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
趙鑫在心裡大叫著,想要推開他,可是她的身體卻像被捆綁一樣無法動彈!正在絕望的時候,她感覺有什麼滾燙的東西從胸膛猛地衝上來,穿過她的咽喉直達口腔!路易斯像被灼傷一樣飛快地從她面前彈開,羽毛一般輕盈的落在不遠處。
「淳於呂…」他從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不能小看男人的嫉妒心呢…看來他早知道我會回來找你!」
「不要再靠近我了!」
他一離開身邊,趙鑫馬上覺得身體恢復了自由,她迅速俯身撿起掉在地上的槍,將槍口對準了他:「路易斯!我們原本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請你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我們可以像從前那樣,還可以見面…!」「不要開玩笑了!」他大聲喊道,臉上的表情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狂暴又猙獰:「除了愛人!我們之間不可能有其他的關係!如果你不能愛我,我就要將你送進新的輪迴中!我可以等待!不管再過多少年,我都會一直等下去!」
「就算是要重新輪迴…」趙鑫堅定地看著他,儘管她握槍的手在微微顫抖,可是還是一字一句毫不猶豫地說道:「就算要重新輪迴,我在等待的,我想要見到的人,也絕對不是你!」
她的話,就像一把尖銳的匕首,在他胸口上狠狠刺進了一刀。十世輪迴中,就算他一次次目睹她悲慘的死去,一次次擁抱她失去生命的身體,也從來都沒有現在的這種感覺——胸口好痛,痛得像要裂開一樣。那種幾乎要將他吞沒地感覺就是人類所說地絕望嗎?…
他是惡魔。他不懂得悲傷,他的心裡只有仇恨!
嘴角閃過一絲暴戾的冷笑,他突然騰空而起,金色的長髮瞬間變成了銀白色!巨大的身體長出了黑色的翅膀,血紅色的眼睛裡燃燒著熊熊的火焰!趙鑫恐懼的看著他,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就看到眼前金光一閃,脖子上冷颼颼的一片!
「不能忘記他嗎?讓我來成全你。」他冷笑著停駐在半空中。
血,鮮紅地血從她頸部的動脈中噴湧而出,趙鑫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軟綿綿的跪倒在地上,很快陷入一片無盡的黑暗中…
淳於呂突然感覺心頭一顫,他皺著眉頭摀住胸口。
「還是不舒服嗎?」落英關切的看著他。他搖搖頭:「不,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和那個人的決戰在即,我不會在這種時候倒下來地。」
「說起來那老頭還真夠陰險的!」宋河星大大咧咧地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懷裡抱著黑貓:「這麼急不可耐的想借茅山道士之手除掉你。看來他還是挺忌憚你的!怎麼樣?窩在屋子裡這麼多天,還沒想出對付他們的辦法嗎?」「說得還真是輕巧!」一旁地安源不滿地白了他一眼:「對方這幾天一點動靜也沒有。茅山道士的老巢也不知道轉移到什麼地方去了,就算想要主動出擊,我們也沒有下手的地方啊!會在這裡說風涼話,怎麼不想想辦法對付你那個人格分裂地弟弟啊?!」
「再說那傢伙是我弟弟,我對你不客氣啊!」宋河星凶巴巴地對她吹鬍子瞪眼睛。
「安小姐說的沒錯。」落英的笑容也沒有了。一臉擔憂的歎了口氣:「對方按兵不動。讓人很擔心啊,不知道又再計劃什麼事情了…」「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淳於呂聲音低沉地說道:「那個人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這時候如果可以了結他。就要比等他完全恢復容易多了。那個人…他是可以在一夜之間將淳於家滿門屠盡的角色,不能夠對他掉以輕心!」
他還是第一次在眾人面前說出過往的事情,安源緊張的嚥了下口水:「可是…要怎麼辦才好呢?」
「首先要找到他藏身的地方。」淳於呂繼續說了下去:「想要恢復力量,想要控制潘戎,他就必須要得到神荼的幫助,一個人可以藏身的地方有很多,但是茅山道士人數眾多,想要消失無蹤並不那麼容易。落英,可以請你幫忙,在附近山中尋找他們的蹤跡嗎?」
落英點了點頭。降頭師又轉向宋河星:「雖然很不情願,但是還是想要借助警察的力量,最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事件發生,也請你留意一下,隨時知會我。」
他突然慎重又有禮貌的拜託,宋河星在身體本能抗拒之前,就乖乖的點頭答應了。
「我要做什麼呢?!」安源急切地問道。淳於呂看了她一眼:「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而且在我們中間,你是最沒有自保能力的一個,也包括趙鑫在內…」他沉默了一下,繼續說道:「不要參與我們的行動,只要你們可以好好的待宰安全的地方,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助了。」
安源噘起嘴巴剛要說什麼,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
原本自然的事情,卻讓淳於呂和落英露出了驚詫的神色——這怎麼可能?!降頭師的居住地,整棟樓都在他的結界包圍下,怎麼可能有人在沒有令他察覺的情況下走到門口來呢?!落英飛快地看了他一眼,降頭師示意他少安毋躁,自己身邊的空氣緊繃起來,隨時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安源毫無察覺,歡喜得站起身向門口走去:「是姐姐嗎?!」
「你怎麼了?」宋河星奇怪的看著懷裡的黑貓,它似乎發怒了,弓起背來,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安源打開門,卻愣了一下,屋裡的人聽她用一種疑惑的聲音說道:「咦?怎麼是你?你到這裡來幹什麼?…」「讓他進來。」淳於呂沒有多問,簡單地說道。
跟在安源後面走進來的人,著實讓宋河星吃了一驚——小小的個頭,單薄的身體,臉上少了那副黑框眼鏡,整個人唯唯諾諾的模樣都有所改變——不速之客站在桌子旁邊,氣定神閒的打量著對面正襟危坐的降頭師。
「你來這裡做什麼?」
淳於呂平靜地問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名字…是叫方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