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伊娃看著雷諾裸露的脊樑上汗珠滴滴,突然又覺動和有趣,這個傢伙實在是一個奇怪的人,在列車上表現出來的溫文爾雅而又沉穩堅毅與現在這副像一個敬業無比的工人的形象實在有些差距,看他熟練靈活的動作,很顯然他對這方面的工作相當熟悉,這樣混合了多種複雜色彩和形象的傢伙,無論如何也難以與一個軍事學院的學員聯繫起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背後的目光,雷諾悄然轉過頭來,劍眉星目間那副充滿了男性魅力的成熟感讓心情本來就有些一樣的伊娃心跳陡然加劇,淡淡的陽光透過湖面折射灑落進來,單膝微曲,一腿平置,雄健的身軀散發出濃濃的男人氣息,那淋漓的汗液更是將男性身體中蘊藏的活力和健康展現無遺。
「怎麼了?伊娃,第一次見我的身體麼?」雷諾話語中充滿了曖昧,自從回到這座城堡,伊娃的態度變得有些疏遠,這讓雷諾很是有些悻悻,這個女人明明就是第一次卻擺出一副把自己當作午夜牛郎戲耍一般的模樣,人前人後平淡中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讓人完全不敢相信那一夜她在自己胯下的狂野風情。
「呸!」伊娃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她不得不承認對方這個時候的造型太富有誘惑力了,男人對於女人嬌美的身體充滿了嚮往,女人何嘗不一樣欣賞獨具魅力地男性軀體。美是共通的,並不僅僅只是從性角度上來追逐。
「有什麼不好意思?愛美追求美是人之天性,這不值得大驚小怪。」雷諾聳聳肩,身體一旋竄了下來。
「你在安裝什麼?難道你不覺得你在毀壞一件藝術品麼?這副窗欞已經有四百年歷史了,這棟城堡中的每一處物品都值得好生保護,你這樣做太過分了。」伊娃避開了對方話題,但是語氣已經軟弱了許多。
「噢,伊娃小姐。我是一名保鏢,我千里迢迢來這裡的任務是保護您的安全而非來欣賞您的所謂藝術品,保鏢的責任就是盡一切可能保護目標的安全,您現在地安全受到很大的威脅,如果要在不改動這座城堡裡任何物品的情況下確保您的安全,除非您不管白天黑夜隨時隨地都得呆在我的身邊。這好像不太容易。」雷諾目光中露出戲弄的笑意。
微微一窒,伊娃知道對方話語中隱含譏諷之意,方才自己心中地迷惘大概也被對方看出端倪,所以才會嘲笑自己口不應心,但是到現在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和眼前這個男子那一夜情緣究竟是什麼,是情還是欲?是愛情還是特定環境之下激情或者憐惜之情?她無從確定,她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子,她也承認對方是一個不僅僅是優秀而是具有特殊魅力的男人,自己與他之間究竟會怎麼樣,她無法確定※以她只能暫時選擇退卻,她希望用時間和環境來冷卻自己有些發熱的心境。
「雷諾。你覺得我的處境相當危險麼?」伊娃反問了一句。
怔了一怔,雷諾揚起眉毛。「難道你認為我在危言聳聽?列車上的那一切你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是你自己也應該感受得到吧?各方勢力都在想方設法獵取你,雖然現在到了斯特拉斯堡,但是你認為斯特拉斯堡的社會治安已經好到了讓那些人望而卻步的地步麼?」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們的目地不在於我本人,而是我所掌握的那幅畫,俗話說懷璧其罪。我如果把這幅畫交出去,他們還會針對我麼?」伊娃淡紫色地眼眸中露出晶亮的目光。
「交出去?交給誰?」雷諾有些惱怒。這個時候才要想到交出去,這不是故意給自己添麻煩麼?早上哪兒去了?
「交給斯特拉斯堡當地政府,或者交給你由你保管。」伊娃臉上露出得意地笑容,「交給你我最放心,隨便你怎麼處置。」
「哼,那些人會相信麼?」雷諾不冷不熱的反問道:「這個時候太晚了,他們不會相信的,無論你交給誰,他們都會認為你是在演障眼法。」
伊娃愣了,她沒有想到會有這種可能,雷諾說的沒錯,在沒有人真正確認之前,誰也不會相信,何況這幅畫究竟藏著什麼秘密,連伊娃自己也不知道,也許只有想要獲得這幅畫的人才真正清楚。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麼?莫非他們就會一直跟著我?除非我真的被他們捉住把東西交給他們才會罷休?」伊娃憤怒的道。
「那倒也不至於,只要有一方獲得這幅畫並確認了真實性,我想其他己方就會很快獲得消息,這些人來頭都不小,消息也十分靈通,我想他們對各自對手的情況也應該十分清楚。」從那兩名魔族來人對於尹氏家族瞭如指掌地情況來看,他們也許早就窺伺已久,只不過錫蘭是尹氏家族的根據地,而且還有錫蘭官方情報部門地關注,他們未必敢隨意下手,所以才會選擇到哈布斯堡王國境內動手。
「哼,我不會將這幅畫交給他們!當然如果我交給你之後,你要去交給他們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伊娃嫣然一笑,讓一直在思索那幅畫究竟有什麼秘密的雷諾心陡然一跳,這個小妖精,實在太媚惑人了,那股子妖嬈勁兒,時而清純時而嫵媚,變化莫測,惹人心癢難熬。
「看看吧,我想我們得首先搞清楚這幅畫究竟有什麼奧秘才行。」雷諾沉吟了一下道:「伊娃,你可以把畫拿出來了麼?」
「當然可以。」
雷諾已經在燈光下仔細察看了三遍這幅畫了,這是一幅在普通不過的水墨丹青畫了,工筆一般,寫意一般,無論從那個角度來說這也算不上什麼精品,從其本身價值來說是絕對不可能吸引眾多勢力關注的,那也就說明其價值肯定體現在
面。
「伊娃,你兄長難道就沒有透露過一點關於這幅畫的東西麼?」雷諾實在找不出其中奧秘,只能寄希望於伊娃能不能給自己一點提示了。
「沒有,我兄長只說這幅畫很重要,他讓我替他想辦法藏起來。」伊娃很肯定的搖搖頭,「他沒有說其他,不久他就匆匆被調回國,甚至來不及來我這裡一趟。」
撓了撓腦袋,雷諾真的搞不明白這幅畫究竟有什麼重要價值了,這幅畫看起來似乎厚了一些,但是要想揭下一層,似乎又不大像,整齊的邊緣不像是經過壓制之後合成的,背面也是空空如也,十分乾淨,沒有什麼可疑的。
將畫捲起來拿在手中自嘲的敲打著手掌,雷諾無可奈何的道:「伊娃,看來我是沒辦法勘破其中奧秘了,怎麼辦?是真的要交給斯特拉斯堡政府麼?那用什麼辦法讓那些傢伙相信我們真的將這幅畫交給斯特拉斯堡政府了呢?」
也許是在燈光下抖動卷軸讓雷諾有些刺眼,雷諾的目光落在了這幅畫的卷軸上,這個卷軸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特殊,但是從這幅畫的新舊程度來看似乎也有些年辰,但是這卷軸似乎卻要稍稍新了一些,雷諾頓住話頭,仔細的查看著卷軸,掂量了一下重量,看不出什麼端倪,雷諾輕輕扭動了一下卷軸頂端的圓球,雖然沒有扭開。但是雷諾卻從手指間傳來地力量察覺到似乎有些鬆動,雷諾心中一陣狂喜,看來奧秘似乎就在這卷軸中了。
微微一用力,卷軸球頭終於旋轉開來,雷諾扭開卷軸頭,將卷軸倒立,一副白卷落了出來,強壓住心中的喜悅。雷諾展開白卷,只是粗略的瞄了一眼,雷諾就知道這是一幅什麼東西了。
圖紙上的符號對於軍事學院的雷諾來說太熟悉了,各種火炮陣地、機槍陣地、暗堡、起降坪、雷區、暗溝、反戰車壕、專用軌道、專用車站、通訊站、能源供應站、軍用倉庫,以及一些番號,不用說也知道是部署的軍隊番號。而其間甚至各種道路的承重力指標都被詳細的標注在上面,如此翔實地一份圖紙就是對軍事一無所知的人也知道這肯定是一副絕密的軍隊佈防圖。
雷諾一時間還無法確定這幅圖紙標注的究竟是什麼地方,軍事地圖的特殊要求一般都以特殊代號的形式來標注,而且各國地標注法也不盡一致,畢竟他還只是一個學員,對於各國的邊境地區的軍事部署並不清楚,而這幅圖紙上面對地形的標注也大多以代號來替代,但是雷諾相信只要這幅圖紙放到高清虹或者茅開面前,他們一眼就可以猜出這幅圖紙描繪的是哪裡。
伊娃也被眼前這幅白卷圖弄得驚疑不定,她雖然不太清楚這幅圖意味著什麼。但是自己這位同父異母的兄長是麥隆帝國駐錫蘭武官,駐外使館的武官是幹什麼的很多人都清楚。難道這幅地圖是自己兄長工作上的收穫?
如果這幅佈防圖真是描繪聯盟某地的佈置圖,那為什麼作為麥隆帝國地情報收集者。金東茂會不將這幅圖傳回麥隆帝國,卻又讓伊娃藏匿起來呢?金東茂難道是一個雙面間諜還是鼴鼠?麥隆帝國只怕不會不把金東茂的身份家世弄清楚就讓他出任這樣重要地一個位置吧?雷諾同樣被這些問題弄得頭昏腦脹。
一連串的疑問浮現在雷諾腦海中,下意識地將卷軸在抖了一抖,又是一副白卷落了出來,雷諾驚訝之餘展開一看,「咦?」這是一幅和上一幅圖截然不同的圖畫,沒有任何專用符號,除了河流、山嶺、谷地、湖泊和沼澤的常規標注外。也就只剩下右上角的方位標識。這是一幅具體的地理方位示意圖,雷諾目光在地圖上面逡巡良久。從山脈走向來看,這似乎是一系列南北走向的山嶺,沒有任何關於軍事設施的標記,乍一看就是一幅再尋常不過的地理方位示意圖,但是沒有標注任何語言性文字讓雷諾感到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蹊蹺,還有那位於幾座山嶺中地X型符號又意味著什麼?
如果說第一幅圖讓雷諾還算勉強揣摩到一點方向的話,那這第二幅地圖就讓雷諾完全不知其中奧妙了,這樣一幅地理示意圖究竟標注哪個區域恐怕不是隨便什麼人能夠一眼看出地,那這幾方對伊娃充滿興趣的所在究竟是源於什麼呢?是那副軍用地圖還是這幅不知所以的地圖?或者兩者皆有?還是各取所需?這一切似乎只有那些人自己心裡才清楚,雷諾放下其他心思,自己的任務是要確保伊娃的安全,這兩幅圖雖然現在無從知曉其奧秘,但其重要性雷諾已經可以感受到。
「伊娃,這兩幅圖我現在還不明白其中奧秘,但是現在我也覺得我來保管更妥當一些,這些人既然是衝著這兩幅地圖來的,只要地圖不在你身上,你的安全就可以得到保障,如果說在你還沒有與我接觸之前你的人身安全還十分危險的話,現在他們就不得不懷疑這兩幅圖會不會落在我手中,對付你的必要性就大大下降了。」琢磨良久,雷諾最終還是遺憾的收起兩幅圖,不過現在只要讓外界相信圖已經落入自己手中,那伊娃的危險就幾乎為零了,危險就會集中在雷諾自己身上。
「那你豈不是十分危險?」伊娃下意識的關心道。
「嗯,危險肯定有,但是比起你受到威脅要好多了,至少我只需要考慮我自己,不必擔心你的安全了,我相信要對付我他們還得好生掂量一下自己才行。」沒有伊娃的掣肘,雷諾自信要輕鬆許多,當然在外界不清楚這個情況之前,伊娃仍然存在人身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