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大唐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當五僧見到我和眾女走入大廳時,並沒有特別將目光放到我或者妃暄身上,只是一起合什低喧佛號。讓根本不信佛的我只感好笑,難道以為對著我念這樣幾句,就能打動我?

    「五位大師真是給面子我,竟然一起來拜訪晚輩,我真是深感榮幸,請坐。」雖然心中對這五個老禿頭極端不滿,但不看僧臉看佛臉,如果我直接趕他們走肯定會讓妃暄不高興,所以表面上的功夫我還是照做不誤,但不等五僧對我的話做出回應,我還是忍不住又說道:「對了,我事先說明,我只是俗人一個,最討厭故作高深的所謂高人,五位大師有話請直說,不要跟我說什麼佛語禪機,因為我沒興趣聽,也聽不明白,所以五位也不需要將精力浪費在我這塊頑石身上。」五僧想不到我會如此開門見山到不給他們一點面子,都是微微一愣,不過倒沒有露出絲毫氣憤和生氣,至於他們是真的不放在心上,還是因為清楚拿我沒辦法,那就只有問他們自己才能知道了。

    「出家人本不應理塵世事,但事關天下蒼生,我們也只能冒昧來拜訪徐施主。我們希望徐施主能看在天下萬民的份上,全力匡助秦王,撥亂反正,讓萬民能過幸福安祥的好日子。」了空單掌在胸前擺出問訊佛號,垂眼平靜的說道。

    聽見了空這近乎荒謬的話,我不禁心中冷笑,虧他還真敢說得出口,明知道事不可為,竟然還要我去幫助李世民。難道他是傻的嗎?

    但就在我這念頭一閃而過後,卻馬上想到五僧會來找我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因為了空和四大神僧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又怎麼可能會想不到即使是妃暄也不能完成任務,更被我留了下來。那他們這四個老禿頭來難道反而有自信能說服我嗎?

    那五僧究竟是另有所持,還是因為他們抱著我看在妃暄份上就算不答應他們地要求,都不會為難他們的想法,所以才來盡最後一次努力呢?

    「哼!大師你以為現在天下的形勢還是你們選擇李世民時地情況嗎?天下的大勢早就不再掌握在李世民地手中,不要說爭霸天下。他是否能在家族鬥爭中生存下來還成疑問。五位大師與其有時間來找我,還不如直接去加入天策府,幫助李世民對付伏難陀不是更好。」我冷哼一聲道。思考過後我就決定無論五僧有什麼打算都並不關我的事,只要我不願意做的事,除了我的老婆之外,難道還有人能逼我做嗎?

    頓了頓,我又忍不住一拍額頭語帶諷刺道:「哦!我記起來了,你們出家人不能理塵世事,所以不能直接幫助李世民。既然如此,為什麼你們又要來找我呢?」

    五僧被我說得面面相覷,完全插不上話。最後還是由了空宣了一聲佛號,道:「天下的統一與和平。豈是一蹴可就地容易事。為了天下蒼生我們早已經下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決心,但單憑我們的能力還遠遠不足夠。所以才希望能借助徐施主的力量。」

    「現在中原內則戰火延綿,生靈塗炭,外則外族乘勢人侵,中土將重陷四分五裂的亂局。徐施主不知是否知道,塞外諸族在頡利和突利的旗下已經結成聯盟,隨時可發動對我中土的大規模入侵,情勢危殆異常。而洛陽卻還為妖魅把持,隨時會在塞外聯軍入侵時趁勢作亂。請徐施主能為天下蒼生著想、除魔衛道。」四大神僧中的嘉祥這時候也說話道。

    只不過嘉祥最後那句話還真讓我直想發笑,竟然想要我這個魔門的邪帝除魔衛道,虧他們想得出來。還好我對魔門也沒有多少好感,不立刻讓他們滾蛋大吉就怪了。

    而另一方面,我也為嘉祥話中所透露出來地兩個信息而感到驚訝,因為既然塞外諸族在頡利和突利的旗下結成聯盟打算入侵中土,那就等於是說龍泉的事肯定已經結束,不知道結果如何呢?不過這事真要說起來也和我無關,不知道就算了,省得我還要問這五個老禿頭。

    第二個信息就是我明白到五僧來找我地真正目的,就是希望我能帶領飛馬牧場地兵馬去幫助李世民攻大洛陽。要知道飛馬牧場地兵力雖然只有兩萬多,但卻是精挑細選的精銳騎兵,再加上我地話,就算唐室在攻打洛陽時建德建也想趁機來分一杯羹,那李世民也有足夠的兵力去抵擋,大大減輕需要負擔的壓力。

    「那之後就算讓李世民攻陷洛陽和打敗建德建,當宋缺北上的時候,難道還要我們牧場做他前方的炮灰嗎?還是說想要我去刺殺宋缺?」我冷冷一笑道。

    這五個老禿頭是否將別人都看得太蠢了,在竟陵已經投降宋閥的現在,如果我真的白癡得讓飛馬牧場放棄中立的立場幫助李閥,不被宋閥當成是北上首個清除的目標就怪了。當然,這前題是我真的會被這樣做,而我和宋家又沒有因為玉華和玉致而來的關係。

    「我佛慈悲,我們從來沒有如此想過,只是見步行步,希望把最迫切的危機化解。只要秦王能在宋施主北上前攻陷洛陽,那天下尚可持二分之局。有足夠的力量抵擋外族的入侵。不然就算宋施主最後可成功攻陷長安,也必將會是元氣大傷的局面。」了空愕然道,但看樣子倒不像是作偽,只不過實際上他是否在說真話我也早就打定主意不會去管。

    「那時候塞外聯軍突南下入侵,以宋施主的雄才大略也未必一定能抵擋,而外族蓄勢已久、有備而來,縱使不能蕩平中土,造成的損害會是嚴刻深遠的,百姓的苦難更不知何年何日結束?中土或永不能回復元氣。」嘉祥接口道。

    「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馬上去將李世民殺了,讓宋缺可以輕易統一中原,不是更好嗎?」我淡然一笑道。不過這當然是嚇唬五僧而已。雖然我也確實對李世民諸多不滿,而且相信如果當宋缺北上之時殺掉李世民。那才是真正為天下萬民著想,但為了秀寧,我又怎能做這種事。

    我這翻話一說完,如我所預料,以五僧的辯才無礙、佛法精深也被我說得頓時啞口無言。

    「多餘地話我不想說,只想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幫助李世民真的就只是為了剛才所說的那樣好聽,只為了天下地黎民百姓,而不是為了讓你們所謂的正道門派更加興盛?現在雖然明明清楚你們開始選擇地李世民已經不佔任何優勢,但又害怕宋缺在一統中原後會和你們秋後算帳,所以也只能死撐李世民。你們老實回答我這問題,你們的佛祖可在天上面看著你們是否有說謊呢!」我意猶未盡的繼續說道。

    「我們秦王,是因為我們認為胡化後的北方民族大融合始是我漢族未來發展的正確方向。而秦王正是我們認為能為天下謀幸福地最佳人選。無可否認宋施主是軍事上的罕見人材,更是天下無敵的統帥,也有治國的才能。我們更清楚宋施主為的非是一己之私。之所以出兵是為了漢族的振興。」了空沉默良久,才平靜無波的回答道。但他的話只讓我越聽越驚訝。懷疑我是否聽力突然出問題了。怎麼了空好像反而為宋缺說起好話來了,而且都差不多都將他讚得上天了。

    「等等。大師你確定你沒有說錯話嗎?」了空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忍不住插嘴問道,同時好奇他現在將宋缺說得這樣好,那接下來又要用什麼理由來勸我去幫李世民,而不是去幫宋缺。

    「出家人不說誑語,宋施主無可否認確實比起秦王毫不遜色,甚至更勝一籌,可惜宋施主並沒有治國之心。」了空歎氣道。

    「我還以為大師能說出什麼有新意地理由來,難道你們的看法就能代表事實嗎?宋缺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能被梵清惠影響的宋缺,不然你們也不用來受我地氣要我出手了!」我仰天大笑起來,一語道破天機。

    五僧聽見我的話,都是禁不住面露震驚之色,目光也第一次聚集在妃暄身上,但妃暄卻是坦然以對,沒有躲避開去。

    「你們不用望妃暄,她留下來後沒有告訴過我任何關於你們地事。」我心中冷笑,頓了頓又說道:「而且就算宋缺沒有治國之心也並不重要,只要宋家以後能獲得天下,我絕對相信澤心仁厚地宋師道會是比李世民更佳的皇帝人選。」

    「徐施主……。」五僧終於從我地話中聽出我和宋家不同尋常的關係,訝然道。但話還沒有說完卻被我所截斷。

    「夠了,我沒有興趣再多說廢話。因為石之軒好對付,你們就對他喊打喊殺,知道拿我沒有辦法就好言相勸嗎?我不想再和你們唆下去,我現在就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你們能接我一招,我就答應出手幫李世民。」我不耐煩的說道。

    隨著我的話音剛落,五僧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如滔天大海般向他們壓去。讓他們只感全身乏力、一動不能一動,更完全起不了對抗之念,好像連呼吸也不能夠一般。同時一種軟弱絕望的感覺蔓延全身,覺得眼前的我是絕對無法擊倒的存在。

    我的境界早就到了收發由心的地步,所以平時就算是普通人和我對視力也不會有任何感覺,但現在這五大禿頭既然敢來煩我,我當然不用給他們面子。在我全力運功下,他們不一會兒就大汗淋漓,好像剛從大海中被撈出來一般。但我身後的幾女卻是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不過也對五僧突然變成這樣子,猜想到是我在搞古怪。

    「你們明白了嗎?明白的話就給我走,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平靜生活,不然下次就算來的是寧道奇或者清惠,我都不會給面子。」我收回發出的壓力,雙手背負,冷冷道。

    這時了空卻好像在短時間內老了好幾十歲似的,反而是另外四僧本來樣子已經夠老,所以改變倒不大。在見到我面無表情的樣子,他們都知道無論再說什麼都不能讓我改變注意。向我合什後無奈歎氣後,轉身離開而去,那背影是那樣淒涼。只不過我卻沒有一點同情心,他們要去幫李世民就自己幫到夠,想拖我下水可沒門,我還想和愛我的人過些逍遙自在的生活呢!

    就在對於能順利趕跑這五個大麻煩時候,卻突然感到背部被人點了一下,我愕然下轉頭望去,卻只見身後幾女猛向我打了個眼色,沿著她們的眼神望去,才發現只見妃暄望著五僧離去的大門方向,直到他們消失後,還久久沒有收回目光,臉上更帶著一片傷感之色。

    「糟糕。」我這時候才醒悟到剛才自己是說得痛快了,都忘記妃暄就在後面聽著,我這樣罵五僧,不也等於是在罵以前的她嗎?但那時候我又怎麼能想這樣多,只覺得越說越興奮,好像將一直以來對所謂代表正道的佛道兩家的厭惡一次過發洩出來一般。

    想不到不久前我本來還想今晚就能和妃暄洞房花燭,但看來現在肯定會被這事破壞,不過這還不是我真正在意的,因為這時候我後悔好像已經太遲了,但我走到妃暄身邊後,卻一時間卻想不到應該怎樣補救我這個過錯。

    「我沒事,唉,其實你說的都是事實。」見到我一臉擔憂和歉意的凝望著她,妃暄勉強擠出一點微笑道。

    我輕歎一聲,輕輕將妃暄拉進了懷中,雖然還是沒有說話,但卻以行動來表達我的歉意。而其餘各女互相對望一眼,都善解人意的靜靜離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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