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戰紀 第十集 第九章 來訪
    如張小龍所想的那樣,半個月後的一個清早,一架乳白色的直升飛機降落在夏日島,從飛機上走下來七個人,其中有星長楊玉明還有她的秘書何晶雲,最讓人想不到的寶寶也坐這架飛機來到了夏日島,其他三個人張小龍從白飛穹給他的警察部資料中全都見過,一個警察部長周陽,胖墩墩的身材,略挺的將軍肚,到有些貪官的氣質,另外一男一女較為年輕,男的叫吳之邈,女的叫黃思思,都是警察部炙手可熱的人物,吳之邈是內務部的警官,黃思思是反恐大隊隊長。

    寶寶見到張小龍的第一反應就是笑,然後撲到他的懷裡,引得眾人為之莞爾,張小龍一路抱著這個小女孩陪著眾人來到剛剛建成還未正式掛牌的新星生產基地,寶寶吵著要吃水果,張小龍叫來一名女員工領著她出去了。

    200平米的會客室只坐了八個人,楊玉明歡笑的神情中帶著焦慮,這時候會客室的氣氛悶了下來,張小龍親自為眾人端來茶水,自己也倒了一杯坐下。

    楊玉明目光移到他的臉上說:「你對我的來訪一點都不奇怪?」

    張小龍點點頭說:「夏日島的風景在天雨很出名,休閒的時候來散散心是個不錯的選擇,我很理解。」他這話說得不盡不實,有意打岔,帶著警察部的高官來夏日島度假,楊玉明太清閒了吧?

    「哈哈……」楊玉明長笑道,「這樣的話也只有你能說出來,上次寶寶的事多謝你了,讓你破費了400萬真是過意不去。」

    張小龍也笑了:「可別這麼說,那人確實太過分,我是看不下去才會砸車。」

    楊玉明接著道:「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這可讓我怎麼還?我想給你看樣東西,有沒有興趣?」

    「嗯?」張小龍一怔,隨後笑說:「什麼有趣的事物,我到要見識見識。」

    何晶雲一言不發將一個電子文件夾送他面前,張小龍詫異地翻開,裡面赫然是楊玉明派人在酒店和警察部的調查資料,只匆匆掃了一眼,他就合上了文件夾,搖頭道:「這是政府機密文件,我一個外人看不合適,請星長收回。」

    楊玉明似早料他會如此,淡然一笑:「沒關係,我覺得合適就行了,這全是按照上次你所的那樣調查,果然調查結果讓非常驚喜,看看吧。」

    張小龍沉吟片刻,才再次翻看,楊玉明目露喜色,繼續道:「在這之前,我們也確定恐怖分子已經潛入天雨,半個月的時間裡已經六名政府官員子弟遭到綁架和暗殺,這位是警察部長周陽,警察部採取強制措施,不過收效甚微,還有星際海盜時常襲擊過往飛船,這些問題全都暴露出來。」

    周陽、吳之邈、黃思思的眼睛都盯在張小龍身上,來之前楊玉明一點都沒透露此行的目的,此時可見,楊玉明來實則是為這個年輕人,知情的怕是只有何晶雲,第一眼的感覺讓三人眼前一亮,甚至黃思思比較之下,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非常漂亮,溫文而雅得體的應對著實讓他們大吃一驚,漸漸他們明白楊玉明來的目的了。

    張小龍看完資料,一言不發喝著水,楊玉明笑問道:「看完之後有何感想?」

    張小龍釋然笑道:「星長說笑了,我能有什麼感想,不如我帶諸位在島中走走如何?星長先生為我們提供了優秀的建築機械和工程師,真還不知道如何感謝,不如今天晚上就在夏日島吃個晚飯,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楊玉明挑起眉毛,但看到張小龍眼底蘊涵的笑意,好像看出什麼,隨之淡然一笑應允下來,一行人新星公司新的廠區內參觀,事前張玉已經把他的人帶到叢林中了,諾大的廠區只有3000多人,看上免不了有些空蕩,張小龍介紹第一代信息產品已經在生產中,聽到這個消息楊玉明微微的笑了,時間很快到了傍晚,眾人進過晚餐都去休息了。

    楊玉明一個坐在安排的豪華房間中出神,來之前他反覆在想,既然張小龍能告訴他去調查這些東西,自然他解決問題的辦法,但是這個人出奇的沉默,始終不肯透露一些,這些日子以來他煩不盛煩,恐怖事件接二連三的發生,身處星長一位責任不可推脫,每天早上他幾乎不想去翻看報紙,生怕又看見某某官員的子弟被綁架撕票。

    三個月前他給警察部內務部長吳之邈調查的任務,三個月後吳之邈交上了調查報告,著實出乎他的意料,上面的數據顯示80%以上的官員存在貪污受賄的情況,高幹子弟依仗自家權勢作威作福也是非常嚴重,在警察部留下案底的僅有6起,而沒有立案調查卻有6000多起,數字是最好的說明,楊玉明警惕的感覺到天雨政府內部歪風橫行,已經到了不得不整治的地步;黃思思在幾次反恐行動中,也發現恐怖分子能事先瞭解到警察的動向,行動撲空,人質沒能救出,反而落到相當高的責罵聲,這讓這位年輕的反恐隊長心中非常不平衡,幾次向楊玉明反應警察有內鬼,可是卻無從查起。

    實在是想不出解決的辦法,楊玉明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提出調查的張小龍,回想起當時對話的語氣和神態,半年的時間比較看來,年輕人確實有些未卜先知的本事,竟然一眼就能預料到某些關鍵的問題,在路途上他還在想,希望他能解決的辦法。

    時間到了22:00,楊玉明的房門被人敲響了,慌忙起身開門,站在門外的黃思思和吳之邈,楊玉明奇怪問道:「這麼晚了怎麼不睡覺?」

    「剛才有人過來告訴我們,星長要找我們,難道沒有嗎?」黃思思奇怪地回問。

    楊玉明愣了一下隨即道:「那你們進來吧!」

    吳之邈皺起眉頭,看出來星長並為派人傳話,卻也不多問進屋了,剛剛坐下房門又響了,黃思思開門,卻見張小龍手中拿著一瓶紅酒和四個杯子站在門口,黃思思很是奇怪。

    張小龍晃了晃手中的紅酒笑了:「長夜漫漫,我來請幾位喝杯紅酒,不歡迎嗎?」

    「哦,不,請進張先生。」嘴上雖然這麼說,黃思思卻有不少疑惑。

    楊玉明起身相迎,卻說出一句讓吳、黃二人吃驚不已的話:「你終於來了,何必如此呢?若是能幫我解決難題我送你一箱紅酒也行,來來,請坐!」其熱情的程度讓人直懷疑,他是在對一個年輕人說話。

    張小龍笑了笑說:「只怕我也不能完全解除星長的憂慮,所以只好拿來一瓶紅酒抵過,先喝一杯再談,如何?」

    「隨你了。」楊玉明無奈地苦笑,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會掉人胃口,張小龍給眾人滿上紅酒,輕嘗一口道:「我不喜歡喝酒,不過有時候酒對人的思維還是有幫助,喝點對考慮問題有益處,但是千萬不喝多了,容易犯錯誤。」

    楊玉明微微著急道:「現在可以說了嗎?」吳、黃二人更是驚異,顯然星長和這個年輕人之間的默契超過了二人的想像,自始至終二人沒有說過什麼,但卻明瞭各自心中所想,不由側目觀望,重新打量起張小龍。

    張小龍不答反問道:「星長在看到這些材料的時候有什麼感想?」

    楊玉明心知開始切入正題了,皺著眉頭抿口紅酒,好半響才道:「又是心痛,又是生氣,這些人簡直是拿國法不當事,氣得我真想把他們全槍斃了,但是這樣做法顯然行不通,真把他們全殺了,誰去為我工作去。」

    張小龍眼睛掃過吳、黃二人,淡淡地笑道:「若是真槍斃了,倒也省得煩惱了,這些人確實可恨,星長不能動他們,否則會有麻煩,但是卻有別的人可以動他們。」

    「什麼人?」楊玉明納悶地問道。

    「恐怖分子,他們殺人沒有會責怪。」張小龍扔出這麼一句話,三人聽得皺眉頭,黃思思接過話說:「張先生我想政府內部的反腐敗工作,內務部已經在做了,不需要恐怖分子多加干涉吧?」說話間望了吳之邈一眼,他卻無動於衷。

    楊玉明插道:「想必小龍話中還有未解的意思,請你繼續說下去。」

    張小龍繼續說道:「既然恐怖分子暫時奈何不了他們,到不如利用他們鎮鎮這些官員的貪心,譬如這幾名已經被綁架的官員子弟,政府可以利用一些通訊渠道揭露他們的都幹過些什麼,這些人值得不值得政府去救,相信天雨的居民沒有糊塗到去解救無惡不作的紈褲子弟吧!但是只能做一次,待到恐怖分子再有行動,必須一網打盡,否則可能會事得其反!」

    「這樣做有用嗎?可能會引起內槓,甚至會激化矛盾。」楊玉明猶豫道,這種做法過於偏激,處理不當無益於自殺。

    張小龍搖搖頭,眉目中閃過一絲笑意道:「恕我直言,在天雨好像還有別的勢力在左右的政局吧?星長,你說呢?」

    楊玉明面色沉重下來,這話說中了他的心事,他忽然對吳之邈、黃思思正色道:「今天晚上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

    二人答應道:「是!」果然有警察雷厲風行的作風,神態堅定無比。

    張小龍喊來二人,卻沒有叫周陽,原因很簡單,整個下午他看到每當楊玉明看到周陽的時候都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厭惡,只聽楊玉明說道:「我無意分派相爭,天雨的未來不容樂觀,連商人都察覺到戰爭的氣息,我又怎麼沒有感覺呢?在上月星際理會上,我曾向畢長官坦言天雨改變發展策略,席間雖有紛爭,我也並不在意,這是很正常的討論每次例會的時候各個星長都好像是打仗一樣,不過我的副手候傑在散會之後獨自走了,當時只是感到奇怪,可是在路上卻遇到了海盜的襲擊,這能完全說是巧合嗎?我不相信,周陽嘿嘿……能坐在警察部長的位置上,多半是候傑的意願,此人不足信,卻也不能動。放在以前周陽我斷不會有如此態度,大家為公,何來的私怨,即使在工作上有分歧這是很正常的,這件事發生太過突兀,讓我不得不防備候傑,如果真有什麼幕後勢力,大概就是候傑——畢長官的外甥。」

    張小龍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淡淡道:「既然如此星長先生不如早些辭職吧!反正天雨行星早晚也是候傑的手中之物,用人惟親,自古以來就是蔚然成風,你也不必太在意,為了權利殺父殺兄的人倫大逆也比比皆是,早早退出卻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哈,候傑管理天雨行星,我真不敢想像天雨會變成什麼樣子?在這份材料上的50%的人,都和候傑有著關聯,如果真是候傑接管天雨行星,天雨怕是要變成一個烏煙瘴氣的賊窩了,從我遇襲一事上來看,他肯定和海盜有交涉,甚至我懷疑這些海盜根本就是他暗中培植起來的勢力。」楊玉明忿忿地說著,這些話憋在心裡有些時日,鬱結的心愁終要找到可以傾訴的人,張小龍聽完又對吳之邈道:「吳警官,你知道海明這個人嗎?」

    「哦?知道,海明是本星星皇運輸公司的負責人,長期從事星際運輸公司,此人交際甚廣,人格較差,為人反覆不定,他之所以這兩年能發展起來,很大關係上依靠了候傑的人脈,張先生為什麼問起這個人?」

    「隨便問問,星長先生,候傑是什麼人我不清楚,但我覺得你是一個不錯人,所以我現在說我的看法,自古以來官場上無不爾虞我詐,明槍暗箭,候傑既然想暗箭殺你,你何不用明槍殺殺他的威風,一來讓他知道收斂,二來也要暫解眼前的燃眉之急。」張小龍品了一口紅酒,晃了晃杯子裡蕩漾的紅色液體,臉上似醉非醉的神情讓人弄不明白他究竟是真的輕鬆寫意,還是不勝酒力已經醉了。

    楊玉明低頭思量,片刻果斷地說:「先生高見,只好如此,但我卻想請教對眼下的恐怖事件如何應對?」

    張小龍微笑道:「星長以為材料上的紈褲子弟如何?」

    「依仗自家餘蔭,威福施享,換個立場來說死活與我無關,唉!可是畢竟這是天雨官員的子弟,我總不能坐視不管?」楊玉明歎氣一聲說道。

    「這到簡單。」張小龍眼中露出一抹戲謔的色彩,緩緩閉目道:「只是擔心如此一來,星長面對的壓力會更大,我實在於心不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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