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貴第一個奔出了洞去,其餘眾人也紛紛退到了洞外。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了。剛走進去的那條路,雖然走了十餘步還沒出問題,可誰能擔保走上二十餘丈後,它還不出問題呢?但是另一條路卻也如此,究竟該如何抉擇?
張富貴抱怨道:「這個魔君,也不把話說明白了,這般倒真是害死人了!」旁邊胡不歸卻笑嘻嘻的從懷中取出了一枚銅錢兒,道:「事到如今只有投銅錢兒決定了!」說著就將銅錢高高拋起,然後揚著腦袋張開兩隻手掌,等待銅錢落下。銅錢尚未等到,卻等來了又一頓暴打。這次卻不光是三隻手,連腳都用上了。小虎雖不明白胡不歸為何挨打,卻也揚起貓爪拍了下去,心道:大家都打,老子卻也不能不打。只是片刻,胡不歸就胖胖的說:「別打啦,那你們說怎麼辦啊?」
張富貴三人互相看看,之後同時指著胡不歸道:「你小子動作快,就由你進左邊第五個洞裡試試看,不然——哼哼。」三雙眼睛不懷好意的盯著胡不歸已經胖起來的一張臉,甚至連小虎也躍躍欲試,貓爪上亮出一根尖銳的爪子,盯著胡不歸的屁股不放。
胡不歸哀歎一聲,歪歪斜斜的走進了左邊第五個洞口。等胡不歸的腳踏進山洞之後,梅輕雪才開始緊張道:「不會把這小子燒成焦炭吧?」可讓胡不歸回來的話她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卻聽梅四道:「沒關係,老胡本來就黑,燒一燒也不打緊的。」張富貴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幾個人看著胡不歸轉過彎兒消失在甬道裡。過了片刻,就聽見裡面傳來一聲哎呀,隨後胡不歸風一般的往外狂奔,身後是胡亂四射的電光,緊緊跟在他身後。胡不歸縱身一躍,身子躥出洞口,卻有一道粗大的閃電竟然追了出來,轟得打在胡不歸的屁股上。這小子再也收勢不住,一個人啪的拍在了對面牆壁上,身子就貼在了牆上。
其餘三人看著明顯扁了不少的胡不歸不由得表情都有些古怪,梅輕雪最先說道:「啊,我來帶路,應該走這邊,這邊比較安全。」說著第一個走進了右邊第三條路。張富貴也故作輕鬆的說:「嗯,還是這邊看著順眼。」梅四想了想,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含義不明的嗯了一聲,手指一指路口,人就跟著走了進去。小虎更是乾脆,直接一溜小跑也跑了進去。
就聽見洞外胡不歸大叫道:「是那個混蛋讓老子進去的?!」洞裡幾人頓時加快了腳步,胡不歸嗷的就追了進去。前面幾人一見也都放開身形,嘻嘻哈哈的向前奔去。如此一路下去卻快了甚多,遇上岔路再也不必想,只按照魔君所言之法前行。將胡不歸充滿惱火的叫喊聲甩在身後。
胡不歸衝出甬道,只見前面三人一貓一字排開。胡不歸上前就要給他們一人腦袋上來一下,卻見三個人都呆呆的望著前方。胡不歸不由得向前望去,只見此時已經到了一間十分寬敞的大殿之中。正前方是一個神壇模樣的石台。石台之上供奉著一個巨大的烏龜殼。那烏龜殼足有三丈長短,一丈多高,中間卻沒有骨肉,只是一個空殼。
胡不歸驚呼道:「好大一隻烏龜殼啊!」三個人同時轉過頭來呸道:「呸!那是玄武甲!不是烏龜殼!」胡不歸頓時臉上又多了許多唾沫星子。
胡不歸訕訕的道:「我看跟烏龜殼也沒什麼分別嘛。」說著就走向了那個巨大的玄武甲。胡不歸道:「這麼說大家搶來搶去的玄武其實早已經掛了啊,就剩這麼一個殼兒了,估計這烏龜殼他們是不會搶了吧。」幾個人紛紛走上前去,圍著那玄武甲觀看,除了體形巨大,倒真如胡不歸所言,與烏龜殼倒也沒有什麼分別。
只聽得梅輕雪一聲輕呼,跳上神壇。只見神壇地面上圍著玄武甲鐫刻著不少神文,那些神文圍著玄武甲構成了一個圓環。梅輕雪蹲在地上看了起來。其他幾個又看不懂這神文,就在大殿裡四處溜躂。
胡不歸摸著那玄武甲道:「這大烏龜殼子倒很有趣,讓我帶回山去,給小酒兒瞧瞧。」說著抓住玄武甲的邊緣用力一舉,卻不料如此巨大一個甲殼卻異常的輕,隨手就被胡不歸舉了起來。胡不歸笑道:「還好不是很重啊,要不背到青城山倒也需要些力氣呢。」說話間他又放下了玄武甲,有待走的時候再拖它出去。
張富貴百無聊賴的四處轉悠,突然眼睛一亮,在牆角處看到一塊鮮紅欲滴的寶石。那寶石鑲嵌在石壁上,散發出純正柔和的紅光。張富貴伸出手指去摳,那寶石卻似乎鑲嵌的很緊,摳了半天也沒摳下來。張富貴不由得惱火起來,一記掌心雷轟了上去,只聽轟的一聲響,那寶石果然丁零噹啷的落在地上。張富貴笑呵呵的撿起寶石,用衣服擦了擦上面的灰塵道:「對你客氣了還不行,非逼著本大內第一高手出招。」
張富貴卻不知道,在地面上的那塊巨大石碑突然微微一陣顫動,無聲無息的打開了石門。而原本被他們引發的火焰以及閃電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梅四和小虎兩個在大殿中央晃來晃去,無事可做。梅輕雪卻眉頭微皺,蹲在地上,鑽研著那些古里古怪的神文。胡不歸問到:「輕雪,怎麼樣了,看出了些什麼?」
梅輕雪喃喃的道:「不對啊,這裡刻的神文我卻有些讀不大通。」
胡不歸道:「不著急,你慢慢讀吧,我去看看張富貴在搞什麼名堂。」說著跳下神壇,向張富貴走去。張富貴沿著牆角轉悠著,沒走幾步竟然又發現一顆藍色寶石不由得心花怒放,心道:這趟可沒白來啊,發財啦!這次這傢伙連腰也不彎了,直接就是一記掌心雷,然後笑嘻嘻的從地上撿起他的戰利品,放進懷裡。
不一會兒,胡不歸、梅四和小虎都加入到尋寶的行列裡去了,只有梅輕雪一人依舊蹲在神壇上,心神全都浸透在地上的神文之中了。只聽得大殿之上一陣辟里啪啦的亂響,張富貴依舊使用他的掌心雷,而胡不歸卻手持清光匕,見一個挖一個。梅四卻用他的大菜刀光當一下就敲下一顆,這大殿四周的牆腳倒也真有不少寶石,忙得這幾個傢伙不亦樂乎。
這幾個傢伙在大殿四周忙碌著,神壇上的梅輕雪卻自言自語地說道:「原來如此,該是這般念的啊!」
胡不歸等幾個聞言停下手裡的活計,紛紛走到梅輕雪的身邊,梅四問道:「輕雪,你可看懂了這神文上說的是什麼了?」
梅輕雪點了點頭道:「這神壇上所刻的神文卻也是打亂了次序的,難怪我起先看不明白。你們看,從這裡開始應該也按照咱們進洞的方法,先讀左邊第三個字,接著讀右邊第五個字,遇上底下刻有獸頭圖案的就翻轉過來讀。原來燕前輩早已研究透徹了啊。」梅輕雪說最後一句話時,語氣中帶著一種自然而然的欽佩之情。
胡不歸卻道:「輕雪,那麼這地上究竟寫了些什麼呢?」
梅輕雪一邊低頭看著,一邊說道:「這上面說,這裡叫玄武殿,是供奉上代玄武的神殿。上面還說,本代玄武將於上代玄武故去一萬年後降世人間。降世的地點就在神壇之頂。」說到這裡,幾個人都忍不住抬頭向上看去,頭頂是一片光滑的石壁,並無異狀,卻不知道那即將降世的玄武是不是會從那石頭裡蹦出來。
梅輕雪又低頭看了看,卻輕呼一聲道:「這下面幾句就又有些看不大懂了,它說——」卻突然聽見胡不歸喝了一聲:「小心!」隨即胡不歸一把拎起那個巨大的玄武甲當在眾人前面,與此同時,只聽得一陣暴雨般的擊打聲自玄武甲上傳了出來。卻見一群人仗劍衝了進來。為首的一個卻是梵天谷谷主南塘秋。
只見南塘秋手腕一抖,數千點寒星自他長劍上疾射而出,胡不歸雙掌撐住玄武甲,仍然感到一陣陣大力擊打在甲殼上,還有不少寒星打在身後的石壁上,石壁上火星四射。胡不歸暗自道:「這老烏龜的修為又精進了啊!」南塘秋自從得窺梵天寶典上的經文之後,日夜苦練,一身修為自然是大大的精進了。
而在隨後衝進來的梵天谷眾弟子之中卻有一名並非是梵天谷的弟子,胡不歸看得分明,這人卻是被自己在御書房一拳打飛的蒼龍。蒼龍臉上神色萎靡不振,身後有兩名梵天谷弟子挾持著。卻原來是那天孫不智等人在大殿頂上守株待兔,而老謀深算的南塘秋卻高高站在雲端窺探。恰巧蒼龍被胡不歸一拳直打上天,叫他抓了個正著。不費吹灰之力就擒了回去。至於他是如何撬開蒼龍的嘴巴的,那就不得而知了,想來此人定有非常的手段,若非如此,他也找不到這地下城來了。
胡不歸等人暫時用玄武甲當住了南塘秋以及梵天谷眾弟子的攻擊,卻也並不是長久之計,梅輕雪道:「老胡,咱們從後殿退走吧。」說著單掌按在方才放置玄武甲的地板上,又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神文,這才發出一道妖元,透入石中。身後隨之轟隆隆一陣響動,露出一個大洞來。
張富貴剛要奔進去,卻見眼前寒星一閃,卻是南塘秋已經攻了上來。張富貴已經嚇得傻了,眼見的那顆真元凝結的寒星就要從他腦袋上穿個窟窿,突然他衣領一緊,卻是被梅輕雪揪了回來。而胡不歸手持玄武甲呼的一聲朝南塘秋砸了過去,口中喊道:「老子拍死你個老龜兒子!」那玄武甲體形碩大,其間夾雜了胡不歸的真元,倒打得南塘秋不住向後退去,一柄長劍丁丁噹噹的敲在甲殼上。每敲一次,胡不歸就感覺手上麻一次。而若非是胡不歸在此之前已經被敖將的真元改造過體質,真元修為也提高了將近一倍,只怕是一個照面就會被南塘秋打飛了。畢竟南塘秋是一代宗師,一身修為自然是不可小視的。
梅四和梅輕雪也拉著張富貴趕到胡不歸身邊,與衝上來的梵天谷弟子廝殺起來。胡不歸將甲殼橫著撞向南塘秋,卻見南塘秋長劍一抖,一顆寒星自甲殼空洞出飛了出來。梅輕雪驚呼道:「老胡,小心啦!」卻見胡不歸猛地將那玄武甲地溜溜打了個轉兒,速度奇快無比,卻將那顆寒星掉轉頭來,射向了南塘秋。被南塘秋一揮手就收了去。
誰知道胡不歸猛地連人帶甲殼猛地向著南塘秋撞去,一股剛勁的氣流衝向南塘秋。南塘秋心裡也是吃驚不已,怎的這小子修為竟然升至了這等地步,難道是那如意青蓮燈將寶典中的秘籍洩露給了他?又或者是天癡那個老傢伙把修為傳給了這小子?若是此刻不滅掉這小子只怕是日後就再也收拾不了他了。想到這裡,南塘秋右手長劍點出千點寒星,叮叮咚咚的敲在玄武甲上,左手卻翻轉而出,一股真元悄然從甲殼旁繞過,無聲無息的打向甲殼後的胡不歸。
卻聽梅輕雪叫道:「小心啊!」一個身子就已經飛了上去,雙掌迎向了南塘秋那股真元。梅輕雪只覺得雙臂猛然巨震,一個身子就向後飛了出去。卻有一個人飛奔著頂在她的背上,卻是方才被梅輕雪救了一次的張富貴,此時卻想來救梅輕雪。結果兩個人一齊向後飛去,咚的一聲撞在大殿另一側的牆上。梅四立即揮舞雙刀一個移形換位,瞬間閃到梅輕雪和張富貴身邊,擋住了衝上去的梵天谷眾弟子。
胡不歸大怒,雙手舉起玄武甲對著南塘秋一陣狂敲亂砸,勢如瘋虎一般,竟然將南塘秋逼得連退了數步。胡不歸不要命似的狂砸一通,身上似乎有一股抑制不住的鬥志直衝胸膛,不管前方站的是誰,此刻的念頭就只有一個,放倒他!
南塘秋此時竟然已經被胡不歸身上湧起的拚死氣勢逼得向後連連退去,眼看著就要退到牆邊,退無可退了。南塘秋心中震驚不已,瞧著這番模樣,再過一年半載自己便不是此子的對手了。不由得一身真元狂用,準備反擊了。
大殿之上打成一團,卻有一個人呆呆的站著,此人卻正是許青青。從一衝進這大殿之中,第一眼看見胡不歸起,許青青就愣愣的站住了腳步。難道要跟著師傅、師姐他們一起上去砍他?或者是像大師兄一般就此背叛師門?就在許青青內心激盪不已之時,她突然看見在乎不歸的身旁站著一個美貌絕倫的少女,那少女在激鬥之中一雙妙目依舊無比關切的望向胡不歸,而胡不歸手持一個古怪的大烏龜殼卻也處處替那女子抵擋。到了此刻,那美貌少女受傷,這胡不歸就發瘋一般的拚了命,看到此時,許青青就感覺自己的心猛地被人捏了一把,心口處猛然一痛,又似乎一柄錐子鑽透了心扉,沒人看見那一顆淚珠是如何滾落下來的,在場眾人只看見一道靚麗的藍色劃空而出。
琅玡神劍沖天而起,一道湛藍的劍光轉瞬間就削到了胡不歸的胸後,只聽刺啦一聲,胡不歸向後疾退,卻哪裡躲得過這突如其來的絕世神兵的鋒芒,胸口一道血痕鮮血飛濺,他眼睛卻驚訝的望向那個冷冷站在大殿中央的女子,卻沒有想到她會對自己下手。
梅輕雪一聲驚呼,卻不顧自己的傷勢,再次飛身而上,掠到了胡不歸的身旁。一雙妙目流露出關切的神情,梅輕雪問道:「你怎麼樣了?」胡不歸尚未答話,卻見南塘秋趁著胡不歸受傷暴退之際,一把抓過了玄武甲,隨後長劍閃出千餘點寒星,向著胡、梅二人打來。胡不歸嗖的擋在了梅輕雪的身前,雙手真元狂湧,兩道淡黃真元化為兩道旋轉的漩流擋在身前。曉是如此,依然有數十道寒星穿破胡不歸的屏障打在他的身上。然而胡不歸卻依舊屹立有如磐石,卻不讓半點寒星傷到了身後的梅輕雪。
就在此刻,一道更為明亮的藍光一閃,梅輕雪立即拉了胡不歸一個移形換位,瞬間閃到梅四等一邊,只見藍光過後,整個神壇從中間一分為二,一陣奇異的光華從裂縫處一閃便消失了。而許青青已經從空中招回了琅玡神劍,一雙美目冰冷如冰,若是有心人卻可在那冰冷的眼睛之中看到一絲閃爍的淚光。
其實胡不歸的胸口傷勢並不嚴重,只是些皮肉傷,此可見得玄武甲北南塘秋搶去了,便想要出手去搶。他身子剛剛撲出去,就見一群幽靈一般的人物無聲無息的殺了進來,當先的一個卻正是狼王。狼王的目標卻也正是那個玄武甲,只見他帶著十餘個黑衣殺手筆直向著南塘秋殺去。
與此同時,魔教眾人也從另一個洞口裡衝了進來。與狼王一樣,七八條暗龍縛神索向著南塘秋飛去,梵天谷弟子紛紛上前阻擋。
南塘秋玄武甲得手,已知此間事畢,大喊一聲,梵天谷的眾弟子隨著他向後殿牆上的那個大洞奔去。胡不歸正要上前阻攔,卻猛然藍光大盛,卻聽許青青冷冷喊道:「擋我師傅者死!」一柄琅玡神劍封住了去路。
猛然間,神殿一陣搖晃,穹頂開始不斷有巨石墜落,神殿之中眾人立即色變,紛紛向外逃去。胡不歸回望了一眼張富貴等人一眼,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南塘秋帶著玄武甲揚長而去了。狼王一群人卻鍥而不捨的追著南塘秋一群人而去了。而魔教眾人則是從原路向外奔去。
胡不歸叫道:「四哥,咱們也快走吧,這裡就要坍塌了!」說話間幾個人已經奔到了起先進來的入口。就在此刻,胡不歸等人聽見大殿之中傳來一聲慘呼,回頭望去,卻是蒼龍被一塊巨石壓住了左腿,眼見這就要喪命於此了,不由得發出了聲聲哀號。毒龍回頭瞥了一眼,牙關一咬,頭也不回的跑了。胡不歸心中一軟,身形一閃,又回到了神殿,一腳將那塊巨石踢開,提起蒼龍奔了出來。就在他奔出的剎那,穹頂幾乎整個坍塌了下來,一片煙塵四起。幾個人來不及細想,飛快向著外面甬道奔去。
蒼龍被胡不歸夾在胳膊上,說道:「你為什麼救我?」胡不歸微微一愣,隨後道:「老子也不明白,只是看你好歹也是爹娘生的,卻不能就讓你這般死了。要謝你就謝你爹娘吧。」
蒼龍一顆心起伏不定,方才確實是生死懸於一線,自己的師兄尚且棄之不顧,而這個從前的敵人卻冒著生命危險救了自己一命,這實在是令蒼龍感慨萬分。想著自己九個孤兒從小一起在師傅門下學法,到如今又有誰有個好下場的?不由得一陣感傷,卻覺得死了倒也好過十弟那般死不死活不活的。
等胡不歸一群人奔出玄武殿,跑到地下城時,整座玄武殿轟然一聲,完全坍塌了。而地下城也一陣搖晃,不斷有巨石自上面落了下來。一群群的豬頭怪和其他怪獸四處奔逃,彷彿末日即將來臨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