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H大學校園內。陳冰懶懶的獨自一人躺在宿舍床上,叼著根煙,聽著桌子上錄音機裡放著的時下流行樂曲,手上調試著新買的相機。宿舍內瀰漫一股嗆鼻煙草味,混雜著男生宿舍特有的臭襪子味讓人窒息。
屋內的陳冰渾然不覺。一心專注擺弄手上的相機,不時用手將煙灰彈掉。臉上嘴角邊一道細微的疤痕,眼神中隱隱透出一種冰冷的寒意。身上散發一股『痞子味』讓人無法將他和一個國內知名藝術類學院學生聯繫到一起。
『砰』的一聲,虛掩的宿舍門被一個從外面急匆匆進來的男生撞開。他一進宿舍,死命的用手扇了扇污濁的空氣,右手提著個紙袋。額頭上滲出細微的汗水。
「我說,陳冰下次抽煙麻煩開個窗好嗎?哥們幾個的女朋友都被熏的沒一個敢進來的。」
陳冰瞄了一眼撞門進來的室友兼死黨,石天。也不回話,繼續調著手中相機。
石天一臉苦笑搖搖頭,走到窗戶邊,伸手將窗戶打開,反手將錄音機關掉。屋外新鮮的空氣,夾雜著初冬的寒意湧進宿舍。寒風將宿舍內污濁空氣衝散不少。
「你的包裹我沒領到,上面寫的你的名字和你身份證上的錯了一個字!那郵局的阿姨死活不讓我取。要身份證上的本人親自領。」石天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從口袋中摸出陳冰的身份證,領取包裹通知單扔到床上。
「真是麻煩。晚上老許他們叫喝酒,你也去吧。上次在球場幫我們打架,挺夠意思的。」陳冰狠狠的吸了口煙,將煙蒂扔到地上,踏上一腳。順手將床上的身份證、包裹單揣到褲袋裡。抄起外套往門外走去。
「對了,曾琴在樓下等你,說有事和你說。」石天坐在桌上喊到。
「知道了!」陳冰頭也不回,『砰』的發出一聲巨響,隨手將宿舍門關上。
「這裡,陳冰!」剛走出宿舍樓,斜對面路邊小樹下,曾琴頭髮束成馬尾辨甩在腦後,白色上衣,背上背著個背包。朝著他招招手。
陳冰快步走到曾琴面前,還沒開口說話。曾琴將鼻子靠近陳冰嘴邊聞了聞,馬上手捂鼻子,身體站直。
「又在宿舍抽煙了吧?」
陳冰將手放在嘴前,哈出一口氣聞了聞,一股煙臭味。摸著頭,一臉尷尬,不好意思的『嘿嘿』笑出聲來。
「你呀,還好意思笑,我的話,你總是不聽」曾琴一臉責怪。
「那呢,我今天才抽一根煙。找我什麼事?」陳冰一把將曾琴攬入懷中。
「別這樣,大白天的,給同學看見多不好意思。我有話和你說呢。」曾琴在陳冰懷裡掙扎著,臉上泛起紅暈。
「好,什麼事?我馬上還的去趟郵局,去晚了,明天又的跑一趟。」陳冰看了看宿舍邊上往來的校友,放開曾琴,嘴角的細微疤痕隨著微笑輕輕抽動。
「天冷了,我給你打了條圍巾。你試試。」曾琴邊說邊將背包從背上取下,掏出一條藍色圍巾。
陳冰接過圍巾,在脖子上繞了兩圈,鼻子湊近圍巾聞下「好香,還帶著你身上的香味呢」
「你呀,說話就是沒個正經,晚上去上晚自習吧,你都好幾天沒去了,再不去,小心期末考試掛紅燈。」曾琴伸手將掛在陳冰脖子上的圍巾整理了下,輕聲囑咐。
「知道了,晚上來的及,我一定去。」陳冰手搭在曾琴肩上,眼睛裡透出深情。
「什麼叫來的及?你這人呀,老是這樣,我就不理你了。」曾琴對陳冰這樣老是不去上晚自習很不滿意。甩開搭在肩上的大手,嘟著嘴,轉過身去。
「呵呵,我又不是說不去,今天晚上我一定去,你幫我佔好位置啊。」陳冰看見曾琴生氣,一臉陪笑。
「哼,這還差不多。那你快去郵局吧,去晚了真的拿不到了,楚楚剛從那回來,今天排隊的人特別多。」曾琴轉過身來,看著陳冰。
「那我去了啊,張叔打電話給我,說是寄的是家鄉土特產,上次你說好吃的麻油酥餅也寄了。」
「好啊,那酥餅味道真好!」曾琴伸出鮮紅的小舌頭,舔了舔嘴角,心裡一絲甜蜜。
「嘿嘿,晚上回來上自習的時候,我餵給你吃?」陳冰滿臉壞笑。
「快滾!一天到晚沒正經的」曾琴假裝噌怒,揚手輕輕在陳冰肩上打了一拳。
「好,我滾了啊」趁著曾琴不注意,陳冰飛快的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馬上轉身跑開。
看著陳冰的背影,摸著臉上被偷吻處,曾琴心中突然湧起一種像要分離的感覺,一陣酸楚滿佈心間,不由自主的對著陳冰的背影喊到「陳冰!早點回來,我等你!」
「知道了,我一定早點回來!」穿梭在人群裡的陳冰,高聲回到。還不忘回頭向曾琴揮揮手。脖子上的藍色圍巾分外醒目。
初冬的天色,黑的特別早。五點多,街道兩旁已經亮起路燈。提著包裹剛從郵局出來的陳冰,抬頭看了看街邊懸吊的路燈已經亮起,想想時間不早了,轉身拐進旁邊一條小路,抄近道回學校。
這條小路,有點偏僻,隔了幾十米才有一個路燈,路兩邊不是機關大院圍牆,就是大街商舖後門。一到天黑往來的人就特別的少。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臭流氓!」小路深處,昏暗的一個路燈下傳來一個女人的呼喊。
陳冰聽著聲音,遠遠的看見,前面路燈下,有兩個小流氓將一個年輕女子逼在圍牆下,手上似乎還在年輕女子身上亂摸,嘴上噴著髒話。
「操!垃圾!」陳冰心裡暗罵一聲,扔下手中包裹,左右環顧,看了下身邊。在圍牆下抄起一塊板轉,向那昏暗的路燈下奔去。
到了路燈下。陳冰掄起磚塊,當頭向一個還在年輕女子身上亂摸的小流氓砸去。「啊」的一聲,頭上開花的小流氓應聲倒地,抱著頭躺在地上。另一個穿花格上衣的小流氓正要從口袋裡掏傢伙。陳冰飛起一腳將其踢翻在地。不等起來,快步衝上去,膝蓋頂著花格子小流氓的胸口,一手抓著衣領『匡、匡』一頓老拳暴打。等到躺在地上失去還手能力。陳冰拍拍手,站起來轉身面向那被辱女人。
「謝謝你,不是你出手,我還不知道後面要發生什麼事!」那年輕女子,將胸前凌亂的上衣理了理,開口道謝。
陳冰正要開口。藉著那昏暗的路燈,陳冰看到那年輕女子,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眼中一抹怪異的眼神閃過。這時候,陳冰頭上突然被一布袋罩下,眼前猛的一黑。腦後被異物重重的打了一下,一陣眩暈。陳冰身體一軟,躺到在地上。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