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揚受傷住院之後,藍無長曾悄悄入院探視了一下,發現馬揚的傷勢極重,就算能活下來十有八九也得成個廢人。
他原本對馬揚是比較看重的,但是見此情景也就對馬揚失去了興趣。雖然若是由他出手的話,要把馬揚的傷治癒到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那要耗費師門極其珍貴的靈丹,他和馬揚本不相識,自然不會為了一個陌生人而損失自己用來保命的東西。
此時他見馬揚才不過幾天的功夫就已經完全恢復到並不如何奇怪,畢竟哪個門派沒有幾顆救命的靈丹,馬揚當初的傷勢雖重,但又不是無藥可醫,只要師門長輩援手,三兩天之內把他功力全部復原也不是什麼奇事。
他奇怪的是,看起來這個貌不驚人的高中生竟好像就是這傳說中血魔的主人。他這個道教協會的副會長也不是白當的,對於修真界的各種邪術妖法多少都有一些研究,尤其是這血魔逆天大法在協會中更有詳細的記載,他知道這血魔絕不是一個小小的三級修真者所能修成的。
而血魔又不同於普通的鬼奴,除了真正的主人以外,即使是主人最親近的人也不可能役使得了。在場的人除了受害者外就只有兩個人,另外一個女孩子根本就是一個沒有任何功力的普通人,這一點藍無長還是不會看錯的,因此那血魔的主人也就只能是馬揚了,即使這事再怎麼令人難以置信藍無長也只得相信了。
「很好……」
藍無長抓著玉靈子落到地面後,冷冷地望著馬揚,說:「自從七百年前的幻天魔王飛昇之後,血魔終於又重現人間了!卻想不到血魔的主人竟是一個如此年輕有為的少年!嘿嘿……了不起呀……了不起!」
他嘴裡好像是在誇獎馬揚,但是眼神卻越來越是凜冽,看得馬揚心頭一陣陣的發緊。
「這個……」
馬揚見這人神色不善心中暗叫糟糕,知道他多半是把自己當成什麼歪門邪道之徒了,忙解釋說:「這位先生你別誤會,這……我也知道修練血魔是逆天行事,有傷天和……不過,為了要斬除這個殺人吸髓的禍害我也是不得以,否則憑我一人之力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胡說……你小子居然敢血口噴人……」
僥倖撿回一條老命的玉靈子剛剛用獨門的秘法將斷腿止了血,聞言慌忙忍著斷腿的劇痛,轉身對藍無長施了一個道家的禮節,恭恭敬敬地說:「多謝藍會長救命之恩,貧道是峨眉派玉字輩的弟子,法號玉靈子。最近因事在平州停留,偶然聽說這大陽溝之中接連發生殺人吸髓的命案,猜測可能是修真者中的敗類所為,於是便特地前來探查,希望能抓獲兇犯,也不失我輩修行積德之道。今天果然見到這少年正在同女友自誇這幾日連殺數人,修成血魔之道,於是便上前盤問,一言不和動起手來,這少年並不是我的對手,隨後他便放出這兇惡之極的凶魔,令貧道險遭毒手,若非藍會長及時趕到,貧道怕是已要歸天了……」
玉靈子出身名門正派,而且還是本派師長十分器重的弟子,自然識得藍無長這位總管天下道教弟子言行的副會長,知道若是被藍無長查知了真相,自己可就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天下各大教派的高手所追殺,因此急忙一通胡扯,把馬揚說成是殺人吸髓的真兇,而他反倒成了見義勇為的英雄了。
藍無長雖然修行多年,但畢竟不是神仙,而且長期混跡於紅塵俗世之中,能免沾染到一些世人的俗氣。心中先入為主,認定血魔為不詳的凶物,而修練血魔的人自然不是什麼好人,那麼反之被血魔攻擊的人當然就是好人。
這也正是他一來就不問原由先將玉靈子從血魔的口中救下的原因,所以即使沒有玉靈子的這番說辭,他也絕對不會相信馬揚的話。現在一聽說這受害人竟是修真界五大門派之一的峨眉派的弟子、並且還是頗有名氣的後起之秀玉靈子,自然更加確信馬揚才是殺人吸髓的真兇了。
雖然藍無長也大略地知道一些血魔逆天大法的修練法門,明白要練血魔得用修練成形的陰鬼,而並非普通的生魂就可以,所以馬揚不可能是用最近這幾天所殺之人的生魂來修練的血魔,但反正既然能養陰鬼為己用的人,再捉生魂也沒什麼稀奇的,說不定此人同時還在練著陰煞功也說不定,因此在心裡已經百分之百地認定了兇手就是馬揚。
不過他對於馬揚的來歷卻還是十分的好奇,在他們道教協會所掌握的修真者檔案上並沒有馬揚的名字,而且馬揚既然有修練血魔的實力,為何還會在散打大賽上被一個三級修真者給打得重傷。
「難道是他當時發現到已經有人注意到他,所以才故意裝嫩?」
藍無長暗自搖了搖頭,心知這世界上會血魔逆天大法的人並不多,這個馬揚多半是什麼魔道高手的弟子,自己殺掉他不難,但卻勢必會惹出他背後的魔頭來……看來修真界平靜的日子又要結束了!
「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馬揚一聽玉靈子居然惡人先告狀,不由氣憤地指著他說:「這傢伙才是真正的兇手,他正在修練陰煞功,所以才要不斷地吸食活人之腦、奪取生魂,以壓制功力的反噬……不信的話你聞聞他身上的氣味……血帶惡臭,這正是修練陰煞功已有所成的徵兆……」
玉靈子聞言一驚,下意識地用獨腿向後跳了一步,說:「藍會長別聽他的,我……我所修的功法原本就會使血液變味……什麼陰煞功,完全是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