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端坐在床上,將全身的真氣運轉起來,讓它們在身體內部鼓蕩。自己則追尋起那股剛才突然激發出來的熱氣,剛才他含恨發洩的一擊,將那雙烏木筷子擲在了地板上,除了穿刺性的攻擊效果外還附加了燒灼和火毒的效果,威力驚人。
所以他立刻回到客房,盤膝端坐希望可以找到其中的奧妙所在。白水雖然自幼修煉九陽神功,任督二脈貫通可以說內勁已經到達了巔峰,可是對於發力運用方面卻甚少領悟。少林七十二絕技,均分『體』、『用』兩道,『體』為內力本體,『內』為運用法門,內力固然修煉不易,運用法門也是難學,其中天賦更是重要。拿捏輕重緩急之道,一直為白水所頭痛。
所以他的戰鬥方式一向是以九陽神功增幅力量、速度、抗性、反彈的屬性為輔助,強運少林金剛不壞體進行貼身肉搏,這個程度在一流高手也可以橫著走了。可是對於真正的高手來說卻是遠遠不及,就像是喬峰降龍十八掌並不是一個個的拍在別人的身上,而是將真氣以降龍掌的法門摧運出去,化為掌力真勁波濤洶湧,殺傷力巨大。就是段譽以後也可以化真氣為劍氣,無堅不摧好像未來的激光槍一般。他自己也明白,他對於這種細微之道的運用法門領悟力不夠,悟性不到強求不得。
一個人的武功能有多大的成就,天生就是注定了的,後天的苦練並沒有太大用處。這正像下棋畫面一樣,要看人的天分,否則你縱然練死,也只能得其形,卻得不到其中神髓,所以千百年來,王羲之、吳道子這種人也不過出了三兩個而已。
而他好像就屬於那類天分不足的傢伙,好在他穿越而來身上帶著作弊器,內功這個最重要的基礎被他修煉成功。可是想更近一步卻是很難,所以晚上無意中的一擊給了他希望,這就是機遇。
白水一點一點的感應自身的狀況,他現在可以勉強的進入到內視的境界,但是維持的時間不長,所以他必須先將這股異常氣勁所在的地方找出來。白水首先尋著九陽神功運轉的經脈開始搜索,沒有什麼異常狀況。按照道理來說莽牯朱蛤是萬毒之王,性火,如果在自己的體內應該有明顯的感覺才對。
哎呀,不會是又被那該死的丹田吞噬進去了吧!白水的丹田自幼異常,平時根本沒有用處,只是九陽神功經過的一個儲存站而已,絲毫沒有氣海的自覺,所以白水在貫通任督兩脈之後才正式可以使用真氣,因為他天生沒有氣海,要不是幼年丹田可以濃縮儲存真氣,恐怕窮其一生也修不出什麼真氣來,而且戰鬥中九陽真氣的恢復速度也是極慢,有愧於恢復速度最快九陽神功大名。
他既然思忖清楚,立刻便展開內視將丹田內的一切看個通透。別人的丹田都是有氣蘊涵其中,活潑潑好似有靈性。可是自己的丹田卻是毫無氣息,裡面有通道供真氣通過,真氣也不在裡面存留。正中有一團紅色的小球,晶瑩剔透看起來彷彿在放射著無限光芒,可是在略帶紫色的丹田中,白水沒有絲毫的感覺;好像這個小球就是一個沒有任何狀態的東西,不放光不放熱。
白水直覺這個小球和莽牯朱蛤有一定的關係,可是游坦之的冰蠶不是被易筋經修煉出來的內力融合了嗎?然後游坦之的內力就帶有了冰毒雙重屬性,威力驚人,若是他的資質好些,再加上名師指導,肯定也是不弱於段譽的高手。畢竟在天龍中名頭最響的就是六脈神劍和少林的易筋經。
白水暗自傳輸一道真氣去碰觸一下小球,就覺得小球猛然亮了一下,然後一道比之剛才膨脹兩倍的真氣反輸回來,真氣一出丹田,白水立刻感覺到其中蘊涵的爆裂力量,心中一動發出一掌,一股掌風爆發出來,籠罩了床前的一株茶花,茶花連著花盆被掌風吹成了支離破碎的狀態,散落的花瓣呈現出焦黑發紅的樣子。白水大喜,莽牯朱蛤在他的丹田中留下的東西直接賦予了他真氣三個屬性,比之遊坦之還要多出一個。
首先是雙倍的增幅,一倍的真氣增幅成為兩倍,他的九陽神功還是以渾厚和恢復速度快著稱的,這樣的一個屬性簡直就是讓他擁有無限量的真氣。第二個屬性就更讓他驚喜了,首先他一直對於如何化氣為勁缺少感悟,小球反輸回來的真氣具有了爆裂的屬性,自己只要將它發射出去它自動的就化氣為勁,殺傷力倍增。只是現在自己還是掌控不佳,距離太近,憑借多年的經驗遠距離攻擊才是王道,需要改進。
第三就是莽牯朱蛤的毒性也留了下來,自己也算是一個毒人了,以後百毒不侵毒死別人。這個屬性有些雞肋,還給與別人不光明正大的印象,不過也就這樣吧!天下哪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
客棧的外面種了許多的茶花,段譽、木婉清和鍾靈都在外面賞花,不時的發出咯咯笑聲。段譽和兩個美女談笑正歡,聽得後面有人道:「適才我誦讀王昌齡詩集,他那首五絕『仗劍行千里,微軀敢一言。曾為大梁客,不負信陵恩。』寥寥二十字之中,倜儻慷慨,真乃令人傾倒。」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卷書來,正是『王昌齡集』。段譽回頭看正是朱丹臣,於是點頭道:「:「王昌齡以七絕見稱,五絕似非其長。這一首卻果是佳構。另一首『送郭司倉』,不也綢繆雅致麼?」隨即高吟道:「映門淮水綠,留騎主人心。明月隨良椽,春潮夜夜深。」朱丹臣一揖到地,說道:「多謝公子。」便用王昌齡的詩句,岔開了。他所引『曾為大梁客』云云,是說自當如候嬴、朱亥一般,以死相報公子。段譽所引王昌齡這四句詩,卻是說為主人者對屬吏深情誠厚,以友道相待。兩人相視一笑,莫逆於心。
朱丹臣正是看出段譽心思仍然不在回家的正途上,才在這裡以詩文提點他的,可是旁邊的木婉清和鍾靈卻是絲毫不懂,著惱之下開始想各自的心事。木婉清固然是害怕見到段譽的父母,鍾靈更是尷尬,因為她和段譽的關係的確是古怪。木婉清暗惱,便想回房間去。突然二樓的房間內有人大笑。
啪的一聲,白水穿窗而出,直接落在段譽等人的身邊,對朱丹臣伸手道:「朱大哥,借你的判官筆一用。」朱丹臣不明就裡,但還是從腰間拔出判官筆遞給了白水。看白水豎握筆桿用力揮動,不禁暗笑:這位雖然武功高強,對於兵刃還是多有不及啊!姿勢動作破綻百出。可是白水揮舞之後有哧哧聲響,然後便見花叢好似被無形利刃大肆砍伐了一般。其中綠葉紅花更是枯焦一片。
白水得意的道:「怎麼樣,我新修煉成的武功不錯吧!比之你們段家一陽指如何?」段譽目瞪口呆,道:「實在厲害,看那塊石頭都被劈開了,這是什麼武功啊!」段譽不修武功,不知其中的深淺。其他三人卻是震駭莫名,此等威力當真是無堅不摧。朱丹臣更是駭然,因為白水的這招已經遠超一陽指,媲美於六脈神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