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消失了,他沉默了一陣問:「請把影音資料交給我。」
他心裡在後悔,不該把眼前這個人拉進編隊的,不過另一個惡毒的主意在腦中形成,掠奪部下戰功本來就是他這類人的本能,好像他那發達的大腦生來就是為了想這種主意而產生的。
「沒有記錄。」韓影旭到是坦然,他頓了一下接著更加順暢地道:「也沒有黑匣子,因為是新艦艇,操作員不擅長使用,黑匣子也沒有被安裝。」
所有人都傻眼了,羅科偷偷瞧了眼他,見他神態自然,也就安心裡些。
李農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突然嘿嘿笑了笑:「這到是個很好的理由,中尉。」
……
一陣令人呼吸壓抑的沉默。
「您打算怎麼做?」韓影旭問道,他打破了沉默。
他知道只能如此,靜默對他沒有好處。
「您不相信嗎?」這一點瞎子也能看出來。
李農到是開朗起來了,道:「沒有證據我沒法信服。」
「這點可以詢問我艦上的人員,他們均參加了這次行動。」韓影旭話雖如此但並沒有幼稚的以為用這點能讓眼前的人相信自己,所以已經準備等團長回來再說。
李農只是目射寒光的盯著一直筆直站在那裡的韓影旭,像是一頭鷹盯著自己的獵物,羅科在旁邊看得有點毛骨聳然。
「既然長官您不相信,那麼下官先離開了。」在這裡沒必要乾耗時間,尤其是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共處一室,會讓人食慾大壞,尤其是本來他胃就不怎麼好。
「確實是一個不錯的理由啊!」一直沒說話的李農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在這時候以感歎的語調重複了這麼一句話。
站在原地,但知覺告訴韓影旭下面等待的不會是什麼令人賞心悅目的事。
李農開始流暢地說下去。
「擅自離開崗位,帶著自己的炮艦丟棄巡邏區域不顧,在海盜壓鏡的危急時刻犯這種過失,中尉,你的瀆職罪不小啊。」李農陰狠地道。
「更為可笑的是,你竟然在犯下大過後仍不做反省,竟脅迫手下呈報假情報,韓中尉,即使我有保你之心,也無力挽回啊。軍事法庭會對你的行為做出應有的審判,執法隊也會進行調查核實,只是剛剛這個理由確實是不錯,可惜可惜了。」玩弄著手上的杯子,李農輕鬆地說著,好像混不把自己剛剛說得那些當回事。
「你……」即使聰明如韓影旭也從沒想過會被人扣那麼一個大帽子,或許在戰場上,他已經是位勇敢而成熟的軍人,但在對付自己陣營裡伸出的黑手時,他還幼稚如學生。
「衛兵!」
二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從辦公室外面閃了進來。
李農指著還呆立在原地的韓影旭喝道:「把這個人關到禁閉室去。」
「卑鄙!」憤怒的羅科一耳光把陰笑著走來的副官撂倒在地。
「揍他」捂著印著血紅手掌印的臉,副官疼得彎著腰,大聲對著衛兵嘶叫。
心在燃燒,在煎熬,身體內的熱血像箭一般從全身各處往大腦中蹦騰,他沒有動,一切被他看在眼裡,他看到了羅科臉色蒼白地縮在地上,全身抽痙地在承受二名士兵地踩踏。
一腳,二腳……夠了,夠了,他在心中大聲的吶喊,像是踩在他的身上,他的心在抖,可從嘴角溢出的只是幾個單音。
李農的眼角跳了一下,覺得有些不舒服,他沒在欣賞那個士官的挨揍,一直緊緊盯著韓影旭,他要品味那股因部下被打,被設計後痛苦、憤怒的表情,那種負面情緒反而是對他的一種肯定,他樂於接受。
現在他失望了,除了起初因憤怒手握地過緊,指甲入肉而顯出的血絲外,現在年輕的中尉看上去是平靜的,只是那雙眼睛黑的更加幽深了。
偏過頭,李農懊惱地不想對上那雙眼睛,對衛兵厭煩地道:「好了,把他扔出去。」
立即一名士兵拖起地上的嘴角溢血的羅科,一人過去拉韓影旭。
只是還未接近便被他一手甩開。「我自己會走。」
仍然捂著臉的副官,滿臉歹毒的副官走回到李農身邊。
「為什麼我們不連那小子也一塊揍了?」他問。
「算了,他不是我們的直屬屬下,打得太厲害會給我們惹麻煩,好歹他是『第七艦隊』的。」
「這有什麼,交給屬下吧。您知道現在的『第七艦隊』和沒人要的野孩子有什麼區別,跟以前完全是天壤之別……」副官話每說完已經感受到從李農身上傳過來警告的氣息,馬上禁聲。
李農站起來在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清晨吩咐道:「你馬上去寫二份報告,一份按照今天他匯報的基德海盜情況,要詳實,要完全一字不漏的把他剛說的話全寫進去,不許加任何你自己的觀點;另一份……」
李農停了一下,嘴吧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接道:「韓影旭中尉巡邏期間犯瀆職罪,你應該知道怎麼寫吧!二份都用最快的速度叫到我大哥手裡,快去。」
副官愣住了,然後不以為然地道:「幹什麼要聽那中尉的,他那種怎麼能當真。」
不過迎接他的是李農豁然轉頭憤怒的雙眼。「你的另一半臉也真應該被打。」他一字一頓地說。
茫然不知所措的副官嚇得不停點頭:「是是是,下官馬上就去。」說著就要逃出門。
「哼,寫好了我不會虧待你,要知道他那種人怎麼可能說假話,這麼好的情報我不利用難不成就變和你一樣的傻瓜了嘛!」臨出門前背後立農冷冷話語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