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隨著話聲,一個略胖,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男子跑到陳落和雲兒幾人的跟前。
「我是這次航班的機械師,我們副船長有事要找你。」來人喘了幾口氣後,說名了來意。
「剛好,我也有事要找你們船長。」
看著一路上,躺在通道地上,早已經死去多時的一些警衛和機組人員,以及牆壁上滿佈的彈孔和激光武器劃出的痕跡,陳落不禁暗自慶幸了一下,倘若太空強盜在搶劫三個旅客艙時,也出現這樣的情況,雖然自己幾人不怕,但在混亂的局勢下,受傷怕是免不了的。
「你好。」看到陳落進來後,一個穿著制服,身上帶有不少血跡的中年男子迎了過來:「我是這次航班的副船長江寒,我們的船長已經盡職了,現在這裡的一切由我負責。對於你剛才的表現,我們深表謝意。」
陳落和對方寒暄了幾句後,轉入話題:「不知道你們怎麼安排我們這些旅客,我從太空強盜那得到了六個救生艙,不知道你們這有幾個。」
「我就是為了這事找你的。」江寒苦笑了一下:「我們飛船攜帶有兩個救生艙。」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總共擁有八個救生艙?」陳落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八個救生艙,盡力的話,能維持九百人的生存空間,那剩下的二百人怎麼辦?」
「這正是我找你來的意思。」江寒看著陳落的眼神,心裡顫了一下,不由得把公司的高層罵了個遍。要不是他們為了趁卡拉星系的星系日,想大賺一筆,把飛船的原本放救生艙的地方改小,變成二等艙後,現在又怎麼會出現救生艙不夠的情況?
想歸想,問題還是要解決,江寒看著陳落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想借你剛才的威勢,等下控制下局面,然後我們把一部分人,轉移到貨艙去。」
「貨艙?」陳落有點疑惑的看著江寒:「地方怎麼樣?危險嗎?」
「危險倒不是很明顯。」江寒指了指身後一個綠色的按鈕:「只要沒人動這個東西,就沒什麼問題。不過貨艙裡的空氣補給和流通有點問題,所以……」
「只要沒什麼明顯的危險就行。」陳落想了下,有了決定。
「各位旅客,鑒於現在只有八個救生艙,所以我們決定把一些人分到貨艙去,當然我們的首選是身體健康的男子,一會我們的醫生會為大家檢查下身體,同時為了對這部分被選之人的補償,我們決定在回去後,退回本航班的票價,再每人補償一千星系幣。」
等到江寒說完,大廳裡的人群一時間亂成了一團。
「貨艙有沒有危險啊。」
「貨艙,我以前呆……」說到這,這位老兄趕緊摀住了自己的嘴,只是身旁的人都露出明白的神色:原來,你以前偷渡過。
「一千星系幣是不是太少了?」一些人趁機抬高價錢。
最終在一番商量後,以每人補償一千五百星系幣的代價,選了二百人。
「月兒,你等下到控制室去。」陳落帶著二百人臨走時,把祭月留了下來。剛才他搜索了一下,並沒有找到華流水,雖然陳落並不擔心華流水會危急到自己,但是萬一在自己等人到了貨艙後,他去控制室,而眼前的江寒肯定不是對手,要是讓他按下那個小小的綠色按鈕,只怕自己這一輩子都要在太空中飄流了。
「這個……」江寒明白陳落的意思,但是看著嬌小的祭月,卻又有點猶豫。
「你知道月光女神嗎?」陳落好笑的看了氣呼呼的祭月一眼,湊到江寒跟前。
「她是怒之月光女神?」江寒一下子露出驚喜的神色,他也玩過《戰靈》這個遊戲,自然知道月光女神。
「那你是老大……」江寒看著陳落的眼神已滿是崇拜。
落驚訝中點了點頭,沒想到在現實中碰到自己的手下,阻止住江寒後面的話,帶著二百人走向了貨艙。
「老公,累嗎?」雲兒體貼的替陳落擦了下額頭上的汗珠。
「不累,你們呢?」陳落有點歉意的看著雲兒幾人,她們原本可以不用到這裡來,但是她們卻堅持要跟自己在一起。
「老公,我們很好。」采風雖然如此說,但是嬌軀卻已經搖搖欲墜,她習慣於住在寒冷的地方,在貨艙這種憋悶而溫度又高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不適。而反看采風身旁的靈兒,卻是從一進來開始,靈動的大眼便沒有停止過一刻,四處打量著周圍。
「風兒。」陳落看到采風乾嘔了幾下,趕緊抱起她,用瞬間轉移到了清潔室。
「風兒,感覺怎麼樣了?」陳落看到在清潔室漸漸恢復正常的采風後,略鬆了口氣,雖然這裡的空氣也已經流失大半,但溫度起碼比貨艙要低上二十度。
「沒事了,老公。」采風在陳落的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享受這難得溫馨的一刻。
帶著采風回到貨艙後,剛安慰了眾女幾句,陳落便感覺到四壁傳來一陣強烈的震盪,緊跟著響起一聲輕微的響聲。
「他們打算把我們扔了。」
「完了,我們都要死了。」
頓時騷亂的人群中的喊叫聲,哭聲夾帶著身體倒地的聲音匯成了一片。而面對如此混亂,陳落只能緊緊的保護好自己身旁的幾人。
過了一會,發現沒有什麼異常的旅客,終於靜了下來,而這時已經有數十人在剛才的混亂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最嚴重的一個已經處於昏迷狀態。
「雪兒,還痛嗎?」陳落心疼的千雪凝霜般的右臂上撫摩了幾下。
「老公,不痛了。」千雪看著手上的青紫,輕輕的吸了幾口氣。
治療了下千雪的傷後,陳落囑咐了下雲兒等人,順著剛才爆炸傳來的路線,飛到了一個直徑有十米的洞前。
看著眼前被炸出來的,到處裸露的線路,陳落有點頭大,雖然眼前的這個洞想對於整艘飛船來說,並不大,但是問題卻不小。
「怎麼……」得到電腦提示後,匆忙趕到出事點的江寒,剛打開封閉門,轉過彎道,說出兩個字,便被飛船內外形成的壓力差,捲向洞口。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把洞口堵住。」陳落一把拉住飛起來的江寒,放到了自己身邊。
「辦法?」江寒苦笑了一下,眼前卻突然一亮:「辦法倒是有一個,但是太危險了。」
「有辦法就說,關什麼危險。」陳落沒好氣的說道。
「老大,我的意思是,你會有危險,只有你這個怪物能夠站在這裡。」江寒苦笑了一下「貨艙裡有塊記憶金屬,利用它的特性和韌性,我們倒是可以把這個洞口堵起來。」
「那好,我先送你回去。」隨著話聲,陳落把江寒帶到了控制室,同時又對祭月囑咐了兩句後,到貨艙裡拿記憶金屬。
「老公,怎麼回事?」雲兒看到陳落回來,擔憂的心情稍微鬆了一下。
「沒什麼。」陳落自然不敢說自己是去堵洞。而陳落自然也沒有看到靈兒看著他的眼神。
沒想到壓力會這麼大,陳落拿著手中的記憶金屬,一步步的向洞口接近,而他移動時的步伐卻不敢太大,就怕移動多大時,在氣流的作用下,導致重心不穩。
越靠近洞口,氣流帶給陳落的壓力就越大,陳落只感覺到自己鬧後的頭髮以近慢慢的蓋到前面。
就在陳落快堅持不住時,身上突然傳來一股股強烈的能量,讓他原本已經有點虛浮的腳步一下子穩了下來。
看著手上出現的片片細鱗,陳落無奈苦笑的同時,卻又有點慶幸,只有靠著這股能量,自己才能接近洞口。
「叮」從陳落的腦後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不好,陳落下意思的回過頭,卻看到千黛站在自己的身後。
黛,你怎麼來這了?」看到站在彎道裡的千黛,陳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從自己第一次見到她,把她當成千雪輕薄了一番,之後見到她,陳落覺得尷尬。
是姐姐讓我來的。」千黛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裡。而她在秀髮早氣流的作用下,四散飄逸在空中,形成一種特異的美。
落收回有點迷失的眼神,點了下頭:「這裡太危險了,你先回去吧。」說完,陳落轉過身,仍舊慢慢的走向洞口。
看著轉過身去的陳落,千黛柔弱的眼神裡突然閃起一絲熒綠的光芒,進而充滿整個眼神,帶起一股戾的神色。
「小心。」感受到身後氣流異常波動的陳落剛一回頭,便看到千黛在氣流的推動下,飛速的向自己衝了過來。
「你沒事吧?」陳落不假思索的把千黛攬到懷裡後,擔心的為了一句。只是剛一問完,便感到從小腹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落一時間有點不敢置信,只是在看到千黛眼裡那抹綠色後,瞭然於胸。
用精神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傷勢,陳落拿著記憶金屬的右手,擊暈千黛後,帶起一團白色的光芒印了過去。
沒想到千黛會被人用「精神共享」控制住,只是這個人會是誰?陳落皺緊了眉頭,華流水應該沒有這個能力,那麼千黛就應該是在見到自己之前就被控制住了。
「怎麼樣,要不要我幫幫你們?」隨著話聲,一直不見的華流水拿著一具小型的能量炮出現在陳落面前。
「這件事都是你搞的?」陳落看著突然出現的華流水,心裡驚了一下。
「飛船上這個缺口是我炸開的,不過人嘛,我就不清楚了。」華流水說到這,舉起手中的能量炮對準了陳落,而就在陳落以為他會攻擊自己的時候,華流水卻拿出了一把能量搶,對準他就是一陣亂槍。
「本少爺從一出生就從來沒有吃過虧,而你就是第一個。」華流水恨恨的說到這,獰笑了幾聲:「對於得罪我的人,我從來就不會讓他痛快。」
陳落剛想用右手對華流水來上一下,卻發現千黛的身上漸漸泛起一團熒綠色的光芒,和自己的手上的白光抵在一起。
沒想到下「精神共享」的人,竟然可怕到這種地步,陳落心裡暗吃了一驚,能通過被控制的人用精神力來對抗解封的人,就算是現在經過龍化的自己空怕也是不一定能夠做到。倘若這個人會和自己的大仇有關,那麼自己先前就有點輕視了。
「怎麼,騰不出手來了?不用急,我不會讓你死的。」華流水原本看到陳落伸出右手後,有點心驚,怕他對自己不利,不過在看到千黛身上泛起的綠光後,卻是鬆了口氣,他畢竟也算得上一個高手,自然可以看出有人在用精神力和陳落對抗,雖然更吃驚於那不知名人的恐怖,但是他自然也知道這種情況下的陳落只有全力對抗,不然千黛就會永遠迷失自己。
落冷哼了一聲,面對華流水挑釁的攻擊,卻是毫無辦法,他現在左手抱著千黛,右手要和下「精神控制」的人對抗,雙腳要定住地面,根本就無法對付華流水。
「老公。」在控制室中看到陳落遇上麻煩的祭月,匆忙中趕來,卻看到華流水正在攻擊陳落,而陳落又是狼狽萬分。
「哼哼,晚了。」華流水看到祭月趕來,心裡一驚,早已對準陳落的能量炮發出了一團離子能量,而左手上的能量槍對準祭月就是一陣亂射。
「老公,小心。」祭月驚呼了一聲,躲過華流水的能量槍,運起十層的「閃電劍法」直撲狂笑中的華流水。
看著迎面而來的離子能量,避無可避的陳落只好硬接了一下,而這一下,讓原本就快不住陳落,瞬間被氣流帶起,捲向了洞口,運起全身的精神力貫注到千黛身上,再利用自身殘餘的力量,把千黛甩向彎道後,陳落倒轉著身子,帶著四散的血珠和記憶金屬隨著強烈的氣流,飛向太空。
「老公……」解決掉華流水的祭月回過頭,伸手拉住昏迷中的千黛後,想去救陳落,卻只看到一片越來越大的黑色漸漸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也把自己和陳落隔在了兩邊。
月淒然的喊了一聲,緩緩的倒了下去,無數的淚珠紛紛而落。
「月姐姐,落哥哥呢?」好不容易偷跑出來的靈兒,摸索了半天,卻只看到痛哭的祭月,還有身上漸漸散去熒綠色光芒的千黛。
祭月抬起頭,看著面前那片沉默的黑色,再也說不出話來。飛船裡的風暴已經停止,只是卻是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我了他。」醒過來的千黛幽幽的說道。對於剛才的情況,雖然她被控制,但也是很清楚,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妹妹……你為什麼,為什麼……」原本尋找靈兒的千雪和雲兒等人匆匆趕到,卻聽到了最傷心的話。
黛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一伸手,還帶著陳落血跡的光能劍直向自己纖細的脖子抹去。
「黛姐姐,這不是你的錯。」靈兒一把奪過千黛手中的光能劍,順手制住她:「你只不過是被精神控制了。」
「可是我……」千黛雖然被靈兒制住,只是求死的心和愧疚的神情卻是依然。
「我相信老公不會有事的,再說你只是被精神控制了,不是你想。」雲兒強忍著心裡的悲傷,走到千黛跟前:「他不會有事的,我還能感受到他。」說到這,雲兒把當初和陳落在月老處得到的戒指,輕輕貼到自己的小臉上。
「是啊,我們都能感覺到。」千雪和祭月自然明白雲兒的意思,紛紛把手上的戒指貼在自己的小臉上。
「太好了,那我去找。」哭泣中的飛羽聽到雲兒的話,一下子驚喜的抬起頭,卻看到雲兒深藏的悲傷,一時間什麼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