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赫將軍府邸中出來,漫無目的的走在蘭陵城的街道上,雷諾有些茫然。
塵埃落定,雷諾反而失去了最初的興奮,從一個軍事學院尚未真正畢業的學員將會成為卡茨茅斯的總督助理,這中間的差距有多大,只有雷諾自己清楚,雖然自己在天玫山莊中救了馬赫一干人的性命,雖然自己在軍事學院中發表的論文可能會引起許多爭論,雖然自己在錫蘭和解決北溫格倫事件中展現了令人驚異的才華,但是雷諾清楚那不過是向外人表明我很有才能的一種方式罷了,在馬赫將軍眼中,自己頂多也就是一個可堪造就之才罷了,這個世界上有才能的人太多了,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當權者的看重的。
這一點雷諾再清楚不過了,自己真正得到馬赫認可是自己力主將卡茨茅斯納為軍方直管問題上的建議。在錫蘭逗留時間中,雷諾就隱約感覺到馬赫將軍的擔憂,對聯盟前景的不看好和對聯盟軍未來的擔憂,馬赫已經將他自己的一生融入到了聯盟軍中,對於他來說,哈布斯堡雖然是他的祖國,但是遠遠比不上他對聯盟軍這個群體的感情,當大廈將傾時,怎樣為這個群體尋找到一個安全的歸宿才是最急迫的問題,而揣摩到了他心思的自己投其所好提出了將卡茨茅斯納為聯盟軍方直管的建議,才最終贏得了他的認可。
想要做到的已經做到了,而想要得到的似乎還超出了自己的預料,原本以為可以借助北溫格倫這一場叛亂為自己畢業之後贏得一個不錯的前程,但現在收穫卻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期,甚至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卡茨茅斯總督助理?雷諾忍不住輕輕念叨了一遍這個有些生疏的稱謂,這個位置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坐的,如果不是前期自己在幾個行動中的一系列優異地表現加上馬赫將軍刻意暴露出來對自己的重視,相信僅僅是明面上的這個任命都會遭到許多人的反對,更不用說實際中真實的地位了。
甩了甩頭。雷諾似乎想要把這些令人煩惱的問題拋開,總之自己的前程已經確定了,卡茨茅斯總督助理,上管軍,下管民,天老大,我老二,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美妙。就看自己如何去操作了。
倒是組織那邊自己還需要好生斟酌一下說辭,上竄下跳的讓北溫格倫叛亂這樣快就煙消雲散,肯定不會符合組織背後那些人地意圖,如果不能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就算是自己真是魔族,只怕他們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受到了人族太多的誘惑而可能蛻變了。
那現在自己去哪裡呢?清虹那裡?雷諾有些微微意動,糟蹋了幽藍之後雷諾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自制力能夠在與清虹獨處時保持克制,和席幽藍的幾天相處下來,連雷諾自己都發現短短幾天之內幽藍這樣一個純潔少女被自己開發調教成為一個標準的宴會上的貞女床第中的蕩婦了,雖然雷諾一直希望按照這個標準來要求自己的女友。
「雷諾先生麼?」一輛黑色寬體行車無聲無息的停在了雷諾身旁。一張似曾相識的老臉露了出來。「我沒看錯,果然是雷諾先生,是去聯盟總參謀部辦了事麼?」
「噢。君先生啊,嗯,剛去總參謀部辦完事,出來走一走。」稍一愣神之後雷諾立即回憶起這是什麼人了,婉菱地父親,君安航空公司地老闆,也是君安運業集團的總裁,一個在聯盟內和波斯尼亞共和國都有著龐大產業的企業家。
「噢,那不如去喝杯茶怎麼樣,蘭陵城地蘭陵坊環境很不錯。上一次我還沒有好好感謝雷諾先生呢。」
老者臉上的和藹熱情讓雷諾有些難以推脫,看來去清虹那裡的想法只有暫時推一推了,也好,和這些聯盟商界中鼎鼎大名的實業家麼們打交道總不會吃虧。
淡淡的水霧在茶几上浸潤的綠芽中裊裊升起,君無儔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個似乎並不像做作的青年,很少有在自己面前能夠保持著如此平和心態的年輕人,除了有恃無恐之外沒有其他解釋了,看來傳言他是聯盟軍界強人馬赫將軍面前的第一紅人應該不會錯了,難怪北溫格倫席家地產業會讓這個小子來處置。只是一個德爾塔公國的窮小子怎麼會得到馬赫將軍的垂青,實在有些奇怪,難道真是因為天玫山莊那一場恐怖事件?
「雷諾先生,上一次事件要多謝你了,如果沒有你的出手,只怕君安航空公司就真的要出大麻煩了,雷諾先生不愧是軍事學院的高材生,舉手投足就能把那些恐怖分子制服。」
例行的恭維雖然不令人討厭,但對於雷諾來說卻沒有什麼價值,「君先生過譽了,相信任何一個軍事學院學員在飛船上都會有如此表現,君先生不必太過看重,舉手之勞罷了。」
「呵呵,對於雷諾先生來說也許是舉手之勞,但是對於君家來說卻不僅僅是拯救了整個飛船乘客的性命,而且也拯救了整個君安航空公司啊。」微微搖搖頭,君無儔禮貌的笑起來,「我很想感謝雷諾先生,但是卻不知道用什麼方式來表達,不如就請雷諾先生提一個要求,只要我能夠做到,一定不會推辭。」
要求?雷諾微微一怔,這個君無儔還真有些豪爽呢,不如讓他把婉菱交給自己?一個搞怪式地念頭冒出來,讓雷諾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君先生言重了,我和婉菱小姐也是好朋友,無論於公於私似乎那都是我應該做的,就請君先生不要在掛在嘴邊了,那樣讓我們就顯得太生分了。」雷諾巧妙的將婉菱透露了出來。
「嗯,我也聽說雷諾先生與小女很熟悉,那雷諾先生叫我君先生是不是太見外了呢?」君無儔心中也是一動,婉菱似乎和雷諾有些聯繫,但是自己卻不知道兩人的關係究竟如何,婉菱也似乎不願提及她和雷諾之間的事情,今日一回味,看樣子似乎還有些不同一般,下來倒是需要好好瞭解一下。
「呵呵,那晚輩就冒昧了,也請君伯伯叫我阿諾好了。」雷諾也不客套,也許日後自己去卡茨茅斯還真能用得上君家的時候,這個時候結交任何一個朋友都是有益的。「不知道那幾個匪徒的底細查出來沒有?他們為什麼要劫持飛船?」
「哼,很讓人失望,那些匪徒都一口咬定是首為首者僱傭,警方也查了這幾個人底細,都是來自波斯尼亞那邊的黑道分子,但是聽說三年前就不知所蹤了,而警方調查記錄中也是語焉不詳,看來是沒有查出他們的真實底細。」君無儔白皙的臉膛上有些遺憾和憤慨。
「那君伯伯對這件事情怎麼看呢?」雷諾琢磨了一下才又問道,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一件單純的劫持敲詐事件,幾個匪徒的老練和狠辣,尤其是那個為首者表現出來的剽悍專業都遠遠超出了一般為財而來的匪徒,拿雷諾的看法,那些傢伙更像是經過了有針對性的專業訓練,如果不是專門針對君家而來,那只能說這件事情背後可能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我也不明白,君家恪守和氣生財的準則,好像並沒有得罪外面的朋友,如果說是生意競爭,似乎也不至於讓同行下此毒手,到現在我也沒有想明白。」君無儔臉上浮起一絲擔憂,「阿諾,你幫我想一想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嗯,如果能夠排除同行出於惡意競爭原因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君安航空公司碰巧充當了一個棋子罷了。」雷諾斟酌半晌才道。
「棋子?」君無儔疑惑的問道。
「嗯,具體原因有很多,我也無法確定,現在星球上種種矛盾越來越突出,許多事情是我們無法預料的。」雷諾也無法確定那綁匪徒為什麼會瞅上君安航空公司,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匪徒劫持飛船絕非完全為財。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君無儔也知道許多事情還不是這個商人能夠弄明白的,但願自己的企業不要再陷入這種意想不到的無妄之災裡,躲過了一次也許下一次就沒有這種好事情了。
「我們還是不談這些事情了,阿諾,我聽婉菱說你前段時間去了北溫格倫那邊,呃,那邊事情處理好了吧?」
這件事情才是君無儔最關心的,北溫格倫地區的混亂局勢直接影響到了君安航空公司的飛行航班,由於這場叛亂戰爭,各地飛往斯特拉斯堡航線停飛一個月,現在剛剛恢復,雖然表面上北溫格倫已經恢復了平靜,但是君無儔還是想獲得更可靠的消息,要知道為控制斯特拉斯堡國際起降坪同樣發生了激戰,有四艘飛船在交戰中被擊毀,幸好君安航空公司的飛船不在其中。如果局勢不穩,斯特拉斯堡國際起降坪肯定是各方控制的關鍵,君無儔可不想自己的飛船在那裡毀於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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