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宋小黑哭完以後已經是半小時以後了,周強看著宋小黑情緒平穩了一些,試探性地問道:「小黑,現在你給我講講你們家裡發生的怪事吧。」宋小黑揉了揉通紅的雙眼,開始講述起家裡發生的怪事。
第一件事,記得那是在宋小黑小的時候。那時候遠不及現在,雖然宋小黑家裡住在市中央附近,但那時候人們生活比較窮,基本都是住的院房。再後來市裡來了一位大城市的開發商,決定開發市中心的民宅,建立起高樓賺取暴利。宋小黑一家人不得不搬出去住,等到樓房蓋好了之後再回遷回來。就在宋小黑一家人搬家的時候,突然發現了屋子內有一張褪掉的蛇皮。可想而知,就算在農村,蛇也不是很常見,更何況是身在城市裡的中心地段呢。宋小黑的爸爸擔心宋小黑害怕,一把抱起宋小黑安慰道:「孩子,別看了。在家裡住了這麼多年都沒看見蛇,一定是有小孩子惡作劇。別往心裡去。」孩子們都有著一顆好奇心,越是阻止他們的事,他們越要去探索究竟。雖然住進了新樓裡再也沒有發現蛇皮,但就為了這一句別往心裡去,宋小黑就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裡。
第二件事,那是五年前的事情。某日的清晨,宋小黑的父親五點多鐘就起了床,原因不是他不想睡覺,而是他做了一場噩夢。宋小黑見客廳的燈亮著,於是悄悄的把房門打開了個縫,偷聽起父母的對話。宋母推了推精神恍惚的宋父,問道:「剛剛怎麼了?做了什麼噩夢把你嚇成這樣?」宋父倚在沙發上,重重的喘了幾口粗氣,等他心情平和了些,對宋母解釋道:「昨晚我夢見來到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旁邊,然後我不知不覺的就下了水。突然水裡出現了一條金色大鯉魚,我當時那個高興啊!之後我就用手去抓,可是沒想到鯉魚沒有抓到,卻被蛇咬了一口,正好咬在我的左手中指上。」宋母聽後「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一邊擦著老公額頭上的汗一邊說道:「我還以為什麼事呢,夢見被蛇咬了一口就嚇成了這樣?你至於嗎你?」宋父把宋母為他擦汗的手打到一旁,呵斥道:「你知道什麼啊你!那條大鯉魚突然只見變成蛇的樣子,你是沒看見,你要是看見了一定嚇哭不可。」就在這時,懂事的宋小黑跑了出來,左顧右盼地說道:「爸爸媽媽別吵了,小黑給你們做飯吃。」兩人望著孩子的一臉緊張,誰也沒有再說話。
又過了一天,宋父像往常一樣去工廠上班。宋父是一名電機加工廠裡的普通車床工人,眼看就到了中午吃飯時間了,宋父決定幹完最後一件零件就去吃飯,可是沒想到這最後的這個零件鐵質比較硬,隨著機器轉軸的運行與車刀摩擦在一起,發出異樣的火花。身為十幾年老工人的宋父一瞧就不對勁,趕忙伸手去關電源。這手剛按到電源,車刀經受不住鐵質的強硬,彈飛了出去,正好打在了宋父的左手中指。
只聽宋父「啊」的一聲慘叫,還沒走的幾個工人扶著宋父趕緊跑去廠裡的醫務室。醫務室的大夫瞧了瞧宋父流血不止的中指,一撇嘴說道:「這指骨骨頭都斷了,趕緊送大醫院吧,咱這裡條件治不了啊。」聽完之後幾人又扶著宋父跑去了市裡的大醫院。經過一場手術,宋父的手指骨頭被接上了,可是由於搶救不集市,手指裡的筋脈細胞已經死了,現在的手指只能看不能用了。這一家人包括年幼的宋小黑都開始擔憂起來,難不成是爸爸夢中的蛇妖搞的鬼?
第三件事是在三年前,這次的目標從宋父改成了宋母。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的生活水平日漸提高,宋家攢了錢買了輛出租車。宋母整日在家閒來無事,也想出去掙掙錢,曾經在工廠裡宋母學過開車,於是便買了一輛。宋母嫻熟的車技是宋父和宋小黑都看在眼裡的,所以宋母每天外出掙錢兩人也是非常放心。
可是就在一天晚上,宋母送完客人之後,打算回家休息。望著錢包裡掙來的錢,宋母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可是開著開著車,宋母覺得有點不對勁,她把車停了下來左思右想,終於想出來哪裡不對勁了。原來繁華的街道現如今已經空無一人,靜悄悄的宛如一片墳地一般。就在宋母恐慌之時,從車後座裡冒出一條大白蛇來。宋母看著頭頂上的反光鏡一聲也不敢吭,生怕驚動了白蛇咬自己一口。
宋母滿腦子想的是趕緊回家,然後讓宋父把白蛇趕走,想著想著宋母發動了汽車。只見那白蛇把頭側向左方,宋母的手不聽使喚的把方向盤打向了左邊。之後又恢復了前進,白蛇的頭又側向右方,宋母又把方向盤打向了右邊。這時候的宋母不知所措,害怕的都忘了哭。汽車又恢復成前進的狀態,宋母額頭上的汗流到了臉頰上都忘記了擦拭,她小心翼翼地望著反光鏡裡的白蛇,突然那白蛇騰起身子從後面撲了過來。
這下子宋母完全崩潰了,她尖叫一聲接著下意識地摀住了頭,只聽「彭」的一聲,宋母開著的出租車與一輛桑塔納轎車撞在了一起。宋母只覺得腦袋裡嗡嗡作響,之後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出事故的兩輛車被人群圍觀,大家都在好奇為什麼這個女出租車司機好端端的在馬路十字路口的中間停下了車。
巧的是市裡面的大醫院就在這個十字路口的一旁,幾位好心人把兩位車禍司機送進了醫院,經過搶救,桑塔納的駕駛員不幸死亡,而慶幸的是由於宋母在這之前摀住了頭部,所以她並不大礙,只是昏迷了整整兩天。還有一件值得高興的是,開桑塔納的駕駛員是剛剛偷來的汽車,死有餘辜,所以這件車禍案件也就不了了之了。今後的半年裡,宋小黑一直忙著照顧有腿傷的母親,放棄了考高中的機會,而改讀技校。這半年裡,宋小黑陸陸續續的在母親口中得知當晚出事的經過,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蛇在作怪,即使知道他又能怎樣?敵不過就只要躲了。
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這也就是第四件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