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的異動早就驚動了距此不遠的京城上下,御林軍的驃騎衛還沒衝出皇城便撞上了一層無形的屏障,數十騎人馬呼啦一下子停了下來,半步也動彈不得。只見一個淡淡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城門處,那人一身灰色衣衫在晨風中瑟瑟作響,卻正是心湖散人。
領頭的侍衛自然認得此人乃是皇城中地位極其崇高的人物,倒也不敢造次,下馬上前行禮。只見心湖散人容顏略見憔悴,眉宇間甚有些憂色。他揮了揮手,淡淡地道:「是陳閣老命你們出宮探查皇陵異變的吧?」
那領頭侍衛低頭稱是,心湖散人又道:「你們不必去了,那皇陵的異動非人力之所為,也不是凡人干涉得了的,你們去了也是枉自送死。這塊金牌你拿去給陳閣老,就說心湖散人親自去探查皇陵一事去了,在我回來之前,任何人不得擅闖皇陵。」
那侍衛還未答話,卻見一塊金牌已經出現在自己手中了,再抬頭時,卻已經不見了心湖散人的蹤跡。不由得心頭一驚,暗道:這散人當真有通天徹底之能,卻非凡人,只怕是個陸地神仙也說不定呢。想自己身負一身武藝,卻是半點端倪也看不穿,這等高人確已經是脫出一般凡人的境界了。他不敢違命,轉身去宮中向陳閣老覆命去了。
片刻之後,陳閣老和小皇帝便得到了這個消息。
陳閣老立即果決地下令道:「命御林軍統領著人召集自皇陵退潰兵士,在皇陵五十里外安營紮寨,不得妄動!」
小皇帝面有憂色地說:「卻不知此次又是何種異像,與上次天壇之變又有何不同?陳閣老,是否是朕德行上尚有什麼缺陷,因而引得上天震怒呢?」
陳閣老搖頭道:「皇上大可不必擔心,但凡天子行事。只求行人間道,奉聖人言行,求百姓安泰。而天命難測,縱有百般變化,千種異像也不可惑亂吾心,挪移吾志,此誠天子之道也。」
小皇帝起身對陳閣老行師生禮,道:「學生受教了!」
且不說這一君一臣的對答,此時在京郊皇陵上,一場歡宴已經接近尾聲。席上只有胡不歸、大個兒、小虎和張富貴三個還在拚命狂吃。那堆小山般的吃食兒已經所剩無幾了。其餘眾人看著這四個狂吃客,頗為不堪的搖著頭。只聽得咕咚一聲。卻是張富貴鼓著一個碩大的肚子,仰面倒在地上,梅渡雨見得著小子被撐得直翻白眼兒,這次卻像是真要死了。
又過了片刻,只聽得轟然一聲大響,卻竟然是大個兒率先敗下陣來。跟著張富貴後面仰面倒了下去。而胡不歸和小虎竟然還在大吃特吃,竟然絲毫停嘴的意思都沒有。一直吃到盤空碗淨,兩個傢伙這才停下嘴來,此時他倆便只看得見兩個巨大地肚子,其形貌之怪比怪物還要怪上數倍。
這兩個傢伙竟然撐得體形幾乎趕上巨靈族的大個兒了,只看得眾人搖頭不已,梅輕雪想彈這兩個傢伙的腦奔兒都尋不著個腦殼了,不由得罵道:「你們兩個傢伙也不怕把肚皮吃爆了啊?!」
兩個傢伙挺著巨大的肚子仰面躺在地上,舒舒服服的哼哼著,根本就不理會梅輕雪。卻聽燕西行笑罵道:「你們這兩個傢伙可夠讓人頭疼的啊!你們這樣大著肚子。待會兒可怎麼送你們去天外天啊?」
一聽燕西行這句話,兩個巨大的肉球立即一滾,爬了起來,胡不歸喜道「義父,你有辦法送我們去天外天嗎?沒關係。我這肚子跑兩圈就下去了!小虎嘛,就留在這裡吧。」說著挺著小山般的肚子向外奔去。只見小虎嗷的一聲直追出去,卻似乎是在說:老子憑什麼不去?!老子跑兩圈肚子比你還小呢!
梅輕雪則喜道:「義父,您當真有法子把我們送出人間界嗎?」
燕西行笑道:「義父還能騙你不成?放心吧,有我跟天癡道長,送你們出去也非難事兒。只等著這兩個小子回來。我們就送你們衝出這人間界。」
正說話間,只見兩道身影唰唰從眾人身旁掠過。正是胡不歸和小虎兩個。只聽得胡不歸喊道:「義父,再等一下,我們馬上就好!」說話間兩個傢伙又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回連天癡道長也不由得苦笑道:「我這徒弟,嘿嘿!」
待一盞茶功夫,胡不歸和小虎唰唰又奔了回來,卻見他們那巨大的肚子已經幾乎要恢復成原狀了,也不知這兩個傢伙是如何弄地。只聽胡不歸笑嘻嘻地道:「師傅,義父,我們準備好了,你們呢?可都有誰去?」
張富貴第一個跳出來道:「我去!我去!」說完又看著他小師傅柳不醉,問道:「小師傅,你可也要去瞧瞧嗎?機會難得呢!」
小酒兒猶豫道:「張大哥,你若想去,那便去吧。我若要去,卻該問過我師尊方可。」看他那模樣卻也是想去見識一下這天外天究竟有何奧妙。
梅渡雨突然說道:「張大哥、小酒兒,這天外天可並非是閒遊玩耍地好去處。一入這天外天,生死莫測,危機重重。我不知道燕老前輩有什麼奇妙法門送我們出去,但就只是衝破結界時的衝擊就足以震碎一個修行之人的經脈,更不要說還有無法計量的危險在那天外天等著我們。我勸諸位還是仔細斟酌好了,這一去可就未必能活著回來了。」
她這麼一說,胡不歸立即皺起了眉頭,道:「我看這樣吧,小桌子、不悔妹妹、小酒兒、富貴、大個兒,你們都別去了。至於四靈,願意跟老胡去的便一同去。不願意去的就留下來吧。老胡不能讓大家冒險,這上天地事兒跟你們都沒關係,你們卻不需要為我們冒此大險。」
胡不歸話音未落,卓不凡便打斷他道:「老胡!你說什麼呢!倘若去這天外天沒甚危險,那我們不去也罷。如此險境,你卻要拋開我們。自己去嗎?你還把卓某當成是朋友嗎?你道卓某便是貪生怕死之輩嗎?今日你說出這番話來,卻是要不認我這個兄弟了嗎?」說到此處,卓不凡已經氣得一張俊臉煞白,顯然是動了真怒。
張富貴也道:「就是啊,老胡。咱哥幾個經歷了這許多生死考驗又幾曾說過半個不字?你這般說卻是不拿我們當兄弟了!」
胡不歸心頭一陣血湧,想起從前跟這些夥伴共歷生死劫難,不由得熱血沸騰,道:「那好吧,不論是生是死,咱們就總在一起!只要老胡活著就不能叫你們先死了!」
天癡道長眉頭一皺。道:「這天外之旅確實是凶險異常。按說去與不去都是你們兄弟之間的事兒,老道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但是不悔、小酒兒和富貴,你們三個不能去。」
天癡道長德高望重,他這一開口,張富貴等三人頓時傻了。
楊不悔和小酒兒均是循規蹈矩的弟子,對天癡道長的話自不敢有任何違背,只是苦著臉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而張富貴則是潑皮出身。一聽此言便立時聲淚俱下,一把抱住天癡道長的腿,哭道:「師伯祖啊!您就讓弟子跟老胡一道去吧!弟子自幼被困在這庸俗人間,加上弟子資質駑鈍,此生升仙自是無望了。好容易才有這一次機會出去瞧瞧,便是死了弟子也心甘啊!您老人家便可憐可憐我吧!」說著鼻涕眼淚得哭了個一塌糊塗。
此前天癡道長只覺得自己的寶貝徒弟胡不歸是最潑皮不過的了,卻沒想到在徒孫輩兒還有一個張富貴比胡不歸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苦笑道:「拜託,別再把鼻涕往我褲腿兒上抹了!富貴啊,你可知道,我不許你們幾個去是有緣故的。」
張富貴哭得更傷心了。他道;「能有什麼緣故?不過是師伯祖偏心罷了。您怎麼許老胡和卓師叔去呢?難道他們去得,富貴便去不得嗎?」
天癡道長笑罵道:「你這潑皮倒能冤枉人!不醉年紀幼小,而你們則是修為太淺,且不說不醉是我天竹師弟的心肝兒,而不悔則是伯遠老弟的獨女。便是你也家有老娘,卻如何能叫你們身陷險境?更何況你們三個修為不深,此去凶地,便是我也對你們放心不下。」言語之中流露出一片愛護之情。
張富貴卻道:「老祖宗,他們不去也就算了,您就讓我去吧!弟子若是不去。這一生都不得快活了!」說著大坨大坨的將鼻涕蹭在了天癡道長的褲腿兒上。直看得天癡道長頭皮一陣發麻。他仙足一抖,甩開這個潑皮。道:「真是怕了你了,你要去便去吧,只是別再來抱我腿就是了!」
張富貴一聽此言,頓時笑逐顏開,放開天癡道長就去擁抱胡不歸。胡不歸立即向後躲去,口中喊道:「富貴,你若是把鼻涕沾一點兒到老子身上,老子就不許你去了!」
燕西行咳嗽一聲,道:「都有誰去,可決定好了嗎?」
大個兒轉向燕西行道:「魔主,大個兒也想隨老胡他們一道去!」
燕西行淡然一笑,道:「想去便去吧,咱們魔教講的便是隨心所欲。」
胡不歸轉向四靈道:「你們之中可有不想去地?」說到此處,梅渡雨立即緊張地望著四靈。這四頭神獸對於破解天母石之謎是至關重要的傢伙,缺一個便很有可能會徒勞無功。
卻聽小虎跳將起來,衝著其他三靈嗷嗷的吼叫著,似在交談。片刻之後,小虎衝著胡不歸嗷嗷叫了兩聲,胡不歸望向四靈,四靈一起點頭,全都示意要與胡不歸一道去天外天。
胡不歸笑道:「如此甚好,那就是四哥、小桌子、輕雪和渡雨,還有四靈,我們幾個一道去好了。」
胡不歸話音未落,便聽得一個人說道:「你們都可以去,玄武卻去不得!」眾人聞聲不由得一陣差異,有燕西行和天癡道長在此,卻想不出這人間界還有誰敢說這個話。但見,一條灰色人影自空中落了下來。此人正是心湖散人。
燕西行聽得有人阻撓,一雙電眼直射過去,心湖散人只覺得週身驟然如遭雷擊。竟然半分也動彈不得,但他竟然敢直視著燕西行的目光道:「兩位前輩,且聽晚生一言!這玄武確是離不得此地!」
想這人世間卻沒有幾人敢如此與燕西行對視,燕西行不由哈哈笑道:「朋友果然夠膽識,且聽你說說不許玄武離開的緣由吧。」
心湖散人道:「小胡兄弟該記得老朽曾請你們在玄武身上畫了九九八十一道平安鎮煞符吧?倘若這玄武離開此地,那符咒便失去了效力,如此一來,神州百姓難免會陷於流離困苦之中。老朽懇求諸位切莫帶了玄武而去。」說著竟伏身向著天癡道長和燕西行行起了重禮。眾人雖對這突如其來地變故略感意外,卻也感念心湖散人一片為民之心,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卻聽梅渡雨說道:「但倘若不帶玄武出去。只怕咱們這一趟也是白跑啊!」眾人頓時為難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燕西行和天癡道長卻似乎並不如何擔心,而是用敬佩的眼神看著心湖散人。只聽燕西行道:「從前老夫在這人世間便只瞧得起兩個人物,一個是天妖族梅如荼,另一位便是天癡道長。現如今老弟你卻是第三個叫老夫看的上眼的人物!你這番不顧生死地阻撓,卻是為了天下黎民。能有你這份心意、膽識的,在這世間卻不多見了。你便是個沒有絲毫修為的儒生,那也值得老夫佩服了!」
天癡道長卻笑著說:「此也未必便不可解,莫急,莫急。」他話未說完,卻見玄武自己搖搖擺擺得走了出來,只見它足踩四朵黑雲,嗖的躥到了皇陵的入口。胡不歸以為它便這麼走了,不由得急道:「玄武,你哪裡去?」
卻聽玄武張口一聲嘶吼。直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那玄武並未就此鑽入地下,而是輕飄飄升到了半空,氣度沉穩,卻似乎是已經有了主意。片刻之後。突然聽得一陣嘈雜之聲,緊跟著成千隻豬頭怪自地底潮水般的湧出,一個個站立在玄武身下,翹首仰望著半空中的玄武。
只見玄武又是一陣低沉地嘶吼,似乎是在與豬頭怪們交待著什麼。緊接著,只見玄武身子滴溜溜的旋轉起來。直轉成了一團黑芒。突然自黑芒中射出無數道金光閃閃的符咒。每一個符咒都貼在了地上豬頭怪雙生的腦袋上,也不知道有幾千幾萬個符咒。卻是每隻豬頭怪都承受了兩道符咒。心湖散人眼中透出一陣欣喜,他自然感受得出,那些符咒上都蘊含著平安鎮煞符的念力,如此多道符咒盡可抵得上玄武親自駐守此地了。看來此番神州又能得數百年安寧了。
燕西行對心湖散人道:「老弟,你看現在玄武可否隨他們一起上天了呢?」
心湖散人連連對燕西行和天癡道長行禮道:「可以!可以!晚生代天下百姓謝謝諸位了!」
天癡道長笑道:「你們看,這玄武雖不聲不響,其實卻極有主見呢。燕先生此前都與我說了,你們這番去天外那是勢在必行,而玄武、青龍、朱雀和白虎也是缺一不可。此次出去,但求你們團結互助,共度難關。你們出去之後,見機行事,我跟燕先生不久便會去仙界和魔界,不論你們搞出多大地陣仗,自有我們兩個老的替你們撐腰,你們就放心大膽的去闖吧!」
就連胡不歸也沒想到他師傅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這不明擺著他們上天胡鬧去嘛,倘若使他那個膽大妄為、無法無天的義父說出這番話來,他倒覺得正常,沒想到深受玄門正統思想熏陶的師傅竟然也如此豪放,不由得心花怒放,接連翻了百餘個觔斗,爾後撲到天癡道長身前,就要抱住師傅去親,卻被他師傅笑罵著一揮手就推了開來。胡不歸順勢又撲向他義父身旁。
燕西行道:「小猴崽子,給我老實點兒!我還有話要交待呢!」衣衫一震,一層隱約的黑氣透出,叫胡不歸不能近身。這兩老的確是被胡不歸這口水攻擊給嚇怕了。
胡不歸喜道:「這回終於可以去天外耍了,哎呀,也不知這天外都有些什麼好玩地去處?渡雨妹子,你可知道這天外天究竟有何好玩的去處?」
其餘人也都望向梅渡雨。因為只有她是唯一一個來自天外天地人。卻聽梅渡雨說:「這天外天浩渺無邊,我們靈妖族所遊歷的範圍或許也不過是其中以萬分之一而已,但就只這些也可以說地上是神秘莫測了。這其間也有無數凶險異常的所在,一旦陷進去便是萬劫不復了。所以這次上天卻並非是一段輕鬆的旅程,我得告訴你們,這一路上定然是凶險至極,倘若不願意去的還請盡早留下來吧。」
眾人裡看看我,我看看你,卻聽胡不歸道:「倘若這天上平平常常,那才叫人失望呢。我倒覺得越是冒險。反而越是有趣。人生在世,能有一段精彩絕倫的旅程。那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張富貴也興奮地道:「那上面說不定有多少神奇的玩意兒呢,我老張可要去見識見識!」但見他一雙色迷迷的眼睛便知這小子定然又是想到那些傳說著無比美貌的仙女了。
只聽燕西行正色道:「孩子們,稍後我將與天癡道長聯手送你們闖出人間界,我會將你們先吸入天魔樽中。此物可抗絕大的攻擊,你們在其中定能保得平安,不會為衝破結界時產生地衝擊所傷的。帶你們衝出人間界後。自可從天魔樽中脫出,那出樽的口訣便在樽中,你們自行去看吧。」
眾人這才明白,先前燕西行所言的辦法便是如此,看來他自聽了梅渡雨的話之後,便已經想好了法子。張富貴看看大個兒,又看看胡不歸腰間的破酒壺,頗為擔憂地道:「大個兒,你就別去了吧,要是你也被吸進這酒壺。這酒壺非被擠爆了不可。」
大個兒怒道:「憑什麼不許大個兒去?先前老胡吃地那肚子可比大個兒也小不了多少了,難道他還會卡在壺口不成?」
張富貴小白眼兒一翻道:「吃得多也不打緊,多拉些屎出來,肚子自然就小了。可你是天生大個兒,多拉些屎也不會變小地。」眾人聽這傢伙越說越是下做。也不知道有幾隻腳同時深處,彭地將他踢飛出去。
卻聽胡不歸道:「義父、師傅,你們都正處在度劫期,倘若為了送我們出去而大耗真元,只怕是與你們也大有不利啊!」
燕西行傲然道:「臭小子,我跟你師傅倘若沒這點把握也不敢說這大話了。你們且在天上等著我們吧。回頭上去有咱爺們熱鬧的呢!」天癡道長連連點頭。
深以為然,顯然也是與燕西行一般想法。見這兩個老的全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想來上去之後,那也定然是我行我素,不喜受人約束的。卻不知道這些個人都上了天,將會是個什麼情形了。
臨別在即,天癡道長將胡不歸喚到身前道:「無論結果如何,不歸,你得確保輕雪和富貴的安危,你便是豁出性命不要,也得把他們給我好端端的送回來!」
胡不歸正色道:「請師傅放心吧,我這些個夥伴定叫他們一個不少的再跟我回來,除非是他們自己不願意回來,弟子決計不會叫任何人傷了他們誰的性命地!」
燕西行卻把大個兒拉到身前道:「大個兒啊,你若是在天上遇到了你的族人,定要講你的身世說與他聽,想必你天上的族人並不知道你們在人間界的遭遇呢。」
大個兒雖不解燕君此言何意,卻也點頭道:「魔主,您且放心吧,大個兒不會給您丟臉地!」
卓不凡則是走到楊不悔的身旁,牽了她的手,充滿歉意地道:「不悔妹子,我這便要跟老胡他們去了,為了查清老胡的身世,以及幫輕雪他們查明天母石的奧秘,此次我是非去不可了!妹子,你多保重吧!」
楊不悔一雙妙目儘是不捨,但嘴上卻道:「卓哥,你就放心去吧,我知道你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子,朋友的事兒是不能不管地,更何況老胡和輕雪姐姐都與我們兩人有恩,便是你不去我也會督促你去的。你放心,我在青城山等你回來!便是等上一千年,我也還是會在人間等你地!」兩人一時間情意綿綿,難捨難分。良久之後才放開了手,但四目仍是彼此凝視。
胡不歸哈哈一笑道:「兄弟們,你們可都準備好了嗎?」卓不凡等人向著胡不歸點頭示意,而四靈則是各自鳴叫一聲,示意它們也沒有問題。胡不歸又轉頭對燕西行和天癡道長道:「師傅、義父,咱們這便開始吧!」說著就自腰間解下那只天魔樽,遞到燕西行手中。燕西行笑道:「就你小子猴急!好了,各位小朋友都莫運功向抗。」說話間手腕一轉,天魔樽滴溜溜的自他手中旋轉出去,樽口衝下倒置,在空中旋轉個不停。突然一股莫大的吸力自樽口傳出,胡不歸等人唰得消失在原地,那天魔樽滴溜溜的又轉回到燕西行的手上。
燕西行對天癡道長道:「老弟,該看咱們的了。」說著一抬手將天魔樽射向天空,天魔樽便旋轉著停在高空之上。緊接著,天癡道長和燕西行雙雙盤坐在地上,一黑一青兩道光芒射向天魔樽,只聽彭的一聲巨響,在兩股截然不同的氣機撞擊之下,天魔樽瞬間便消失在天幕之中。伴隨著兩聲清嘯,燕西行和天癡道長直衝上天,只見他二人口中各唸咒語,一道道奇異的光芒射向浩瀚的天幕,在遼遠的天幕之上,一陣震盪隱隱傳來
緊接著,青天上驟然一暗,一層無形的屏障擋住了燕西行和天癡道長的攻擊,天空一陣顫動,雲霞翻滾,天地變色。
燕西行和天癡道長追著天魔樽一路上行,一直追到極高處,只見天魔樽便要撞上那不住波動著的天幕了,燕西行和天癡道長同時大喝一聲,兩人全力打出一記,兩股性質截然不同的能量同時撞向天幕,宛如兩隻巨大的匕首直刺天幕。只聽得陣陣雷鳴爆響,電光搖曳,兩道能量竟然刺穿了天幕。天地之間動盪不已,異像紛呈,萬物惶恐。緊跟著兩人運勁一扯,生生將天幕撕開一道口子,與此同時天魔樽光影一閃,飛出了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