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呂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聲音低沉地說道力量相比,除了力量尚未完全覺醒的神荼,茅山道士就像螻蟻一樣不堪一擊,但是為什麼他要選擇和他們結盟,這裡面的理由,你們想過沒有?」
「神荼的力量尚未覺醒?」比起結盟理由,宋河星更加關心這個問題:「雖然說我現在也不在狀態,可是他畢竟是直接從鬼門掉下來的,為什麼說他還沒有覺醒呢?」「就是因為他是直接復生到了人類身上啊。」落英語氣溫和地說道:「陳思思早就已經死了,她的身體之所以還可以活動,完全是因為神荼的靈魂所致,可是如果他想用這樣脆弱的肉體發揮鬼使的力量,恐怕是不可能的。而宋先生你,你的身體經過幾世輪迴,早就和靈魂融合在了一起,所以你才可以以真實面目展露在我們面前。除非神荼拋棄了現在的身體,完全變回原本的模樣,否則他的力量就只能被封印起來。」
「萬一他回到本來的面目呢?我們豈不是就又多了一個強大的對手?」趙鑫有些擔憂地問道。
淳於呂點點頭:「是的。可是現在他恐怕不會這麼做。」說著,他轉頭看看一旁沉默的安源:「如果捨棄了肉身,作為神荼原本的面貌出現,那麼他在這個人世間所能停留的時間將非常短暫,也許他覺得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完成,不能馬上就回到鬼門去吧。」
安源咬了咬下唇,更加緊密地靠在宋河星身邊。
「洛那傢伙想要你手中的書,而神荼想要消滅你。消滅小宋。他們之間就只有一種相同的利益,那就是你。」趙鑫皺起眉頭:「神荼的算盤也許是想利用洛打敗我們,然後再變回原本地模樣消滅洛,可是洛絕對不是束手就擒地人,甚至我覺得,他的力量還在鬼使之上,那麼他為什麼要和茅山道士們在一起呢?」
「遭遇了法術反噬,又被封印了這麼多年,就算是那個人,他也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整吧?」淳於呂慢慢說道:「神荼將他安置在自己的住所。用結界將那裡保護起來,這正是那個人所需要的,在他完全恢復之前,他需要一個可以棲身的地方,而一旦他重新獲得了最大的力量,他馬上就會離開。甚至,將所有的茅山道士統統殺死…」
他的話令人不寒而慄。安源抱起胳膊來:「如果是這樣…那方鐸該怎麼辦?!那小子雖然惹人討厭,可是卻不是壞人啊!如果會被殺死…被殺死的話…」
「還有一個人,我們也許忽略他很久了。」落英微笑地說道。
淳於呂點點頭,面對其餘三個人驚訝地注視說道:「茅山派掌門人潘戎。雖然上次在惡靈谷我重創了他,可是在神荼的幫助下他應該不至於一蹶不振…」「那小子!」安源叫嚷起來:「上次帶走大叔的也是他!這傢伙有什麼問題啊!老做些討人厭的事情!」
「自從上次與他交手以後。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個少年,也許並不是他看上去的那個樣子。」
「什麼意思?」趙鑫愈發困惑起來。
降頭師纖長的手指在筆記本地封面上慢慢勾畫:「他並不是人類。或者說,他並不是一個活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一向標榜正義的茅山掌門。卻原來也是個妖怪?!」宋河星話說出口馬上後悔了,偷眼看看一旁地落英,後者給了他一個無所謂的笑容,接下去說道:「為了調查他,我受到淳於的委託也
很多資料,狐仙的書籍中,記載了一段百年前的惡戰子對我們地一個村落進行了屠殺,但是最後還是被我地父親壓制住了,重傷而逃,記載裡有一段描述讓我很在意,說那名逃跑的茅山弟子,有一頭很罕見的藍色頭髮。」
「什麼?!」趙鑫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標誌也太明顯了!還有什麼人能長出顏色那麼風騷地頭髮啊!王頭被殺的那天,跳躍在她眼前的那抹藍色,至今還常常在噩夢中閃現!
「不老不死嗎?…」宋河星抬起頭,眼神犀利的看著淳於呂:「除了你們降頭師,茅山道術裡有這種法術嗎?!」
回到他的卻是落英:「茅山道術的極致是修仙,所謂道骨仙風,就是要在不斷修煉自己的過程中脫去凡胎,躋身仙班,這樣便可以法力大增,長生不老了。但是那個孩子的情況,似乎並不是這樣的。除了符陣以外,他似乎並不常使用茅山道術,甚至是他的徒弟都能用的步堽,他都從來沒有展現過。與淳於相鬥,使用的卻是武力,那種可怕的蠻力和敏捷的身手,不禁讓人生疑,他到底是茅山道士還是其它的什麼東西呢?」
「這麼說起來…」趙鑫連連點頭:「有道理啊!可是他究竟是什麼呢?難道說,他之所以長生不老的理由,和茅山道術一點關係也沒有?!」
「如果真的是這樣…」淳於呂的臉色更加陰沉起來:「恐怕那個人會去尋求茅山道士的幫助,還有另外一個理由了。」
「你的意思是說…?!」趙鑫恐慌的瞪大眼睛。
安源慢慢說道:「難道是…他是接受了降頭術的幫助,才活到了現在?…」
「就這樣應該沒有太大問題了。」
李承禎收起符袋,微笑的對在一旁不住道謝的屋主說道:「長久不用的空屋,很容易就會聚集一些不好的東西,可是它們一般力量微弱,最多只能讓你感覺到不舒服,但是如果不及時清除,很有可能會靠吞噬人類的負面情緒慢慢壯大起來。不過現在我已經清理完了,你可以安心住進去了。」
屋主千恩萬謝的遞上一封紅包,李承禎笑了下,雙手接了過來放進衣袋裡。
「師兄!這邊也收拾好了!」
方鐸從屋後繞了出來,滿頭大汗的扛著一把梯子:「現在可以回去了嗎?!我都快要餓死了!」
從他手裡接過梯子,將比較輕巧的符袋交給他,李承禎率先走出院子:「回去的路上請你吃一碗麵吧。剛才教給你的心法都記住了嗎?如果要避免鬼怪附身,你就不斷要讓自己強大起來,你這樣的體制,如果沒有我在身邊,究竟要怎麼活下去啊?」
語氣裡帶著責備和擔憂,方鐸被說得抬不起頭來,默默跟在他身後。沒想到李承禎在人行道上突然收住腳步,他沒有看清前面,一頭撞在師兄的後背上:「對、對不起!師兄!我…」「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他聽到了李承禎冰冷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