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紀元二六一二年十月二日
這次大軍遠行,陳信也帶著兩隻蝠虎,只是龍馬遇到蝠虎難免像老鼠見了貓一般,驚慌失措的只想逃跑,陳信只好要蝠虎在大軍外圍隨行,晚上再回來相聚,至於蝠虎是飛是走,那也不用去多管了。
一路行來,眾人知道習回阿城已經淪陷,習回河王劉木被人暗算,身陷囹圄,皇族至寶追風刀自然已經落入了北域王徐石的手裡,這些日子眾人都是沿著習回河的東脈支流南岸前進,據估計再前行三日當能到達習回河城。
現在日已西沉,不過夢幻星夜間依然清晰可見,所以眾人仍在行軍,務求能迅速到達。
天黑後又趕了三個小時,到了十八時,這才開始埋鍋造飯,眾人進食之後,陳信依慣例帶著薛乾尚和練長風參加天廣皇舉辦的會議。
這時天廣皇正指著地圖說:「明日可達激漉渡口,我們將過河由東面繞往習回河城,這次我們只有先發兵力只有八萬,另外東極和南角兩城朕只各抽調二萬兵馬,加上其他市鎮再調兩萬,後面八萬軍隊由東極王領軍,應該晚我們最少五天的行程。不過單是習回河城就有十萬軍隊,北疆三城也各抽調了數萬兵馬支援,估計足有二十萬兵馬聚集習回河城,據報對方已經在城外佈陣,意圖以逸代勞打退我們。」
左督國王徐東平較為持重沉吟著說:「勸降書已發,對方置之不理……啟稟皇上,我們是不是過河後應先紮營,等東極王前來會合?」
「銳氣一失,軍心動盪。」陳信搖頭說:「啟稟皇上,我等可在一日程外略作休息,但絕不可遲滯五日,尚且對方應該也不會將二十萬兵馬一次派出,正好各別擊破。」
這些基本策略,陳信早已與薛乾尚、趙可馨討論過,當下把結論說出。
天廣皇點點頭說:「我們務求不戰而勝,不然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熊族入侵就麻煩了,這還要倚仗神王。」
陳信點點頭說:「自當為皇上效勞,不過明日渡河,對方應該會想辦法阻撓,可由先鋒部隊一萬人開路,等在北岸穩住陣腳後,大軍後行。」
眾人再商討了一番細節,各自散去之前,天廣皇再交代一番,明日可能會碰到敵方的先遣部隊,務求大勝,使敵聞風喪膽,日後易於勸降等等,陳信也只好連聲應是。
一路回營,練長風忽然說:「陳信……青芬最近似乎常去找你?」
這些日子方青芬有時會在夜間去找陳信請教武學疑問,次數多了難免會被人碰到,慢慢的大家也都知道了,陳信雖然無心,不過自己也知道,兩人相處久了難免比較親匿,加上現在宋庭又已經過世,兩人都是自由之身,言語行事比較沒有顧忌。不過練長風身為宋庭的好友,難免有些看不習慣。
陳信點點頭說:「我明白你的意思,青芬只是常來,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
事實上除了那一夜不小心忍不住擁吻之外,其他時間兩人還蠻守規矩的,但是相處越來越是愉快也是真的。
練長風望了陳信一眼,有些尷尬的說:「其實就算有什麼我也沒資格管,不過我只是……唉……真不知該怎麼說。」
薛乾尚忽然插口說:「六公主跟你說了什麼嗎?」
三位公主都沒有隨軍出發,不過以練長風和六公主劉韻的關係來說,臨別有些交代也是正常的。
練長風一愕,這才點點頭說:「她希望我能幫她七妹、小妹一些忙,我也知道你們好像沒有很大的興趣,不過……」
陳信見練長風這麼說,也把在肚子裡憋了許久的問題提出:「長風,你真的打算留下來,還是六公主會和我們走?」
練長風望望兩人,似乎若有所思的說:「其實留下來也沒什麼不好……地球上如此紛亂,我們何必去插上一腳?」
薛乾尚眉頭微微一皺,搖頭說:「長風,你真是這樣想?」
「你們覺得呢?」練長風反問兩人:「地球有這裡好嗎?要是我們費盡千辛萬苦橫掃牧固圖大陸,聚集八寶,這裡的人類正可以無憂無慮的過活,那時我們又急急回到紛亂的地球,這不是很奇怪嗎?」
「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陳信望著夜空說:「那裡有我的父母、朋友,我很擔心紛亂會對他們有影響,總是要回去盡一盡力……長風,若是你要留下我也不勉強,我只能祝福你。」
「你們和兩位公主不是處的也不錯嗎?」練長風望著兩人,還不死心。
「我其實一直當蜜兒是小妹妹,我想……她似乎也只當我是大哥哥。」陳信轉頭望向薛乾尚,看他有沒有意見。
「我是為了大局著想。」薛乾尚歎口氣說:「我何嘗不知這樣絢兒會越陷越深,要不是為了避免再生事端,我會和七公主盡早保持距離,這次出征也好,看能不能讓她冷靜的想想。」
練長風搖搖頭不再多說,眼見營區已到,三人微微點了點頭,分頭回自己的營帳。
陳信一進營帳,就看到方青芬坐在地氈上,正向著自己微笑說:「辛苦了,開會到這麼晚?」
陳信有一種溫馨的感覺湧起,回到帳中,有人這樣問候一聲感覺也不錯,於是對方青芬笑了笑說:「還沒休息?」
「沒見到你回來,不大放心。」方青芬說:「明天可能就會遇到敵人了,不是嗎?」
信坐下與方青芬扯了幾句,忽然聊到:「對了,剛剛長風還有提到你。」
方青芬笑容微收,低下頭說:「他說什麼?」
「沒什麼。」陳信故作無事的笑笑說:「他主要是問我和乾尚喜不喜歡那兩位公主。」
方青芬望向陳信,看陳信接下來會怎麼說,陳信聳聳肩說:「我能說什麼?蜜兒只是小妹妹。」
「我呢?」方青芬忽然說:「在他們眼中,我還有沒有資格?」
「青芬。」陳信搖頭說:「這不是資格的問題,我不會介意你以前的事情,問題在於我……一方面麗芙的事情我也還沒處理好,另一方面……唉…」
另一方面陳信覺得自己並沒有忘記林穎雅,而與方青芬並不是第一次談起這個話題,雖然與兩人在一起蠻愉快的,不過陳信心裡認為,現在與誰在一起都不公平。
方青芬聰明的不再追問,輕輕捉住陳信的手說:「對不起,我不說了。」
陳信心裡一陣感激,方青芬確實變了許多,以前驕縱的個性好像真的都消失了,陳信回握住方青芬的手,點點頭說:「謝謝你。」
方青芬笑著搖頭起身向外走,臨出帳門之時忽然回過頭說:「可別讓我等太久了……」一笑而出。
陳信心頭一陣紛亂。除了地球上的林穎雅之外,身旁還有許麗芙的問題,若是許麗芙一直這樣下去,陳信實在沒有勇氣與方青芬在一起,何況陳信雖說不介意方青芬之前的事情,但是心裡難免有些覺得對不起死去的宋庭,所以這幾天雖與方青芬夜夜都會聊上幾句,不過總是守著應有的距離,陳信煩惱的想著……自己這樣做會不會自私了些?
夢幻紀元二六一二年十月三日
習回河長有三千多公里,其中下游轉往東北出海的一千多公里,是人族與熊族的交界處,轉向的地方有一座軍事重鎮宿月城。再上溯六百公里就到了三道主要支流交會的人族第一大城──習回河城。
習回河城最靠東方的支流上游兩日行程有一個渡口叫做激漉渡,現在陳信的先鋒部隊一萬人正在這裡砍木造舟,要渡過這寬有七、八公里的河流。
陳信與薛乾尚望著不斷工作的官兵,遠遠眺望著河北面的狀況,薛乾尚指著北岸一處距河不遠的小森林說:「要是敵軍埋伏在那裡,我們渡河渡到一半時,他們衝到河邊發射火箭,會頗難對付。」
「那裡最多只能藏下五千官兵。」陳信點頭說:「不過要是真打起來,我們要上岸還真不容易……要不要去看看?」
「看看?」薛乾尚微微一愕,隨即會意的點點頭說:「我還沒坐過它們呢。」
陳信輕輕一嘯,雖不大聲卻遠遠的外傳,旋即兩聲虎嘯應和般的響起,小剛、小柔迅速由後方飛撲過來,陳信也不等兩虎下落,拉著薛乾尚向上一騰,兩人躍起數公尺高,小剛、小柔分別往倆人跨下一鑽,隨即拔升而起,往前直飛。
這時後方大營中的天廣皇,正遠遠望著前方飛騰而起的陳信與薛乾尚,回頭望望身旁的左督國王,緩緩的坐入龍椅中,沒有說話。
而左督國王徐東平也保持著靜默,目光從天廣皇身上又轉往坐著蝠虎往前飛騰的陳信,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陳信與薛乾尚乘著小剛、小柔越過下方的河流,首先就往前方的樹林衝過去,果然在樹林中見到了一隊兵馬,身上背著弓箭,跨下騎著龍馬,似乎正隨時準備往外衝出。
這時有人發現天空中飛行的兩人兩虎,忍不住大驚小怪起來,領隊的軍官似乎下了命令,只見一小隊約五十人,同時舉起弓箭往倆人瞄準,陳信擔心蝠虎受傷,要小剛、小柔往上方飛行,弓箭射了上來,已經是強弩之末,蝠虎銅皮鐵骨,只當作是在搔癢。
不過正當陳信望著下方的隊伍正在開心的時候,薛乾尚忽然傳音說:「你看前方。」
陳信抬頭一望,卻發現在樹林後方不到五十公里的丘陵之後,卻另還有一群官兵,人數大約兩萬,這還是兩人飛高了才望見的,陳信吃了一驚,只聽薛乾尚接著說:「看來前面這五千人只是幌子,與我們糾纏片刻,我們大隊開始下河之後,這兩萬人會迅速衝過來支援,要是他們佔著河岸,我們要殲滅這些部隊,至少會損失三萬以上的部隊,就算對方適時退走,我們損失也會不少。」
「我們可不能任他們在岸上攻擊。」陳信說:「不然我聚雷轟下去,把他們趕走?」
「不大好。」薛乾尚想想說:「這個方法不適合常用,不然對方早晚會發現你的雷電是不分敵我的,最好是在習回河城決勝戰的時候再用來逼對方投降。」
對方這時十幾萬軍力大部分集中在習回河城外,北域王一定也在那裡,薛乾尚認為那時候才應該用出這一招。
「那……」陳信遲疑的問:「我們該怎麼渡河?」自己一行人可是前鋒,要死也是死的最多。
「再看看吧。」薛乾尚說:「我們回去再商量。」
薛乾尚與陳信又觀察了一番,確定只有兩隊敵軍,總共兩萬五千人,對方因為在樹林中只能埋伏五千多人,所以故意分成兩批,等五千人與先頭部隊纏上之後,兩萬人的部隊能在一小時內趕到。
兩人回到部隊,陳信見部隊砍下的樹木已經足夠,正在捆綁,練長風這時走過來問:「對岸有敵軍嗎?」
陳信將對岸的狀況說了一遍,練長風疑惑的說:「他們何不乾脆在對岸佈陣,現在的方式那五千人的犧牲不是比較大?」
「沒錯。」薛乾尚說:「不過要是我們不知道,對方出擊時我方河面上的部隊必然心慌,不攻自亂,等到我們以為對方只有五千人,全力搶灘的時候,兩萬大軍已經趕到,雖然那五千人必定死傷慘重,不過那時上岸的部隊,八成會全軍覆沒,而河面上軍隊的若是不退,也絕無生機,對方大勝之餘,說不定後援繼續開拔過來,變成在這裡決勝,我們要等援兵,可要等上五天。」
「那現在該怎麼辦?」練長風吃驚的問,而這時黃吉等人也已經過來,聽聽新的狀況。
薛乾尚胸有成竹的說:「我們現在自然該傳令下去,對岸有敵蹤,木筏上必須架設擋板,雖然會慢上一倍的時間,不過這樣可以使渡河的損失減到最低……而第一批五千人過去必須是精銳,其中攜帶盾牌的必須走前面……我看就由長風、日言兩隊,加上黃吉先領一千人過去,剩下一千人由麗芙率領,跟可馨、麗菁的兩隊一起過去,對方不知道我們的武器威力極大,我們當可在那兩萬人趕到之前消滅這五千人,等那兩萬人趕到的時候,我們的部隊已經整隊完畢,那兩萬人不會是我們一萬人的敵手。」
李麗菁出戰的時候都背著小毛莉,薛乾尚自然將他們往後排。
黃吉知道自己打先鋒,高興的衝出去準備,同時傳令木筏上必須多一大塊擋板,而且每艘木筏在擋板後的數人都是刀盾手,避免弓箭穿過木板,射到部隊的身上,其他的眾人也依言而行。
陳信一直沒有說話,見大家分頭動手之後,才對薛乾尚低聲說:「乾尚……那兩萬五千人……」
「唉……」薛乾尚歎了一口氣說:「陳信,若是為了對岸兩萬五千名部隊的性命而用上雷電,我擔心在習回河城外我們會全軍覆沒,兩邊將一共損失大約二十萬軍隊,熊族入侵之禍又難以避免……這是沒有辦法的。」
陳信何嘗不知道薛乾尚所說是正確的,不過對方就算是敵人,陳信非不得已也不願意如此,何況自己部隊雖然武器精良、佔有絕對優勢,不過難免還是會有損傷,但是陳信左思右想,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好搖搖頭坐下不再說話。
薛乾尚望望陳信忽然說:「阿信,你要是真不想殺人,這一仗一打完,我們可以立刻離開,大家一起回地球,不然日後四面出征強取八寶,敵我之間,死的會更多。」
陳信心裡一涼,薛乾尚說的確實沒錯,為了無祖的一句話跑來已經夠傻了,還要殺害千萬生靈……陳信開始仔細的思索值不值得。
不過無論值不值得,這場仗還是非打不可。
陳信歎口氣說:「打完這一場再說吧……我和第一批一起出發,乾尚你留在第二批。」
薛乾尚面色一變,搖搖頭說:「我的傷其實已好了差不多,主將該在第二批……」
「畢竟還沒完全好。」陳信揮揮手止住薛乾尚的話,豪氣飛揚的說:「何況也應該沒有人傷的了我,不是嗎?」
「這……」薛乾尚還是不大願意。
「就這樣了。」陳信結束對話,走到一旁安排別的事情。
既然對方非殺不可,自己乾脆也下去幫忙,自己這一邊也少損失一些,陳信除了感情上有些難以抉擇之外,並不是一個提不起放不下的人,當初為了地底城陳信就曾連殺了數百名特殊部隊,事件發生的時候,孰重孰輕陳信分的清楚。
又過了兩個小時,第一批五千人開始搭乘木筏,陳信與黃吉在一起,率領著數百艘粗糙的木筏,緩緩的向對岸移動,這個激漉渡口雖然並不甚寬,但卻十分深,所以水流十分平靜,船上的軍官操槳同時往前滑,估計大約二十分鐘就可以到達對岸。
前行不到十分鐘,果然由對岸後方的樹林中穿出一隊軍馬,拉弓挽箭迅速的往岸邊衝來,部隊早已得到通知,同時將擋板揚起,豎立在前面,刀盾手立即將精綱研製的大盾擋在擋板之後,繼續往前進。
對方剛剛見到怪物載著人飛過頭頂,雖然知道可能已被發現,仍然將一枝枝裡著火油布的箭射來,不過只有十分鐘的時間,沒有辦法將所有的擋板燒掉。
對方的將領由服飾看來似乎也是龍將,身旁一面大旗寫著「銀」,看來是習回河城的銀鏢龍將徐文海,正是右督國王陳密的女婿,也就是徐龍田的父親,徐龍田在都城隨著右督國王一起被擒,當時就知道他的父親應該也會同時叛變,說不定就是此人暗算習回河王的。
這時銀鏢龍將正呼喝著部隊後退五百公尺,到一處小斜坡上集合,看樣子是退而求其次,要等眾人上岸再攻擊。
對方這一進一退,這一面的五千名先鋒官兵一直努力的往前方划行,眼見只剩下不到兩公里,陳信遠遠望著對方整齊的軍容,一排將近兩百人,二十多排整整齊齊的往後排開,最後站著十來人,銀鏢龍將身旁站著兩位副將,其他應該都是管帶,看來對方是打算先以弓箭攻擊,再以陣勢對付殘餘的部隊。
隨著木筏逐漸往前移動,眼見距河岸不到五百公尺,陳信忽然心中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反正對方兩萬人至少還要五十分鐘後才能趕到,陳信越想越對,轉頭對一旁已經拔出刀來,蠢蠢欲動的黃吉說:「黃吉,我先去一步,你們跟著來。」
「什麼?」黃吉不知道陳信在胡說八道什麼,才一回頭,陳信已經忽然躍起,足點水面,一躍數十公尺的往前方直撲,隨即四面光華同時聚集,越衝越快,越跳越遠,最後一百公尺簡直是飛略而過,轉眼間已經上岸。
銀鏢龍將大吃一驚,雖然早已準備發令,但是估計還有一、兩分鐘對方才會上岸,怎麼忽然有個發光的人,不知是飛是跳的躍上岸來,連忙大聲的發令:「弓箭……射、發射。」
對岸的薛乾尚見狀也大吃一驚,早就說主帥不該第一批過去,陳信不但在第一批居然還跑第一個?他就是不按牌理出牌,薛乾尚見狀除了頓腳也不知該說什麼。
這時數千枝弓箭同時往陳信衝來,陳信身周光華忽然同時往前湧,在陳信前方兩公尺出現一片圓錐形的光芒,將後方的陳信完全遮掩住,而所有的弓箭居然都射不入這一片光華。
銀鏢龍將不敢相信眼見是真,弓箭力可穿石,沒有任何一種內勁能同時抵擋數百枝弓箭的襲擊,這到底是什麼功夫?
他卻不知,固然沒有一種功夫能抵擋數以千計的弓箭彙集,不過陳信卻能將超過自己本身內息許多的外在能量,同時聚集在自己前方,就算是穿入數十公分,也擊不中在後方兩公尺的陳信,何況圓錐形又能適度的將弓箭的力道往兩旁散開,陳信迅速的躍過五百公尺,直往隊伍中。
「換刀劍。」銀鏢龍將徐文海大呼:「隊伍別亂!」
但怎麼能不亂,早就有消息傳來,都城的大舉是被一個會妖術的怪物所破壞,那個怪物力擋萬名部隊,還打敗人族第一高手至尊龍將,早已被街頭巷尾轟傳成三頭六臂,而這團光球弓箭難傷,豈不也是妖術,當然是那個怪物來了!
官兵雖然聽話的換上刀劍,但是首當其衝的士兵不由得手腳發軟,渾身顫抖。
陳信眼見就要與敵方遭遇,忽然提氣飛身,飛越過下方二十幾排的人牆,直線衝往銀鏢龍將,銀鏢龍將眼見在劫難逃,兩掌同時用盡全力往前轟出,希望能將這個怪物阻上一阻,再想辦法逃命。
其他的副將、管帶也亂成一塌糊塗,出掌的出掌、拔劍的拔劍,但是現在勉強能與陳信過招的,至少也是國使級以上的人物,這些人算什麼?
陳信光華四面一散,將各股擊來的掌力散化掉,忽然間已經站在銀鏢龍將身旁,右手中探出一公尺的極樂鋒刃,恰好擱在銀鏢龍將的脖子上。
銀鏢龍將只覺得自己全力一掌居然無聲無息的消散了,而後身旁忽然多了個人影,一道光華閃閃的銳利物同時比著自己的咽喉,只聽那人冷冷的說:「銀鏢龍將,你投不投降?」
銀鏢龍將一征之下全身僵住,四面拿著各式武器的副將、管帶也同時呆住,所有人都望著最高處的銀鏢龍將,和現在才顯現出身形來的陳信。
銀鏢龍將一陣遲疑,還沒回答,陳信眼看下方部隊就快靠岸了,一皺眉說:「我數三聲,一、二、三。」
陳信知道這時慈悲不得,銀鏢龍將是非死不可,極樂一刺穿過銀鏢龍將咽喉,放開了屍身。
四面一愣,這人這麼不好說話?不過銀鏢龍將既然已死,眾人再無顧忌,悲憤的大吼一聲,往陳信擁了過來,哪知陳信一閃一轉,又捉住一名副將,同樣將極樂比在他的咽喉。
四面又是一呆,這人到底是不是人,龍將、副將完全沒有抵抗的餘地?
只聽陳信冷冷的說:「你投不投降?我數三聲,一、二是一刺結束了這人的性命。
好冷酷的殺人法……這時不知誰先發喊一聲,忽然都往下方逃去,陳信再一旋身,拉住那名殘存的副將,緩緩的說:「投不投降……我數三聲……」
「投降!投降!」那人幾乎已經完全崩潰,陳信喊到三聲自己就得當場死亡,死亡的陰影籠罩上來,陳信還沒開始數,那人就連忙大叫投降,四面數千軍官,同時聽到這聲慘烈的呼叫,那些向四面逃跑的管帶也不禁回過頭來,看陳信是不是依然數三聲又結束一個人。
只見陳信忽然一笑,將極樂收回,對那人說:「既然投降,依我命令行事。」
「是…人自份必死無疑,沒想到陳信居然不殺?自然連聲應是。
「我說一句,你跟著大聲說一句。」陳信冷冷的說:「所有部隊……放下武器……」
那人連忙照念:「所有部隊……放下武器……」這句命令一出,四面官兵同時愕然,這人現在是最高長官,按理應該聽命,不過放下武器……這個……
只見二位管帶忽然大聲說:「別放下……呃……」他喊到一半,陳信騰龍指立即發出,一道柱狀光華轉眼飛射十公尺,穿過那人的額頭,那人也不用再說,砰然往後倒下,第一個放下武器。
陳信冷冷的望著其他九名管帶,這九人只覺一陣寒意湧上,不知道是誰先將手中的劍往下一扔,只聽鐺的一聲,這聲音似乎會感染,立即鐺鐺作響,五千官兵的刀劍丟了一地,就算有人略為遲疑,陳信的目光一掃過來,手也不敢不鬆開。
陳信接著說:「雙手抱頭,向下走……好,蹲下。」這時已經不需要經過那位副將的口了,陳信一說所有人立即照作,不過那位副將依然聲音顫抖的照念不誤。
五千官兵走下斜坡,蹲下後,黃吉等五千官兵已經趕到,官兵們見陳信單槍匹馬衝入敵陣,直取敵方魁首,自然都興奮不已,天降神王果然功高蓋世、天下無敵。
不過黃吉等五人見狀,心中卻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湧起,不過也不需陳信吩咐,自然叫官兵將這些人綁縛集合往一旁送,等天廣皇到了再做處理。
這時木筏又往回送,迎接下一批隊伍,黃吉、練長風、舒紅、謝日言、科芙娜五入分頭派軍隊收拾一地的刀劍、弓箭,隨即緩緩的走到陳信的身邊,見陳信正在凝望著躺在地上的三具死屍,沉默不語,五人面面相對,卻是誰也說不出話來。
過了片刻,還是黃吉先說話:「陳信……我們應該高興的。」
陳信沒理會黃吉,忽然伸出一掌向下劈,只見光華一閃,轟然一聲破出一個大坑,將三人的屍首推入,隨即又將暴起的土堆蓋上,將三具屍體掩埋起來。
一切完成之後,陳信才抬起頭來說:「乾尚他們也快到了……下一戰就沒這麼輕鬆了,這裡地勢較高,該讓部隊上來佈防。」隨即緩緩的往上坡走去。
謝日言忽然歎了一口氣,搖搖頭,下去吩咐官兵,科芙娜也只好跟著下去,練長風與舒紅對視一眼,也搖頭說:「黃吉,我們也下去吧。」三人在謝日言夫妻之後,也跟著下了山坡。
六人間的氣氛這麼奇怪,是因為大家都與陳信很熟,知道陳信決不願意隨便殺人,這次這麼冷血的屠殺,只是為了使雙方的傷亡減到最少,雖然成功了應該高興,不過大家都知道陳信的心情一定十分不舒服,也都想不出該如何安慰,只好看著陳信落寞的往坡上走,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信第一次有悲痛的感受,是在霧靈谷中對數百巨鳥的大屠殺,第一次親手殺人是假扮特殊部隊,對付精擅雪舞心法的嚴碧雪,在交戰過程中擊中對方;而後逼不得已,暗算特殊部隊近兩百人、被發現後又被百餘人圍攻,自己在九死一生之際才勉強存活下來。但這次感受完全不同,這三人與自己相比,等於是完全沒有抗拒的能力,自己就這樣隨手殺了對方,他們的親朋會有什麼感覺?會不會恨透了自己?
陳信一個人走到斜坡高處,上坡之後地勢較為平緩,又向前走了一陣子,終於見到數十公里外一隊兵馬正繞過前方的丘陵奔馳而來。這個部隊有兩萬餘人,陳信絕沒有辦法飛身衝入,也就是說,剛剛那招不能用了,陳信呆呆的望著,眼看對方越來越近,心裡想著等一下會殺多少人?一路往習回河城、刀輪城、北域城、宿月城攻過去,又一共要殺多少人?會有多少人陣亡?
「阿信。」薛乾尚的聲音忽然由陳信身後傳出:「我再說一次,若是真要回地球,就算這場仗不打了,現在抽身也可以。」
陳信回過頭來望向已經上來佈陣的一萬軍官,搖搖頭說:「怎麼能棄他們而去?」
「那就別傷感了。」薛乾尚走過來拍拍陳信的肩說:「這兩萬部隊不能用你剛剛的方法,所以非殺不可,以後才不會一股一股的派來,這樣才能在習回河城做一個大結算,那時再用雷電攻擊,想辦法不戰而勝。」
陳信點點頭,用力的歎了一大口氣,歎出心裡的鬱悶,隨薛乾尚走向臨時搭建的指揮中心小高台。
這時眾人也聚集在指揮中心,都有些擔心的望著陳信,陳信見狀心裡有些慚愧,對眾人說:「我一時有些感傷,讓大家擔心了。」
「沒事就好。」謝日言點點頭說:「戰爭本就殘酷。」
「好!」陳信勉強振作起來,大聲說:「乾尚,吩咐吧。」兩軍對面交戰,陳信可沒轍了,自然叫薛乾尚想辦法。
薛乾尚也不客氣,迅速的說:「對方在二十分鐘之後就會抵達,我們五隊分由五色旗幟指揮,之前已經演練過了,記得隨時注意這裡的旗號,我們不只要堅守這裡,最好能大勝,對方兩萬兵馬,依一般的軍隊配置來說,最多只有兩、三位龍將,五、六位副將級的軍官,決不是我們的敵手,一交戰起來,記得兵對兵、將對將,這樣我們的傷損才會降低。」
眾人同聲應是,這可是第一次帶兵,別讓人瞧扁了。
不久之後,對方距離部隊不足五公里,發現佔據高坡的不是自己軍隊,忽然止住衝勢,對這裡觀望起來。觀望片刻,派出三隊各約三千餘人,成三個方向往這裡攻來,剩下一萬人在後壓陣。
薛乾尚迅速的說:「五隊各領兩千人,黃吉從中間偏右面穿入、長風從中間偏左面穿入、麗菁往右外側繞走、可馨往左外側繞走,日言堅守正面,陳信和我隨時助陣。」
十人同時依原先的分配,分頭領軍,只見四隊迅速的往三股敵軍產生的四條通路前進,還沒接觸,兩邊箭如飛蝗的已經互射起來,不過因為目標眾多,這樣反而不易受傷。
對方見四股兵馬由中間穿來,居然沒有一隊要正面廝殺?一聲號令之下,左右兩部同時往內夾擊,要夾住黃吉、許麗芙以及練長風、舒紅的部隊,中間部隊完全不作理會,繼續往陳信的指揮中心直衝。
這時中間兩軍已經與對方殺聲震天的交戰起來,薛乾尚大聲說:「青、黑向北,紅往東、白往西,日言,放箭!」
一旁的旗手立刻將手中的大旗揮舞起來,青、黑正是練長風、黃吉兩軍,見旗號如此指示,只好全力向北衝殺,兩人功力僅次於陳信,尤其手中的刀劍更是遇刀刀斷、遇劍劍折,這一向北突圍,對方自然攔不住,而且左右兩側趙可馨與李麗菁的部隊也向中間夾擊過來,陣腳一鬆動,黃吉與練長風的四干人迅速的穿出對方的包圍。
同時謝日言領軍的兩千人弓箭同時往正前方直射過去,對方雖然仍往前衝,不過速度難免緩上一些,薛乾尚立刻呼叫:「五隊同圍、縮小包圍。」
五位旗手同時大畫圈圈,將訊息傳遞出去。
這個號令是指已經將對方包圍住了,五隊開始繞著對方逆時針運行,收縮包圍圈剿滅對方,到了這種情形,對方因為大部分的軍隊反而被自己人所包圍,會被我軍由外圍慢慢的蠶食殆盡。
黃吉、練長風等人遠遠看見號令,微微吃了一驚,怎麼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將對方包住了,連忙開始順著外圍繞行,一面住對方砍殺過去。
對方莫名其妙的被包圍住,八、九千人被擠在中間互相踐踏,一面應付外面敵軍的攻擊,一面又不斷的被裡面的人推擠,眨眼間死了一、兩千人,眼看越來越亂,對方將領一看不妙,號令又起,通知被圍部隊全力往北衝殺,在北方停下腳步的萬餘部隊這時又派出了五千人往南面衝來支援。
這時北面的正是李麗菁與謝日言兩隊,薛乾尚連忙叫:「黃往北北東、白往北北西,其他三色內縮。」
旗號一展,原本在戰場偏東北面的謝日言與科芙娜立即往北北東方向斜衝,李麗菁與那雷可夫也帶著隊伍衝往北北西,準備應付對方的援軍,這一下北方開了一個口,這些被四面砍殺的亂七八糟的部隊立即逃命般的往北衝,練長風、趙可馨、黃吉三隊立即往中間夾擊,追殺跌跌撞撞的敵軍,這下更是輕鬆,在後面追趕猶如切菜斬瓜一般。
對方五千名援軍往南直衝,忽見敵軍往兩面散開,正要分向兩面迎敵的時候,忽見一隊軍馬往自己衝了過來,仔細一看原來是友軍,正要發號施令整隊,卻沒想到這些人現在一團混亂,只顧逃命,管你是不是友軍,一下子混衝入這五千名援軍之中,使的這一大隊也跟著大亂。
這時薛乾尚的號令又變,往北面沖的謝日言與李麗菁兩隊又向回衝了過來,練長風、趙可馨、黃吉三隊先是順著對方亂軍衝入的勢子往前衝,隨即領命又往外兜,轉眼又將對方團團包住,圍殺了起來。
這時對方無須號令,全隊都往北面突圍,但是五隊圍繞在外一圈圈的衝殺,也順著對方的勢子向北前進,對方始終脫不出包圍,遠遠的五千多名敵軍望而生寒,眼看包圍圈中的部隊已經不到七千人,***正越縮越小,圈中的人自己擠自己,死亡人數中有一半是被自己人踐踏而死,這五千人投入八成也是肉包子打狗,領軍當機立斷,緩緩的向後撤退。
薛乾尚不再理會那些部隊,眼見被包圍的敵軍已經無從抵抗,現在剩下不到五千人,自己隊伍只損傷不到千人,一下號令,炮聲響起,旗號齊作,五隊同時往外撤退十餘公尺,圍住這些膽顫心驚的部隊。
薛乾尚向陳信點點頭說:「陳信,該你了。」
陳信會意,站起大聲說:「我是天降神王陳信!投降著免死,刀劍放下,雙手抱頭,向南走。」
這時對方再無選擇,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放下刀劍往南走,由這時在南方的趙可馨部隊受降。
這一戰殺敵近萬,其中一半是自相殘殺而死,草原上死屍遍野,陳信等人收兵救死扶傷,整理隊伍,各隊死傷僅八百餘人,算是一次輝煌的勝利,天廣皇部隊到達北岸,對陳信勸勉有加,並將訊息快傳回都城,全隊士氣高昂,深信這一戰必定能輕取對方。
夢幻紀元二六一二年十月七日
餘下的路程緩慢前行,一方面為了等待後方援軍到達,一方面因為越靠近習回河城,零星的騷擾就越多,原本兩天可以趕到的路程,足足花了四天,眼看再越過一百餘公里,就可以抵達習回河城。
這時薛乾尚與陳信乘坐著蝠虎飛在天空,最後這兩天,兩人幾乎都是坐在蝠虎上,主要是為了觀察地形與敵情。
兩人昨日就曾前飛到接近習回河城,見敵方軍隊佈於城外足有近二十萬,分成三個區域紮營,四面再也沒有伏兵,看來是知道眾人能由天空觀察,所以決定堂堂正正的以多吃少,硬碰天廣皇的八萬大軍。
陳信見對方再無埋伏,與薛乾尚飛回部隊,在空中隨著部隊一起前進,一面走,薛乾尚一面問陳信,到底雷雲可以遍及多遠的範圍?
陳信沉吟一下,想想說:「要是在地球,千百公里都能包含在範圍之內,這裡數十公里我應該還能辦到,不過不但慢多了,而且距離越遠,能的時間就越短。」
「我看最好能先轟一陣子。」薛乾尚忽然說:「然後大軍才抵達,不然對方要是不怕死的忽然衝出來,兩方交戰起來,可不知道會轟到誰。」
「嗯……」陳信點點頭說:「對方沒有在城內佈陣,就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打算一決雌雄,這很有可能……那,乾尚,你先去向天廣皇報告一聲,我先走一步。」
「等一下。」薛乾尚忽然叫住陳信說:「對方首腦不會隨便出來,你可不要又衝下去想來個擒賊先擒王。」
「我知道了。」陳信揮揮手,往前方加速飛去。
小剛載著薛乾尚往回飛,飛到天廣皇大營之前,薛乾尚微微一躍,落下地面,小剛在空中一轉,追往陳信的方向去了。
天廣皇一面前行,早見薛乾尚乘著蝠虎往自己飛來,等薛乾尚參見之後,天廣皇首先說:「薛神將,神王呢?」
「啟稟皇上。」薛乾尚說:「神王決定先行一步,準備行雲落雷,務求對方投降,估計在大隊到達之前,對方傷損必多。」
天廣皇遠遠望去,果然見到天邊這時正聚起了一片烏雲,而且範圍似乎正越來越大,天廣皇微微一笑說:「那大軍是不是應該加快幾步,好欣賞神王的神術?」
乾尚低聲說:「曾向皇上報告過,此術敵友不分,神王正是想在大軍未至之前可以放手施為。」
「好吧。」天廣皇說:「我們就依計劃前進,大約再兩個小時就能到達習回河城。」
這時陳信在三個軍營的上方,緩緩的降低了高度,對方十數萬的軍馬已經準備完畢,只等天廣皇大軍到達時衝出。
陳信緩緩的在前方聚集了雨雲,雖然這次不需要下雨,可是仍必須藉助水滴的分佈分離電荷,所以仍然是一片烏雲,過了一個小時,烏雲越聚越大,團團籠罩住習回河城城外的三處軍營。
這時城外軍營一片混亂,看來南方傳來的消息果然不假,確實由天上下來一個會妖術的人,有一些眼尖的人已經望見數百公尺的高空中,有人騎在一隻巨型異獸身上,看來就是傳說中受封為天降神王的陳信。
北域王徐石這時手持追風刀站在軍營中,遠遠望著天上的陳信,心中大為憤恨,不知從哪裡冒出這樣的一個人物,壞了自己計劃了二十餘年的大事,本來對方之前遇到前置部隊並沒有施術,雖然功力與戰術也是極不可忽視,不過北域王徐石卻是心安了一半,對方能行雲布雨、聚雷落電的消息恐怕是誤傳,沒想到今天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眼見是實,對方確實具有這種功夫。
一旁的宿月王陳廣焦急的說:「王上,這該怎麼辦?」
北域王還沒敢即帝位,只自稱眾王之王而已,所以宿月王也稱他王上。
北域王徐石哼了一聲說:「避雷鐵裝上了沒有?」眾人翻遍典籍,才找出傳說中避雷鐵的安裝方式。
「稟王上,已經裝了。」一旁的莽古龍將徐固連忙回答。
「看看有沒有效吧。」北域王徐石輕歎一口氣說:「至尊龍將明明已經逃脫,卻一直沒有回到北疆,不然我們又多一個好手。」
「可是……」宿月王陳廣遲疑的說:「就算避雷鐵有效,可是我們迎敵的時候怎麼辦?」出擊可不能背著避雷鐵打仗。
北域王不理會宿月王,仰頭望天,看陳信倒底會不會真的落下雷來,傳說中的避雷鐵又有沒有效?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而天上的陳信見聚集的差不多了,後方大軍不到一個小時就會抵達,於是不再遲疑,將烏雲緩緩下降,地面生出感應,忽然間電光乍起,轟隆雷聲傳出,數道電光首先下落,卻都劈在四面已經裝置好的所謂避雷鐵上,一下子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陳信這才發現,對方居然已經裝上了避雷針,他們不是沒有這一方面的知識嗎?這下雷攻失效,莫非真要與對方大軍碰上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