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婻茜向前,將身邊的板條箱乾脆全部給挪開,這樣就能更好地貼近駕駛艙,聽到那裡面的說話聲。只聽前艙內又傳來戈瓦隆船長斷斷續續的闡述聲:
「我父親走的時候,我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他告訴我,他被某種遠比衝動更強烈的東西所召喚……指引著。他持有六翼天使……但他只是這佈局裡的一個棋子而已。他的死揭示了一條只有真命天子,他的兒子,才可以尋跡的道路。」他激昂地說著,聲音越來越大。
「你明白嗎?要有信心馬丁,不要再胡思亂想了,讓我們一起幹吧,我們費勁周折,好不容易找到了沉船的殘骸,絕不會弄錯的。況且這件事要盡快的解決才好,我們現在為此已經付出了很多,甚至一條人命。還有那仨個不明來路的傢伙,似乎已經對我們開始懷疑。」駕駛艙內出現一陣短暫的靜默。
聽到這裡,婻茜全身顫慄,幾乎到了要崩潰的邊緣:「天哪,這個戈瓦隆船長原來正是那個惡魔的兒子--馬克可*巴特利。那麼,被他們殺害了的人是否就是……」她不敢再想下去。
這時又聽到馬丁弱弱地回答道:「我知道,我相信。老大。」
「呸,蠢豬。」婻茜輕輕地啐了一口。此刻她只想盡快地離開這兒,回到達尼埃裡旅館,立刻見到祖明他們。將自已所看到和聽到的一切,全都告訴他們。
婻茜慢慢站起身,向門口移去,她悄悄地拉開艙門,小心翼翼地接近旁邊的扶手,它與通向駕駛艙的梯子相連,然後開始慢慢地向下爬去。
可這時,恰恰戈瓦隆船長,不,現在應該稱馬克可*巴特利先生,也正好推開駕駛艙的門,一邊大聲指揮著他的手下,一邊也往下面的貨艙走去。
「安羅斯,你……」婻茜從梯子上輕輕地跳下來,正好與他相遇:「你……婻茜?你怎麼會在這?」他硬生生地把後半句改了詞,直勾勾地盯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這個女孩,萬分地驚訝,一雙鷹一般的眼睛,在黑暗中發出狼似的綠光。
眼看著無法脫身,婻茜乾脆對他從容地一笑:「啊,我很欣賞馬克可先生這艘水機的演技,想過來討教一番,卻不料沒經您的允許就冒然上來了,真是不好意思。」
「你都聽到了些什麼?」在聽到馬克可這幾個字眼後,那鷹一般的綠眼步步向女孩緊逼,並露出了凶殘的嘴臉。
「我聽到了什麼?你去問它吧。」婻茜趁他還沒有防備,猛地抬起右腿,狠狠地踢在了他舔起的肚子上。只聽哎喲一聲慘叫,這個披著善良外衣的惡棍,捂著肚子一下跪到在了地上,但與此同時,婻茜的頭上也被猛烈的一擊,她眼前頓覺一片漆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老大,你沒事吧。」這時機艙駕駛裡的馬丁,聞聲趕緊下來把馬克可從地上扶了起來。回身又衝身後的安羅斯罵道:「死哪兒去了,還不快點,修好那個圍欄了沒有?」
「好了!」那個手拿著一把扳手,敲在婻茜後腦殼上的胖胖的傢伙,十分委屈地說道。
「那還等什麼?今晚就行動。」被扶起來的馬克可咬著牙冠狠狠地罵道:「都***還站著幹嗎?還不把這丫給我抬走。」他瞪著一雙血紅的綠眼,瘋了似地狂吼著。
經過一陣搔動,這幫亡命之徒坐上水機,帶上失去知覺的婻茜和貨輪上的另一個人質--光頭和尚,飛到一座不引人注意的遠洋平台。圍著它在上空轉了一圈後,平台一側的巨大機庫門開啟,水機降落在平靜的水面,緩緩地滑進機庫內。
當婻茜漸漸恢復知覺後,發現自已被囚禁在一間小屋子裡。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黑區區的什麼也看不見,只有從門的裂縫裡透進來的一絲光線,顯示她還活著。
「這是什麼地方啊!」她聽得見從海上傳來陣陣海浪,衝擊海岸的聲音:「似乎是在岸邊的一個石屋裡。」她這樣感覺:「不知祖明和朗費羅他們現在在做什麼,也許正在甜甜的夢香裡吧。」她這樣想著,心中不勉有點後悔:「早知道不該瞞著他倆,獨自跑出來逞強,如果給他們曉得,還不知怎樣喧哌我呢。」。
可她轉念又一想:「他們這麼多人,即使我們仨一起出動,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這不比上回奪『彩虹女神』,這裡完全是一片不熟悉的海洋,看來還要警方的協助才好。」她動了動被緊緊困住的手腳,抬起頭來又朝四周看了看,這回屋內亮了點,但依然沒發現任何可以逃脫的蛛絲馬跡,毫無出去的希望。
就在這時,她似乎聽見朝門的方向,有個聲音嘶嘶地朝著她襲來,一開始是一支兩支,然後是三支四支,可能更多。
「不好,八成是水老鼠。」,她不禁想起十歲那年,自已在幽靈島的地下水溝裡就曾遇到過。她立刻渾身酸麻起來,越發縮緊了身子。可是說來也怪,那些個水老鼠只叫而並不向她靠過來,而且那透進門縫的光漸漸地在擴大。
「壞了,這些水禿子一定是在門外,想從門縫裡鑽進來。」她開始奮力掙脫著困住手腳的繩索,故意弄出些響聲,想要把襲擊她的水老鼠給嚇跑。
「是什麼聲音啊,吱吱的,嘶嘶的,吵得人不得安寧。」這時婻茜聽見門外轉來了說話聲,緊跟著便有人往門口走來。而那門口吱吱的叫聲立刻停止了。
「媽的這群死老鼠,也想破門而入,真是要造反了不成。」說著。走過來的那傢伙對著門,狠狠地揣了一腳:「門裡的死丫頭聽著,別妄想讓這群老鼠來救你。沒準把你當了美餐。哈哈……」一陣狂笑伴著遠去的腳步聲,漸漸地消失在了寂靜的夜裡。
婻茜心頭暗自慶幸:「還真多虧了那廝,否則說不定啊,還真讓那些水老鼠給『救』了去。」可沒過一會兒,門口又發出了嘰嘰吱吱的聲音,但比原先明顯要小了許多。
「嘿!倒霉,這群該死的老鼠可能是餓暈了,還真想把我當作美餐不成?」她更加奮力地掙脫起手上的繩索來。可這時門卻吱呀一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