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讓曾父安心話語後,顧懷明閃身奔出特護病房,看似不急不慢地隨在曾琴身後,直到出了醫院,來到醫院大門處,急奔幾步,才一把將曾琴拉住。
「你想幹什麼?!放開我!」曾琴心中羞怒,手一揮又想將顧懷明甩開。
「曾琴!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伯父的病!老人家不容易。」顧懷明牢牢抓著曾琴的手,語氣平和。
手被顧懷明握著,耳中聽到看似普通又含著深意的話語,曾琴心中細想,這些年來,父親為自己的事也不少操心。再看看顧懷明臉上一臉誠懇表情,心一陣酸楚,美目中翻滾的淚珠,奪眶而出…
「曾琴!我,我…」顧懷明深吸一口氣,不再逃避,伸手將曾琴臉上的淚抹掉,止住那吞吐的話語,換作堅定的語氣說道「我們爸,身體不好!別讓他老憂心。我想開家公司,你有時間過來幫我」
曾琴想不到顧懷明居然、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語,再看看醫院門口,來往的路人川流不息,有些甚至駐足觀望,不由大感羞澀。
「不要臉!什麼我們爸?」曾琴輕嗔一句,猛地將手抽回,又白了顧懷明一眼,心中羞喜,低著頭紅著臉,渾然不知目標的沿著街道前行。
顧懷明看著曾琴的舉動,不由啞然一笑,輕歎一聲,再次急步追上。
「過兩天,我去中華興公司遞交辭呈。國內廣告市場所蘊藏機會巨大,我想自己幹。」
曾琴一聽顧懷明語氣嚴肅,不似作偽,看樣子真的要辭職,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停住腳步……關切的問道。
「在公司不是做得好好的麼?自己開公司,得冒很大的風險。」
不急回話,顧懷明抬手看看表,時間已過12點。再看看周邊。這仁濟醫院在於城北商業圈旁,附近商廈林立,酒樓遍佈。
「時間不早,先吃飯!我們邊吃邊談。」
把話說完,顧懷明頗顯霸道的一把拉著曾琴的手,往對面一處商廈走去
曾琴手被顧懷明握著,心中湧起一股很熟悉,但又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的感覺。恍然間。似乎又回到從前,與陳冰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牽手逛街…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如同放電影一般將往事回放
「這家餐廳做粵菜,怎麼樣?」
直到耳邊響起顧懷明的聲音,曾琴一愣,才從那難捨的往事中緩過神來。發現已是來到商廈底層。一家餐廳門前。沒有說話,曾琴只是點點頭,手輕輕從顧懷明大手中抽回。
顧懷明揉揉鼻子,心中暗歎,曾琴臉皮就是薄。但僅僅是牽手,幾乎等於將兩人關係挑明、確定一般。
兩人並肩走進餐廳,在餐廳服務員指引下,來到一處空桌前,顧懷明與曾琴面面而坐。正要拿起桌上的菜譜點菜,突然,面向餐廳大門的曾琴一聲驚呼。
「楚楚?啊!還有石天?!」
顧懷明一愣。身子往後一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真的是石天!石天身旁那位女孩,從穿著,打扮方面嚴格來說應該是位女士。雖然,十年未見,但顧懷明仍是一眼認出正是蘇楚楚。
而進入餐廳的石天,蘇楚楚顯然也看到離餐廳大門不遠處,坐在餐桌旁地顧懷明,曾琴。同一時間。四個人臉上的表情各不一樣。尷尬、羞澀、吃驚…
還是顧懷明最先反應過來,頗為無奈的站起身來,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手一揚。高聲打招呼。
「石警官!這邊…」
石天尷尬的點點頭。與蘇楚楚一道,來到顧懷明所在桌前…
點好菜。酒菜上齊,這餐飯吃得可謂無比沉悶,四人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所談的都是工作上的話題。就餐未到一半,滿臉尷尬表情地蘇楚楚,找了蹩腳理由,率先起身離席。一見蘇楚楚要走,早已是坐立難安的曾琴,趁著機會,連忙隨著蘇楚楚一起離開。
顧懷明盯著滿桌幾乎未動的菜餚,搖頭苦笑,心中暗歎,怎麼就這樣湊巧?!石天則是一把將桌上的酒瓶拿起,滿上一杯,一口喝乾。將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臉上無一絲表情,開口說道。
「楚楚母親,生病在仁濟醫院住院,我去看看。剛好楚楚也在,順便,請她吃個飯。哎想不到在這遇見你和曾琴。」
顧懷明臉上浮出一絲苦笑「你和蘇楚楚」
「已經是朋友!操!最熟悉的,又是最陌生地朋友!」石天邊說邊拿起酒瓶,又要倒酒。
顧懷明看到石天臉上的表情,聽到那滿是辛酸的話語,正要開口。石天似乎知道顧懷明想要說什麼一般,將酒瓶往桌上一放,站起身來,往餐廳外走去…
結完帳,顧懷明出了餐廳,四週一望,看到商廈停車場停著那輛白色麵包車,不禁再次搖頭苦笑,這石天怎麼一說事,就愛往車上鑽?
上車,顧懷明一坐下,石天將車門鎖好,車窗搖上。目視前方,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也不言語。
「石天!要不,你和蘇楚楚」
「秦娜怎麼辦?」石天猛地打斷顧懷明的話,緊接著聲音顯得低落不少「既然,結婚了。老子就得對得起秦娜!蘇楚楚?就當一輩子的一個夢!…」
顧懷明揉揉鼻子,正要開口勸慰,猛地心中湧起一絲非常不舒服的感覺。左右看看,只有過往地路人,附近似乎並無異常,但這讓顧懷明更加警惕。長期遊走在生死邊緣,練就超乎尋常的敏銳感覺,迫使顧懷明脫口喊出一句。
「開車!快!」
石天一愣,立刻反應過來,也不多問,將車開動,倒車,駛離停車場。車駛入車道,匯入車流中…
車遠離商廈,石天才沉聲問道「剛才怎麼了?」
顧懷明深吸一口氣,心中那非常不舒服的感覺仍是未消散,瞟一眼身旁的石天,沒有絲毫隱瞞,在這時候隱瞞等於送石天的命!冷聲說道。
「小心點,我們被殺手盯上了!」
石天皺皺眉,腳一踏油門,將車開得飛快,遇車超車,連闖幾個紅燈,差點還與正常行駛的車相撞。街上的交通次序,立刻被石天攪得一團糟。
直到,通過後視鏡,石天看到後面已有一輛交警摩托車,鳴著警笛跟了上來。才暗自鬆了一口氣,將車減速,靠向路邊。
顧懷明眉頭緊皺,對石天做出這樣的舉動,深知是要引起警方注意,但隨著那輛交警摩托車不斷接近,心中不舒服的感覺反而越來越強烈。
「石天!快開車!」顧懷明心中忽地有一絲預感,狂喊一句。
此時,身後的交警已是騎著警用摩托車,到了麵包車旁。還未等石天反應過來,只聽到玻璃匡當地破碎聲,這交警居然一拳將車窗擊破,隨即,動作如閃電一般掏槍,槍口對向車內
還未等槍響,早已是極度戒備的顧懷明,動作更快,搶在石天前面,猛地一腳踏向油門,同時手搭著石天肩膀一個下按。麵包車猛地往前一衝的瞬間,兩聲槍聲響起
顧懷明這踩油門的一腳用力頗大,麵包車往前一飛躥,狠狠地砸向停靠在路邊一輛寶馬車車尾。又引起一聲彭地巨響…
騎著警用摩托車地交警,見並未擊殺車內兩人,把槍收回,嘴角掛上一絲冷笑「不錯!居然能識破?領舞,我會一點點玩死你!」
交警將臉上戴著的墨鏡,往上推推,不再上前追殺。調轉車頭,大開著警笛,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