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琴上了三樓,來到自家門前,掏出鑰匙剛打開房門。曾母一臉歡笑迎了上來。
「今天不回來吃飯,也不說打個電話?」
曾琴換上屋內拖鞋,臉上羞澀神情一閃,含糊應了一句,看了眼客廳內,坐在沙發上的曾父。開口說道「爸,我回來了。」
馬上,曾琴穿過客廳往自己屋內走去。
「小琴。以後,可以再晚點回來。不回來吃飯也沒關係。找個時間,把剛才送你回家那小伙子帶回來,我想看看。」曾父坐在沙發上,戴著老花眼鏡,看著報紙,嘴裡自顧自的說著。
曾琴一愣,臉上立刻佈滿紅暈,剛要開口解釋。一旁的曾母已是插話
「還是帶回來吧,媽也想看看。剛才你爸在窗台給花澆水,什麼都看到了。」
「你,你們都看到什麼了?亂說。」曾琴又羞又急,話一說完,連忙走到臥室前推開臥室門,馬上反手將門關上。
曾母走到沙發旁,臉上帶著一絲微笑,挨著曾父坐下「老頭子,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我們的小琴,終於,終於…」
話說到這,曾母臉上沒有笑容,聲音哽咽,再也說不下,最後靠著曾父的肩,手捂著嘴,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曾父將報紙,放在一邊,摘下老花鏡。看看臥室門,重重的歎口氣。
「老婆子,你就別哭了。應該,應該高興」
曾琴回到臥室內,將包往門背後一掛,立刻急步走到窗前,推開窗,往小路望去,外面昏暗的路燈照射下,小路上空無一人,小路的盡頭依稀看到顧懷明的身影…
許久。曾琴慢慢將手從窗前縮回,緩緩回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伸手將書桌抽屜拉開,掏出一本新買的日記本,從筆筒抽出一隻筆,翻開日記本。剛想動筆,可手握著筆無論如何也不知道該寫些什麼。
不覺間,美目含滿淚水。嘴中喃喃自語「我們都不會逼你….你還活著,我就很滿足了。如果。我,我還能聽你親口和我說聲,你就是陳冰,哪怕死了,我也甘心了」
顧懷明站在樓下,直到曾琴上樓腳步聲停住。耳中隱約聽到開門以後,曾琴與家人打著招呼聲,才轉身往路口走去。
剛走沒多遠,顧懷明看看那豎立在路邊的電線桿子。回想到從精英散打館出來偶見曾琴,而後尾隨著曾琴回家的那一夜。心中實在感慨。命運是和自己開了個小玩笑。
回頭看看臨街三樓曾琴家的窗戶,仍是緊閉。顧懷明長吸一口氣,轉身快步往路口走去。心中深深明白,當務之急,還不是絞纏彌補十年深情地時候。如何躲過第三次劫殺才是正題。
來到街邊,顧懷明一想到這,腦海裡馬上想起幻冥還有那尚未知曉身份的處理者。不由得一陣頭痛。一個幻冥就夠自己受的了,能與她做搭檔的也差不到哪去…
正當,顧懷明站在街邊腦中一陣苦思。胳膊夾著的公文包內響起來電鈴聲。
顧懷明將手機掏出,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現在對於這些莫名的來電,顧懷明也不以為意。能打到自己手機上的號碼,號碼背後都是有來頭地人。
「喂,你好,那位?」
「你好。中華興的顧經理?我是博合集團的龐言,有印象麼?上次你來集團總部,還給我過名片。」
顧懷明一聽馬上腦海裡浮現出。龐言戴著一副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
「記得……不知道龐助理找我有什麼事?這樣晚了,不會是博合又要找中華興合作洽談項目?」
顧懷明語氣平淡。對這位居博合高職的龐言,實在是無一絲好感。能幫陸雅做會議記錄。經常伴隨在陸雅身邊。顧懷明心裡第一個反應,這也不是個好鳥
「顧經理還是真敬業。一說話就想到工作上的事。我今晚湊巧也在小南國餐廳吃飯,看見顧經理也在。本來想打招呼的,可再一細看。真不想去打擾顧經理地興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緣。吃完飯我一出來。剛好看見顧經理打車離開。還真的巧了,所走的方向和我住的小區方位一致。顧經理是送女朋友回家?」
顧懷明冷著臉,強自忍住心中幾乎要暴走的怒火,狠狠地握著拳頭,將龐言這大段居心叵測地話聽完。
「我看,龐助理是誤會了。餐廳和我一起用餐的那位不是我女朋友,是公司新來的位同事。不知道龐助理當面不打招呼,現在打電話有事麼?」顧懷明還是保持著原有語調,出聲發問。只要試探出有任何對自己或身邊人不利的企圖,今夜就開殺戒!
「呀,你看。顧經理一定是誤會我了。我剛從國外回來沒幾個月。在這當地幾乎沒朋友。今天實在悶得慌,亂翻下通訊本,一下看到顧經理的號碼」
耳中聽到龐言還在閃爍其詞掩飾真實意圖。顧懷明怎麼也弄不明白,自己那得罪陸雅了。派人來左試右探的,非得和自己過不去。心中的怒氣再也無法忍受「操!真當我領舞是軟柿子,人人都能捏?!陸雅!我還真要領教領教」「爽快點。找我有什麼事?」顧懷明心中打定主意,語氣立刻冷了下來。
電話那頭,龐言聽到顧懷明突然語調大變,也不以為意,說出來地話語氣仍是不變。
「哎,看來是我冒昧了。這年頭,想有個好朋友還真難。我真的是悶得慌,只是想叫顧經理來我家喝一杯,看場球。」
顧懷明嘴角掛上一絲冷笑,心中頗為不爽「信你的話,我***是傻子!」
「好,好。既然,龐助理這樣有心和我交朋友。我去。」顧懷明異常爽快的回應。
等龐言將所住地址說出,顧懷明掛了電話,在街邊招了輛出租車。一個起步價就到了龐言所說的小區門口。從方位來看,也確實和曾琴家所住的方向一致。
顧懷明一下車,沒等幾分鐘。龐言穿著條沙灘褲,黑色背心,從小區深處一路小跑的奔了出來
龐言將顧懷明帶到自己所住的房間。這是在小區內位置最好,樓層最棒的一套三房兩廳。一進屋,顧懷明隨意打量了下屋內擺設,心中略為估算下。這房連買房,裝修,屋內地電器傢俱全都算進去。沒個500萬以上絕對拿不下來。
「來,顧經理坐。房剛買沒多久,還很亂。」龐言將顧懷明請到客廳沙發上,又從廳內小酒櫃中拿了一瓶XO人頭馬,兩隻高腳杯。回到沙發旁,將酒,杯子放在茶几上,挨著顧懷明坐下。
顧懷明看了眼放在茶几上的酒,並沒有去喝,淡淡的笑笑「今天晚上有什麼球賽?」
「六月,算是淡季。五大聯賽賽季結束。新賽季還沒開始,也沒什麼比賽看,看看北歐聯賽得了。幾天不看球,心癢得難受。」龐言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遙控器,將電視打開,調到ESPN體育台。
顧懷明一看,ESPN體育台等會要轉播地不過是一場很普通地比賽,而且是一場補賽。北歐聯賽中國球迷向來關注程度不高。龐言怎麼看這樣的比賽,顧懷明不由得一陣納悶。
「我喜歡地切爾西,今年沒拿下英超冠軍。曼聯得第一,讓我鬱悶了很久。傳聞,老穆又要被阿布趕走。下賽季切爾西更不好混了」龐言趁著比賽還沒開始和顧懷明大聊起足球八卦。
顧懷明這個偽球迷,從這龐言嘴裡還知道不少球場內外的奇聞軼事,聽得津津有味。不覺間,北歐聯賽這場補賽已是將近開球時間。
看看電視下方顯示的時間。龐言拿起高腳杯,品了口酒,側頭看了眼顧懷明,緩聲說道「顧經理有興趣玩玩麼?這場球,我比較有把握。」
顧懷明早就看出,這龐言是賭球,尋思片刻,想想玩玩也好,倒要看看這龐言到底按的是什麼心。
「怎麼玩?」顧懷明將茶几上的高腳杯握在手裡,出聲詢問。
「玩亞洲盤。客隊讓主隊,一球,高水」龐言話說到一半,看看顧懷明一臉茫然,笑笑不再解釋「這樣吧,你看著下,我解釋你反而沒了主意」
「好,我壓主隊,反正是玩。」顧懷明也懶得費神去想,伸出手掌一攤,五根手指一晃,意思下個5000塊。
龐言看到顧懷明的動作,點點頭,從茶几低下拿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電話一通,龐言用英語說道。
「北歐聯賽,ESPN現在轉播的這場。壓主隊500萬歐元」
顧懷明聽到龐言的話,馬上愣住。怎麼隨便的玩玩,自己只壓個5000人民幣。跑到龐言那怎麼就變成了500萬?還是歐元?!
龐言將電話掛斷,看了眼顧懷明,對顧懷明一臉吃驚表情頗為滿意。
「顧經理,不用擔心。只不過隨便玩玩而已。這場比賽,**盤。兩個隊隨便怎麼踢,讓你穩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