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笑聲與風聲夾雜,韓影旭昂首看向天空,秋天到了,暖乎乎的風與高高的天空,讓人感受到屬於秋的不同意境。暗算一下自己也已來訓練營超過一個月了,時日的流逝不僅未讓自己有思鄉和孤寂感,反越來越沉膩在知識的海洋而不可自拔。
「或許當個軍人才是我的歸宿!」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正沐浴在陽光中的韓影旭此時有種撼拔山河的氣勢,雖隱約閃爍卻不容忽視。
「影旭,快走,去晚了又得被那死中校整慘了,還有哲雯在等哪。」一手拿著兩人電子筆記本的羅科,三步並二步的從韓影旭身邊走過,把其中一本塞給他,順便還不忘拽他的衣角。
哲雯就是那天讓韓影旭與蘇奇產生爭執的女孩,不熟悉的人往往在初見面留下纖弱的印象,其實除了不愛與生人說話,性格溫文爾雅外,她應算是名出色的軍人。外柔內剛的她有著不輸於異性的軍事才能,在內務方面更具有女性特有的細膩。
也由於韓影旭的那次幫助和號稱「百慕搭」羅科地邀請,哲雯成了他們的組員,而逐漸地習慣且樂於和他們相處。
新兵營有規定,在二個月後相同兵種每四至八人必組成一組集體研習,便於增進集體協作能力。
「嗨!哲雯,沒讓你久等吧,這傢伙慢吞吞地不可原諒……」出了房門羅科不停地向著門外的哲雯嘮叨著。
「呵,影旭,老這樣要被處罰的噢!」和韓影旭,羅科在一起,她能感受到安心和放鬆,淡漠的心也隨之飛揚。
韓影旭牽動了下嘴角,算是在笑,也算是回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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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三個人說說笑笑的踏進教學室時,見到了有異於往日的情景。每個人的桌上都放著一件陸戰單兵輕武器,眾人正圍著桌子猜測著今天教官會要求他們幹什麼。過去一個多月裡每天只是講解各兵種常規武器的結構及用法,難道今天準備實戰操練嗎?但也不對啊,要知道他們可是海軍啊,拿陸戰單兵武器幹嘛!聽著眾人的疑惑猜測,韓影旭三人緩緩走回自己桌前。
「第七艦隊」新兵訓練營的諸項規定都有別於其它艦隊集團軍,就拿分組說,新兵營規定同兵種每四至八人組成一小組共同訓練,目的是為了在服役後最短時間內形成集體戰鬥力。
「影旭,哲雯,你們看今天教官想講什麼?」羅科從一旁湊近滿臉不解地問著二人。
「何必費力氣去猜,過一會兒不就知道了。」韓影旭一旦出現在人多的地方時,對人總是不冷不熱的。
哲雯也只是淺淺地笑,神情淡淡的,算是回答了。
「什麼嘛?你們倆個人難不成都是木頭,拜託表情可不可以豐富些!」現在羅科也只能向上帝哀歎自己認人不殊了。
不過很快就來人解釋疑團了,中校帶著他那招牌式的笑容,也可以稱令韓影旭深惡痛絕的笑容走進了教學室。
「今天教大家如何最短時間內拆卸陸戰輕武器」說完話後滿意地看著下面的士兵除了掛在臉上的問號外並沒有過多的肢體語言和噪音;畢竟作為一名合格的士兵在長官未提問前這點紀律還是懂得。
「我知道你們有疑問,作為空軍為何學習這些,更何況之前你們也已徹底瞭解了陸戰基本武器的結構和性能。首先你們最好瞭解一名士兵是不可能脫離陸戰的,在戰場上,情況瞬息萬變,你可能被迫迫降著陸,可能被敵人攻入艦艇內部,我還可以說出一百種可能。當你身處逆境時,說不定你身邊並沒有適合的陸戰武器,現在我就是教大家如何在最短時間內用零件裝配成器。」
見眾人臉上出現「原來是這樣,你早說啊」的表情,中校換個口氣接道。
「但我不準備讓所有人拼出一個膜子出來的武器,你們知道陸戰單兵輕武器的結構都大同小異,所以只要最後能用,效果佳,適合自己就行,好了現在就開始。」
短短的二小時教室內氣氛極為活躍,各人拼出的武器也是千奇百怪的,那些只重華麗外觀,卻毫無實用性的武器理所當然的被中校罵個狗血噴頭:「這也能叫武器?水槍都比這好用!」
而擁有極強實用性,但外觀醜陋無比的作品的擁有者則被語重心長了一頓:「很好,這武器攻擊能力不錯,但是你應該知道武器是一個戰士的榮譽和象徵,這……這樣難看,你準備丟人獻眼嗎?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正當那些正為自己拼出了即美觀又具有實用性的武器而洋洋得意的士兵準備炫耀時,中校的臉色已十分難看了。「混蛋,你們這群白癡給我負重跑十圈,等你們準備好武器,早被敵人殺死十次了!」
一堂形象生動的課結束後,所有人都對陸戰武器有了個全新的認識,雖說大部分人被整的夠嗆,卻也使得他們印象深刻。當然這其中也有幾個例外。
「倒霉,為什麼唯獨我們倆要跑十圈。」一邊小聲嘀咕,羅科一邊走出教學室的門。
「跑就跑吧,對了,影旭上哪去了?」哲雯好看的皺皺雙眉,語氣有些無奈。
他們倆都是因為超時被罰得,韓影旭除被上了一堂軍人榮譽課外到沒被怎樣。
「還提他!就是他出的鬼主意害得,自己到好溜得賊快!」羅科沒差點氣昏過去,自己的半成品被韓影旭半哄半搶地換了去,那件武器雖難看但也實用啊,他大意之下鬼使神差的聽信了韓影旭的話,還自以為佔了便宜,卻不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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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旭,再過十天就滿二個月了,我們上哪去湊足四個人啊!」眼看離限期越來越近,但自己小組還差一個人,羅科早已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可恨的是韓影旭和哲雯看上去還一副好整以暇,悠哉悠栽的神情。到不是他們這組沒人來,反到韓哲二人魅力無限,申請的人就像臭蟲般絡繹不絕,卻都被韓影旭以寧缺勿濫為由擋在了門外。
今天羅科是發了誓一定要讓韓影旭有個決斷,這一吃完午飯就在他耳邊囉唆個沒完。
「急什麼?不是還有十天嗎?說不定今天就有著落了!」韓影旭那雙原本神色渙散的眼睛此刻正聚精會神地盯著前方,且臉上透著古怪。
羅科順著他的眼神望去,臉上馬上換成副夜叉相,整個咬牙切齒外加火冒三丈,就差沒開罵了。原來蘇奇正又纏著走出餐廳的哲雯,自從那次被韓影旭阻撓後,蘇奇便發揚了愚公移山的精神一得工夫就接近心目中的女神,他更是到處宣揚自己對哲雯早已一見鍾情,使哲雯不勝煩擾。
「……哲雯,你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醉人心弦的震撼,只是那麼一眼,一眼就造成我心中的激揚,好似前世的因緣讓你我再次相見,我想捕獲你縹緲的眼神,想看你冷淡卻不造做的微笑,……真的,你的笑容如出塵仙子般渾然天成,你的淡漠讓我陶醉,教人移不開眼,如我心目中的女神般不敢輕褻……」說到最後,蘇奇沈湎入自己思緒中,任呢喃轉化為無言的愁悵……
羅科早聽傻了,不得不在心底承認,這小子確實蠻有戀愛的天賦,不拉皮條可惜了!愛情竟然能被說得這般浪漫,今天才算長了見識!是不是哪天找個機會討較討較。
正當羅科還在胡思亂想時,低著頭雙眉微蹙的哲雯逃也似的來到他們跟前,兩腮微透紅暈的她聲音帶著絲惱意和慌亂:「我們走吧!」
韓影旭像是有意落後似的,慢慢跟著哲雯走在後面,轉頭對一旁的羅科語意急切地道:「哎!還有十天了,我們組還差一人,你說讓咱們上哪找啊?」
見到韓影旭衝自己擠眉弄眼,羅科隨即恍然,狀似無奈道:「是啊,就差一個人了去哪找啊?!」說著還特意朝蘇奇的方向喊,怕他聽不到。卻收到哲雯地瞪視,嚇得忙吞下還未出口的另半截話。顯然哲雯已從兩人的對話中猜出了他們的小算盤。
「我,我!讓我加入吧!」蘇奇地迫不及待令人感歎不已。
「嗯,你?讓我好好想想……好吧,湊和著讓你加入吧!」韓影旭一臉設了套就等你鑽的瞭然。
「等一下!這傢伙我們得好好想想,你忘了上次他如何對你和哲雯的嗎?」羅科開始嘗試做起了黑臉。
「大哥,上次小弟實在是魯莽,您倆位大人有大量就算了吧!」蘇奇此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神情。
「這樣啊……」羅科怕是黑臉當出隱了,還想即興發揮的他被哲雯硬生生打斷話語。
「你們還有完沒完?我先走了!」說話口氣相當不善。
「咳,算你運氣,允許你加入了。」扔下這句令蘇奇激動莫名的話羅科趕緊追趕韓哲二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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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湊足四人的韓影旭他們每日一起訓練研習,由於蘇奇和羅科的存在他們之間從不缺少歡聲笑語,這是別人沒有的默契,無形中使得四人的關係紐帶被拉得更加密切,此是四人始料不及的,不過一些小打小鬧還是在所難免,鬧劇幾乎天天上演,所不同的是韓影緒像是位虔誠的觀眾,哲雯更像是在看耍猴。
轉眼六個月的新兵初訓期眼看就要結束,等待著的是令新兵為之興奮的電腦綜合測試。所謂的綜合測試對大多數人來說並不是大事,它只是讓士兵在以後的日子訓練更具有針對性,也就是對個人的特長進行特別輔導,之所以誘人是其中將會有500百人被挑選出來參加士官謀略培訓。大家心裡都清楚雖說結束後士官培訓出來的士兵最高頒受得軍銜也僅比別科高一級——即少尉,可前途無量,所以無論有沒有希望所有人都懷著熱切且期盼的心情等待著。
「影旭,過會兒就要測試了,我心裡好緊張,你能不能不要整天繃著個死魚臉,難道不知道我心臟早搏會受影響的嗎?有沒有人告訴你和你呆一塊很容易早夭誒!」今天就是六個月期滿之日,從早晨起床後羅科就坐臥不安,成年舊事說個不停。
軍隊中並不禁止戀愛,所以男追女,女追男的事時常發生。聲名在外的韓影旭和秀美的哲雯被人追求在所難免,以至發生了許多令羅科苦笑無奈且跳腳不已的談話。
「韓!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從你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不由自主的被你緊緊吸引,那份悸動……」
「大姐,你幾幾年生的?今年芳齡幾何?激動?我和你長得很像嗎?難道要認我做乾弟弟?」
「韓!緣份如紅線般將我纏了又繞,讓我連掙扎的機會也沒有,我相信那是月老的……我愛你!」
「小姐,你說什麼?我聽不太清楚……什麼?掙扎?要學游泳啊!可我不會,太遺憾了,介紹蘇奇教你吧!」生性做事懶散的韓影旭已導致23名女士被醫院收治,病因多樣:自殺未遂,精神極度亢奮,抑鬱,厭食……
「雯,為什麼可以在完全不瞭解一個人的情況下,便投注了濃重的情意,至今猶無力收回。既甜蜜,又痛苦。幾個月來不是沒有自問過的,為何要自找麻煩?答案,繫在渺遠的一端。不敢追尋。你能回答我嗎?」
「雯,你冷淡的表情偶來穿插著不自在的羞赧,牽我神魂。不經意的笑如同春風戲過水塘,漾起波紋,盈向我的心口,讓我被淹沒,淹沒在心甘情願的沉淪——我愛你。」之所以眾多男士的表白能夠如此完整,原因很簡單,因為通常他們還未見到哲雯就被蘇奇扔出了十丈開外,只好群起組織了「反抗蘇式強權,救可愛的哲雯小姐於水深火熱中男性茶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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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9點整,等候多時的新兵們按次序分批進入放置虛擬電腦遙控裝置的100個房間。測試極為簡單,虛擬遙控程序開啟後,會使人自然感覺進入炮艦。但每個人的程式是不相干的,根據電腦隨機選擇使每個人進入一場戰役,而士兵作為一艘炮艦指揮官參與其中,戰役結束後電腦會按各人的發揮計算出各單項數據供考官挑選參考。
「考員7-77-123117061注意,程序啟動,進入主程式開始拷貝……60%……100%」韓影旭隨即感到眼前一暗,擬態形象出現在眼前。
看來現在的科技又較以前有了長足地進展,韓影旭心中如是想著,他離開時聯盟可還沒這些東西。
一邊看著虛擬圖像上顯示的炮艦及友艦資料,戰役目的;一邊心中無限感慨著,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還從未有真正進入過戰艦,一直以來都呆在教學室中紙上談兵,這次的感受到是最接近真實了。
「那好,就讓我來和你們玩玩吧!」有些興奮的他按下身前的虛擬確認鈕。四周的數據屏幕立刻閃屏,一支頗為壯觀的艦隊群出現在周圍。
……
測試在平穩有序的狀態下進行著。
「考員7-77-123117061,程序結束,數據將自動處理記錄。」深深地呼出口氣,韓影旭摘下虛影罩,環視了一圈仍沉浸在戰爭狀態的眾人,聳聳肩,輕步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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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旭,還真有你的,你可是前五十個完成模擬作戰的!」羅科一臉崇拜地看著一旁悶頭吃午飯的韓影旭,不過他對自己今天的表現好像也挺滿意的。
「我也不差啊,雯,你不知道我出來的時候才幾個人!」蘇奇惟恐別人不知道自己的水準接著話頭開始吹噓了起來。
「就你!」羅科的臉變得比天還快,陰沉地說道。
「你什麼意思?」……
哲雯眼見一場嘴仗無可避免,捧起飯菜坐到韓影旭身邊。
「影旭,當初你怎麼想到要讓他加入的?」哲雯掃了一眼正在吵架中的蘇奇問道。
「哦,碰巧啦,再說那小子看上去也不差啊。」吃飽喝足的韓影旭舒服地拍拍自己的腹,順便打了幾個飽嗝,但看到哲雯並不理會自己的說詞而是緊盯著他,只好表情嚴肅的做投降裝:「好了,好了,其實當初我就打他的主意,那傢伙除了有點傲,水平確實不錯啊,只好委屈你的耳朵一陣子了,不過他這次不出意料的話應該能通過士官考核。」其實真正的原因他沒說,有誰願意一隻蒼蠅整天呆在耳邊,還不是上次和蘇阿姨做通訊時,蘇奇這個「包袱」被硬塞給了他!現在終於覺悟到有時侯實在不該做好人。
「你對自己就那麼有信心?」哲雯閃爍著她明亮的眼眸看著另二人正在上演的好戲,口氣平淡的說道,他聽出了韓影旭的言外之意。
習慣性地摸摸鼻子,同樣在看戲的另一人沒有回答,但角唇卻勾起了一個打啞迷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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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中……
「如下名單者請即日起報道……7-77-123117061——韓影旭……7-77-123117756——蘇奇……」
「不會吧,沒我的名字,是不是屏幕出了問題!」羅科手捧小型顯示器,眼睛足足瞪了一個小時,反覆核查也未見到自己的名字後不由哀嚎。
韓影旭不忍自己的耳朵再遭餘毒,站起身子拍了拍羅科的肩膀道:「行了,行了,沒進士官謀略班又不代表沒前途,只不過各人起點不同而已,大不了下次回來我把每天的內容向你複述一遍好了。」今晚課必,他就被羅科拖著趕回宿舍看結果。
此次測試成績當天晚上就通過小型顯示器向所有人公佈,韓影旭與蘇奇位列500之中,而羅科被安排主修後勤、內務、導航;哲雯主修內務、通訊、後勤。雖則羅、哲二人未進士官班,但能一人三修已是很不錯的成就了。
不過蘇奇地入選使羅科心裡很是不爽。「那個小白臉,憑什麼就讓他進了?我無論如何看他都像個白癡,除了追女人,他還會什麼!」
韓影旭現在唯一需要做得就是邊看書,邊用手輕拍羅科的背,算是讓他消氣,畢竟當成是在拍小狗,就不會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過敷衍沒誠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