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歸和楊伯遠迎上前去,問道:「怎麼樣了?」
楚山寒笑而不語,竟擺擺手牽著山豬二傻走開了。胡不歸和楊伯遠望著洞開的丹房大門,卻見慢慢的有一個人從裡面挪了出來。先是屁股伸出門外,而後再是一個背脊,只見張富貴夾著兩腿慢慢從丹房中後退著挪了出來。胡不歸問道:「富貴,你咋樣了?」
張富貴慢慢轉過身來,只見他褲襠處鼓起一個西瓜大小的包,臉上則是一臉的扭捏尷尬,混合著興奮和疼痛,當真是表情豐富。楊伯遠一見便知修復術成功了,微微一笑,走開了。胡不歸和小虎卻沒有楊伯遠這等涵養,一見張富貴這等怪模樣忍不住嘎嘎怪笑起來,兩個傢伙笑倒在地,一個用拳頭不住的捶擊地面,另一個則是用貓爪拍個不停,卻都是連鼻涕眼淚都笑了出來。
張富貴怒道:「笑什麼笑!你們吃了屁了嗎?這麼高興?」
胡不歸爬起來,擦乾眼淚鼻涕,拍了拍張富貴的肩膀道:「恭喜你啊,富貴!你終於又變回男人了!」真誠的笑容陽光一般的浮現在胡不歸的臉上,讓張富貴的心頭充滿暖意。
小虎也夾著後腿蹭過來,拍了拍張富貴的褲襠,卻聽富貴嗷的一聲叫了起來:「傷口還沒好呢!你拍什麼你拍!」小虎一吐貓舌,嗖的躥進了茅屋之中。梅四等人也走出來向富貴道喜。梅輕雪女孩子家不好意思過問這等事,故而留在屋內揪著小虎不放。陳天仇卻晃過去瞟了一眼張富貴褲襠上的大包,道:「偷了多少東西啊?你這小子!」說罷搖搖頭走開了。
張富貴沉浸在重獲男身的喜悅之中,卻也不與他謳氣,指著陳天仇的背影道:「倒該給他治治這健忘的毛病!」
胡不歸摸摸腦袋,道:「就是啊,來了醫仙谷還不給這老頭看看。」說著就去找楊伯遠商量。
楊伯遠卻搖了搖頭道:「小胡啊。你還真把我們當成是神仙了呢,你以為我們什麼都能治呢!陳老這病卻並非尋常啊。他這健忘症乃是強行修煉某種玄功時造成的後遺症,若想給他治病,那就先需要廢了他一身修為才能施治。即使這樣也不一定就能治好。要是這麼容易,上次他來,我就給他看好了。」
胡不歸歎了口氣道:「這麼說就只有任他繼續糊塗下去了啊。」說完這句話他卻突然又樂了,道:「不過這樣也蠻好的,他現在這樣才比較可愛。」楊伯遠也搖搖頭笑了,他是怎麼也想不出陳天仇這樣一個糟老頭子可愛在什麼地方。
卻聽胡不歸又哎呀一聲喊道:「富貴重獲男兒身,這倒是該好好慶祝一下啊!楊伯伯你這醫仙谷裡可有酒沒有?」
楊伯遠笑罵道:「你這個小酒鬼!就知道你總會尋個借口喝酒地。我這谷裡就只有藥酒。你們喝也不喝?」這楊伯遠雖是謙謙君子,卻更是個敦厚長者。對胡不歸這等頑劣孩子卻很是溫和。
胡不歸笑道:「只要不是楚伯伯泡的藥酒那也是喝得的。」話語未畢,卻聽光噹一聲,一個鞋底子正砸在胡不歸後腦勺上。只見楚山寒光著一隻腳罵道:「小兔崽子,又在背後說老子什麼壞話呢!」
胡不歸一吐舌頭,口中喊了一聲:「我去尋些野味兒回來!」身子化為一道虛影,飛也似的逃進了山林之中。
兩個時辰之後。一陣陣香氣自醫仙谷中飄了出來,竟然引得許多原本被屁熏跑的小獸又紛紛跑了回來,探頭探腦的向谷內張望。這自然又是廚藝超群的梅四哥的手段了。谷中眾人各個喜氣洋洋,胡不歸等人自然為自己的夥伴富貴重獲男兒身而高興。楚山寒和楊伯遠卻也因為又聯手醫治好了一名病患而高興。
最高興的自然莫過於是張富貴了,一張嘴巴笑得咧到了耳朵根,只是楚山寒和楊伯遠卻不許他飲酒,說是至少還要再過七天方能飲酒,算是有些美中不足。他感慨地低頭看了看被包裹地像個西瓜的下身,想到自從遇上胡不歸等人,自己的命運就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一個最卑微的小太監變成了一個身懷異術的修士,不由得充滿感激地朝胡不歸、梅四等人看了過去。
卻見胡不歸、梅四和小虎眼皮也不抬一下,正甩開腮幫子狂吃濫喝,根本就沒空與他這位正主交流。最可氣的是陳天仇這老頭,不久之前還把富貴當成是偷東西往褲襠裡藏的賊。現在卻左手肉右手杯,胡吃海喝起來,絲毫也不遜色於胡不歸等年輕人。而與他斗屁的楚山寒原本並非一個狂吃客,此時卻為了與這老頭一爭高下,竟然也不要命的狂吃起來。這根本就是藉著為他慶祝的名義吃喝嘛!張富貴立即也加入戰鬥,雙手各抓一隻山雞腿狂啃了起來。
看著這群半點斯文都沒有的傢伙。楊伯遠和梅輕雪搖搖頭。相視一笑,舉箸自八、九隻翻飛的手爪中間神態安然的取些菜餚。斯斯文文的品嚐起來。一片雪雞肉入口,楊伯遠禁不住點了點頭,朝正在狂吃的梅四看去,目光中有嘉許的神情,楊伯遠道:「梅賢侄這烹調手藝當真是神妙,更為難得的是此道菜餚之中加入了中藥百合,又有了滋補作用。說起來著藥膳也是大有學問的,卻不知道梅賢侄對此可有研究?」
梅四一聽有人與他探討廚藝,連忙放下手中筷子,道:「楊伯伯,我對藥膳也只是略知一二,楊伯伯是當世大醫家,倒想請教楊伯伯這藥膳中的學問呢。」
楊伯遠微微一笑道:「這藥膳也是因人而異的,卻不是人人吃了都好。比如這位張賢侄就該吃些補腎壯陽的藥膳。比如巴戟杜仲海龍瘦肉湯,或者參茸雞肉湯、蟲草狗杞淮山羊肉湯等溫腎壯陽的菜餚。而這位梅姑娘則該吃些冰糖燕窩燉乳鴿、荔枝雞爪湯等養顏潤膚的膳食。而藥膳不止是因人而異,更是隨季節不同而要變換不同的菜餚,四時之需各有不同。食材與藥材的搭配更是變化萬千,至於調味火候,那可就是你的學問了。」
梅四聽完楊伯遠這番話。立時起身,恭恭敬敬的給楊伯遠鞠了個躬,道:「多謝楊伯伯指點。」
楊伯遠笑道:「不必多禮,梅賢侄,老夫這裡有一本《醫仙膳食錄》你拿去鑽研鑽研吧。」說著遞給梅四一本書卷,又道:「今日你們所飲的藥酒地配方也在這《醫仙膳食錄》中,老夫留著這書也沒甚用,倒不如贈給你這位神廚,叫你的廚藝更上一層樓。」
梅四心中感激,又要行禮,卻被楊伯遠攔住了。
卻見胡不歸等人已經紛紛吃得肚兒溜圓,正愜意的仰在椅子上打著飽嗝。陳天仇和楚山寒這兩個怪老頭也是吃得如同鼓肚的蟾蜍一般。瞪著兩雙老眼,卻是吃了個不分勝負。楚山寒瞥了一眼陳天仇脹鼓鼓的肚子,嘿嘿一笑,丟了一顆化食丹在肚裡,只聽他肚子咕嚕嚕一陣響動,隨後他那個皮球一般的肚子竟然神奇的癟了下去。
陳天仇哼了一聲,挺著大肚子走出門去。片刻過後,只聽門外暗影處一陣噗噗爆響,隨後便隱隱有惡臭傳來。不多時,便看到陳天仇笑嘻嘻地一邊繫著褲腰帶一邊無比愜意的往裡走,一個大肚皮早已恢復了原貌。眾人看看這兩個怪老頭不禁絕倒。
這醫仙的手段果然是神妙非凡,一夜過後,張富貴的傷口便已經癒合了,楚山寒又為他拆去了厚厚的繃帶,一個褲襠這才坦坦蕩蕩得以見人。楊伯遠又教了他一套固腎聚陽的功法,叫他勤加練習。而楚山寒更是拿出了許多壯陽的丹藥來送給張富貴。
胡不歸一見富貴好了。便嚷嚷著要走。楊伯遠笑道:「你這猴兒還是一刻也停不住。」
胡不歸笑道:「楊伯伯這醫仙谷雖好,卻不夠熱鬧,我們還是早些出去遊玩的好。」
其他人尚沒說什麼,卻見陳天仇催促道:「就是,就是。還是外面熱鬧些,咱們趕緊走吧。」說著就拽了胡不歸等往谷外走去。還沒走幾步,卻聽身後楚山寒吼道:「死老頭,別跑!竟敢在老子的無顏七葉花上拉屎!老子跟你沒完!」
這時陳天仇已經哈哈大笑著拉起胡不歸向谷外飛去,口中仍兀自喊道:「臭老頭,老子記住你啦!等老子下次來。還跟你小子鬥!」梅四等人一陣汗顏。連忙駕起法器跟著飛了出去。
雲煙縹緲,自腳底掠過。胡不歸展開雙臂,龍氣如羽翼一般舒展開來,身形如鷹,在高空上翱翔。一陣氣流從他雙臂間掠過,他感覺到了風的承托,一種動人的感覺在心中浮現,每一絲氣流的變化,每一個角度的變換,都逐漸得明晰起來。這是對風的駕馭。
只見胡不歸的速度也似乎並不甚快,卻灑脫至極,不緊不慢的跟在眾人後面,一副輕鬆寫意的意態。不論眾人如何加速催發法寶飛行卻總是甩不掉乘風而行的胡不歸。似乎他仍有餘力飛得更快一些,卻只是不緊不慢地翩然而行。
張富貴坐在他那柄大木劍上搖頭歎息道:「終於叫這小子練會了飛行術了,看來我還得去找我小師傅學些別的法術了。」
梅輕雪卻道:「富貴啊,從前沒跟你說,你可知道這青城派乃是道家主流,道家正統,門規森嚴。
像你這般沒有正式拜師入門卻學得了青城法訣的本來就是犯忌。那小酒兒年紀幼小,自然不知輕重。而胡不歸這個傢伙卻又全然不拿規矩當回事兒。但若是青城派的長輩追問起來,只怕是胡不歸和小酒兒都難逃責罰。我看這向小酒兒學法訣的事兒,你還是暫時先停一停吧。」
張富貴噘著嘴道:「不過是學些法術又有什麼打緊地?再說我可是誠心拜了小酒兒做師傅的,大不了我再上青城山正正規規的拜一次就是了。」
眾人正說著,卻見一道青影嗖的越過眾人,鷹隼一般朝前方飛去。隱隱聽見地面上傳來打鬥之聲,低頭望去,只見一片山嶺上泛起一陣煙塵,隆隆聲中只見許多參天巨木轟然折斷。滾落山底。胡不歸從雲端急衝下去,風聲如嘶,人影如電。
眾人緊隨其後,飛了下去。卻見山嶺上一處斷崖前守著一名全身是血的道士,雙掌翻飛,一道道利刃般的罡風脫手而出,劈向對面一團黑影。這道長竟赫然是胡不歸的師叔天風道長。在天風道長身後四陷地崖壁底下還躺著天雨、天龍兩位道長,而天韻道長則是守在另外一側,玉簫揮舞,一陣陣青城三清氣擋住了側面進攻的兩名黑衣人。眼見得天風、天韻兩位道長攻勢凌厲,卻都只是強弓之末了。
那從正面攻來的黑影飄飄乎乎,卻是一個身材高瘦的黑衣老者。卻見他鬼魅一般晃動著,天風道長的數十道風刃便盡數落空了。卻見他毫無阻礙的衝向天風道長,左手劃圈,一道暗龍氣圓轉如圈,盪開了天風道長的門戶,右拳緊跟著筆直轟向天風道長的胸膛。這一擊足以開山裂地,而天風道長卻已經無力阻擋,眼見著一個拳頭越來越大,不由得一聲暗歎,心道:此生便在此了結了嗎?不由得眼睛一閉。
卻聽見彭的一聲響,一道人影擋在了他的面前,比岩石還要堅硬,比山嶽還要沉穩,這個人替他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拳。天風道長睜開眼睛,看到地竟然是一個熟悉的背影。沒想到這個當年背著豬腿上山的少年此刻竟然救了他一命。一團蒸騰的殺氣從胡不歸的背影上衝天而起。這還是那個天風道長平日裡看慣的頑劣而純真的不歸嗎?
只聽那黑影退卻著咦了一聲,陰森森地道:「小子何人?」
卻見胡不歸野獸一般的衝了出去,右拳在空氣中急速擊出,空氣驟然升溫,胡不歸口中吼道:「我是你祖宗!」話音未落。已經一拳打了出去。天風道長虛弱地叫道:「不歸小心,他是巫神道!」
那團黑影正是一路追殺天風等人的巫神道。巫神道是何等身份,竟然被一個從天而降的的後生小子擋住了一拳,自然是驚怒交集。眼見得這天風已然不支,他這一拳原本也只用了五成力道,多一份他也不想浪費。卻沒想到竟然被胡不歸生生給擋了回來。不由得一真心驚,更聽胡不歸那一句:我是你祖宗。
更是一股怒氣直往上衝,卻見眼前這小子似乎比自己更憤怒,咆哮著直衝過來,心中冷笑一聲:有勇無謀的莽漢罷了!隨即穩穩站定,只等著胡不歸這一拳打過來。
天空中,梅四等人尚未降落便感到了胡不歸那滔天的怒意,這種憤怒似乎從來沒在他身上出現過,就連與傲霜散人單條,以及南塘秋將輕雪挾持時也不見胡不歸這樣的憤怒。只見胡不歸像一頭野獸般地撲向了一名乾瘦老者,耳膜裡儘是胡不歸的咆哮,殺意濃重,逼人心魄。而陳天仇看了那老者一眼,忍不住咦了一聲,朝著胡不歸與那老者中間降落下去。
梅輕雪卻瞥見另一側的天韻道長被一名魔教教徒彭的一掌打中右胸,天韻道長臉色一陣潮紅,卻生生將一口鮮血嚥了下去,穩穩的擋在天龍、天雨身前,半步也不肯後退。梅輕雪雙手連彈,琴絲訣脫手而出,十道流光射向那兩名魔教教徒。
胡不歸的心中怒火熊熊,在青城山中轉山的日子裡,這幾位都算得上是他的師傅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看著渾身是血的眾位師叔,胡不歸頓時發狂了,如同瘋虎一般衝向對面那人,他才不管對方是什麼巫神道,他只有一個念頭:撕碎眼前這個王八蛋!
炙熱的拳頭帶著一腔的憤怒轟然打向那具乾瘦地軀體,這一拳絲毫不比巫神道先前打出的那一拳遜色,龍氣蒸騰,快愈閃電。胡不歸甚至感到自己的拳頭即將撕開那老頭地胸膛的肌肉,鑿向他的胸腔裡。但是,就在龍氣已經挨上巫神道的胸膛時,巫神道驀然向左斜移,拳風擦身而過,這一拳竟然落空了。而巫神道的一根手指已經點向了胡不歸的心窩。
這一指避無可避,角度方位以及時間都拿捏的恰到好處,指風更是犀利至極,足以穿山洞石。卻聽噹的一聲,巫神道這必中的一指竟然戳在了一塊毫不起眼的破鐵板上。這樣一指,莫說是鐵板,便是便是金剛,這一指也將給它戳個窟窿出來。然而便是這樣一塊破破爛爛的鐵板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指。
巫神道驚叫道:「玄魔鐵!陳天仇,你身為魔教同門竟然幫起外人來了!」
卻見陳天仇落在兩人之間,揮手收了那鐵板,道:「我呸!巫神道,你少給老子裝糊塗。當年若不是魔君有難,你卻藉故遠遁,導致魔君慘遭不幸,自那天起,老子便與你勢不兩立了,你現在倒來說什麼魔教情誼,簡直是大放狗屁!」
巫神道飄然退開,道:「當年是魔君命我出征西域,卻非我藉故遠遁,更何況你當時又做什麼了?你天魔左使難道不是應該時時陪伴在魔君身側的嗎?」
陳天仇冷哼道:「當年我是奉了魔君旨意去辦一件大事,卻不能與你細說。倒是你個卑鄙小人,明明自西域事情已經了結,卻遲遲不肯回來,你道我不知道嗎?」
巫神道笑道:「你陳左使豈有不知道的?就像現在你所幫的那些人,他們都是若虛老賊的徒子徒孫如果不是若虛老賊設計,魔君又豈能遇害?你道當真是對魔君忠心耿耿啊!反倒是我們這些一心想要為魔君報仇的人成了卑鄙小人了。」
他這一番話直說得陳天仇啞口無言,他回頭看了看受傷倒地的天風等人,又看了看蓄勢待發的胡不歸,心頭一陣翻騰,卻不知道是繼續幫胡不歸等人,還是立時殺了天風等人,為魔君報仇。君恩難報,而小胡的友情也不容輕叛,一時間,陳天仇陷入了天人交戰的境地。
卻聽胡不歸喉管裡發出了深沉的吼叫,隨後他說道:「老陳,你且退開旁觀,今日算是小胡我欠了你個人情,日後定當報答!」說話間身形一閃,繞過陳天仇重新站在了巫神道的面前。陳天仇暗歎一聲,走開了。
梅四和張富貴卻一先一後的衝了過來,卻聽胡不歸喊道:「四哥、富貴,這是我青城派的事兒,你們都別插手!」
梅四身形停滯,而張富貴卻喊道:「老胡,你別忘了,我也是青城派的弟子!」只聽耳邊轟然一聲巨響,卻是胡不歸已經與巫神道對轟一拳,餘波便擊碎了拳風週遭的山石,威力驚人。
張富貴信中一寒,頓時喊道:「我去幫輕雪對付那兩個傢伙去!」說著立即奔向了梅輕雪一邊。
一拳過後,胡不歸咯登登連退了十餘步方才止住身形。此刻他已經完全狂怒中冷靜下來,他冷冷地看著巫神道說道:「我一定要打倒你!」一股強大的自信從胡不歸的身上透了出來。不管對手是誰,也不管對手究竟有多厲害,無懼無畏的鬥志和必勝的信心在不斷的戰鬥中成長起來,無數次的以弱勝強使他堅信自己一定能打垮任何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