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跋鋒寒也不是一個多嘴的人,不會胡亂說話,所以我就將自己希望通過重新修煉以達到更高境界目的簡單的說了說,不過我是將大部分功力凝聚起真元分給眾女、還有真正最後的目標並沒有說出來,因為我可不想跋鋒寒在知道這種虛無縹緲的事後,為此而再次拋棄芭黛兒,破壞兩人現在的幸福。
「如果不是心志堅定的人,又怎麼會捨得將一身的功力全散去不要,過往我是看錯了你,所有人都看錯了你。」跋鋒寒搖頭苦歎道。
「你說錯了,有些事我不能說出來,但我這樣做並不是為了追求所謂的武道極致之類的東西,說到底只是為了我和我那些妻子而已。」我聳了聳肩,截斷了跋鋒寒的話,接著不等他有機會提問,岔開話題道:「對了,說回剛才的事,那個伏難陀為什麼會在這裡,又為什麼會和你交手?據我所知,他不是應該在塞外有小長安之稱的龍泉,做著粟末族拜紫亭的國師嗎?怎麼現在會來到中原?」
「原來你也知道伏難陀這個人嗎?」跋鋒寒沒有追問下去,但在聽完我的話後卻驚訝道。
「知道,我更清楚伏難陀來自天竺,被稱為天竺狂僧,曾遍游天下,識見廣博、辯才無礙。只不過他不但不是高僧,更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淫僧,七年前這人曾經到過吐魯番傳教,舌戰摩尼教和景教兩教教主,辯才無礙,法理精深,深得各國君主讚許。並成立天竺教。各國王族無不奉他如神明,在他巧立名目下獻金獻寶,又著子女隨他修法。直到摩尼教和景教兩教教主忽然暴斃,才有人懷疑是他下的毒手。但已遲了一步,被他挾帶大批財寶逃個無影無蹤,更發覺大批有姿色女信徒被他借修法姦淫殺害。」我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與其說我是在向跋鋒寒解釋,還不如說是在說給自己知道。說起來這個伏難陀也算是我所知的高手裡面最讓我噁心的一個,所以對他的資料我也是記得比較清楚。不過隨著我地話。跋鋒寒和芭黛兒都是目瞪口呆的望著我,因為這些事連兩人都不清楚,反而是我這個中原人好像任何事都瞭解似的。
「高麗和拜紫亭一直友好,你地妻子中有傅采林的徒弟,是她們告訴你地吧!」跋鋒寒自以為是道,對此誤會我是心中好笑,不過當然不會去解釋,只是點了點頭。接著只聽見他又道:「至於伏難陀為什麼會來到中原,所有事都要從塞外的形勢談起。」
從跋鋒寒口中。我也終於清楚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自從突利安全回到塞外後,就如我所想的那樣正式和頡利決裂,雙方激戰不斷。只不過結果都是互有勝負,誰也奈何不了誰。在這情況下。塞外其它本來一直被東突厥所壓制的種族都是蠢蠢欲動。1——6——K小說網希望能趁機擴展自身地勢力。
接下來的發展就如原來的歷史一樣,龍泉的拜紫亭成為了最先出手的出頭鳥。宣佈要成立勃海國,擺明要脫離東突厥的控制。而這時候頡利和突利雙方也終於明白到,如果他們再爭持不下,那只會讓東突厥再沒有任何力量控制其它本來臣服於他們的外族。於是在畢玄這個東突厥的精神領袖出面下,兩人最終還是握手言和,聯手帶兵殺向龍泉。
只不過拜紫亭為立國準備多年又豈會是那樣容易對付的,龍泉城地城防雖遠及不上長安的規模,城高亦達五丈,以玄武岩築成,非常堅固,配合宏偉的箭樓,對付以騎兵為主地突厥騎兵,已是有堅可守。更重要的一點就是由於頡利身邊沒有了善於攻城地趙德言出謀獻策,再加上和拜紫亭早有勾結地高麗大酋、外號五刀霸的蓋蘇文早就在龍泉城外地一處隱蔽的山谷埋藏好兵馬。在突厥大軍全力攻打龍泉的時候,藉著一場豪雨的掩護,蓋蘇文親率精兵冒雨拊背突擊,拜紫亭和伏難陀則乘勢從城內殺出,猝不及防下,以頡利和突利聯軍的強大,結果也是從主動優勢變成喪家之犬般四下逃亡,這也是頡利成為大汗以來所吃的第一次真正的敗仗。
不過以東突厥的雄厚資本,又怎麼會輸了一次就一蹶不振,到頡利和突利重整旗鼓向龍泉發起第二進攻時,兩人已經清楚上次之所以會輸是因為自己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因此採取了畢玄之弟墩欲谷的誘敵之策,先假裝敗北,引得拜紫亭和伏難陀再次揮軍出城追擊。
雙方略一接觸,突厥大軍即呈不支,伏難陀不知是計、貪勝不知輸的乘勢率軍銜尾窮追,想不讓突厥大軍有喘息回氣的機會,那想到這次輪到他中了埋伏。結果不但龍泉一方的追兵全數被消滅,畢玄更親自出手將他打到落荒而逃。龍泉軍的信心有大半是建立在伏難陀身上,受此心理打擊,一直保持高昂氣勢頓時瓦解於無形,再也沒有可能低檔得了突厥大軍的攻勢。
大草原各族一向打的是消耗戰,對敗方盡情屠殺搶掠,除非力有不逮,否則總是要令對方陷於滅族的結局。對頡利來說,任何不聽話的民族,都要毫不留情的連根拔掉,所以如果龍泉被攻陷,那也會遭遇同一命運。
只不過雖然龍泉的守軍雖然因為軍心渙散,再無力抗拒突厥聯軍。但因為足以和東突厥抗衡的契丹和高麗都不願意沒有了龍泉這個和東突厥緩衝的地帶、讓東突厥能直接威脅到自己的安全,因此都一同派出了兵馬援助拜紫亭死守龍泉。
而跋鋒寒得到的最新消息也就是到這裡為止,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到現在戰爭還在持續著。不過就算已經分出勝負,東突厥更獲得最後的勝利,都肯定會實力受損,短時間內也沒有能力南侵。對於中原的平民百姓來說。也算是好事一件了。息,所以即使從來沒有見過伏難陀,但在剛才第一眼看見他時。我就猜到他是誰了。」跋鋒寒最後說起了剛才他和伏難陀交手地事,雖然還是沒有說兩人為什麼會打起來。但以伏難陀過往的劣跡來看,很有可能是因為伏難陀對芭黛兒心懷不軌而引起的。
一想到現在中原還亂成一團,又來多一個伏難陀這種人,看來肯定會越來越亂了,因為天下除了寥寥幾人外。根本就沒有人是他地對手。
「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我將心裡的擔憂壓下後,向跋鋒寒問道。
「我們準備回塞外。」跋鋒寒淡淡地答道。
「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可以對突利說你是我的朋友,不要誤會我是小看你,我只是希望你能防備于于未然而已,而且就算你不為自己,也要為嫂子著想吧?」我沉吟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提醒跋鋒寒一句。
「你和突利什麼關係?」跋鋒寒大訝道。
「早前他能安全回到塞外,是我在暗中保護他。所以也算有點交情。」我如實答道,以我對突利的瞭解,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應該不會再找跋鋒寒報奪妻之恨才對,不然就算跋鋒寒再厲害。身邊還要帶著芭黛兒。回到塞外多數是死路一條「那殺趙德言地也是你了,我前段時間曾經和楊虛彥交過手。他雖然厲害,但要殺掉趙德言是完全沒有可能的。」跋鋒寒對我的話不置可否,雙眼卻精光一閃,凝視著我道。
「糟糕。」我心中暗暗叫苦,想不到跋鋒寒會精明到從我一句話就猜到事實的真相,我記得芭黛兒可是趙德言的徒弟,天知道她在知道這件時候會怎樣做?一想到這點,我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瞧了芭黛兒一眼,以防她對我突然發難。
「趙德言和黛兒雖然名為師徒,但其實只不過是趙德言為了拉攏黛兒的親族才會這樣做,所以你可以放心,我們不會將這事洩露出去來報復你的。」跋鋒寒察覺到我地小動作,愕然了一下就猜到了我的想法,啞言失笑道。
聽見跋鋒寒這樣說,而芭黛兒也向我點了點頭表示他的話是對地,反而讓我尷尬起來,連忙岔開話題道:「剛才伏難陀說傷勢復元後將會來找我們報仇,你們打算怎麼辦?」
「哼!伏難陀憑什麼可以追蹤得了我們,何況他又怎麼敢接近塞外的範圍,不怕再碰上畢玄嗎?反而是你自己要擔心才對。」跋鋒寒冷哼一聲道,但最後一句卻流露出對我地關心,讓我大感驚訝,想不到他竟然會這樣。
「我就更不用擔心了,伏難陀在中原他人生地不熟,憑什麼能找到我,而且我也正想借他這種高手來修煉呢!」我聳了聳肩,一副不將伏難陀看在眼裡地神情,不過實際上早就打定注意,一天不恢復功力再碰上他,馬上就溜之大吉。「那我是多嘴了。」跋鋒寒笑道,接著臉容一正,「此地一別,不知能否有再見之日。保重!」
「保重!」我微笑道,我聽出了跋鋒寒話中的告辭之意,雖然他自到現在都沒有為我幫了他而道謝,但我卻感受到他話中地感激,這也是我救了他三次後,第一次感覺到的。看來因為芭黛兒的關係,他確實是改變了很多,起碼像一個有感情的人了。黛兒揮手告別後,我也向本來的目的地繼續進發,兩天之後,終於來到了竇建德的夏國都城樂壽。我來這裡的目的不用說當然是希望能再見到那個可愛的彤彤。
不知是否過了一段時間孤獨的生活,所以我真的很希望見到熟悉的人,所以才會在早前進入了竇建德的勢力範圍後,升起了想見彤彤一面的渴望。其實說到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彤彤當然沒有可能比得上青璇,但就算是在這段自由自在的日子裡,我也沒有進入過四川,因為我真的很害怕去見青璇,害怕再次被拒絕。何況我現在已經有那麼多深愛著我的妻子,也沒有必要再強迫她放棄自己的生活和我在一起。而其中或者也有一份報復的心理在吧?既然是你拒絕我的,為何我還要可憐兮兮的哀求你呢?
樂壽位於沱水和漳水兩河之間,乃北疆著名山城,控制著廣大地區與兩河及永濟渠上游的交通,地理位置頗為重要,緊扼通往漁陽和山海關的陸路官道。城牆四周連環,堅固雄偉,以磚石嚴實包砌,再以箭樓甕城加強防衛的能力,又把溪水引進,內則為河道,外則成護河,附近山巒起伏,其氣勢確非一般築在平原上的城廓可比。雖只有洛陽、長安那種大都會一半的規模,卻自有其恢宏壯大的氣勢,令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繳稅入城後,就發現城中更是廛裡繁盛,房舍鱗次櫛比,樓合相望。看來隨著夏國的聲勢日強,樂壽的商業貿易也是發展迅速,成為北疆政治、經濟和文化的中心。而竇建德又於兩河一渠建造子城和堡壘,以道路與樂壽相連,自成一個貫通河渠的交通體系,更增其戰略和經濟上的重要性。
城內最主要的街道是貫通四道城門的南北大街和東西大街,核心處就是夏宮所在的內城,其他較次街道依這十字軸心井然分佈。到真正進入城中後,我才發現要在這樣的大都市內尋找一個人,是多麼渺茫的一件事。而我總不能大模施樣的去到夏宮的門外,直接對守護的人說我是徐子陵,要竇建德讓彤彤來見我吧?那樣我不被人當成是傻子關進監牢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