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就看見顏色斑駁的石牆,白水的眼力超人,自然可以看出來這牆就是用各種奇形怪狀石頭隨意堆砌起來的,白水輕輕的一捻,將手指上拈著的一片半枯的樹葉震成了粉碎,不簡單,這是白水的第一感覺。
石頭的形狀是各種各樣的,但是整條的石牆卻看上去非常的穩固,看著那些菱角分明的石頭紮堆成為一體,白水的眉頭連續皺了三次才舒展開來,雖然穩固但是以大風摧之還是能夠摧毀的。只是裡面的這個人當真是不能小視,非常的強。
石牆被這裡的主人擺成了一個開了一個小口的圓弧,在那個約莫有兩人寬的門口,白水看到了一個大約不到十歲的孩子,眼睛漆黑如同點墨,其中有亮光散發著無窮靈氣。白水不知道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是什麼,這個孩子的眼睛初次看上去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其中有無窮的靈光,可是再一看卻依舊是木愣愣的,似乎沒有什麼焦點。
注視了他的眼睛良久,白水才真正的來看這個孩子的樣子。面容的線條很生硬,如果柔和一些的話或許是一個漂亮的孩子,可是現在的這個樣子有些古拙,似乎更適合於一個年齡比較大的人。
方悅拉著方臘的手走到了孩子的身邊,輕聲問道:「小兄弟,我們要進去拜訪這裡的主人,還請你去通報一聲。」
那個孩子卻好像沒有絲毫的感覺,還是呆呆的站在那裡,沒有一絲的動作。方臘有些好奇就要上前去看看他,或許還有想動動看的意思。方悅卻是十分的尊敬這裡的主人,拉住了想上前的弟弟,對白水道:「這裡以前是那位前輩自己居住地,我也曾經隨著教主來過一次,當時這裡沒有別人。我們是直接進去的。這個小兄弟既然有心事在想,我們也就不麻煩他了,自己進去吧!」
白水答應了一聲跟著他們走了進去,他自從踏進了這個地方,就被眼前這個孩子吸引走了全部的目光,他剛才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孩子,就像在觀察一個對手一般的觀察著。身形挺拔。但是看上去沒有多少的柔韌性,腰腿的力量很強,但是手臂地力量似乎比腰腿的力量還要強一些,手腕上的經脈已經凸出,看上去應該是經常鍛煉的結果。
方臘氣憤道:「哥哥。你為什麼要攔住我,你害怕擔一個以大欺小的罪名地話,我可以上去問他啊!和我一樣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幹什麼站在那裡也不會話,也不搭理人。要是我平時這個樣子的話。恐怕你早就把我給教訓了吧!」
方悅拉拉他的耳朵道:「再怎麼著,他也是這裡的人,如果他是前輩的徒弟地話。連我都是晚輩,那麼剛才沒有行禮還是沒禮貌呢?所以你就不要胡亂的抱怨什麼了。還有前面就是前輩居住的屋子了,我們進去之後你不可以像平時一樣地大呼小叫,沒有一點規矩,明白嗎?否則也不用我在這裡教訓你,回到家中我就去告訴伯父,到時候你就知道後悔了。」
方臘被他的威脅嚇的不清,立刻整個人的步伐都嚴謹了很多。看來是他的父親對他的影響力非常的大。白水只是微微的一笑,也沒有言語。方悅感覺不到,但是他自然知道前面地那間茅屋裡面根本沒有任何的氣息,也就是說他們探訪的那個人根本就不在。
他更在意的是後面的那個孩子,怎麼看也似乎沒有特別凸顯地東西。可是為什麼總是讓自己在心中感覺到一些特別的東西呢?
方悅拉著方臘要在外面招呼一聲,白水拍拍他地肩膀示意了一下。就自己走了進去。方悅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跟隨白水走了進去。這間茅草屋子裡面的擺設非常的簡單,有桌子沒有椅子,地上有一個比較陳舊的蒲團,在屋子的角落有水缸和一些風乾的獵物。
方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怠慢李大哥了,這裡還是像往常一樣啊,根本沒有什麼東西來招待李大哥,連茶都沒有。」
白水微微一笑道:「這才是真正隱士居住的地方,只看看這環境就知道住在這裡的人會有多麼強大的修為。」他走到屋子的一側,那裡有鋪著一堆柔軟的稻草。這應該就是這裡居住人的睡床了吧,真有些感慨呢。
白水從稻草裡面隨手拿出一根,看上面的斷茬,然後摸了摸。感歎道:「好小子,竟然在這個年齡就開始確定了劍法的方向。」視線遠遠的投注到依然傻傻呆呆站在那裡的孩子身上。
方悅也疑惑的從地上拿起一根稻草,拿在手中看上面的斷茬,道:「這是被鋒刃高速切開的斷口吧,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啊,隱居在這裡的前輩正是一位劍術高手。」
白水卻笑道:「一般人或許也就是認為這就是被切開的稻草,你這樣的武功修為也只能看出這是鋒刃高速切開的,可實際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應該是被鈍器給切開的。」白水不由的想起了王語嫣在教授阿紫鐵釬釬法的時候,用圓柱狀的鐵釬將一片樹葉劈成兩半的情景,當時王語嫣還專門告訴自己這種劈斬開樹葉的方法和真正利刃切開樹葉方法的不同之處,否則今天自己還真看不出來。
「鈍器,李大哥,你是在說笑嗎?鈍器應該是棍棒等沒有利刃的武器吧,要是靠高速的拳風將這個稻草切開,我或許相信。因為我見過,可是你卻說是被鈍器給切開的,它怎麼切啊?」方臘一直對剛才門口的那個男孩不服氣,他機靈非常,從白水的隻言片語中就看出來白水似乎在針對那個男孩,當即就反問道。
白水沒有理會他,彎腰抱起一大捧稻草,走了出去,在院子裡鋪上一層,然後盤膝坐在了那裡,看著那個呆站著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