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當天晚上,孩子父母裝作熟睡的模樣,這個時候孩子才剛剛起床。父母聽到開門聲,穿好衣服追了出去。他們兩個悄悄的跟在孩子後面,只見那孩子跳過一戶人家的籬笆,悄悄的進入了人家中,父母在門前等了一會,都不見出來,心想是不是從後門走了?於是兩人開始到處尋找,終於在村後頭的墳地裡找到了孩子。
那孩子背身蹲在墳地中央,嘴裡咀嚼著什麼。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即使在這種恐怖的氣氛之中,夫婦二人還是手牽著手悄悄的向孩子走了過去。孩子也發現了聲響,隨即轉過頭來,嚇了父母一大跳。只見這孩子滿嘴鮮血,嘴裡嚼著嬰兒的小手指,兩眼發著綠光盯著自己父母身上。
那孩子的母親當時嚇得兩腿發軟,攤在地上。沒等孩子父親開頭,那孩子惡狠狠的說道:「你們來幹什麼?」寧靜的墳地裡,這個聲音被孩子父母聽得清清楚楚,據後來孩子父母回憶,這個聲音一定不是自己孩子嬌嫩的聲音,更像是地獄中惡鬼。孩子的父親壯著膽子撿起一塊石頭,邊往前走邊喊道:「我殺了你這畜牲!」也許這孩子也沒防備,應接下這當頭一石,暈了過去。
隨後孩子父母背著孩子回到了家中,緊鎖大門。到了第二天早上,果然村子裡的人們又在議論起昨晚誰誰誰家的小孩又被吃掉了,這次只吃了一半就給扔到了墳地。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啊,誰願意把自己辛苦養大的孩子送去派出所。根據從出生時的異常來看,孩子的母親背井離鄉,各地去找能救自己孩子的先生。
而孩子的父親也不再出去耕作,把孩子綁在凳子上,幾天下來孩子一口飯也不吃,瘦小的像是小蘿蔔頭。身為父親,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孩子日漸消瘦,可誰又知道,他也一下子老去了許多。
人們都很現實,孩子的母親帶著十三塊錢出了門,找過幾家先生,結果看了看那點錢,就把孩子的母親趕了出來。孩子的母親每天睡在地上,吃著所剩不多的窩窩頭。被拒之門外多次以後,孩子的母親也已經成了個要飯的乞丐,只是兜裡的十三塊錢一分也沒有動。在孩子母親出外漂泊的第七天,到了河北銀豐村。銀豐村的村民善良淳樸,告訴了樂水老頭家的位置。
樂洗婆當時正在院子裡做飯,聽到敲門聲出來一瞧,原來是一個乞丐。樂洗婆並沒有因為是乞丐而皺眉,而是客客氣氣的把孩子的母親請了進來。等孩子的母親講述完整個事情之後,樂水老頭著實吃了一驚,根據孩子母親講述的細節來看,一定是下雨的時候,惡鬼跑到他們家裡去避雨,正好趕著孩子母親臨盆,一不做二不休進了孩子的身體。那塊胎記就是很好的證明,隨著時間的流逝,惡鬼在孩子的體內佔據的越大,最後可能連孩子也一併吞噬。
樂水老頭一拍桌子,喊道:「十五年了,十五年了,你們怎麼現在才找我呢!」看樂水老頭的樣子,似乎想拒絕。當孩子母親髒兮兮的手掏向懷裡,拿出那嶄新的十三塊錢時,樂洗婆的心一下子軟了。「哼,老頭子,我看你是老不中用了。被鬼嚇著了吧?」樂洗婆一手掐腰,一手指著樂水老頭大罵,「你要沒這個能力就明說,老婆子我有這個能力。」
孩子的母親感動的哭了起來,握著樂洗婆的手,感慨道:「謝謝大娘啊,我就納悶了,同樣是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兩口子,做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捏!」被人誇成樂洗婆和樂水老頭是兩口子,樂洗婆笑得合不攏嘴了。
突然樂水老頭一拍桌子,悶哼一聲,拄著拐棍向外走去。樂洗婆怕樂水老頭真的生氣了,問道:「老頭子,你去哪裡啊?」樂水老頭頭也不回,淡淡的說道:「河南!」。孩子母親和樂洗婆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
樂洗婆死活不收孩子母親的錢,說做母親的不容易,等孩子病好了,給孩子留著上學用吧。雖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可孩子母親又哭了起來。不僅如此,樂洗婆還拿出自己的錢來,坐上了通往河南的公共汽車。當天晚上,孩子母親睡去了。樂洗婆對樂水老頭說道:「喂,老頭子還生氣呢?」見樂水老頭不語,樂洗婆接著說道,「你說這孩子是怎麼一回事?我們有多少把握?」
「我們以前根本沒遇到過這種事情,我怎麼知道啊!」樂水老頭終於開了口,「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鬼人。」
「鬼人?氣易經中怎麼沒有記載過?」樂洗婆不解的問道。
「當然了,這是我自己編的詞。」樂水老頭驕傲的說道。樂洗婆悶哼一聲,給了樂水老頭一個白眼,轉身睡去。只有樂水老頭一人琢磨著怎麼解救這個苦難的家庭。
第二天到了孩子的家裡,孩子的父親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了。兩支深陷的眼球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樂水和樂洗的身上了,他讓開一條路,扶著樂水老頭進了屋。一瞬間,樂水老頭開了天眼瞧著綁在椅子上的孩子。
只見那孩子的身體有一層白影和黑影重疊在一起,不錯,果然是人鬼為一身。想罷樂水老頭要來一個吃飯的大碗,把手指割破滴了半碗童子血,又點燃一張氣易圖放在血中,掰開孩子的嘴硬灌了下去。童子血內陽氣鼎盛,再加於氣易圖一調和,興許能衝散這孩子身上的陰氣。當然這只是樂水老頭的第一個計劃。
「好了,你們把孩子鬆開吧。」樂水老頭轉過身來對孩子的父母說。原本昏迷的孩子吞下這一碗血水之後,渾身打了個哆嗦後繼續昏迷。孩子的父母也很聽話,隨即給孩子鬆了綁,把孩子放在了床上。樂水老頭找了張椅子作了下來,觀察著孩子體內黑影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