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顧懷明穿著睡袍站在臥室窗前。在浴池中幾度銷魂,又只睡了短短幾個小時,整個人卻看不出一點疲勞過度的樣子,反倒是顯得精神飽滿。
伸手將厚實的窗簾撩開一條縫,顧懷明透過縫隙往外望去,窗外不遠處就是湖泊。在旭日東昇,和煦地陽光映照下,湖面上波光粼粼,清澈的湖水倒映著周邊起伏的青山、藍天上朵朵白雲。眼前這秀麗的湖光山色,讓人一種投身大自然懷抱,無拘無束、自在悠閒的感覺油然而生。
想到,若是與心愛的人盪舟其上,那會是多麼的暢快?顧懷明臉上不覺間掛上一絲淡淡的微笑。
秀麗的風景,所帶來暢快的感受,維持不了幾分鐘。慢慢地顧懷明臉上失去笑容,不由自主想到陳嫣茹所打來的電話。
「沙啞行動?十分鐘生死考驗?」顧懷明眉頭緊皺,輕聲自語,腦海裡思慮不停。
以目前與陸雅的關係,執行沙啞行動可謂易如反掌。但陸雅年紀輕輕,掌控的勢力如此龐大,其身世到現在對於自己來說,還是個謎團。執行沙啞行動就算成功,所引發的後果,誰也無法預料。再加那晚,在隱龍小區家中與陸雅一番長談,心中已將陸雅視為朋友看待…恐怕下不了狠心。可是不執行沙啞行動,選擇去面對生死生分鐘考驗,考驗者又是自己的師傅死神之手文森特,照目前自己的水準,接受考驗幾乎等同於羊入虎口,這與送死也沒多大區別…
「老公,你好壞…」
林涵雪睡夢中一聲甜甜的囈語,打斷顧懷明的苦思。
轉過身來,顧懷明看看床上並臥,甜睡未醒的林涵雪、曾琴。揉揉鼻子。回想到在浴池中確實瘋狂,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放縱過度,將兩女弄得如此疲憊不堪。而自己卻是龍精虎猛,沒事一般?
臥室內空調開得挺足,林涵雪似乎感到有些燥熱,將被子揭開大半,身子一側,半搭到曾琴身上。仍是沉睡。一瞧見這人人都想得到的美麗胴體,顧懷明居然又產生強烈的衝動…
「難道還真是俗語說的,男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顧懷明苦笑搖搖頭,連忙將目光移開,不敢再看。
走到床邊,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香煙、手機。顧懷明走出臥室,來到客廳。半躺在沙發上,一陣吞雲吐霧後,煩悶地感覺仍是無法消散,怎麼也無法集中精神……去深思細想陳嫣茹電話裡說的話。
想撥打陳嫣茹的電話,再仔細的將每一個細節詢問,可幾次拿起手機,猶豫半天又放下,心已經完全亂了。唯有一支接一支的吸著煙!寬大的客廳內瀰散著一股濃濃地煙霧,將苦悶中的顧懷明團團包裹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傳來咳咳一陣咳嗽聲。顧懷明心中一驚。回頭看到林涵雪站在臥室門口,不斷用手在面前扇著煙霧。
看看坐在沙發上的顧懷明,客廳內那密佈地煙霧。林涵雪黛眉緊皺,急步走到陽台,將窗全部打開,清爽的微風湧入,立刻將煙霧吹散不少。
林涵雪臉上掛滿擔心與疑問,回到客廳,走到沙發旁,挨著顧懷明坐下。輕挽著顧懷明胳膊,柔聲問道「怎麼了?起得這樣早?還抽這麼多煙,是遇見什麼煩心事麼?今天可是你生日。」
聽著這滿含關愛的話語,顧懷明暗惱讓林涵雪知道的事太多。內心已擔負太多的憂愁。收到暗殺指令一事,萬萬不能再讓林涵雪知曉。
「呵呵。你和曾琴都不喜歡煙味,我憋了好久,起來去衛生間的時候,煙癮犯了。一抽覺得特順口…就多抽了點。」顧懷明臉上露出尷尬的微笑,輕擁著林涵雪香肩,接著說道「老婆,時間還早。我們還是去睡會?」
林涵雪沒好氣地白了顧懷明一眼,指指桌上塞滿煙蒂的煙缸「煙癮犯了?就算煙癮再大,也不會抽這麼多煙!」
顧懷明揉揉鼻子,辯解道「我煙癮一向比較大,這兩個多月沒怎麼吸,突然一犯煙癮就…」
「老公!你有事不要瞞著我行麼?煩心,是不是因為葉茹打來的電話?」林涵雪握著顧懷明的手,因睡眠不足略顯疲倦的俏臉,此刻看上去更是憔悴。
顧懷明搖搖頭,心中愛憐地情意大增,在林涵雪額上輕輕一吻「別多心了,真的沒事。葉茹打電話來找我,只是一般閒聊。」
林涵雪知道顧懷明不會將實話說出,閉上雙眼偎依到顧懷明懷裡,輕輕歎了一口氣,幽幽問道「葉茹打電話給你,是不是又得讓你去、去做壞事?」
顧懷明心頭一緊,不知道自己的老婆,這樣聰慧到底是福還是禍,正要開口,林涵雪又一次搶在前面開口說道。
「老公,你知道,琴姐姐為什麼同意和我一起同台演出?」
搖搖頭,顧懷明有些納悶,怎麼突然說到曾琴?但以曾琴那羞答答的性子,居然能答應登台演出,確實有些奇怪。
「噢?是什麼原因?」
「琴姐姐,不是愛畫畫麼?準備開畫展,你也知道有名氣,畫受到關注的人多,才能賣好價錢…」
「曾琴要賣畫?!」顧懷明大吃一驚,難道是遇見什麼麻煩事,很缺錢麼?「我,我也想再開幾場演唱會,出幾張專輯,多賺些錢。琴姐姐賣畫也有些收益。我們的錢夠了,就離開這裡,遠遠地離開這裡!避開是非,去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
看到顧懷明似乎有話要說地樣子,林涵雪連忙伸手緊捂著顧懷明的嘴,急聲往下說。的收入,能讓你很有錢。可是,可是我想了許久,那些錢不能拿。都是不乾淨的錢!等遠離這。安穩下來。你再找份簡單的工作,加上我們的積蓄,以後…」
顧懷明心中感歎不已,自己的女人怎麼會有這樣地想法!先別說,這個世界如此之小。隱居?遲早是要被暗影追查出來。
更何況,真的隱居。林涵雪、曾琴不能接觸到喜歡的藝術、音樂…苦苦養育自己地父母也不能見面…所放棄、犧牲的東西太多。而戴著面具做人,不敢暴露自己真實身份的那種滋味,十年來自己算是受夠了。怎麼能讓深愛的女人們去受這樣地罪?
林涵雪後面地話。顧懷明再也聽不下去,輕握著林涵雪捂著自己嘴的手,緩緩挪開,和聲說道「不要有這種想法,我…」
「是不是擔心小倩?還有葉茹?她們一定也會願意地!只希望,你不要再做那些事了。我、我們都怕你出事…心也難安…大家能平平安安,開心的活下去。放棄現在的一切。我都願意!」林涵雪美目一紅,眼淚就快要掉下。
顧懷明將林涵雪擁入懷裡,手輕撫著柔順的秀髮,心中拿定主意,怎麼也不能讓自己心愛的人。幹這樣地傻事!
顧懷明正要安慰幾句,這時臥室內傳出曾琴有些慌亂、迷糊的聲音「涵雪?陳冰!你們上那去了?」
林涵雪坐正身子,理理有些凌亂的秀髮,急忙高聲回應一句「琴姐姐,我們在客廳!」接著又湊到顧懷明耳邊低語急語「老公!這事先說到這,要是真的撐不下去了。我們就跑路!」
把話說完,林涵雪站起身來。急步往臥室走去…
「跑路?」死命的揉揉鼻子,顧懷明感到又好氣又好笑,想不到林涵雪能說出這樣地話!
「憑什麼跑路!帶著女人跑路?老子可不是孬種!」顧懷明長吐一口氣,被林涵雪一番話激發男人的血性,心中充滿著無所畏懼的挑戰感。站起身來,往臥室走去,盡情享受這永生難忘的生日…
第二天,又是繁忙的星期一。早上七點不到,林涵雪、曾琴已是出了隱龍小區,趕去上班。顧懷明直到八點才出小區。可並未去明江公司,而是站在街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去往人民路上的一品茶莊。
一路上。堵車不斷。顧懷明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眼望著車外,心中回味著在度假村內與林涵雪、曾琴度過的美好一天。
再加上現在。曾琴放下矜持住進隱龍小區,雖然仍是有些抗拒三人同床而眠,但能住在一起,這已經讓顧懷明心滿意足,分外珍惜這來之不易地幸福。
一個多小時後,來到人民路一品茶莊,顧懷明下車徑直進入茶莊,無需指引來到最裡處包間。進入包間,顧懷明頗感驚訝,坐在太師椅上的唐克只是瞄了自己一眼,又盯著手裡雜誌看得津津有味。
顧懷明臉上浮起一絲苦笑,坐到唐克旁邊椅上,拿起茶几上茶壺,沏茶慢品。
「哎,兩女具是絕世尤物!不知道幾輩子苦修,才能享此艷福?」唐克等顧懷明品過一杯茶,將手上的雜誌合上,遞到顧懷明面前。
顧懷明拿起雜誌,一看封面,上面居然是林涵雪、曾琴兩人在演唱會上的合影,拍攝得可謂明艷動人,令人無暇遐想。
此時,顧懷明無心與唐克瞎掰,將雜誌放下開口說道「老東西!你知道我今天來得目的!」
唐克點點頭,開口說道「沙啞行動本是交給你的任務。如今你已回歸,再由你完成,這無話可說。哎,只可惜。你已非在澳洲、美國冷血的領舞!」
指指茶几上的雜誌封面,唐克長歎一聲「溫柔鄉,英雄塚!換作我不露,也不願雙手再染血腥!」
聽到這話,看來唐克已是成竹在胸,顧懷明暗讚找對了人,沉聲問道「這事,還有什麼解決辦法麼?」
「影公主,得到消息的當日,已給我打過招呼。讓我放出一批頂命不擇手段,替你做掉陸雅。你看…」
光憑一群頂命幹掉陸雅?這簡直是癡人說夢。找唐克商量,是想以不流血的方式解決問題。顧懷明劍眉緊皺,連忙做個手勢,打住唐克地話,再次問道「還有其它辦法麼?」
唐克盯著顧懷明看了半天,嘴角猥瑣的笑意越發強烈「有!簡單得很,對你可謂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就看你領舞想與不想。」
顧懷明揉揉鼻子,心中異常納悶,不執行沙啞行動能這樣容易解決?但深知唐克為人,這種事絕不拿來說笑。急聲問道「想到什麼妙招?快說!」
唐克並不著急回答,品口茶,潤潤嗓子,指著放在茶几上的雜誌,緩緩說道。
「曾琴與林涵雪同場演出,這事我在當天已通報你的師傅。意味著什麼,你應該明白。」
顧懷明立刻想起雙重考驗任務,唐克傳達給自己地指示,就是不能在曾琴面前暴露身份,否則死神之手文森特將親自出面擊殺曾琴。
「哼!暴露身份又怎麼樣?這點我早就想過。組織裡有條不成文地規矩,只要組織成員不做出損害組織舉動或者反叛。不管是誰,無論什麼理由。組織成員家屬絕不會受到一絲傷害!我避過第三次劫殺,現在還算組織成員。曾琴是我的女人,正確說,應該是我妻子!我相信…」
顧懷明話說到一半,看看唐克手敲茶几,連連點頭,忽地醒悟過來唐克所說辦法是什麼,背上不禁直冒冷汗。
「你,你不露地意思?難道是讓我把陸雅…」
唐克對顧懷明臉上的表情頗感詫異,收斂起嬉笑表情「陸雅對你怎麼樣?這無需我多說。這沙啞行動最遲能拖到年底。現在是九月初,若是能立即舉行婚禮…」
看到顧懷明臉色越來越難看,唐克立刻想到婚禮恐怕難以辦到,手猛地一敲茶几「婚禮不行?再退一步。讓陸雅懷上你的孩子!同樣也可以免去沙啞行動!這不難辦吧?嘿嘿!」人?隱居?」顧懷明有點犯暈,這唐克出的主意與林涵雪想的法子。簡直就是兩個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