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八度說得沒錯,連環殺人案的犯案手法應該是相同的,可呈現在眼前的這具屍體卻有些奇怪!赤裸的女屍身上蓋了一張薄浴巾,高八度解釋當時從賓館衛生間發現她的時候,她渾身赤裸著,弟兄們覺得不方便就給她搭上了。
徐菲沒有出聲,靜靜的觀察著屍體,突然她肩膀一震,是那個女人!!她蹲下身子,仔細看去,果然!是那個曾經在八號客棧出現的女人!因為沒有化妝的原因,她竟然看了兩遍才確認是她!其實這個女人長得還不錯,除了皮膚稍微粗了點,不化妝似乎還好看一些。或許是失血的緣故,她的臉顯得特別白,而右眼角那顆黑痣則更加明顯,所以徐菲很肯定,就是那個女人!
這會是巧合嗎?徐菲皺了皺眉,她輕拍了兩下腦門,目前這是唯一的線索,這個女人曾經出現在客棧,而早先死的馬明華周圍也留下八號客棧獨有的名片,如果說這也是巧合的話,未免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李麗,申請搜查令!地址是永安街13號,八號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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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天行似乎對突然出現的一大群人一點也不奇怪,他依舊是一件白色襯衣,因為快到酒吧的營業時間,他還特地打上了領結,看上去斯文有禮。「小菲,這些都是你的客人嗎?」
這個稱呼讓奉命搜查的隊員全部愣住了!完全忘了自己這次來的使命是什麼,全部用不可思議、崇拜的眼神望著慕天行。這個男人竟敢管徐隊叫小菲,而且還沒被她砸破腦袋,可見二人的關係非同一般啊……所有人匝巴著嘴猜測著……
而主角則沖慕天行瞪著一雙快噴火的眼睛。該死!她強調過N次,讓他別叫自己小菲,可後者總是聽不進去。
慕天行好像不知道自己早已成為焦點一般:「小菲,下次要來這麼多客人記得先通知一聲,我這一點準備也沒有,實在太怠慢了!」他極為客氣的說道,擺出一副男主人的架勢。一下子原本氣勢洶洶的高八度等人立刻找不著北了。焦點全部集中在徐菲身上。
「看什麼看?不用幹活啊——」徐菲鼓著眼睛怒道。她轉過身,一臉嚴肅的望著慕天行,氣勢上簡直可以用趾高氣揚來形容。「慕先生,我是二處一級探長徐菲,這是我的證件以及對八號客棧的搜查令。現在我懷疑你和一樁謀殺案有關,請你協助調查!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一切將可能成為呈堂證供!」
慕天行淡然一笑,似乎徐菲的身份以及她說的那些和他絲毫沒有什麼關係。「搜查嗎?樓上除了203有客人外,其他幾間都空著。203的客人剛才出去買東西了,一會就回來,你們稍等一下!」
徐菲沖高八度使了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的帶著幾個人上了二樓。而徐菲則理直氣壯的和慕天行面對面站著。「怎麼?你沒有問題要問我嗎?」她就不相信會有這麼沉得住氣的人!平常人要是遇上這種事情,無論是否做過虧心事,都會心煩意亂、急著解釋,可他卻始終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慕天行看了她一眼,露出溫和的笑容:「作為一個好公民,我會全力配合你們的工作,有需要儘管說!」
徐菲再也忍不住了「喂——你……」她深吸了一口氣,將幾乎要噴出的火硬生生壓了下去。「好!算你狠!慕天行,我問你,這個女人你有沒有見過?」
慕天行將手中擦拭的酒杯小心的掛上後,瞥了一眼徐菲拍在桌上的照片,沉吟片刻後:「見過!她是我的客人!」
「就這麼簡單?」
慕天行不解的望著徐菲:「不然你認為呢?對了!上次她來找我的時候,你不是也在嗎?」
徐菲頷首道:「就是因為我在場,我才肯定你和四指殺人魔一定有關係!慕天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最好有這個覺悟!」
慕天行瀟灑的聳肩道:「是嗎?小菲,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報應嗎?」
「什麼!?」徐菲不明白他為何一下子轉了話題,思索片刻回答道:「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報應,那法律就沒有存在的必要,警察也可以全部下崗了!」她一直留意著慕天行的表情,後者依舊是一臉溫和的笑容。這時,負責搜查的幾個人咚咚的從二樓下來。高八度沖徐菲搖了搖頭「徐隊,除了203的鑰匙他沒給我們之外,其餘房間都搜過,沒有發現。」
「你笑什麼?」徐菲盯著慕天行的臉冷冷的問道,剛剛高八度向她匯報的時候,後者的表情讓她很不爽。
「沒什麼,只是我從未見過你這樣認真的女人,竟然讓他們也搜自己的房間。哦!我說過,203的客人出去了,要不,等他回來你們在進去搜吧!畢竟房間租出去了,其隱私權也就交給租戶本人,我無權同意你們進去搜查!」慕天行不徐不急的說道。
沒等徐菲開口,高八度那破鑼嗓子已經叫了起來:「你什麼意思?我們有搜查令在手,你阻攔就是妨礙執法,我們有權拘捕你!」
慕天行沉下臉,不發一言的掃了他一眼。就是這一眼,高度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那個男人臉上明明還笑容依舊,可為何他會手腳發顫?從他那雙晶亮的黑眸中,他似乎感覺到一股奇怪的力量,讓他倍感壓迫。
徐菲順了順頭髮,拍了拍高八度的肩膀:「算了,你們先收隊,把這裡收集的證物全給我帶回去好好分析!我就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徐隊,那你呢?」
徐菲嘴角微微上揚道:「我自然是等著那位所謂的客人上門咯!放心吧,這裡交給我!」
一刻鐘後,搜查的人全都回去了。離晚上營業還有一段時間,徐菲索性坐在吧檯旁,注視著慕天行的一舉一動。這個男人也真夠古怪,她已經盯了他半天,他卻半句話也不說,專心致志的調他的雞尾酒。
「喂——你能不能做點好事,實話實說呢?」徐菲終於憋不住了。其實她心裡明白,慕天行應該不是兇手!他身上沒有兇手有的殺氣,也沒有本能的恐慌……可該死的是,他對一切還都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急得她恨不得直接撬開他的腦袋看看。出於直覺,徐菲堅信,這個男人一定知道些什麼!
慕天行回眸,一雙漆黑的眼瞳注視著徐菲,饒有興趣的問道:「小菲,你究竟想知道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
「照片上的這個女人跟你究竟是什麼關係?」徐菲鍥而不捨的問道。
慕天行放下手中的酒杯,透明的高腳杯中裝著鮮紅色的液體,看上去鮮艷卻透著詭異之氣。「我說過,她是我的客人。在這一點上你應該相信我沒有撒謊!」
「好,就算是這樣!我當時記得很清楚,你問她是來住店還是有別的事情,她的回答是有別的事情,之後你們就一起進去了,再然後我就沒有看見她出來!是這樣沒錯吧?」徐菲還原當時的場景道。
慕天行頷首道:「你記性很好,是這樣沒錯!」
「那我問你,那個女人找你究竟是為了什麼事?這前後起碼二個小時,你們單獨相處著,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徐菲句句緊逼道。
慕天行淡然一笑:「我問過你,是否相信這個世界有報應!但似乎你是唯物主義的忠實擁護者,所以無論我解釋什麼,你都會認為我在說謊。與其那樣,我還是選擇緘默吧!」
「少跟我來這套!別以為你是我掛名的老闆就了不起了!我隨時可以炒了你!」徐菲怒道。
慕天行攤了攤手道:「有話慢慢說嘛!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也不妨告訴你,那個女人是找我過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