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一隻枯瘦的小手抓著她的皮帶,死死的不鬆手。她渾身戰慄的低下頭,並沒有意想中面對一個瘦骨嶙峋的小孩,而是……
無數的手!!那些細長的、枯瘦的、蒼白的手……如同有生命般從枯井中四壁伸了出來,它們使出全部的力量,沖李曼招手。接著她順著那些變態的手,看見胳膊……女人個胳膊,一根根如同細膩蓮藕般的胳膊……然後她感覺到身後吹來陣陣陰氣,回過頭的時候,她的臉正好撞上另外一個女人的臉,情景反應般她說了一聲對不起卻不料對方突然抬起頭,露出比貞子還要恐怖的臉!漆黑枯竭的頭髮凌亂的搭在女人的臉上,接著一個、兩個、三個同樣恐怖的女人出現在周圍……甚至更多,李曼感覺這口井裡幾乎被這些女人填滿。她們慢慢從井壁中伸出爪子,探出頭,扭捏著,擠壓著李曼的身體,縱然她奮力抵抗,一切卻是徒勞……
這時,她突然發現井底更深的地方有一道白光。幾乎來不及思考,李曼想也沒想就朝有光線的地方縱身跳下……
推開一扇破損的木板門,李曼揉了揉眼睛,突然從黑暗中恢復光明的感覺竟然是那麼刺眼。她遮掩著向前走著,隱隱看見前面有張桌子。她抬起頭,桌子後面的人也向上移了移目光。李曼發現對面的那張臉竟然是青白色的,他的眼球脫落了一個,而另一個卻如同乒乓球一般沒有黑瞳,更可怕的是,那個男人的頭皮似乎掀開一般,露出鮮紅乳白的腦體組織和腦漿之類的東西……
「……」可憐地李曼已經完全喪失說話的聲音,她已經認命了!只是她想不通,她只是膽子小而已網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麼上天一定要這樣折磨她,她已經失去姐姐了,她不要……
那個恐怖的男人似乎有些奇怪,他用殘缺的手指向上推了推破碎的眼鏡,其中一條眼鏡腿斜著刺透鼻樑,頂端微微翹起。顯得說不出的詭異可怖。他對視著李曼,似乎並不感到奇怪。
李曼莫名其妙打了一個寒戰,覺得那人有種似曾相識地感覺:「你是誰?你快放我走!警察……警察不會放過你們的!」
「小肖,你怎麼了?怎麼回來了也不打招呼,還莫名其妙的?」那個奇怪的男人冷漠的開口道:「歡迎回冷藏仇恨俱樂部!」他平靜地說道。接著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張表格放在桌上。
李曼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桌上的表格,內容很簡單,上面是人的姓名、性別、年齡、家庭狀況、以往經歷等等,只是上面的內容都已經全部填好了,只見上面順序地寫著:肖莉、女、19歲、孤
李曼猶豫的將手中的表格又遞了回去:「這……這不是我地東西……你給我幹什麼,她是我……」她的聲音驟然停止,肖莉!肖莉不是自己的表姐嗎?怎麼可能是孤兒呢?她應該有個幸福的家庭才對!?
而那個外貌可怖的男人的一番話更讓她渾身發抖——「小肖。你沒事吧!?你這就是你加入冷藏仇恨俱樂部的時候填寫的表格啊!因為沒填完,所以主人要你繼續填一下……」
李曼近乎麻木地看著那張表格,已經忘記該去害怕了,她接過那個男人遞來的筆,筆看起來很奇怪,就像——中世紀的時候,歐洲國家用的羽毛筆一般,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羽毛地顏色是黑色的!
李曼用毛筆蘸了蘸墨汁,她不知道該寫什麼,這時,她問道一股奇怪地腥味,似乎是人血的腥味……她赫然看見最後一欄要求寫明——死因!
「啊——」李曼驚叫著。她無法相信,難道。難道邵強和那個侏儒的詹伯說的是真的?自己已經死了,她擒著筆,陷入沉思之中……
「不要簽——」一聲響亮的驚呼聲,讓李曼不覺遲疑了一下,這個聲音是……她心喜的向聲源處望去,果然是那個長髮飄逸的女子。
「徐菲,你告訴我,我究竟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我不想信剛才那些人的話,我只相信你的!」李曼近乎哀求的抓住徐菲的胳膊,可是她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竟然根本都不能碰到徐菲身體,在她周圍浮動著一條綠色光帶,猶如天然的屏障一般,阻隔住她的手……
「怎麼會這樣?」李曼詫異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在那道光帶前,自己的身上被黑氣環繞,猶如黑暗中的怨靈一般。
就在她難以置信的搖頭時,一個男人出現在徐菲的身後:「小菲身上有佛玉護身,一般魂靈都無法接近她的身體!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
「你的意思是……我,我已經死了?」李曼茫然的睜大眼睛,毫無聚焦的注視著虛無中的某一點。
慕天行一貫溫和低沉的聲音娓娓而言:「可以這麼說,你就是依借相同經歷和仇恨通過他人的肉體再度復活的千年死靈!」他的眉毛輕輕一挑,黑暗中,他白色的風衣顯得格外扎眼。他的身上有火焰一般的光亮,剛才還圍繞在周圍看熱鬧的一堆堆可怖的靈體早已消失無蹤,如同被颶風捲過一般,伴隨著聲聲哀叫,化作屢屢青煙,消失在詭異的空間中……
慕天行冷漠的掃了一眼滿臉茫然的李曼:「當初是你自己的選擇,現在又何必惺惺作態!」他飛快的在手上畫符,然後雙手合十,只見隨著他口中越念越快的咒語聲,幾道閃著螢光的黃色符紙透著紅色的符印赫然盤旋在半空中,慕天行雙手輕握,然後微扣中指和無名指,念道:「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符紙呈現七星形狀,然後首尾相連,形成一個伏魔誅邪圈,頓時整個黑暗的空間中佈滿了黃色的佛光……
此時此刻,一幅幅似曾相識的畫面出現在李曼眼前——十幾,還是幾十年前似乎也有這麼一個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他渾身散發出銀白的光芒,如同仙人一般,她不敢靠近,只敢站在遠處癡癡的看著,結果沒想到,那個男人一揮手,一道黃色的光圈就將自己罩住,她怎麼也掙脫不了。在伏魔圈中,她日夜受著煎熬,她不斷想起以前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