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振,男,九十九歲,現我國台灣省人……」莊嚴的法庭上法官宣讀著判決書,「經嫌疑人口述事情經過,對此案殺人事件供認不諱,本庭作出以下判決。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判處槍決死刑,緩刑七天。」說完法官敲了下小錘子,走入了後庭。冷振帶著冰冷的手銬坐在下面一聲不吭,鬼也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他以為這樣可以解脫自己,才沒那麼便宜的事呢。
緩刑的第三日,監獄裡冷振渾身上下起了很多血泡,他隨手一撓就抓了一把虱子,身上的肉皮都被自己撓爛了,又痛又癢的感覺幾乎讓他崩潰,終於在當晚,冷振疼痛暴死。在當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轉眼之間一個月過去了,現在正值夏天。秦雙依然沒有醒過來,醫生也告訴了周強,這個女孩子已經變成了植物人。不過周強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他要照顧這個女孩子一生一世,無論生死。看著秦雙熟睡的臉頰,周強發誓要堅強的活下去。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周強穿著一身便裝背著睡美人,秦雙趴在周強的肩膀微閉雙眼,長長的睫毛猶如兩把小刷子,臉色粉紅誘人,嘴如櫻桃般惹人垂涎。周強停下腳步,摸了把汗抱怨道:「老婆,你怎麼越來越重了呢?」
秦雙沒有反應。
周強呵呵一笑說道:「呵呵,老婆,別生氣,和你鬧著玩吧。我每天早上帶你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對你康復有好處。」雖然醫生已經明確說過秦雙已經是個植物人了,但周強不信。
秦雙還是沒反應。
「對了,你說以後咱們生個小寶寶叫什麼名字呢?」周強側頭問道。
秦雙依然沒有反應。
「叫周星星吧,我希望我們的孩子天天開心,呵呵。」周強真是不依不饒,他憑著自己的想像力正在和秦雙對話。
「什麼?難聽?」周強嘟著嘴,「我覺得挺好的,就叫周星星!」周強他沒瘋,只是用自己的方式來生活,用笑容來掩飾心裡的痛苦。
「對了,忘了告訴你,表嫂懷孕了,老婆你知道嗎?他的第一個孩子是鬼嬰,我見過。」周強一邊往前走,一邊嬉笑著說道。
周強看了看四下無人,便小聲對秦雙說道:「老婆,我唱歌很不錯,唱給你聽聽吧?」好像秦雙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好,聽你的,就唱五月天的《知足》。」反正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唱的再難聽也沒人在乎,周強清了清嗓子開唱了,「怎麼去擁有一道彩虹,怎麼去擁抱一夏天的風,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這個時候聲音已經小了下來,「總是不能懂不能覺得足夠。」唱到這裡周強停了下來,他的聲音開始嗚咽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以前的日子多麼快樂,為什麼拋下我一個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很孤獨!
如果蒼天有眼,那該多麼好啊!也許還真就有睜開眼的時候。這個故事從開始到現在,絕對不是一場獨角戲。
一支溫暖的玉手從周強的頭上伸了出來,擦拭著周強的眼淚。周強定眼一瞧,這不是幻覺吧,這是秦雙的手!剛想到這裡,就聽見秦雙虛弱的聲音:「老公,你唱得好難聽啊。」眼淚在一次濕潤了周強的眼睛,只不過他的嘴再笑。
「老婆,下次我一定改。」周強笑著回頭看了看秦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拿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回了醫院。
一刻鐘過後,病房裡跑出幾個醫生,那幾個醫生的表情十分激動,他們目光呆滯的喊道:「奇跡!真是奇跡啊。醫學史上的奇跡!」一邊說他們一邊不約而同的把自己的頭髮撓亂,這才是真的病人好了,大夫瘋了。
窗外風和日麗,枝頭停著一支喜鵲吱吱呀呀叫個不停。只聽醫院窗戶內,秦雙撒嬌說道:「老公,我餓了,我要吃扒雞。」
「好,沒問題。咱德州的扒雞就是好吃,我這就給你買去。」周強笑嘻嘻的回答。終於又聽到了他那久違的調皮聲音。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