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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又一滴汗珠落在了通道裡,手隨意地抹了一把,魯本也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重複這個動作了,視野一陣模糊,強打著精神,魯本再次對照了一遍手上的電子定位地圖,再看看通風口外面的通道。
「休息下吧。」魯本從後面被韓影旭拉住。
「好」他確實覺得累極了,不是身體上的疲勞,而是精神上,坐在原地靠著通風道喘了幾口氣。
通風道二頭黑乎乎的,像是隱藏著無盡的危險。即使九個人所處的一段被手中所持的螢光燈照著,也只能看得朦朦朧朧,怕光線透過縫隙照射到外面。
「長官」韓影旭背後的一名士兵小聲拍拍他的肩膀,「時間已經過去了九十三分鐘了,和預定的通訊靜默恢復時間還差三百零七分鐘。」
怕聯絡信號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韓影旭和剩下的士兵們約好了恢復通訊時間,原本以為設定的四百分鐘足夠他們穿越這片只需要二十多分鐘就能走到盡頭的通道,可現在看來這點時間並不足夠。
眼看著四分之一的時間過去,表面上沒有表情的韓影旭心裡並不平靜,他面對的是個未知的前景,相對於他,剩下的士兵們臉上看到的更多的是疲勞,煩惱並不需要他們承擔。
「繼續走。」時間非常寶貴,三分鐘後,韓影旭拍拍最前面魯本的肩膀,示意繼續下去。
「長官,您確定這條路走下去正確嗎?」後面跟著的士兵也有些不耐了,小聲地問。
韓影旭也沒回頭,他發覺魯本身子停了停,肯定地回:「別懷疑,肯定是這條。」
他知道這時候可能連魯本自己都懷疑自己的判斷了,他別無選擇,即使是他心底始終有個聲音在問,在迷惑,但他必須給魯本一個堅定的信念支撐下去,他們是一個團隊,而他是引導這個隊伍的人,而任務就是給所有人希望。
希望,當所有人都在苦苦等待著它出現的時候,他像是忽然從這個世界消失了般。
不只是他們,在基地下的艦艇停泊處,凡士上校在指揮艦控制室裡也焦急等待著前方的消息,自從派出人員探查後,只有韓影旭准校最後發回了一次稍有價值的信息,而後,所有人的聯繫都中斷了,他迫使自己冷靜而不再有任何行動,這種時候,所有人都是無奈的,靜靜地等待著未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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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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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四次向外進行通訊聯繫,但仍然中斷了,派出的行動小隊一直沒有發回任何消息,我們只有等待,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不過大家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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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最後一個字打入指揮艦的電腦黑匣子裡後,凡士上校看看表,慢慢合上了眼睛,一直的精神高度緊張使他終於靠在椅子上慢慢閉上充滿血絲的眼,打起了磕睡。
夢裡,一片黑暗,但暖暖的,很祥和。
……
「好像……好像是這裡……」魯本停在一處通風道口,比劃著手裡的電子定位器,再看看周圍,他身後原來已經爬得非常麻木並且昏昏欲睡的眾人忽然都被他的聲音弄得渾身一機靈。
「這裡?」韓影旭確認地問一遍。
「對,肯定是這裡,長官,從這裡折過去我們就將接近電腦控制室的正門,絕對正確,繞了半天,我們從一開始就偏離了岔口,這次不會錯,我確認過了。」聽著魯本語無倫次並略帶高亢的聲調,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他激動的心情。
「電腦控制室是吧」心裡默默念叨著,韓影旭差點便要忘卻他們此行的目的了,現在一切問題都已經放到了他們的面前,未知正等著去解開。
魯本正好折進側旁的通風道,韓影旭拉住了他。
「控制室就在前面,我們還等什麼?」如果不是顧忌到聲響,魯本和其他幾名士兵一定會跳起來撞上金屬壁。
「如果這樣過去,就怕到了那裡,接著我們再也回不來了。」
韓影旭雖然同樣迫切,幾個月實戰讓他比同齡者要成熟許多。
士兵們顯然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我可不以為一個電腦就能莫名其妙地把所有人困在這個基地裡,還需要我們花那麼大功夫接近它。」
一句話像是冷水一樣把所有人澆醒,是啊,之所以他們千辛萬苦地在通到內鑽來鑽去並不是那麼簡單的為進入一個房間而已。
「那現在……」魯本搔搔頭,經過這段長時間的共處,他已經非常佩服身後的年輕准校,雖然看上去很平實,但卻能一直處亂不變。
「休息十五分鐘,再檢查一遍身上帶得東西。」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需要把狀態調整到最佳,還有韓影旭的心底直到此刻仍然沒底,他不知道下一刻他們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所以他需要這段時間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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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時間並不算長,當然在一些心急的士兵眼裡已經算度日如年了,不過大家仍然異常仔細地整理了一遍身上的裝備。
然後九個人小心翼翼折進側旁的小通道,一步步摸索著,這條通風道雖然更加狹窄但不長,很快見到一個通風口,魯本爬過去向外瞧了幾眼,立刻回過頭一臉欣喜地朝後面點點頭。
韓影旭會意他們的目的地終於到了,手腳利索地一左一右二人靠在窗口二邊,接著從背後拿出掃瞄鏡向外看。
他看得很仔細,盡量不放過任何角落,通風口在通道的上角,外面竟正對著電腦控制室的電子門,二側是縱向的長長徊廊,只是通道內被探照燈照得通透,徊廊那邊有腳步聲傳出,而電子門口則站著二個人。
韓影旭心跳動的有些厲害,那些人穿得緊身戰鬥服,不過憑他的經驗,那種站姿已經說明了問題,那是受過訓練的軍人,可能不會料到有人能在毫無防範的情況下進入,精神並不高度集中,二個人站在原處時不時轉動腦袋或眼神交流或側耳注意著二旁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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