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諾從來就沒有想到過兩天時間的變故讓他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學員一躍成為整個學院的頭號新聞人物,赤手空拳不顧個人安危格殺刺殺本院貴賓的魔族殺手,醉酒鬧事痛毆即將參加校際大賽的本校龍珠球隊主力球員,這一個是捍衛學院榮譽的英雄之舉,一個是罔顧學院利益的流氓行徑,這兩件事情一下子籠罩在雷諾頭上,幾乎一下子就把雷諾的名聲提升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
而和搏擊俱樂部副理事長、古珀家族成員薩雷尼洛娃小姐之間一場別開生面的肢體接觸戰也在有心人刻意宣傳下讓雷諾受到無數目光的關注,當然不少目光是充滿嫉妒和仇視的,薩雷尼洛娃和其孿生姐姐蘇珊娜不但是學院名人堂的成員,而且其背後的古珀家族乃是錫蘭共和國珠寶首飾業的龍頭家族,在聯盟奢侈品行業中也佔據著重要地位,同時也是聯盟慈善總會的重要出資人之一,艷絕人寰的姿色和雄厚的經濟基礎讓二女成為幾所大學男學員們日思夜想的追求對象,只可惜有著嚴重暴力傾向的二女讓幾乎所有追求者在進行追求過程時都不得不三思而後行,當然無論如何,這兩顆皇冠上的明珠依然吸引著無數追求者。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傢伙居然能夠一親芳澤這理所當然的在學院裡激起無窮波瀾。
「什麼?尼洛娃,你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放過了打傷毛定中的傢伙?」有些不可思議的死死盯住自己這個今天表現有些怪異的妹妹,蘇珊娜驚訝的張大了那張豐潤細膩的嘴唇,貝彩閃耀間,半天沒有合上。
這張嘴是她進入國泰軍事學院第一年就榮登首屆聯盟大學性感女郎榜的罪魁禍首,據說一名花花公子為了得到她一吻,甚至不惜在她面前裝作溺水,希望她能大發慈悲為救人作一次人工呼吸,可惜她第一反應就是毫不猶豫的將對方再次踢入游泳池中,讓對方偷雞不成蝕把米,肋骨斷裂兩根回家休息兩月方才恢復正常。而她也因為這張魅惑全院男性的性感豐唇得名綽號「一吻傾城」。
「嗯,蘇珊娜,請你不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我知道我自己在什麼。」對於自己姐姐驚訝疑惑夾雜一絲探索的目光,薩雷尼洛娃不得不硬著頭皮裝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不過她知道這很難瞞過這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姐姐。
「尼洛娃,這種情形似乎有些罕見,我好像從來沒有看見過你這樣的表情,有什麼心事嗎?」蘇珊娜雖然察覺自己這個妹妹心情有些與往常不同,但她還是沒有把這件事情與什麼人聯繫起來,「是不是那個傢伙和真的相當厲害?」
「嗯,那個傢伙的確和尋常人不一樣,有一種我說不出來的味道,功夫好都在其次,但他身上似乎流露出一種我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力量,這種感覺我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嗯,打一個不大準確的比喻,好像這個傢伙身上每一寸肌膚似乎都蘊藏著爆炸性的力量,就像是一個一觸即發的高爆魔晶,對就是這種感覺,但這個傢伙似乎又擁有隨時掌握控制這種力量的能力。」
蜷縮在鬆軟的磨盤形轉角沙發中,薩雷尼洛娃眼光中多了一絲以前從沒有過的朦朧光澤,今天的遭遇的確對她的確有一種出乎尋常的衝擊感,對方的表現讓本打算尋釁生非的她也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力斃三殺手的學員風姿,但對方力量的強悍固然是一方面,但給薩雷尼洛娃帶來最大衝擊的卻是對方飄忽不定的表現,忽而強硬,忽而軟弱,時而精明老練,時而傻里傻氣,似乎對自己家族的名字也像是第一次聽聞,看那副模樣似乎又不像是裝假,難道這個傢伙真是一個一直默默無聞苦讀好學的優秀學員?薩雷尼洛娃不相信,那個傢伙的表現根本就不像!
看見自己妹妹的這副表現,蘇珊娜真的有些擔心了,難道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也許自己該親自出面去瞭解一下那個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尼洛娃,你真的沒有什麼吧?呃,我是說今天下午你沒有什麼其他意外吧?」猶豫良久,蘇珊娜才吞吞吐吐的問出一句,她知道自己這個實際上只比自己晚出生幾個小時的妹妹自尊心特別強,但看到對方這種表現,她又實在放心不下。
「蘇珊娜,你想到哪兒去了?我能出什麼意外,那個傢伙不過是碰巧佔了我一點便宜而已,難道你還真以為他能幹出什麼?」在自己姐姐灼灼目光下,薩雷尼洛娃第一次有了心虛氣短的感覺,一時間口不擇言,猛然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一直抱在胸前的無尾熊猛然向自己姐姐扔了過去,「好了,不和你說了,我先去洗澡去了!」
手掌輕輕在沙發靠背上一暗,身體輕盈的掠過沙發背落地,一閃便已經在九級樓梯之上,「什麼?佔了你便宜?喂,喂,尼洛娃,你說清楚,他佔你什麼便宜了?」
但女郎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樓道轉角處,根本沒有回答自己姐姐問話的意願。
當雷諾再一次接到這一張莫名其妙出現在廁所旁的小紙條時,他知道困擾著自己的最大麻煩又來了。小紙條是用一枚很細小的木針釘在廁所旁的換氣窗旁邊的,當時他正在廁所,輕輕的「咯」一聲響甚至那枚木針在空氣中穿行時帶來的氣流波動都毫無保留的留在雷諾的心靈中,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他那異乎尋常的直覺能夠讓他感覺到投放木針的人就在樓下十五米開外的小樹林中,不像以往投放後就很快離開了,但這一次對方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也許是自己的答覆,一直沒有離開。
雷諾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誰,到現在他都沒有見過對方一面,但他知道對方對於自己的生活習慣乃至一切都十分瞭解,能夠準確的掌握自己在早晨這個時候蹲廁所大便,然後投放木針傳書,這只能說明對方和自己有著十分密切的關係,但雷諾想不起究竟是誰會與自己通過這樣一種電影中才會出現的方式聯繫,第一次的傳書他以為是什麼人開玩笑看了一眼就丟進馬桶沖走了,而第二次傳書來時,他已經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沒有人會這麼無聊通過這樣一種方式連續兩次來玩噱頭,而且能夠從十五米開外投射木針擊中換氣窗窗框,這種能力雷諾有,但雷諾可以肯定的是學院中具有這種能力的人不超過二十人,難道真還存在一個具有這種能力而又喜歡玩秘密聯絡遊戲噱頭的心理變態?
當時雷諾就很想去赴這個約會,但紙條上的話語卻讓他無可奈何,紙條上只有時間,卻沒有地點,顯然這是一個早已約定好的聯絡方式,但自己的記憶中卻絲毫沒有這樣約會的經歷。但這一次情況有了變化,雷諾目光落在攤開的紙條上,「凝翠湖東,碧柳莊三十二座,星期五下午三點半,知名不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