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半山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解釋道:「自從她去參加了靈異比武,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現在她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啊。」冷振聽後假惺惺地說道:「看來十有八九是被人害死了。你想啊千師弟,在比武之中打死人也是經常的事情,況且比武之中應該還有茅山這等九流貨色吧。」被冷振這麼一說,千半山的心情變得激動起來,叫喊道:「怎麼可能,我的徒弟怎麼可能被人家打死,她可是學會了我幾乎一多半的法術。」見千半山真上套了,冷振心裡是說不出的高興啊,但是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這個時候,就算冷振不添油加醋,千半山自己心裡也開始慌了。過了大約五分鐘,冷振開了口:「千師弟,你學了一輩子降頭術,最後卻把降頭派的香火給斷送了。這仇你不報就算了,乾脆我去幫你吧。反正我欠你們降頭派人情。」說著冷振站起身來提起地上的背包,「你還是在家裡頤養天年吧,我走了。」冷振的話裡有話,意思是說自己怕死不敢替徒弟報仇,千半山哪能容得下別人如此說自己,只見千半山攥著拳頭一咬牙說道:「好,我陪你去。」說罷跑到屋裡收拾了些行李。看著千半山亢奮的樣子,冷振在心裡冷笑一聲,跟我玩,你還嫩!殺完茅山派的人,你以為你還活的了嗎?哼。隨後兩人準備就緒,出了門,直奔茅山派。
夏家村民宅裡,謝奇峰和千秋月閒著無聊,正在聽鬼醫歐陽白講的故事。說來也巧,鬼醫講的也正是靈門。話說鬼醫當初成為了靈門的後勤醫務人員,由於當時的事態緊急,鬼醫的名號當時並沒有打響,大家都只知道前面衝鋒陷陣的勇士是誰,卻忘了勇士的背後還有強大的護士後盾。
聽到故事的最後,謝奇峰氣憤地說道:「巫派的冷振也太狠了吧。竟然連降頭派和趕屍派的人也殺了!」其實最氣憤的要數千秋月,自從他被師父抱養以後,每日裡學習降頭術,但是師父千半山對師公的事情總是隻字不提,有幾次千秋月故意問到了師公的事情,卻都被千半山轉移了話題。千秋月一撇嘴皺著眉頭說道:「有朝一日,我一定親手殺了冷振報仇。」謝奇峰撫摸著千秋月的後背,示意讓她消消氣,轉頭對鬼醫說道:「爺,現在大陸還有靈門嗎?」鬼醫深沉地說道:「我也不清楚,仝全和村上武大郎的屍體被發現在山腳下,不過我不敢肯定仝全有沒有後人。」見謝奇峰滿臉疑惑,鬼醫接著說道:「想當年仝全在靈異界是赫赫有名,不過這人也有私心,就是絕不收徒,只教給自己的後人。他寧願把抓鬼降妖的法術廢了,也不留給外人。就是擔心被害人學到手,反咬一口。」謝奇峰有點不服氣,緊鎖眉頭問道:「爺,你說是仝全的民間法術厲害,還是氣易派厲害?」鬼醫一時間也答不出來,畢竟兩者都是好人沒有打過架,又看著謝奇峰不服氣的表情,笑呵呵地說道:「可能氣易派略勝一籌吧。聽說氣易派最厲害是那本無字經書,書中的隱形文字是因人而異,奇峰,你學到了什麼?」謝奇峰身子一怔,心想自己的夢易和語易都是樂洗婆教得,並且學習的時間也很短,只掌握了一小部分,另外就是在氣易經中解讀了土易術,這土易術說白了就是墓中的風水局,說出來還不夠讓人笑話的呢,想罷謝奇峰小臉一紅低下了頭喃喃道:「土易術,就是破解地下工作者設的風水局。」地下工作者?風水局?鬼醫眼睛咕嚕一轉,最後還是想明白了,拍了拍謝奇峰的肩膀笑呵呵地說道:「呵呵,墓中的風水局要比家宅的風水局厲害百倍。這點我不用講你也應該明白吧。再者說,你是個好孩子,也不會幹那缺德事兒。」見謝奇峰沒有反應,鬼醫轉移了話題說道:「奇峰,仝全的民間法術也是很厲害的,我給你講講吧。」謝奇峰抬起頭,陪著千秋月豎著兩支耳朵仔細的聽著。
仝全的出身不為人知,但是卻一發揚名。那是有一次某城的一家地主害了怪病,終日不起,每天都渾渾噩噩,而且日漸消瘦。請來的大夫都紛紛搖頭,說從未見過此類的病例。有一個大夫臨走前把地主的老婆叫了來,說剛一進你們家屋就感覺渾身不自在,如果你去找些驅鬼道士來瞧瞧。
當時的鬼醫也被聞訊而來,只不過他看到地主家的屋子烏雲蓋頂,鬼醫一琢磨,這事情定有蹊蹺啊,自己雖然可以醫治鬼怪,但是卻沒有驅趕鬼怪的本事。於是鬼醫並沒有進門,而是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靜觀其變,鬼醫平生就是有一個愛好,那就是喜歡看熱鬧,他沒有離開的原因便是想看看到底有沒有高人能夠驅了這惡鬼。要說那鬼醫也不是害怕鬼怪,只不過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茅山派掌門以及一些下三濫民間術士都來了。那些民間術士貪財,搶先幾天進入了地主家,結果地主病沒有治好,出門的民間術士卻一個個離奇死亡。有些人已經怕了,紛紛逃之夭夭了。結果就剩下了三人,一個是茅山派掌門,一個是青年人仝全,另一個茅山掌門也認識,並喚他叫苦行師兄。
在家院和鎮上觀察了幾天,茅山掌門並沒有發現鎮上的版圖有什麼陣法,所以排除了被人陷害的可能性。之後三人一起來到奄奄一息的地主面前,茅山掌門伸手一摸地主的額頭,說道:「渾身冰冷,終日不醒,乃鬼法。看來這支鬼應該到了魔級了,對嗎?苦行師兄?」苦行大師雙手揣兜,回答道:「嗯,我看也差不多。現在我們要找到魔鬼的所在。」說著拿出一炷香插在了地上,口中振振有詞。
這是氣易派的觀香引鬼法,俗名叫引魂香。不一會兒的功夫,陰風吹進了地主家的庭院,緊閉著的大門「光」的一聲開了。苦行大師趕忙站起身來,提示兩人:「快來了。」仝全也並非善茬,他趁苦行大師施法的時候,換了身大紅袍,帶上了抓鬼天師鍾馗的面具,腰間拴著一個貔貅含珠的小鈴鐺。
隨著大門的打開,仝全腰間的小鈴鐺開始玲玲作響,沒等魔鬼現身,面具後的仝全聲音都已經變了,說道:「呆!大膽鬼怪,竟敢前此害人,看本座收了你。」連一旁的茅山掌門和苦行大師都看傻眼了,這面前的這位是仝全還是活生生的鍾馗啊?就算是請神也應該有個過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