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呂成棟不知道究竟有什自己老大能夠如此興奮,以往幾次的格鬥競賽雷諾回來之後也顯得很平靜,自己問及雷諾也只是隻言片語介紹一下賽事結果便不想多說,但今天他的表現可異乎尋常。
「老大,你怎麼了?今天賽事很激烈麼?」有些睡眼惺忪的呂成棟不解的問道。
「嗯,是與往日不同,今晚才算是遇上了真正的對手,在我的手下,沒有人能夠討得好。」雷諾隨口答道,「你也沒睡著?」
「哼,我都睡了一覺了,競賽早就該結束了吧,又去哪兒風流快活了?是和蘇珊娜還是薩雷尼洛娃?」呂成棟打了一個呵欠道。
「切,你怎麼三句話就離不了那些事兒啊,我不是告訴過你麼,蘇珊娜和薩雷尼洛娃不過是我關係比較好一些的朋友罷了,或者我們可能會有一些親密接觸,但能走到哪一步,誰也說不清楚。」歎了一口氣,雷諾對於牽纏在自己身上的這些感情糾葛不想多想,一切隨緣,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今天晚上是馬赫將軍召見我。」
「哦?」瞌睡一下消失無蹤,骨碌一下子從床上爬了起來,呂成棟頓時來了精神,「馬赫將軍?你再說一遍,真是馬赫將軍?他找你幹什麼?」
「嗯,他想看看我的畢業論文。」雷諾詭秘地一笑。「他覺得我的畢業論文做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好,深受感動之後,準備把我的畢業論文當成範文編入教科書,為日後條頓軍事學院作為經典範文。」
「我呸!老大,你就吹吧。」聽出雷諾話語中的調侃味道,呂成棟一下子洩了氣,重新睡回了床上。
「我吹牛?呵呵,馬赫將軍的新座駕新款博盧領航者感覺真是不錯啊。比起原來的導航者可強不少。」雷諾有意無意的撩撥著舍友,他知道自己這位舍友對於馬赫將軍可是真心地崇拜,當然作為聯盟陸軍中的第一號強人,馬赫將軍也的確有值得崇拜之處。
「啊?老大,今晚你真的受到了馬赫將軍的召見?」呂成棟再度一躍而起,精神倍增。
「怎麼。還不信麼?你以為我沒事拿你逗著玩兒?」雷諾躺在床上愛理不理的道。
看自己老大那副拿捏模樣,呂成棟恨得牙癢癢,只是內心地好奇早已壓倒一切,「老大,將軍找你究竟是什麼事情?」
「哼,我不是告訴過你了麼?將軍欣賞我的畢業論文,邀請我去總參謀部或者陸軍參謀部去實習和工作。」雷諾正色道。
「一篇畢業論文就能換來這種好事情?打死我也不信!」呂成棟惱怒了,這簡直太不公平了,一片畢業論文就能決定畢業後的去向,這也太誇張了。
「信不信由你。本來還想把你一起推薦去總參謀部或者陸軍參謀部實習的,看來你也沒啥興趣。那就算我沒說。」雷諾一翻身扭頭道:「那就睡覺吧。」
「呃,老大。老大,我怎麼敢不相信你呢,只是這事兒也太令人不可思議了,呃,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呂成棟趕緊涎著賠笑道。
「成棟,千萬不要小看你老大我,這句話你要永遠記住。」雷諾站在床頭上效仿領袖演講模樣一般揮手發令道。
「得了,得了。老大,演習也別太過了。馬赫將軍找你究竟啥事兒?」呂成棟翻了一個白眼無奈的道。
「嗯,你別說,還真和你有關。」雷諾總算收拾起人模狗樣,「還記得你返校時給我說錫蘭那邊正在謀求退盟的事情麼?」
呂成棟神色一沉,少有露出緊張之色,「你給馬赫將軍說了?」
「切,馬赫將軍還用得著我去告訴他麼?情報部門是吃乾飯的?」雷諾琢磨著道:「他來和我探討了聯盟現在的局勢,問了問我的看法。」
這一點呂成棟倒是相信,自己這位老大標新立異的東西太多了,尤其是幾篇戰術上地論文已經引起了聯盟軍方高層的爭論,在學院中地戰略戰術研究室也是引發了相當大的爭議,如果說雷諾地名聲在學員中還是貶不一的話,在學院高層中絕對具有相當的影響力。
「你怎麼說?」呂成棟同樣對這個問題充滿了興趣,這事關自己祖國的命運,同樣也牽涉到自己的前程去留,複雜而又矛盾的心情這一個多月裡一直纏繞著他,他不能不緊張。
「我的判斷是溫格倫地區最終必須要通過武力手段來解決,而聯盟不能分裂,無論是哈布斯堡還是錫蘭,他們雙方之間的需要遠遠大於排斥,一旦聯盟崩潰,對於哈布斯堡和錫蘭都將是災難性地。」雷諾言簡意。
「可是這兩者現在是矛盾的,錫蘭絕對不能同意包括錫蘭軍人在內地聯盟軍受哈布斯堡的支配去打一場近乎於內戰的戰爭,你應該清楚錫蘭對於哈布斯堡的惡感已經達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一旦聯盟軍用武力手段干涉溫格倫地區內亂,那錫蘭的退盟就不可避免啊。」呂成棟不解的叫嚷起來,他和雷諾就這個問題已經討論過多次,但是始終無法找到避免矛盾激化的辦法。
「不,我綜合分析過其中關節,錫蘭的態度未必像那些議員們表現出來的那麼強硬和堅決,而哈布斯堡的守舊派也並不全都是頭腦簡單不明事理的傢伙,他們之間的矛盾並不是不可調和的,只是他們都需要合適的利益交易和必要妥協,對外也需要一個台階〉不定這本來就是一齣戲而已,只不過有些人表演得太過投入,忘了演戲本身的意義何在了。」臉色詭異的雷諾最後一句話似乎有些漂浮,充滿著一股子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氣息。
雷諾的這幾句話讓呂成棟立即嗅到了其中濃郁的陰謀味道,但是畢竟呂成棟還只是一個學員,對於政治家和政客們之間的交易和鬥爭他還沒遠沒有熟知這些背後充滿了背叛和
當的雷諾那麼清楚這其中的本質,為了利益,一切手確的,無所謂高尚和卑劣,涉世不深的呂成棟沒有機會親身經歷這些東西。
雖然有些心理準備,但是當雷諾接到來自聯盟總參謀部的借調令時仍然還是有點措手不及的感覺,雖然接到借調令的人不止他一人,但是他還是能夠隱隱約約感覺到這背後馬赫將軍的作用。借調令是直接由總參謀部發給聯盟軍事學院的校務辦的,除了雷諾之外,呂成棟、鍾國強、林紅兵、卿竹影以及其他六名同學一共十人獲得了這種殊榮。
「阿諾,你說咱們這一次提前實習究竟有什麼任務?」饒是鍾國強盡量想要在夥伴面前表現出一種鎮定自若的大將風度,但是這樣獨特的待遇仍然讓他感到興奮莫名,他清楚這絕不是自己父親的意圖,自己父親的作風他十分清楚,這種貌似隱秘實質招搖的待遇隱瞞不了多久,沒有不透風的牆,至少在軍方內部是難以保密的。
「咦?總參謀部的來人不是說了麼?在這一屆軍事偵察系將選拔幾名優秀學員進入各種崗位熟悉,這也體現了總參謀部對軍事情報工作的高度重視,情報工作關係到整個軍隊建設和國防戰爭的#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躺在行李包上地雷諾懶洋洋的正準備發揮一番立即就被火冒三丈的鍾國強給打斷了:「得了。得了,阿諾,你能否不要連說大道理喊口號也抄襲別人的?你這樣的感覺給人很猥瑣,明白麼?」
「猥瑣?國強,你居然這種詞語來詆毀作為朋友而又玉樹臨風的我?」有些誇張的躺在行李上,雷諾翻起了白眼一臉悲哀,「有這樣的朋友是我雷諾畢生憾事啊。」
「我靠,你應該這樣說才對。有我鍾國強這樣地朋友我死而無憾,我以擁有鍾國強這樣智者朋友為榮!」鍾國強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旁邊卿繡影等三個女生也是抱著肚子差點笑岔了氣兒。
「死而無憾?!死不瞑目還差不多!」雷諾怒不可遏,「昨天晚上還敲詐了我三千鳳凰幣,還錢來!」
「成棟,看看。看看,這就是當老大的德行?!這當老大難道不需要花錢麼?你以為老大這個名頭就那麼好戴上?這樣的人,怎麼就能和他同寢室兩年?你怎麼沒有發瘋?難怪我總覺得成棟的精神不太正常,原來有這樣的生活環境,想保持正常也需要超乎尋常的忍耐力啊。」鍾國強誇張地攤開雙手向其他幾名同學歎息道。
「國強,你是不是想找死?」雷諾哭笑不得,這個傢伙的口才一樣犀利無比,挖苦起人來入骨三分。
「咋?君子動口不動手,這麼快就要暴露猙獰面目了?」鍾國強嬉皮笑臉的道。
「雷諾,你覺得這一次我們提前實習是不是與哈布斯堡東北的局勢緊張有關係?」作為實習組的組長也是班長的林紅兵似乎對這一次的實習更感興趣←的問話讓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轉移到這個幾乎每天都在媒體上出現的話題上。
「嗯,很難說。應該說有一定關聯吧,不過我想像不出我們這幫人能夠起什麼作用。或者軍方是想讓我們這一批優秀者盡早感受一下戰爭地氣息?」雷諾模稜兩可的回應道,他對這個班長並沒有太多好感,雖然對方相當勤奮也相當優秀,但是他能夠從骨子裡感受到對方對自己地一種不信任,雖然他不知道對方對自己的這種態度源於什麼。
「你是說將要爆發戰爭?」怔了一怔,林紅兵隨即問道,而其他人也都一下子緊張起來。
「難道不會麼?能避免麼?我不知道,我地感覺告訴我。戰爭距離我們並不遠了。我的感覺素來很靈驗,信不信由你們。」似笑非笑的反問了一句。雷諾又開始胡言亂語。
幾乎所有人都一下子沉默下來,就連鍾國強也都被雷諾這幾句話勾起了某些心思,戰爭,這個詞語說起來容易,可誰都清楚意味著什麼,屠戮,毀滅,文明和財富的吞噬者。
幾乎所有人都聲稱不願意戰爭,但是幾乎所有人又都抱著希望能夠從戰爭中牟取利益和好處,婊子和牌坊就是他們最好的代名詞。
「將軍閣下,軍事學院前來實習的學員們都到了,他們希望獲得您的接見。」軍裝筆挺的軍官站在大書案前洪聲報告道。
「哦,來得挺快啊←們地精神狀態怎麼樣?」馬赫頭也沒有抬的問道。
「相當好,他們希望能夠盡快給他們安排工作。」軍官回答道。
「嗯,把他們先分到各個部門熟悉一下,人事、參謀、策劃、訓練、裝備、後勤各個部門都讓他們近距離地去瞭解一下我們的作戰部門需要什麼樣的情報,然後把他們丟到野戰部隊中去打磨打磨,感受一下戰爭的氣息←們是學院中的者,但是他們需要從實實在在的戰爭中瞭解與他們書本中截然不同的一切。告訴他們,我會接見他們,但是不是現在,我希望是他們在完成畢業實習獲得各個部門一致好評之後。」將軍終於抬起頭來。
「是,將軍。噢,十點鐘的會議請您準時參加,有關各部門的人已經通知到了。」
直到助手消失在門外,馬赫才負手站起身來望向窗外,戰爭一觸即發,外交斡旋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那個傢伙的眼光果然刁毒,錫蘭人並沒有完全關閉談判的大門,但是他們表現出來的強硬真如雷諾所說的只是假象麼?未必,馬赫下意識的搖搖頭,高峻有時候未必能夠完全控制得住自己國內的力量,這就是民主的悲哀,短期利益往往會蒙蔽常人的理智,而長期利益卻會因為太過渺茫而被人忽視,惡果大多時候就是在這個時候種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