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殺蒼頂翁和九翼道人到現在已經大半天的時間了,連續的奔波,粒米未進,不要說岳老三和葉二娘,白水也是身心疲憊,雖然想立刻就開始尋找線索,可是他還是決定好好的休息一下。他需要穩定一下心情,讓自己完全的冷靜下來。
岳老三在前面帶路,看上去心情好像不錯,他是故地重遊,唯一的缺點就是肚子餓的有些痛。看著朱漆大門上貼著兩個門神,岳老三咧嘴一笑道:「就是這家,我和這家最熟悉了,因為他們家養了狗,還想咬我呢?也不怕爺爺我咬它!」饒是白水心情沉重也不禁被這個憨人逗的笑了出來,岳老三渾然不覺,跑到了大門口就開始用力的拍門,一邊叫道:「張老頭,我岳老二來了,趕快準備酒菜!」
卡啪的聲音響起,大門漸漸的開了一條縫隙,一個僕人打扮的人,在門縫裡仔細的打量岳老三,看他的樣子長的比較像兇徒,立刻就要關閉大門。岳老三卻感覺顏面大損,畢竟剛才他對白水和葉二娘誇下海口說和這家的主人有些關係,而且絕對不是強盜受害人的關係。可是現在這個家丁明顯就是拿他當強盜來看,讓他怎麼不怒,岳老三強行將手插進門縫,抓住那個家丁的胸口就將他甩在地上,自己推開大門走了進去,一邊放聲大叫道:「張老頭你這個老不死的,你怎麼不出來啊!」
白水和葉二娘互視搖頭,跟著他走了進去,然後當先就看到庭院裡數棵栽種的各異的樹木,被歪七扭八的折斷的樣子,一些花草更是狼狽被糟蹋的不成樣子,岳老三看到這種景象,將那個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家丁抓了起來,問道:「你們家出了什麼事情,怎麼和遭了土匪搶劫的一樣,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哎呀,這不是岳老二兄弟嗎?你不是離開了洛陽嗎?怎麼又有空回來了,家丁他不懂事,你先放下他。」一個大約六十歲的老頭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把那個倒霉的家丁揮退,迎了上來。岳老三嘿嘿直笑道:「你這個老小子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啊,不會像我第一次遇到你一樣,你天天躲在人家的窗戶底下偷聽人家幹那事吧!你的身體可是承受不住的!」
張老頭老臉羞紅,趕忙招手讓他住口,一邊對白水兩人道:「兩位是岳老二的朋友吧,那也是我的朋友,我現在就安排酒飯招待大家。」岳老三對著白水得意的一笑道:「我們可是餓了一天了,你準備一些好酒好菜,不要小氣。」張老頭連聲答應著領著他們進去。
岳老三愚鈍,根本沒有什麼心事,可是白水和葉二娘卻是看出來了,這個張財主家裡出了事,而且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才會這麼一臉掩飾不住的愁苦表情。現在白水自身愁苦已經不小,哪裡還有心情管理他人,只好搖搖頭跟上岳老三去了。
張老頭叫做張榮財,歷代都是做布帛生意的,家裡面也是殷實,在整個洛陽也可以是數的上的富戶,當初白水讓岳老三四處找好馬,岳老三就專門揀那大門夠大夠氣派的進去,開始的幾家都是夜深人靜,沒有人清醒,岳老三穿牆而入,四處找尋一下馬匹,如果沒有就接著找下一家,所以也沒有人發現。來到張老頭家裡的時候,先是被他家的狗發現了,岳老三把狗一腳踹暈之後,發現馬匹都是些沒有什麼力氣的駑馬,也準備離去。這個時候卻碰到了正趴在人家窗戶底下偷聽人家辦事的張老頭,他也是好奇就過去看看,張老頭聽的正陶醉也沒有認出他是不請自來的飛賊,愣是拉著他一起聽完,後來兩個人居然就這麼有了交情。
聽起來的確是很有趣,白水微笑著將酒喝下,一邊的張老頭十分不好意思,怎麼奈何岳老三那張大嘴,他也是一個比較豁達的老頭,也沒有什麼掩飾的意思只是讓酒讓菜,可是他眉宇見的那絲憂愁卻是遮掩不住。白水有心相幫,可是想了想自己的情況,常歎一聲,沒有開口,將自己的酒杯滿上開始喝酒。
「老爺,要不要將那些盤子撤走,有新菜來了。」一個眉目姣好的丫鬟走了進來,岳老三爆發出一種古怪的笑聲,想來就是當初張老頭偷聽的那對的女主角,只是現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有一種奇特的情緒,似乎沒有把張老頭這個主人放在眼中,聲音態度都有些驕縱。張老頭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憤怒,但是還是和顏悅色的道:「快點擺上,讓客人們試試我家廚師最拿手的菜:八珍火腿湯。」
一盆漂浮著荷葉的乳白色湯被放在了正中央,裡面是各種的山珍,插在一塊紅艷艷的火腿上,看起來就十分的爽口。在桌子上張老頭也看出來,岳老三和葉二娘都對白水甚是恭敬,看起來就是以白水為尊,所以有什麼菜都是先第一個讓白水,白水的心思全然在思考另外的一些事情,也就沒有注意,此刻這道湯一擺上來,就散發出一種特別的香味,很是吸引了白水的注意力。這讓白水心裡警覺了幾分,自從他服食了莽牯朱蛤後不僅是百毒不侵,而且有了隱隱的分辨毒物的能力,就是能吸引他嗅覺的東西大多都有毒,無論是香味還是臭味,看起來這碗湯好像已經被人下了毒。
白水一把扯過了那個俏麗的小丫鬟,摟在了懷裡,裝出一副色狼的表情道:「小妹子今年多大了啊!」那個小丫鬟先是一驚,隨即笑道:「大哥,先放奴家起來吧!奴家可是成了親的人啊!」
「沒有關係,哥哥一看你就覺得喜歡,先讓哥哥疼疼你。」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一勺湯灌進了她張開的小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