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明看著手中的畫,心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那畫中的含義,如何不明白。那聲『無恥流氓』又輕響迴盪在腦海裡。一時間,顧懷明有一種很想見到林涵雪的衝動。
「嘿嘿,家屬票?小顧,你真夠意思!不知道,家屬票是在場館裡的那個位置,這上面也不寫清楚。就寫一個VIP。也不知道離台有多遠…」王守江拿到票,根本不看顧懷明,只是盯著票一個人自言自語。
顧懷明本來想把票要回來,但一看王守江那癡呆樣,心中不忍。何況,又作了承諾在前,只能暗自歎惜。
「家屬票什麼位置都不知道?抬頭就看到台上的位置!」
當王守江回過神來。顧懷明已把那手中的畫,仔細疊好,放入內衣口袋裡。一臉微笑的看著王守江。
「客套話就不說了。多少錢?老哥我給!」王守江邊說邊掏錢包。
「得啦。我的江哥,家屬票。我還要你錢?」顧懷明笑著按住王守江的肩,一手從褲袋掏出香煙。
「嘿嘿,多不好意思。那,那老哥我先走了。還有一大堆事。你工作量也不少。」王守江話一說完,大概感覺真的不好意思。立刻起身,出了辦公室。
顧懷明見王守江出了辦公室,用手輕輕拍了下內衣口袋裡裝的畫。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回到公司時,顧懷明已錯過吃午飯的點。現在這個時間,已是不上不下。顧懷明也懶得動,拿起辦公桌上的文件翻看。遇見煩心事,找來身邊的某種東西來分散注意力,這是顧懷明調節情緒的一種辦法之一。
『咚,咚』正當顧懷明全神貫注的看著手上的文件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將顧懷明的思緒打亂。
「請進」顧懷明皺皺眉,對著門喊道。
推門進來的是秦娜,手上拿著本文件夾,一臉微笑。
「請坐,請坐。貴客啊。不知道,又有什麼好差事要小弟我效勞的?」顧懷明滿臉微笑的,打著趣的說道。
「哎,你和石天怎麼能成為朋友的?我真的很好奇呢?一個是塊石頭,一個是團溫吞火。」秦娜也不用顧懷明招呼,直接坐在顧懷明對面。說的話,卻是答非所問。
「真是個難纏的女人。石天,你小子比我有種,這樣的女人也能訓得服服貼貼的!」顧懷明看著秦娜臉上的表情,嘴裡說出來的話,不由得暗自佩服。
「男人之間的友情很奇怪,完全不同的兩個性格的也能交上好朋友。我可能比較適合石天結識朋友的胃口吧。當然了,對於石天也比較對我胃口」顧懷明臉上仍是一副微笑表情。
「呵呵,男人啊。女人也看不懂的。對了,你去藝術館見到我那琴姐了麼?漂亮吧?她有沒有對你笑?」秦娜用手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夾,貌似很隨意的一問。
「嗯,遠遠的看見了。你叫我帶的東西,是石倩幫我轉交的。只是看了側面,漂亮,絕對漂亮。對我笑?你覺得我有那種命麼?」顧懷明聽到秦娜說到曾琴,心中如同萬針在扎一般,不自覺間,最後一句話還是露出了一絲痕跡。
秦娜看了眼顧懷明,沒有接著再問,站起身來,往門口走去。
「我只想問問東西送到了沒有,沒有工作上的事。顧經理,一天不見,頭上怎麼就那樣了?如果是爭風吃醋,為女人,那我可要輕視你了。」秦娜說完,把門拉開,轉身走了出去。
秦娜出了顧懷明辦公室,立刻從褲袋裡掏出手機,邊走,邊調出通訊錄翻查號碼。在公司同事的詫異眼光注視下,秦娜幾乎是小跑的回到總經理助理辦公室。
「怎麼搞的?!琴姐手機關機,石天也不接電話!嗯」秦娜低聲自語,想了會,撥打石倩的手機。
不一會接通石倩的電話,還不等石倩發問,秦娜已是語中含著微怒,質問起來。
「石倩!誰讓你把東西交給琴姐的?我是讓顧懷明幫給!你現在還在藝術館麼?叫琴姐接電話。」
「我,我現在在回學校的路上了。我也不知道啊,不就是個藍色塑料袋裝的『麻油酥餅』嘛。還有,娜娜姐,我告訴你個事。琴姐姐拿到『麻油酥餅』,盯著那藍色的塑料袋在辦公室哭了半天。我怎麼勸也沒有用…」石倩吞吞吐吐的把話說完,語氣裡含著一種很『害怕』。
「你,氣死我了。明天你來公司!看我怎麼收拾你!」秦娜說完,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扔,臉上全是擔憂。
自從秦娜出了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後的顧懷明就沒有停止過抽煙,一支接著一支。整個辦公室內又是煙霧瀰漫。
「都這樣了。你們還拿曾琴來試我?讓曾琴和他的男人好好的,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不好嗎?難道,還要去打亂她現在的幸福?石天啊,你難道真的想讓兄弟我死在你面前?」顧懷明嘴中輕聲自語,整個眼睛通紅無比。
正當顧懷明想得入神,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來電鈴聲。
「來吧。還有什麼都來!」顧懷明看了眼手機,臉上露出一絲極為無奈的苦笑。
「喂,哪位?」
「我,許明輝!兄弟,還記得麼?」
「哦,許哥。記得。有事麼?」
「我看兄弟的身手不錯。以前肯定練過。這樣,今天晚上,十一點。在我的館裡,有拳賽。有興趣過來麼?」
「帶綵頭的?」
「呵呵,還真沒看錯,知道就好。算過來幫大哥撐個場子?」
「點到人到」
顧懷明說完,也不等許明輝說話,將電話掛斷。現在,顧懷明只有一個想法。
「還有再裝下去的必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