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個令無數文人騷客神魂顛倒的地方,這裡的風景不是最美但是最吸引人;這裡的女子不是最美但是最迷人;這裡的,哎吆,哪個隨便扔垃圾。
白水停止了發酸的感慨,站起來看是誰扔的這個紅菱的殼子。四處環掃一周只見湖面綠波上飄來一葉小舟,一個綠衫少女手執雙槳,緩緩划水而來,口中唱著小曲,聽那曲子是:「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採蓮遲。晚來弄水船頭灘,笑脫紅裙裹鴨兒。」歌聲嬌柔無邪,歡悅動心。
靠,果然是江南的小姑娘,唱的是什麼雖然聽不清楚,但是就憑借這口香甜軟糯的嗓子就讓人迷醉了。白水伸腳輕輕的在船頭上一點,白衣飄飄的跨越了十數丈,自我都陶醉了起來,這是什麼?這就是風采!白衣的瀟灑少年揣著一顆春心來求見江湖上最美麗的姑娘,然後兩人相遇在煙波浩淼的清碧湖水上,這才是最正統的浪漫。
「這位公子,實在對不起了。」說話聲音極甜極清,令人一聽之下,說不出的舒適。這少女約莫十六七歲年紀,滿臉都是溫柔,滿身儘是秀氣。白水心道:「想不到江南女子,一美至斯。」其實這少女也非甚美,比之木婉清鍾靈頗有不如,但八分容貌,加上十二分的溫柔,便不遜於十分的美女。
白水的眼睛都笑的瞇了起來,一臉淫蕩的道:「我這麼一個英俊瀟灑的少年,自在的在湖面上遊蕩,你這女子何故以紅菱殼擊我?有什麼目的便照直說吧!」少女一臉的詫異,這個是哪裡來的浪蕩子!竟然說這些瘋話!心裡不禁有些害怕,於是道:「公子,剛才實在對不起,小女子給您賠罪了。不知道公子來這裡,阿有啥事體?」
白水板起臉來,故作嚴肅道:「阿沒有啥事體!」少女忍不住咯咯一笑,露出一對小酒窩,道:「公子說的是官話,為何笑我這江南口音!」
說實話,白水相當喜歡這個叫做阿碧的小丫頭,她和阿朱簡直就是一樣,忠貞無比讓人不想褻瀆。白水從腰間抽出鑲金玉笛,在小丫頭面前擺了擺道:「你看阿哥是來做什麼的?」阿碧一看笛子恍然大悟道:「你是來應徵樂師的嗎?可是我們公子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還是先回去等著吧!」
白水氣道:「你這個小丫頭真是無趣,這個是我的兵器。人在江湖上漂泊,經常會感受到孤單,你知道嗎?那些拿著錘子大刀的傢伙,他們缺少心裡慰藉,所以才看起來那麼的粗魯,沒有風度。可是我手持長笛,行走江湖時給自己演奏一曲,安慰一下自己。這樣氣質風度不會被醜化。」
阿碧笑的咯咯咯咯像只小黃鸝,道:「你是哪家的酸儒,這個還叫做武器,人家的兵器哪件不是追求鋒利什麼的,就你的這桿笛子,風大些就能吹斷的。」
白水斜著頭看她,有些陰陽怪氣的問:「你,不相信這個是武器?」阿碧也偏著頭看他,而且偏的幅度比他更大:「不信。」
白水隨手向旁邊的荷葉叢中揮舞一下笛子,道:「你且看,那片荷葉叢是不是被摧毀了,有沒有你家慕容公子厲害。」
阿碧一驚,連忙轉頭看去,可是碧波蕩漾在綠葉紅花叢中,一圈一圈迴盪的美麗,於是笑道:「你這個酸儒還騙人呢!」可是沒有等她回頭。
滿湖荷葉、菱葉、蘆葦、茭白突然四分五裂爆炸一般的飛上了天空,那片水域也爆出了一個極大的凹坑,水波瘋狂洶湧起來,一波波的水浪將這艘小舟湧的搖搖晃晃。那種在視野中狂猛爆炸的視覺衝擊,不是這個年代的人能輕易接受的。阿碧被嚇的哆嗦起來,白水輕輕的碰觸了她一下,這個溫軟的少女竟然嚇的猛一哆嗦,然後一個翻身跳下了船。
阿碧在小舟的舵旁邊露出一個小腦袋,怯怯的看著他。白水苦笑起來,道:「你下去做什麼,我是來找人的,又不是來吃人的。」阿碧仰仰臉問道:「你是來挑戰我們公子的嗎?我們公子不在的。你還是走吧!他近期不會回來的。」
白水傲然道:「你沒有看到我的實力嗎?你家公子怎麼會是我的對手?」阿碧一聽這話從水裡猛然躥了上來,不服氣的道:「我們公子可是南慕容啊!是江南第一高手,你怎麼會是他的對手!你剛才使的是妖術。」
白水假撇清的朝天看,實際上不時狠狠剮兩眼阿碧因為濕水而突現出來的身段,果然是玲瓏苗條,給人一種抱在懷中好生呵護的渴望。口裡道:「好好,你的慕容公子比我強,比我厲害,好了吧!」阿碧看到白水賊溜溜的眼神,也不害怕了,尖叫一聲:「你不許看我,回頭背對我,你這個色坯。」白水無奈只好轉身坐過去,酸溜溜的道:「不看就不看了,我又不是想看的。」
良久阿碧道:「說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白水想來個回眸一笑,可是被一根船槳頂住了後背,只好鬱悶道:「我是準備去一個叫做孤蘇王家的地方,找一個女人。」阿碧奇怪道:「在江南我們慕容山莊雖然隱蔽,但名聲不小。可是王家卻是名聲不大,你是怎麼知道的啊!」
白水道:「這個是個秘密,我必須去那裡一趟,你帶我去嗎?」阿碧遲疑道:「你還沒有說出你的目的,我不能相信你的。所以不能帶你去。」白水恐嚇道:「我可是會妖術的,如果你不答應我。我保證讓你的慕容公子天天倒霉,比武的時候突然拉肚子啊-眼暈啊什麼的!」
阿碧掙扎了好一會,道:「好吧!我帶你去,不過如果你是男子漢大丈夫的話,保證不要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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