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生間內,曾琴羞急之下,狠狠地賞了顧懷明一耳光後。一手勉強的用浴巾遮蓋重要部位,一手扶牆緩緩站起身來。臉上早已佈滿紅暈,但雙眼中卻是隱約閃動著晶瑩的淚珠。
「曾琴,痛麼?我」顧懷明手剛扶上曾琴的手臂,立刻被曾琴揮手甩開。
「讓開!」曾琴語中含著一絲哭腔,潔白的貝齒緊咬著嘴唇。
這冷冷的話語,讓顧懷明一下愣住,看著曾琴緊皺的雙眉,眼中閃動的淚水。心中暗恨還是自己魯莽。曾琴不同一般的女孩,天生就是比較矜持。這樣冒昧的闖入,不管是什麼原因,仍是無法接受。
顧懷明一側開身,曾琴一手扶牆,一手捂著膝蓋,彎著腰,一步一步艱難的從衛生間往臥室挪去,還發出極為細微的抽泣聲
剎那間,一種衝動湧上顧懷明心頭,實在無法看到曾琴在自己面前,痛苦、難受,不由自主雙手一張,從後將曾琴抱起。
「啊!你做什麼?!放開我!…」曾琴突然感到身子一騰空,整個人攔腰被顧懷明抱在懷裡。
曾琴心中的驚羞,令自己幾乎到了慌亂的頂點,手不斷在顧懷明身上拍打著,正要又一次賞顧懷明一耳光。
猛然間看見懷抱著自己的顧懷明,嘴角輕輕抽動,雙目緊閉,眉宇中無一絲褻瀆神情,臉上掌印還隱隱可見…
心中一軟,曾琴緊咬著嘴唇,含著淚,那揚著的手,卻是緩緩落下
顧懷明緊閉雙眼,也不言語,任由曾琴拍打,憑借超強記憶,急步走進臥室。來到床邊,將曾琴輕輕放在床上,正要摸索床上的毯子,手卻被曾琴重重一拍,緊接著嬌嗔聲響起。
「不要亂摸!我自己來,你,你轉過身去!」
「嗯!」顧懷明悶應一聲,連忙收回手。轉過身去。
「在書桌第二個抽屜裡,裡面有個小藥盒。幫我拿過來。」曾琴此時也平穩住情緒,輕聲開口,但語調明顯夾雜著一絲慌亂一絲羞澀。
顧懷明從抽屜裡拿出小藥盒,轉過身來,閉著雙眼走到床前,將藥盒放下。立刻,轉身往屋外走去。
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顧懷明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歸位。但腦海裡卻是亂成一片,剛才居然將接近半裸的曾琴抱在懷中。進了臥室後,曾琴那話語也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恐怕當時一睜開眼,事情就無法控制
正胡思亂想間,顧懷明聽見臥室裡腳步聲,緊接著曾琴穿著一套藍色花邊睡衣。從臥室內走出,站在臥室門口,倚著房門。膝蓋看來抹上藥,休息一會已無大礙。
顧懷明正要起身,卻看到曾琴手一拋扔來一隻藥膏。
「消腫的,抹抹臉。」話一說完,曾琴已是滿臉羞紅,立刻轉身回到臥室內,隨即,關上臥室門,還傳來反鎖房門聲。
顧懷明手裡拿著藥膏,長歎一口氣。心中叫苦「這巴掌挨得真冤,還好與雪修理地方重疊」
在客廳裡,坐立難安熬了快一個多小時,屋外才傳來防盜鐵門開門聲。
顧懷明連忙起身走到大門前。將門打開。正是曾琴父母從外歸來。三人一打照面,顧懷明立刻開口……
「伯父。伯母。我明天還得上早班,時間不早,就不打擾。先走了。」顧懷明話一說完,身子一閃,幾乎逃一般往樓下奔去。
曾父搖搖頭,長歎一口氣,嘴裡自言自語「小伙子就是沉不住氣,說了不能心急,這,這臉上怎麼又?小琴也真是的」
曾母則是滿臉歡笑,急步奔進屋內,嘴裡連喊著「小琴,懷明走了。你也不出來送送?真是的」
顧懷明下了樓,一種舒坦,輕鬆的感覺傳遍全身,緊繃地神經終於舒緩過來。怕曾父又下樓來再多生事端,不敢再多停留,急步往小路外走去。而此刻,在三樓窗前,曾琴滿臉紅暈,看著顧懷明遠去的背影,嘴裡不斷輕聲喚著「陳冰」
出了小路,來到街邊,顧懷明將手機開機。時間已快到十一點。打了輛車回往隱龍小區。在車上,想到現在屋裡住進的陳嫣茹,心中難免犯怵。這臉上的痕跡被看到,解釋不好,小妞醋勁一犯,深究起來弄不好又得大戰一場,這還不是主要。要是知道是曾琴…想到這些,顧懷明幾乎頭都快炸了。
車到隱龍小區門口,顧懷明剛下出租車。正要往小區裡走去。一看不遠處那停著的一輛白色麵包車。搖搖頭,才想起和石天約好吃夜宵。
顧懷明揉揉鼻子,往麵包車走去。一到車前,看到石天雙手後搭著後腦,靠在駕駛座上,雙目微閉,臉上一臉痞笑…
「石鐵雞!怎麼床頭稅交得這樣快?你不會是偷稅漏稅吧?」顧懷明一上車,搶先開口調侃石天。
石天睜開雙眼,瞄了一眼顧懷明,搖搖頭,悶聲說道。
「兄弟我算佩服你了!林涵雪剛走。你屋裡怎麼馬上又住進去一個?聽那聲音,嗲聲嗲氣的。長一定不壞!改天帶出來見見!」
顧懷明一愣,想到自己手機關機,估計這石天將電話打到住處,接電話的是陳嫣茹。正要開口解釋一句。
石天手指著顧懷明的臉,驚訝開口「你到底現在有幾個女人?!臉上怎麼回事?」
聽到石天這痞子味十足地問話,顧懷明嘿嘿一笑立刻換個話題。
「找個地方喝幾杯?」
「最多陪你喝啤酒。我身上帶著槍,局裡死規定,不能碰酒。但和你在一起,喝幾杯沒事!」
顧懷明皺皺眉,一看石天將話說出,臉上又是無一絲表情。似乎,一提到警局就像戳到心創一樣。
「那改天沒事,我們再喝個痛快」顧懷明話未說完,口袋裡響起來電鈴聲。掏出一看,來電顯示人:許明輝。
「是兄弟就別瞞我!」石天把話說完,又閉上雙眼,靠在後座上。
顧懷明長歎一口氣,將手機揚聲打開,接通電話,順手將手機放在,車座旁。
「我,許明輝!事太多太忙,好久沒找兄弟你,上次的事真是對不住。現在有空麼?出來坐坐?」
顧懷明眉頭緊皺,對這突然的電話,又已是形如陌生人的許明輝,突然叫自己出去坐坐,心中難免產生戒備情緒,正要開
一旁的石天卻猛地將手機拿起「我!石天,有話就說!」
電話那頭,沒有開口,顯然是極為吃驚。許久,才傳來許明輝低沉的聲音。
「石鐵雞?!顧兄弟在麼?」
「在!」
「一起來吧,我好久也沒看到你。夜妖酒吧。顧兄弟來過。」
將電話掛斷,手機扔還給顧懷明,石天立刻開車,調轉車頭,往斜土路夜妖酒吧駛去…
「老許畢業後,怎麼去開了拳館?」顧懷明深吸一口氣,出聲詢問。
「道不同!走不到一起。小心點,十年什麼都會變!」石天將話說完,長歎一口氣,不再言語。
半小時不到,到了斜土路夜妖酒吧外。下了車,顧懷明、石天並肩往酒吧走去。
夜妖酒吧,名氣不大,所在的路段也比較偏,加上又非雙休日,來喝酒地客人不是很多。顯得有點空蕩。
「老許在那桌。」石天輕碰顧懷明肩,湊到耳邊輕聲說道。
顧懷明順著石天目光望去,一看酒吧靠裡一桌,許明輝半站起身,一臉微笑的打著招呼
三人圍桌坐定,還不等客套開口,許明輝拿起放在桌上的雙鏈包,從中掏出一牛皮信封,遞到顧懷明面前。
「受人之托,先東西交到。我們哥三再敘舊!」
石天冷眼旁觀,並不開口。顧懷明拿起桌上的牛皮信封,用手一捏,似乎裡面是張光盤。
「不知道,許哥是受誰之托?」顧懷明盯著許明輝,聲音不冷不淡隨口問道。
出乎意料,許明輝很爽快地回道
「博合集團老總,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