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通訊室外的士兵在得到命令後緩緩向後退,在看到外面的士兵們確實退出了通道,裡面的幾名帝國奸細才舉著槍,頂著格萊酶議員的腦袋跟著出來。
就這樣一群人一路退,另外幾個人圍著一名人質跟進,一直進入一處停放飛行物的閘門。
「諸位就送到這裡吧。」那名議員奸細冷冷地對著圍著他們的士兵們道。
士兵們全部沒有動靜,舉著手中的槍遠遠監製著這夥人。
那名議員轉都了下頭,冷冷而不耐地瞧著後邊不遠處被保護著的威廉上將,「大家的時間和忍耐都是有限的。」
威廉默默的沒有出聲,看了他幾眼,緩緩抬起手,示意所有人退開放行。
於是阻住去路的士兵立刻如潮水般退去,留出閘門方向的缺口。
「那恕不遠送了。」
一聲輕笑,議員帶領手下往停放在閘門內的飛行器走去,他親自押著格萊酶議員斷後。
背對著飛行器,議員帶著嘲弄的表情注視著面前聯盟的士兵,好像在歡呼著自己的勝利。
他的手下利索地打開飛行器的艙門,魚貫而入,他則一步步緩緩帶著格萊酶後退。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已經進入飛行器的帝國奸細發出了一聲細微的驚呼,這個不響的聲音已經足夠外面剩下的幾人大驚失色了。
而就稱著幾人的一愣神,從開始為止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的格萊酶抬起右胳膊重重的往後一下重擊,然後非常有經驗的撲倒在地。
果然就在意外發生的同時,威廉舉起了手向下一揮,隱藏在他身邊的幾名狙擊手按下了扳扣。
帝國留在飛行器外的數人幾乎全部倒下,接著又被補了幾槍。
……
隨著事先埋伏在飛行器特種兵們打掃現場,威廉上將非常不安地親自扶過了一直受到脅迫的格萊酶議員。
「您沒事吧,我先送您回房間休息。」說著他一手扶著稍顯虛弱的議員,一手招呼幾名士兵過來幫忙。
「我確實是有點累……不過馬上就能得到解脫了。」一直沒有吭聲的議員忽然低沉沉地說道。
威廉一時沒有領悟,不解地看著他。
格萊酶慢慢地抬起他的頭,原本蒼白無比的臉浮先著一絲潮紅,不知道是由於緊張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只是表情卻說不出的古怪或者說是——猙獰。
心中感覺到那麼一種不對的意味,剛想說什麼,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冰涼感襲上了威廉的心口。
「你……你」顫抖地手因為太過激動不停地擺動著,指著面前的格萊酶,威廉想說什麼,但嘴裡除了不斷溢出的鮮血外再也說不出話。
他只覺得視野漸漸地模糊,耳朵邊不斷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卻嘈雜朦朧,不甚真切。
他忽然明白了一切,原來一切從一開始便是個大陰謀,一切是為了這個步恭要塞,但是不是現在明白已經太遲了哪。
該是多麼可怕,聯盟內部已經被滲透了那麼多奸細,以後路恐怕越來越不好走了吧。
可惜他非常想通知聯盟元老會與統帥部,但卻已經不能。
順著最後的一點意識,他轟然倒在了地上,隨著他倒下的還有被打成血袋的格萊酶議員,只是一個人面帶遺憾與不甘,一個人面帶微笑與解脫。
……
空間跳躍窗口的聯盟艦隊正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原本正佔上分的第一集團軍各艦隊指揮官均收到了從步恭要塞發來的退守要塞的命令,並且命令急促,一分鐘內連摧七次,這是前所未有的。
但眼前的勝果擺在眼前,而退回的命令又理由不足或者說甚至是沒有理由。
但即使這樣,軍人是不可以違抗軍命的,再者誰有敢不保證要塞那邊真出了什麼事了哪。
於是原來損失最嚴重正在一邊休整的二支艦隊率先返航,他們也確實需要休息了。
局勢到並沒有因這個調動有多少變化,除了各支艦隊的指揮官們心頭惶惶,整個局面至少還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只是他們的攻勢更加激烈,可能是欲速則不達,雖然揚威帝國的反擊被大大壓制,可本身他們也付出了更為慘重的代價,這本來是可以用更穩妥的方式解決的。
「要塞發生動亂,要塞防衛司令官威廉上將閣下遇襲身亡。」
……
「什麼!」
「怎麼可能,重新核實。」
「……」
忽然接到的消息讓各指揮艦隊正在做戰的軍官們感到恍惚,一切都像是在聽一個不怎麼該發生的「笑話」。
然後,各種反應出現在了眾人身上,有破口大罵謠言惑眾的,有不信核查的,有怔怔不出聲的,也有嚎啕大哭的,反正一件事發生了,指揮系統開始亂了,一條隱隱約約的裂痕開始不禁意的擴大。
下面進行作戰的官兵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受著軍官的影響戰鬥再也形成不了整合力。
有的艦隊開始猛撲,他們為了報仇。
「一定是那幫帝國狗娘養的,殺光了他們。」
也有冷靜以對的,配合附近的部隊做戰。
「穩住,通訊那支艦隊,問他們怎麼回事,別讓他們沖得那麼前面。」
可這樣的人卻無奈的是少數。
更多的是猶豫不絕,想回要塞觀察情況,倒不能怪他們的想法,一切只源於那條消息提供了太多可供猜想的地方。
這件事情在很多年以後,一直成為了385年開始的星盟與揚威大戰中的幾大謎點之一。
因為那時候要塞中的主要奸細被確定掃除,而重要部門均被嚴格把守,可這樣的命令實在不該是受過專業培訓的聯絡員該發出的,各種猜疑一直有過,可事情的發展使得後人無從去追究,在當時來說這條消息確實是一切災難的開始。
可能是要塞的通訊設施受到了破壞,第一集團軍在收到第一條確定消息後足足有十五分鐘再也沒有獲得其他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