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頭師 第十部——最後的圓舞 第九章
    劍身上漫出的黑霧將地面生生撐開了!如同一條黑色面遊走,飛也似地向淳於呂衝了過去!降頭師的身體似乎沒有任何重量一般騰空而起,幾乎與此同時,他剛才坐著的石壇在一聲巨響中變得四分五裂!

    「別想逃!」潘戎猛地拔出劍,躍身便刺!

    淳於呂輕鬆閃過了他的攻擊,眼神裡帶著的憐憫讓潘戎捉狂,他發瘋似的連連攻擊,降頭師開始的時候只是一味躲閃,末了身影突然一閃竟然消失不見了!少年大驚失色之餘還沒來得及反應,後被突然感覺到一種噬骨鑽心的疼痛,讓他像只大蝦一樣拱起身子,手裡的長劍落在了地上。

    「如果在惡靈谷,你還配做我的對手的話,那是因為你那個時候還能保有一點屬於自己的東西。」淳於呂負手站在他面前不遠的地方,冷冷的注視著他:「而現在的你不過是那個人的傀儡而已,我不想殺你,離開這裡,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潘戎伏在地上,突然發出一陣狂笑,他猛地抬起頭來瘋狂的看著一身黑衣的男人:「你有什麼了不起?!你這個絲羅瓶!有什麼資格來嘲笑我?!就算我借用了降頭術來達到目的,也只是利用而已,你憑什麼用這種蔑視的態度來對我?!…」

    「究竟是誰利用誰呢?」淳於呂將他輕鬆的壓制在地上,居高臨下俯視著他:「明明知道潛入別人的冥想之所是多麼危險的事情,就算那個人自己都不敢保證他可以全身而退,所以才把你推到前面來了嗎?所以說你已經淪為了他的隨扈嗎?乘自己還有一點自尊地時候,趕快離開吧!」

    說著。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露出驚訝地神情看著面前的少年。

    「才發現嗎?」潘戎猙獰的笑著,慢慢舉起一隻手來,他的手心裡攥著一隻玻璃瓶,瓶子裡盛著黑色的藥水,看到淳於呂有所動搖,他的笑容更加的扭曲起來:「就由我來告訴你吧!就算是冒生命危險也要到這裡來的原因!」

    他狠狠將手裡的瓶子摔向地面!

    玻璃瓶立時粉碎了,黑色的藥水向周圍四濺!淳於呂在胸口飛快比劃著手勢,口中默唸咒語,可是明顯已經來不及了!他地額頭上泌出了細細的汗珠,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唯一清晰可辨的就是少年歇斯底里的狂笑聲…

    「我買水果來了!」

    趙鑫笑瞇瞇的從門裡走進來,落英正在滿屋子追逐安源,給她喝一種聞起來就很苦地草藥。看到她進來,兩個人都停了下來:「小姐你來了…」「姐姐!我要吃水果!」安源連忙跑到她身邊,偷眼看著落英手裡的瓷碗。這孩子氣地表現讓落英有些哭笑不得,他索性放下手裡的藥碗。從趙鑫手裡將水果接了過來:「你們坐著聊天吧,我去切水果。」「每次來都讓先生你張羅。很不好意思啊。」

    「這裡的廚房可是我一手建起來的。」落英笑著向她眨眨眼睛,轉身提著水果走開了。

    「淳於呢?」趙鑫裝作滿不在乎的問道,眼睛向緊閉地裡屋門瞟了幾眼,安源偷偷地笑了笑:「姐姐怎麼也不多少關心一下我地病情啊?先生生龍活虎的,問他幹什麼?」「死丫頭!想挨打還是怎麼著?!你就在這裡…」

    話沒說完。她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胸口像被什麼東西貫穿一般,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安源發現了她的異樣,連忙扶住她地手:「姐姐!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不…現在好了。」疼痛的感覺轉瞬即逝。卻在她心裡留下了沉重的恐慌,她瞪大眼睛看著裡屋的房門,突然大步向那裡走去!安源慌忙在後面喊著:「姐姐!落英先生說淳于先生在冥想,叫我們不要去打擾的…!」

    她什麼都聽不見了,猛地將房門一把推開!

    房間裡只點著一根昏暗的小蠟燭,她看到坐在桌邊一動不動的淳於呂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正想鬆一口氣跟他打招呼的時候,突然就將降頭師皺起眉頭,猝不及防的噴出一口黑紅色的鮮血!

    趙鑫發出一聲驚叫撲了過去,正好讓他失去知覺的身體倒在了自己的懷抱中!

    李承禎有點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師弟:「你是說,方鐸昨晚沒有回來睡覺?」

    「是的,大師兄。」和方鐸臨時使用一個房間的茅山弟子肯定的回答道:「師兄不要太焦急,最近有幾個師兄弟都有任務外出了,也許師父或者神荼大人差他辦事去了,晚上就能回來。」

    李承禎只得點點頭,從房間裡退了出來。外出公幹嗎?可是為什麼沒有一個人來向他這個大師兄報備一聲?別人也就算了,方鐸是絕對不可能的啊!更何況半夜的時候還見過面的…他自己想著事情,沒留意迎面過來了人,等看到的時候幾乎要擦身而過了,才有些驚慌失措的拱起手來:「大人!」

    陳思思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便要逕自離開了。

    李承振連忙加快腳步追了上去:「大人!有件事情想要詢問您!」

    她停住步伐,有些不高興地看著他:「什麼事?」「最近聽說有幾個師兄弟外出了,就連方鐸也不見了,所以想問問大人您是否交給他工作了?…」

    「全都外出了。」陳思思斬釘截鐵的說道:「是比較機密的事情,所以事先沒有告訴你。」「那方鐸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呢?!」疑惑的陰影在心中擴散開來,李承禎連聲追問道。她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扭頭向長廊走去,臨了撇給他一句話:「昨天傍晚就走了!」

    昨天,傍晚?!

    李承禎皺起眉頭來,那昨天半夜和他聊天的人是誰?…為什麼大人要撒謊呢?有什麼事情是他也不能夠知道的?!為什麼總感覺有什麼東西網住了搖搖欲墜的茅山派,就連一向遲鈍的方鐸,昨晚上不也提出了疑問嗎?!可是,這傢伙現在到底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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