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洛陽已經有一天多,王世充和李密的戰爭並沒有影響到河道的暢通,船很快就通過了偃師。想想我次洛陽之行,還挺失敗的,只帶走獨孤鳳和沈落雁,而沈落雁的心還不在我身上。「失敗啊!失敗啊!」我站在船頭看著兩岸的景色,無奈的想著。
不過馬上就振奮起來,因為我已經和玉致約定好了去嶺南見宋缺的時間,當然在做這件事情前我還要實施和秀寧定下的計劃,將她從李閥的內鬥漩渦中救出來。
「你在想什麼?」獨孤鳳突然從我背後蹦出來問道。
「當然是在想快點回到牧場,接著好正式的娶我的好鳳兒過門啊!」我笑了笑答道。心中卻暗自得意,雖然五大美女我還只娶了秀珣一個,但三大閥中的公主我卻基本上到手了,這世上還有比我幸運的人嗎?
「你真的這樣想嗎?但可惜姥姥不能參加我們的婚禮。」獨孤鳳偎倚在我的肩膀上歎氣道,一臉的可惜。
「是啊!」我順著獨孤鳳的口氣應聲,接著隨口問道:「其實我還真想不到你姥姥會這樣輕易讓你跟我走,本來我還想著如果你家阻止的話,要怎麼拐跑你呢!」
「臭美,你想拐跑我,我就要跟你走嗎?」獨孤鳳『嗤之以鼻』的說道。
「呵呵!還想不承認,姥姥可跟我說過,你威脅家裡,如果不讓你和我在一起的話,大不了就叛出家門。」
「那只是說說而已,如果姥姥不答應的話,我才不會那樣做呢!」獨孤鳳因為想不到尤楚紅竟然會連這事也告訴我,跺腳辯駁道,但臉上的羞紅已經出賣了她。
「聽見姥姥這樣說的時候,我真的很感動,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我轉身到獨孤鳳的面前,凝視著她真誠的說道。
「嗯!我相信你。雖然才離開了洛陽一天,但我真的很掛念姥姥,如果不是她一力我們的事,爹肯定還在反對著。」獨孤鳳嘴嘟嘟的說道,對自己要和我在一起,卻被家人反對的事情看來還是有所不滿。獨孤鳳的爹就是現在獨孤閥的閥主獨孤峰,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對尤楚紅確實是孝順聽話。
「是嗎?」我應道,看來我為尤楚紅改正經脈這事情還真沒有做錯,就這件事情也應該給她回報了。
「是啊!姥姥找爹說了一次話後,爹就同意了我們的事情,還說只有你能好好的照顧我,你說這是什麼回事呢?」獨孤鳳疑問道。
「呵呵!證明了你爹有眼光,知道我才是做你夫婿的最佳的人選。」我心中一動,有點想到為什麼尤楚紅、或者說獨孤閥會這樣輕易讓獨孤鳳跟我走,但我嘴上卻是笑道。
「自大。」獨孤鳳白了我一眼道,卻沒有掩飾住眼中對我的情意。
獨孤鳳表現出來對我的依戀讓我大感矛盾,從獨孤峰的話,我聯繫到獨孤閥和陰癸派正密謀對付王世充的事情,終於想到原來尤楚紅是因為不想獨孤鳳牽涉到未來不知道勝負的鬥爭中,所以才會讓她跟我離開。因為可以想像,就算獨孤閥最終能剷除王世充,但和陰癸派合作也無疑是與虎謀皮,肯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所以尤楚紅連這事情也隱瞞著獨孤鳳,不讓她參與進其中,怪不得尤楚紅還著緊我們會在什麼時候離開洛陽,但為什麼獨孤閥不趁機要求我幫助他們呢?不過已經沒有所謂了,因為我還是下定決心,不將我想到的這些事情告訴獨孤鳳。人總是自私的,我可不想獨孤鳳為了這件事情離我而去,重新回到洛陽。
又經過了幾天,船就快要到達襄陽城,接下來我們只要再轉乘坐馬匹,很快就能回到牧場。想到能見到留在牧場中,差不多半個月沒有見面的眾女,我心中興奮。這次回到牧場後,如不是必要的事情,我是真的會留在裡面好好的逍遙了。至於所謂必要的事情,當然是指去追那些已經和我產生了一點關係,但卻沒有得到的美女。而另外那些沒有見過的,還是算了,做人還是不能太貪心的。
另一方面讓我想不到的是,李密雖然已經陷入進絕境中,但竟然還在頑抗著,讓王世充和翟讓兩方面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失。不過敗亡也是遲早的事情,因為現在的形勢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挽回的。
「不知道秀珣她們收到我們傳遞回來的消息,有沒有早做準備應付接下來可能出現的異變。」我向身邊的眾女說道,連沈落雁也被拉了過來,當然冠冕堂皇的原因說是為了聽聽她的專業意見。
「飛馬牧場能在這亂世中安然無恙這麼久,一直都有著自己的生存之道,所以這點你根本就不需要擔心。」沈落雁搖了搖頭說道。
這幾天雖然不斷收到李密的消息,但沈落雁卻好像這些事情都已經跟自己無關一樣、不聞不問,但我只從從她整天藏在房中不出來的舉動就能看出,她是清楚李密絕對不可能平反敗局,所以才會逼著自己不去想這方面的事情。其實我本來還害怕如果她要求我帶她回李密那裡要怎麼辦,好運的是她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說過。
「落雁你說得也對,是我過於擔心了,反正我們也就快回到家,馬上就能知道情況如何。」我微笑道,經過船上的這幾天,我早就趁機改為直接叫沈落雁的名字。
聽見我將牧場改為叫家,其餘幾女馬上就明白到我的小動作,都沒好氣的望了我一眼。至於沈落雁也是莞爾的笑了笑,可能是想不明白我究竟在想什麼,為什麼她主動送上門反而拒絕,反而要在這些小處佔便宜。
我剛想繼續說話,心臟卻毫無由來的猛烈跳動了一下,眼睛情不自禁的轉向窗外的一個方向。
「你怎麼了?」眾女看見我古怪的舉動,奇怪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們自己先回牧場,我出去看看。」我站起身子,皺眉答道。心臟又是強烈的跳動了一下,內心同時升起不能描述的奇異感覺,好像有什麼人在召喚著我一樣。而且感覺到這件事情只能由我獨自解決一般。
「究竟是什麼事情?」眾女從來沒有見過我這樣子,都擔心的問道。
「放心,以我的身手,怎麼又可能會有人能對付得了我,不會有事情的。」我忍住心中急不可待要去尋找真相的想法,柔聲向眾女安慰道。
「我們跟你一起去。」君嬙擋在我面前叫道。
「不用,你們留在這裡,防止有什麼意外發生。」我先是和其餘幾女互相對望了一眼,等到她們瞭解的點了點頭後,才再轉向君嬙說道:「乖,我很快就會回來,難道我什麼事情騙過你嗎?」
君嬙終於不再阻攔,但本來精靈的雙眸已經充滿了霧氣,還鼓起粉腮一副不再管我的樣子,讓我又感動又好笑。輕輕的為她拭去流出的幾滴眼淚後,才轉身向房門走去。
「等等……。」沈落雁在我身後叫道,等我停止了腳步後,才又說道:「你要小心。」
「我會的。」我回頭微笑道。沈落雁能在這時候這樣說,讓我興奮無比,就算接下來真的遇上什麼事情,我也絕對有信心解決。
從船頭處躍到岸上後,我憑著感覺,往東南方奔出了十幾里後,最後來到了一條荒村中。從山路斜坡盡處林木間露出的屋頂看到,村內只有三十來戶屋舍,荒無人煙、寂無聲息。
步進村口,路邊兩方約兩重房舍,在前方延伸開去,貫通全村的大路野草蔓生,一片荒蕪、靜如鬼域。讓我也禁不住感到頭皮發麻、產生了一點驚懼的感覺,雖然說我現在的武功確實是再沒有敵手,但心靈上的修養卻還是跟不上武學修為的高速增長。
走著走著,在村中的一片空闊地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就好像是本來就是在那裡一樣,但我進村口的時候明明是見不到他的,一想到竟然連我也不察覺到人影的出現,就讓我更感心寒。但也知道,就是前面這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招呼我來這裡,現在就算我想逃跑,也是來不及了。
我深呼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恐後繼續向前走去,既然不能逃避,那就直接面對吧!在那個人還有十丈的距離時,我停下步來。雖然這人只是用背對著我,但卻給我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卻說不出是什麼來。
「你終於來了嗎?」神秘人開口說話道。接著還轉過了身子來,讓我終於看到了他的真面目。
只見這神秘人單從樣子來看好像只有二十來歲,但給我的感覺卻好像活了很久一樣,長相清奇特異。臉盆寬而長,高廣的額角和上兜的下巴令人有雄偉的觀感。他的眼耳口鼻均有一種用花崗岩雕鑿出來的渾厚味道,修長的眼睛帶著嘲弄的笑意,既使人感到他玩世不恭的本性,又兼有看不起天下眾生的驕傲自負。
他身材修長,高度比得上我,身上披著一襲漆黑的寬大長袍,只是靜靜的站在空地處,舉止從容,卻自有一股睥睨天下、捨我其誰的姿態,但矛盾的是,他又給人看似一副漫不經心隨隨便便、什麼都不在乎的感覺。更使人感到他另有種帶點邪異、與別不同的氣質。
「你究竟是什麼人?」我沉聲道。我還是第一看不清楚一個人的深淺,也就是說對面前的這人,我連一點取勝的信心也沒有,這根本就是沒有可能的事情,難道那個混賬的所謂『神』,除了我外,還讓其他人來到這個世界?
「這問題應該我問你才對吧!我的好徒弟?」神秘人嘴角泛起一絲捉摸不定,莫測其深淺的微微笑意。
「靠!什麼徒弟?我什麼時候有你這個師……。」我話還沒有說完,腦海中卻蹦出了一個念頭,忍不住驚叫出聲來,「你是向雨田。」
「乖徒弟,你終於認出為師了。」神秘人、也就是向雨田一副深感安慰的樣子說道。
「你老人家不是破碎虛空而去了嗎?怎麼原來還留在塵世中啊!」我苦笑道。怪不得我會覺得從向雨田身上散發著熟悉的感覺,原來是是魔種之間的相互吸引。但這老怪物怎麼會突然出現的,這不是明玩我嗎?
「我真的越來越好奇你究竟是什麼人了,本來我還以為你只是單純冒名頂替是我徒弟的人,但你卻真的身具魔種,而且竟然連『破碎虛空』也清楚。好徒弟,你能滿足我的好奇心嗎?」向雨田凝望我好半晌,才微笑著問道。
「師尊有命,弟子怎敢不從。」我畢恭畢敬的答道,反正向雨田自己還是叫著我徒弟,還是順著他的口氣也叫他師尊的好,隨便還能試探一下他的反應。
「好好!」向雨田哈哈大笑道。
看樣子向雨田並沒有因為我冒充我的徒弟而有所不滿,只是單純的感到好奇罷了,當然這只是我自己的感覺,究竟他是怎麼想的就不清楚了。不過我記得能破碎虛空的人都是根本就不會再糾纏於人間的恩怨,向雨田也不會例外才對,希望經過這麼多年,他的性格還是像『邊荒』中的那樣子吧!不然我就只能和他硬拚了,雖然毫無勝算。
「哈哈……,想不到原來我還是井底之蛙,以為能隨時憑自己的心意進出『天門』就已經達到極致,想不到原來還有更高的存在。」聽完關於我的所有來龍去脈後,向雨田仰天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