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給你打電話?要跑來這接聽?!」林涵雪冷冷的質問聲,滿含醋味。
顧懷明轉身一看林涵雪,雙眼中湧動的殺意立刻消散不見,換成柔情的目光,拉著林涵雪小手,回道「是酒保哥。剛才打電話告訴我,再過一個月左右,就從巴黎回來了。」
「我哥哥?他要回來了?太好了!我這段時間打電話找他,怎麼也找不著!」林涵雪難掩興奮之情,拉著顧懷明往客廳走去,話題一轉,又說到隱居。
「哥哥最寵我了!我說一,他不敢說二!我們要離開這,有他幫忙,簡單多了!要去誰也不認識我們地方,也不是難事啊!…」
顧懷明嘴角一陣抽動,自己這個老婆只有遇到麻煩事,才想到哥哥?再瞄一眼林涵雪小腹,打心眼裡希望會是個男孩女生外向!
吃過晚飯。顧懷明大包大攬,將所有家務活全都從林涵雪、曾琴手裡奪下。看著顧懷明笨手笨腳的做著家務,兩女哭笑不得。
一陣忙碌後,顧懷明走到沙發旁,擠到林涵雪、曾琴中間,雙臂一展大大咧咧將兩女抱入懷裡。
「以後,家裡的家務事我全包了!涵雪懷上了,後面該輪到曾琴了。嘿嘿
曾琴秀美的俏臉一紅,白了顧懷明一眼,輕嗔一句「狗嘴吐不出象牙!」
林涵雪則是一反常態,扭捏不安,微低著頭,手撫著小腹,美目中透出絲絲慈愛的柔情。顧懷明看著林涵雪的舉動,啞然一笑,心中直歎,女人還真是奇怪,性子轉變得真快!
顧懷明正暗自誇讚,有了身孕後的林涵雪變得溫順、柔媚。可持續不到一分鐘。林涵雪想到婚宴的事,重重歎口氣,溫順、柔媚消散不見,神情激動,話語激昂。
「婚宴不能辦!無論如何都不能辦!林涵雪握著顧懷明的手,看一眼曾琴接著說道「十月國慶期間,我和琴姐姐一起,去外地開幾場巡迴演唱會。演唱會的收益,再加上我出的那些專輯賣得十分不錯,我們的錢就差不多了。」
「十月中旬藝術館將委託一家拍賣行,舉行一場藝術品拍賣會。我有幾幅畫,也能賣些錢加上這些,應該夠了。等這些事一辦完,我就先去澳洲!曾琴一旁插道。
顧懷明不置可否。並不開口打斷兩女的奇思妙想,將兩女抱得更緊,只等把兩女所有計劃弄清楚,再思對策。
「對,十一月。月初市藝術館需要派人,回訪葉茹所在地藝術館。內定人選是琴姐姐帶團。趁著這機會,琴姐姐先去澳洲。把事情當面和小倩說清楚,讓小倩表個態,做好準備。我呢,因為節目需要,再向台裡申請去澳洲采風。老公。你可是澳籍華人,回澳洲隨便找個理由就成!到時候和我一起去澳洲!嘻嘻,人到齊,我們就去沒人知道我們地方!不用每天擔心受怕了!大家天天都可以快樂的在一起!」
林涵雪把話說完,拉著顧懷明、曾琴兩人的手,臉上充滿著對美好生活的憧憬。曾琴則是沒有林涵雪那樣樂天,想到做出這個決定,這輩子還能見到幾次父母?臉色喜憂摻半。
顧懷明並不質疑這事的可行性,手輕撫著林涵雪小腹,柔聲勸道「雪。我看現在你有身孕,演唱會還是…」
「我可沒那樣嬌氣!懷孕才幾個月啊?再說了,這段時間還有琴姐姐陪著我。看你的樣子,是很不滿意我們的計劃哦?這事先就這樣定了!明天。我和琴姐姐就住電視台宿舍!哼!」林涵雪氣鼓鼓地。一把將顧懷明搭在小腹上的手挪開,站起身來。拉著曾琴往臥室走去。
坐在沙發上,顧懷明看著緊閉地臥室門,隱隱聽到林涵雪低微的抽泣聲,曾琴軟語安慰聲…
長吐一口氣,顧懷明深知光用言語上的勸慰,已經起不了任何作用,打消不了林涵雪,有些偏激的想法。更何況,林涵雪有孕在身,在女人天生母性的支配下,潛意識裡需要個安全、穩定、無憂的環境。做出這樣的決定,多少也受到這方面地影響…
「先解決掉菲利那條瘋狗!其它的煩心事,暫時放一邊。」顧懷明閉上眼睛,心中拿定主意,先將迫在眉睫的危險消除掉。畢竟,林保久的警告是不能掉以輕心的。
自從林涵雪將蓄謀已久地出逃計劃完整說出後,第二天就與曾琴一道住進電視台宿舍,籌備即將到來的十月巡迴演唱會。這恰好能讓顧懷明暫時與林涵雪、曾琴分開一段時間,免得兩女受到不必要的驚嚇。
吸取上次林涵雪、石倩被劫持的教訓,顧懷明不但讓唐克放出所有信鴿、頂命二十四小時,保護兩女的安全。
並且,極為隱晦的暗中告訴石天,電視台或許會發生異常情況。可謂是動用黑白兩道的勢力,確保林涵雪、曾琴地安全萬無一失。
佈置妥當,顧懷明不再分心它想,集中精神,應對菲利隨時可能發起對自己的責難…
接到菲利警官會對自己不利的消息,轉眼時間過去大半個月,一切應對手段都已用上,卻毫無動靜。這讓顧懷明有些懷疑,林保久所告知的事是否有錯。
想到這樣苦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隨後的日子裡,顧懷明幾乎每隔一天,撥打一次林保久手機,想再次確認消息是否可靠,但所撥打的號碼始終處於留言狀態。考慮到林保久的身份、工作性質,偶爾找不到人也是情有可原。對此,顧懷明只能徒歎奈何。
在無奈與煩悶中,顧懷明苦苦熬過九月,迎來金秋十月。
因為,林涵雪、曾琴去外地開演唱會。公司也是十一放假,無所事事的顧懷明,並沒有其它打算。十月黃金周的第一天,一個白天都悶在家裡,除了上網與石倩在QQ上聊會天,其餘時間都在電視機前度過。
夕陽緩緩沉入地平線,屋內光線逐漸暗淡下來。顧懷明關掉電視,從沙發上站起身,揉揉發酸的眼睛,晃晃脖子,正準備下樓去吃晚飯。放在桌上地手機,響起來電鈴聲。
將手機拿到手中,顧懷明眉頭緊鎖,很久沒有接到這種陌生的來電,莫非是菲利來找麻煩了?…
這時,屋內又響起一陣叮咚,叮咚的門鈴聲。顧懷明戒備心大增,將手機輕輕放到沙發上,悄無聲息躥到門前,透過門上貓眼往外望去,只見按門鈴的居然是陸雅?
將門打開,顧懷明不及與陸雅打招呼。快步走回到沙發旁,將手機抄起,按下接聽鍵。
「你好!顧先生!我是菲利,不知道還有印象麼?在洛杉磯坎米爾酒吧內,我們還一起喝過幾次酒!…」
顧懷明心裡咯登一下,終於等到菲利這條瘋狗了。不再猶豫,大步往陽台走去…
陸雅走進客廳,將手中幾個紙袋放到桌上,看看在陽台接聽電話地顧懷明。心中感到有些奇怪,怎麼接聽一個電話都要避開自己,跑到陽台去?說話地聲音壓得極低?坐到沙發上,陸雅臉上密佈疑惑的表情。
五分鐘後,顧懷明掛斷電話,臉上擠出一絲微笑,緩步走回客廳。
「黃金周第一天,怎麼想到要跑來我這?不出去度假麼?」顧懷明看看桌上放著地紙袋,裡面都是一些食品。
陸雅淺淺一笑,指著顧懷明手裡握著的手機,開口說道「看來,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本來想和你一起吃個晚飯。你有事?」
顧懷明揉揉鼻子,想想與菲利之間的事,沒有必要讓陸雅知道,淡淡回道「嗯,一個老朋友叫出去喝酒。看來今晚真是辜負你的美意了。」
聽顧懷明話裡的意思,是下了逐客令。陸雅微微一愣,盯著顧懷明看了一會,忽地在顧懷明雙眼中看到,一絲躲避的眼神閃過…
聳聳肩,陸雅臉上露出無所謂的表情,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順手拿起桌上放著的幾個紙袋。
「那真是打擾了。我去我媽那屋坐會,改天有空,我再過來。」
五分鐘後,陸雅站在自家陽台,隔著玻璃窗,目送顧懷明行色匆匆地往小區外走去。陸雅娥眉微皺,想了一會,回到屋內,從拎包中掏出手機,撥出一串號碼。
「安叔!顧懷明現在剛出隱龍小區。他去那,和什麼人見面,一有消息馬上向我匯報!」
臥室內,陸雅半躺在床上,等了大概一個小時,放在身旁的手機,響起來電鈴聲。陸雅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立刻傳來安中亭略顯焦急的聲音。
「陸總。顧懷明去了河北中路的精英散打館。和他一起的是、是…」
「不要吞吞吐吐!快說!」陸雅說話的語氣有些煩躁,失去往日的鎮定,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是上次來本市的警務交流團、團長菲利!陸總,顧懷明難道和菲利勾搭上,想圖謀不軌?還是…」
陸雅輕咬著嘴唇,眉頭緊皺思索片刻,用不可違抗的口吻,狠聲說道。
「安叔!這次你不要出面,趕緊讓龐言帶人過去。下手幹脆點!直接做掉菲利!還有,可不許傷到顧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