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樂水老頭家吃過午飯以後,劉錦才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回去取錢,於是和樂水老頭辭行,加緊趕回了北京。等到劉錦才和他的司機走後,周強顯得悶悶不樂,他不知道為什麼師父要接下這缺德的盜墓勾當,而且還找劉錦才要了價錢。雖然他沒有表現在臉上,但這一切卻逃不過樂水老頭的直覺。
樂水老頭穿好了棉襖,摸索到了拐棍說:「吉葉,吉炎,隨我出去走走。」說完孤身一人走了出去。生氣歸生氣,但尊師重道的禮儀這二人還是懂的,隨即兩人一邊一個,追上了樂水老頭,扶著他那枯瘦的手臂。
順著遠處傳來的讀書聲漸漸走近,幾人已經到了那間快要倒塌的「鄉村教室」門口。樂水老頭停住了腳步,細細聆聽著這美妙的讀書聲,宛如一場淒美的音樂,音樂中似乎能聽到幾隻剛學會飛翔的小鳥,它們在天空中飛翔時那種喜悅的叫聲,忽然一陣冷風吹過,小鳥的叫聲開始瑟瑟發抖,獵人的槍已經瞄準了鳥群,啪的一聲,一隻小鳥從天而降,躺在那血泊中,無助的做著最後的掙扎。
樂水老頭留下了眼淚,說道:「孩子,我們能做些什麼?」周強和謝奇峰也被眼前這一幕打動了,只見那個懂事的小姑娘站在大石頭上朗讀著,下面的孩子老老實實的跟著朗讀,雖然已是春天,但是從他們單薄的衣服中,瑟瑟的抖動清晰可見。這幾個發抖的小身體靠在一團,以此取暖。一張張通紅的小臉上,那雙渴望求知的眼睛直盯著前方。他們,痛並快樂著。這就是我們祖國的花朵,這就是我們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接班人,他們用什麼去接班?鋤頭?拖拉機?還是麥種?
想到這裡,周強師兄弟已經不忍心在看下去了,謝奇峰突然想到樂水老頭帶他們出來的目的,於是說:「師伯,我知道我們該怎麼做了。」周強在一旁也連連點頭。樂水老頭抹了抹眼淚,說了句:「好孩子。」
話分兩頭說,在雲南某山寨裡住著一位老婆婆跟她的徒弟。這老婆婆教給她徒弟的不是別的,正是苗族正宗蠱術。蠱術分兩大類,降蠱和毒蠱,這位婆婆教給愛徒的正是毒蠱術,除了教給愛徒這些平日用不到的法術,還教給她唸書習字。轉眼之間這十八年就過去了,從前的小丫頭已經變得亭亭玉立格外迷人,此女所到之處,都會引起男青年的求愛情歌。或者說,當你聽到狼嚎叫的時候,你就知道這個叫秦雙的女孩來了。
山寨和外面的大城市格格不入,當初老婆婆選擇這個地方安家,一是看這裡猶如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源,異常清淨。二則是教給愛徒蠱術的時候不會有許多人打擾。每天都會有新的男青年面孔出現在老婆婆家,期待能看上她的愛徒一眼,老婆婆在門口放了兩條蛇懸空與門粱上,這才打消了惡男們的念頭。
山寨裡的娃子多了,寨子裡的老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於是開了個山寨大會,打算為孩子們騰出一間房子來,再從寨中選出兩位識字的老師,以此教育娃子們。老婆婆深明大義,提出叫自己的愛徒去當這個無俸無祿的老師,另外還選中一名已婚婦女也擔任老師。寨子的新教室瞬間熱鬧起來,每家每戶凡是有娃子的都可以去上學。其中裡面不乏包含了些渾水摸魚的青年男子,其目的我不說大家也曉得了。
直到這一天中午,給娃子們上完課的秦雙回家做好了飯,正與師父進餐的時候。突然老婆婆唯一的一顆門牙掉了下來。秦雙睜大了她那雙水潤迷人的大眼睛,趕忙提醒道:「師父,您的牙……」說完伸出芊芊玉手指了指桌上的門牙。這時她驚奇的發現那顆門牙的背面刻著一個黃色的易字。老眼昏花的老婆婆拿起那顆門牙端詳著,口中唸唸著:「樂洗老姐,你還是比我先走了一步啊,我沒有忘記我們的約定。」說完安詳的微笑著。
秦雙看著自己的師父甚是不解,於是問道:「師父,您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什麼樂洗啊,什麼約定啊?」
老婆婆的眼神開始變得悠遠而朦朧,慢吞吞地說:「秦雙,現在是時候告訴你一切了。你的真正的身世。」
在秦雙年少無知的時候,看到寨裡的娃子都有爸爸媽媽,心裡十分妒忌,於是便每天哭著問老婆婆自己的父母在哪。老婆婆忍不得自己的愛徒每天這樣哭泣,便告訴秦雙說,你的父母都是抗日的軍人,生下你以後便把你托付給我了。而你的父母,卻不幸在硝煙中犧牲了,你們的父母都是英雄。從此以後,懂事的秦雙再也沒有哭過,每當她一個人傷心難過的時候,她總會幻想她的父母。他們是英雄,我是英雄的女兒,我不能哭。
被老婆婆這麼一說,秦雙啊的一聲,差點蹦到桌子上去,心情稍微平和了些以後,靜靜的等待著老婆婆的下文。
話說當年苦行先生到處雲遊尋覓混世四魔的消息,終有一日奔波到了雲南,有幸結識了一位蠱術女高手,名為莫蘭。這莫蘭與苦行大師認識不到一日便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友,莫蘭崇拜著苦行先生的修養及言行,而苦行先生也欣賞著莫蘭的知書達理,善解人意。慢慢的,兩人心裡產生了某些微妙的感覺,可是兩人各有任務在身,哪有什麼時間談什麼兒女私情。就這樣莫蘭陪著苦行先生尋遍了整個雲南都沒尋到那混世四魔的消息。苦行先生已經意識到是該離開的時候了,臨行的前一晚,苦行先生在床上翻來覆去就睡不著覺,滿腦子裝的都是莫蘭,而住在隔壁的莫蘭也是如此。
兩人穿好了衣服,想見對方最後一面。靜悄悄的同時打開了房門,兩人大眼瞪小眼,均搖著頭笑了。
兩人翻身上了屋頂望著天空。苦行先生首先開了口:「蘭兒,你看,今晚的月亮真圓啊。」莫蘭羞愧的點了點頭,回答道:「是啊,今晚的月亮真圓啊。」隨鏡頭看去,天上哪有什麼月亮,就只有幾顆隱約能瞧到的殘星。看著兩人心中分明有鬼。苦行先生悄悄看著莫蘭俊俏的臉龐,心跳的厲害,居然鼓起勇氣說出了句:「我們定親吧?」說完用雙手把自己的臉捂上了。
莫蘭臉色便的緋紅,似乎不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苦行先生,喊了句:「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苦行先生把雙手拿下,嚇了莫蘭一大跳,這宛如一個無須的關公,只見苦行先生的臉已經羞成了棗紅色。苦行先生正要重複一次剛才的話語,突然脖下掛著的掌門令發了綠光,慢慢漂浮到與苦行先生的眼睛平齊。苦行先生的眼神開始暗淡下來,他知道祖師的遺命還沒有完成,怎麼自己這麼糊塗。想罷掌門令牌失去了神力,又墜回了原位。
莫蘭看著苦行先生的表情也猜著了個大概,眼神中流露出悲傷的淚水。苦行先生急忙安慰他:「既然我們不能,那我們一起收了徒弟,叫他們成親吧。」事已至此,莫蘭也只能應和,說罷莫蘭用出了蠱術的玄妙之術——————愛情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