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人是……」楚萌萌在上面等了許久也不見馬揚上來,正自心急如焚時,卻見馬揚竟然拖著另外一個人一躍而出,不由嚇了一跳。
馬揚微微一笑,說:「想必就是你說的那個在十年前被玄陰三鬼打死的峨眉道士吧……怎麼你自己倒忘了?」
「呀……原來他的屍體一直都沉在潭水裡呀!」
楚萌萌雖然聽玄陰三鬼說過這事,卻沒想到這屍體竟然一直沒有清理出去。想來可能是因為那潭水太過冰冷,就連三鬼也不敢隨便潛入其中,所以才沒下水打撈吧。
馬揚先將道士的屍體拋在一邊,然後從身上掏出那枚玉環,遞給楚萌萌說:「這裡面儲藏著充沛的陰寒之氣,只要你能把這些陰寒之氣全部吸收的話,估計差不多也能修成那個什麼鬼王之身了。」
楚萌萌半信半疑地接過玉環套在手腕上,然後試著用玄陰三鬼教她的方法吸納了一下陰氣,頓時便覺一股冷冰冰的氣流宛若實質一般鑽入她的純陰之體中,剎時間便和她的陰體融合為一。不過是短短的一剎那,她就已明顯地感覺自己的魂魄似乎又凝實了許多。這可比她平時在水潭邊打坐,從空氣中慢慢吸取陰寒之氣的效果強了千百倍也不止!
馬揚在一旁查言觀色,見楚萌萌的臉上露出滿足和欣喜的神色,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那照妖鏡可是傳說中的仙界法寶,馬揚好不容易弄到了手,自然捨不得放棄。可是若因此而破壞了聚陰大陣,使得楚萌萌失去屏障、無法存活,卻又非馬揚所願。如今既然可以各取所需,彼此無害,自然皆大歡喜。
放下了這樁心事,馬揚才轉過頭來開始研究那道士的屍體。
那屍體仍舊通體冰涼,而且硬棒棒的好像石頭一樣。想是屍體裡的血液還沒有解凍。
這屍體看起來大概三四十歲的年紀,身材修長,面白鬚長,如果不看他那副猙獰凶狠的表情,此人倒還有那麼幾分仙風道骨。這具屍體保存得還算完好,肢體並無損傷,這陰水寒潭的低溫用來儲藏屍體萬年不腐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馬揚隨手在屍體的身上摸了摸,想看看有沒有可以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找了一下,果然發覺在他的懷裡有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掏出來一看,竟是一本羊皮小冊子,封面上寫著三個殷紅的大字「陰煞功」
「武功秘藉!」
馬揚想不到這個在武俠小說中如此爛俗的橋段居然也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他興致勃勃地翻開羊皮小冊,只見裡面寫滿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而細看之下,那些字竟好似是用針紋在羊皮上的,絕不是普通的筆墨所寫。想來如果那些字真是用筆墨所寫的話,在水中泡了這十餘年,也早就蹤影全無了。
馬揚大略地把那本羊皮冊子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而越看到後面越是心驚。
這書上前面講述的大概都是修練的功法,對於這方面的知識,馬揚幾乎是一竅不通,因此並不知道其中有何特異之處。而後面卻說這種陰煞功乃是偷天之功,只要堅持修練進境必是一日千里,比普通功法的修行速度快上十倍也不止。
不過功力越深,其反噬也就越嚴重。反噬時好似有億萬隻蟲蟻在皮肉中撕咬,其痛苦非常人可以忍受。
若要減緩這種功力反噬的痛苦,可以生食活人之腦,將其生魂在自己的經脈之中煉化。不過這也僅是治標不治本,要想徹底的消除功力反噬,唯有捉三個成形的陰鬼,將其精魄、陰氣慢慢地吸入體內,以陰鬼之體凝練出三陰鬼脈,到時候就再也不怕功力會反噬了……
馬揚看罷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這是什麼狗屁功法呀?居然叫練功者去生食活人之腦!唔……這莫非和西山大陽溝發生的那幾宗命案有關?這道士雖已冰凍多年,又怎知不是另外一個修練陰煞功的人所為?
馬揚越想越有道理,想那玄陰三鬼雖然害人無數,但一向只是先將人弄死,然後再捕捉其死後的魂魄,卻不敢做出生食腦髓這種囂張的惡行。別的鬼怪想必也都有這樣的顧忌,而只有修練陰煞功的人才不得不做出這般人神共憤的事來。
那幾宗命案會不會是玉靈子那臭道士干的呢?
馬揚想起玉靈子是峨眉派的,而眼前這具屍體也是峨眉的道士。兩人師出同門,學過一樣的功法自然沒什麼稀奇。不過馬揚聽秋荷說峨眉是天下六大修真教派之一,怎麼這樣的大門派也容許門下弟子練習這種陰損的功法嗎?
反正那玉靈子不是什麼好東西,只看他吐出的血比大便都臭這點,就知道他肯定學過什麼邪門功法。
而眼前這個死於十年前的峨眉道士顯然也不是為了要替民除害才來到這玄陰洞裡來的,肯定是想捉住玄陰三鬼,好練什麼三陰鬼脈以消除陰煞功的反噬。
既然已確定這傢伙不是什麼好鳥,馬揚自然也無需再對他客氣,首先就把那本《陰煞功》塞入背包裡,據為己有。
這門功夫實在太歹毒,馬揚自然絕對不會去練,不過書中除了功法之外還介紹了一些奇詭的法術,什麼驅鬼、煉魂、放蠱之類的。一看名字就知道這些法術也同樣十分歹毒,但用來借鑒一下總是好的。
馬揚現在對法術的熱情正濃,見到這類東西就忍不住想要學習,反正等一下就有三個惡鬼要來自投羅網,如果可以捉到他們,正好可以試一下書裡面說的驅鬼術。
收好羊皮小冊後,馬揚又老實不客氣地在屍體身上搜了一遍,卻沒有再發現什麼令他感興趣的東西。除了被水泡得已拿不成個的幾張鈔票外,再就只有一個小瓷瓶了。
瓷瓶裡的藥丸已被滲入的水泡得一蹋糊塗,瓶子上的字也花了,這裡面裝的就算是仙丹馬揚也不敢吃,只好隨手丟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