除非去找另一個人……」
「找誰?」
「這個人不輕易露面,你們要找他,也許一輩子也找不到,也許一去就能找到。」
「哦?還有這種人,他是誰?」我好奇地問。
「他叫鬼叟,住在苗疆。」
「怎麼才能找到鬼叟?」
「呵呵,他既然叫鬼叟,行蹤自然是神出鬼沒,漂浮不定了。」
大金牙看我們皺著眉頭,忽然又說:「不過,只要找到另外一個人,要找鬼叟也不是一件難事。」
「另外一個人?」
「不錯,他叫鬼妹,是鬼叟的獨生女。」
「那好,我們這就動身去找鬼妹。謝謝你。」
我們正要走,大金牙忽然叫住我們說:「等等,你們知道她住在哪裡嗎?要去我和你們一起去,不過找到寶藏之後,我也要分一份!」
要找寶藏必須得靠這張藏寶圖,看來不分一份給大金牙,是不行了。我們只得答應了他的條件。
大金牙笑著說:「那好,就這麼說定了。不過,去苗疆路途遙遠,你們還是回去好好準備一下,我們後天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