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那時他九歲,在父親的授意下每天進行著枯燥乏味的課程學習,人變得和周圍的孩子格格不入,就如同他的二個哥哥一樣寡言。
一天他們家來了客人,客人帶來了個小女孩,父親讓他帶小客人去玩,一路上只聞那個女孩說個不停,還一直笑,他則心裡有些不耐煩,只想著快點去完成一天內的作業,因為如果他不早完成會被父親罰沒飯吃的,而對這個可能導致他沒飯吃的罪魁禍首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感。
即使是他的表情裝得再酷,或是話語再冷漠,而那個自來熱的女孩卻一點也感覺不到他這個小主人的不快,仍舊纏著他讓他介紹這介紹那。
「喂,我要回去了,你一個人玩吧。」
「你別走,還有很多地方你沒帶我玩哪。」小女孩不滿地道,嘴角一翹,對於這個主人的不熱忱她非常的不滿。
「喂,我有事,你自己一個人玩吧,我家很安全,不會有強盜來的。」
「什麼喂,人家有名字的,你真不懂禮貌……喂,餵你別走啊。」女孩也同樣不知道男孩的名字,只是見他要走,忙趕上去拉住男孩的衣袖,央求著:「我是客人,你怎麼那麼沒禮貌啊。」
「禮貌又不值一頓飯。」小男孩心裡想,拉了拉衣袖,竟然沒拉動,便用力一拽,還是沒奪回來,見女孩咬著牙就是不鬆手,小臉憋得通紅。
他急了,一把把女孩往旁邊一推,邁開步就走。
只是急趕了幾步,女孩仍沒趕上來阻止他,使他心裡好奇,轉回頭看了看。
「喂,你沒事吧。」瞧見女孩跌坐在一邊,他有點不放心了,怕女孩子等會兒去告狀,那父親又要罰他了,以前就有幾個孩子去告狀,害他被打,「又不是我的錯。」每次他都覺得很冤枉。
女孩沒搭理他,只是坐在那裡,肩膀輕輕晃動,不時傳來低低的嗚咽聲。
「喂……」他走到她跟前,拍著她的肩膀叫道。
「哈,你上當了。」女孩子一躍而起,歡蹦亂跳地拍著小手叫道。
花草中,女孩的笑容天真活潑而純真開朗,他瞧在眼裡,心中有了短暫的失神,這是他心中向外的生活嗎?
「喂,你陪我玩一會兒啊!」女孩又跳回他的身邊甜甜地纏著他。
「我還要做作業。」回過神,他就要走,不過這次他沒有把眼前的女孩推走。
「那我去求伯伯讓你不要做作業好不好……二個人玩會很有趣的啊。」
他沒理她,繞開身前的阻礙,默默移動著腳步。
「喂,我們打賭啦,好不好嘛……你說句話啊。」女孩子不死心,仍然拽著他的衣角纏著。
皺著眉頭,他無奈地點了下頭。
「那好,輸了我要你這串項鏈。」女孩指著男孩的脖子開心的大叫著。
「不行」男孩冷冷地甩出一句,轉頭就走。
「喂,你這個小氣鬼,膽小如鼠,畏首畏尾,一點都不像男孩子,我媽媽說男孩子該心胸開闊,行事如風,瀟灑自如……」
「不走嗎?那我可回書房了。」男孩背對著,站在花園盡頭的階梯上冷冰冰地突然道。
「……耶……」女孩歡呼著。
最後男孩輸掉了他的項鏈換來了三天悠閒的假日,那是他唯一一次身心的放鬆,雖然他沒有怎麼玩,甚至坐著或站在原地看女孩自己瘋的時候要大大多過自己的參與,但他滿足了。
第一次望著自家的後花園,他感受到了風的氣息,聽到了鳥兒的歡唱,他突然發覺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課本還是許多有趣的東西。
……
「敬禮」
回了個禮,韓影旭徑直往駐地中走去,下面的日子將是無盡的等待了。
道旁的樹木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如同戰士般巍峨挺拔,空氣的流動帶了一片片樹葉,而後又攜來了新的氣息,綠色,黃色,宇宙中他們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一遍又一遍地交替。
……
半個月後,羅科的傷勢在精心地條理下徹底的康復了。
同時而來的是一紙調令,鑒於幾位軍官的非紀律行為,星域司令部給予措辭嚴厲的警告,且從頭至尾未提巡邏隊半個字,並要求十日後他們必須開拔前往與叛軍對恃的前線報道,處罰建議報告將會隨同檔案一同前往。
再半個月後,負責管理的「第七艦隊」少將手裡拿著厚厚的新兵與重新整編檔案一份一份查閱著。
「一群有趣的傢伙。」說完,他把韓影旭一堆人的檔案歸入重新整編的老兵行列,然後把下面的處罰建議書扔進了垃圾桶,於是仕途很可能會應污點而到此為止的這些人又再一次地踏上了起點。
……
一天後負責招收新兵以及整編老兵的各個艦隊校官從電腦裡開始挑人了,當然尉官或者已經參加過戰役的少部分士官是被分開來仔細審查的。
「呵,一個好軍人。」說完,一名臉帶微笑的中校把蘇奇的資料調走。
「簡歷還行,正好充實女兵。」另一位上校把哲雯的檔案調走了。
「……」一名中校看了看韓影旭的檔案,聳了聳鼻子,放過了。
「……」接下去又有個好奇的少校拿出來掃了幾眼,眉頭展了下,也放了回去。
「……」時間過了很快,上百名校官經過了核對,要走了他們需要士兵的檔案,其中包括了羅科,最後只順下了五萬四百餘名新老官兵的檔案仍然靜靜地躺在電腦資料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