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壓力進一步壓縮著馬揚竭力防守的道妖二氣,將這一冷一熱兩股氣流壓得好似彈簧一般,漸漸縮短、漸漸靠近,最後終於使這兩股氣流在心臟的前面完全靠攏在了一起。
「蓬——」當兩股氣流完全融合在一起時,忽地爆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可怕力量。就好似熱油之中滴入了冷水,又彷彿遂石點燃了火藥,瞬息間產生了一股強大的風暴,在馬揚的心臟之外形成一個肩形的輻射,強烈震憾著馬揚體內的每一條經脈和每一個細胞。
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從各個神經末梢傳遞到馬揚的大腦,還沒等他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時,就已經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恍忽間,馬揚再次看到那九個詭異的圖形在自己的眼前飛來飛去,就好像是九個詭異的精靈一般,交替往復地在他的腦海裡顯現、晃動、接著又消失。
馬揚知道自己一定是受了很重的傷,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之中。他很想立刻就醒過來,看一看周圍的世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在擂台之上,是否仍然在同馮宇那個瘋子在搏命?然而此時的身體卻彷彿已經不再屬於他自己了,散亂而又微弱的意識除了那九個不住晃動的詭異圖形外,什麼也抓不住。
終於,當九幅圖形中的第二幅在馬揚的久久凝注下逐漸清晰起來時,他的意識也隨之清醒起來,慢慢恢復了對肢體的控制。
「小揚……你醒了!謝天謝地……」
馬揚睜開眼睛,立刻就見到老媽那雙含淚的目光正在關切的望著自己,不由得心頭一暖,輕聲說:「媽……別擔心,我沒事。」
「還說沒事,你這一昏迷就是三天三夜,媽媽還以為你再也……」楊月萍說到這裡猛地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吉利,忙抬手在自己嘴上狠狠拍了一下,然後才抹去眼角的淚水,說:「不管怎麼說,只要你醒過來就好,醒過來就好……有媽媽在呢,即使以後你不能……媽媽也……」她說到這裡一陣哽咽,眼淚又止不住地滾落下來。
「媽媽,你……你說什麼?我……我到底怎麼了?」馬揚聽著老媽的語氣,看著老媽的神情頓時一陣心慌,暗想莫不是自己得了什麼絕症?於是忍不住翻身坐起,一把抓住楊月萍的手,急切地問:「媽,有什麼事不要瞞著我,快說呀!」
「你……」楊月萍被馬揚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隨後驚喜地說:「小揚……你……你竟然還可以自己坐起來!」
馬揚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說:「我當然可以自己坐起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楊月萍神情激動地說:「那你再下地試試……走幾步試試……」
馬揚愣了一下,雖不知老媽在搞什麼鬼,但是見她這麼緊張的樣子,也只得聽話地跳下床,光著腳在病房裡走了一圈,然後才望著楊月萍,說:「媽,這樣可以了嗎?你快和我說說是怎麼回事,我都快要被你給急死了!」
小揚……」楊月萍激動萬分地一把抱住了馬揚,喜極而泣地說:「太好了,你沒癱瘓、也沒殘廢,媽媽真是太高興了!」
「癱瘓……殘廢!」馬揚詫異地說:「老媽你不要嚇我好不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月萍點點頭,努力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拉著馬揚在床邊坐下,說:「那天我在單位接到電話,聽說你在比賽中受了重傷,我真被嚇得半死。匆匆趕到醫院,正趕上你被醫生推進搶救室裡。你當時的樣子好可怕,全身上下到處都是血,連衣服都被浸透了。
隨後你爸爸也來了,我們在外面等了三個多小時,才見醫生……哦……對了,當時還有一些記者和兩個女孩子也和我們在搶救室外等著,其中一個說是什麼道教協會的人,還把我拉到一邊,問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問題,我都不明白她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簡直比那些記者還令人頭疼!
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子說是你的同學,還是同桌,看她的樣子好像對你很緊張似的,呃……你們……你們不會是在談戀愛吧?」
楊月萍說到這裡,立刻警惕地瞪了馬揚一眼,說:「雖然那個女孩子看樣子挺招人喜歡的,不過……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要好好地學習,來年考上個好大學,可不許在這時候交女朋友……」
馬揚聽說林小曉也到醫院來看望自己,頓覺心頭一陣甜蜜,「嘻嘻」傻笑了一聲,然後對仍在不停念著緊箍咒的老媽說:「好了,我知道了,這些話,你哪天不對我說個二三十遍,我都記著呢,後來又怎樣?」
楊月萍「哼」了一聲說:「你知道就好……後來醫生出來對我說,你除了大腦和心臟以外,全身的器官和組織百分之三十造成嚴重性的破壞,以現在的醫學技術也只能暫時控制住你的身體不再大面積的滲血,但卻沒有辦法對你身上損壞的器官和肌肉組織進行醫治,因此說你就能保住命也會變成一個植物人,如果恢復的好可以醒過來的話也會全身癱瘓……我呸,那是什麼狗屁醫生呀!聽了他的話嚇得我連魂都飛了,這幾天哭得眼淚都快流乾了,可是我的小揚這不是好好的嗎?哼,這麼嚴重的誤診,回頭我非到消費者協會告他們不可!」
馬揚聞言驚得伸了伸舌頭,隱約記得自己在比賽的最後一刻體內的兩股氣流被馮宇的真元丹氣給硬生生地擠壓在一起,然後如炸彈般突然爆炸起來。
在那種可怕的力量之下,自己的身體被損壞了三分之一自然毫不奇怪,因此他並不覺得醫生是誤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