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半數的花粉落到山林中,羅姆樹沉靜了一下,再次猛烈晃動起來。樹根部撐破土黃的地面,一條條鬚根露出長長的軀幹,向四周延伸,弄得山林到處塵土飛揚。
花粉落到地面上,馬上從地裡長出了一株株小羅姆樹,其速度之快不能不讓人驚訝。長出的羅姆樹利用果實放出淡蘭的味道,和其他樹木爭奪生存空間。
起先羅姆樹只有略微幾棵,坡下山林尚能依靠早已扎根於泥土百年的樹根,堪堪頂住了羅姆樹的爭奪。但到最後,半空飛舞的花粉都落了地面,羅姆樹瘋狂生長起來。
其他樹木吸入羅姆樹特有淡蘭味道後,從樹根起逐漸往上枯萎,一會兒的功夫,只剩下個腐朽殘缺的樹樁。
如此這般,原本壯麗秀美的坡下山林,就這樣大半毀掉,奇形怪狀的羅姆樹密佈在坡下,棵棵羅姆樹都帶有倒掛的藍色果實。
而那棵主羅姆樹的樹冠已凋謝,裂開的縫隙中長出一朵長達兩米正含苞待放的花蕾。
在車上,寧欣小手緊緊抓住衛雨晨的左手,身子緊挨衛雨晨,眼睛半遮擋的看著坡下的混亂。喬巴頓把小牛型山地作戰車的兩台動力爐引擎加速到最高450碼,山地車快速穿梭於山林間。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從寧欣嘴裡發出來,衛雨晨順著寧欣的眼神望去,一群群在山林嬉鬧的動物,對羅姆樹的瘋狂生長,都處在極度恐慌中,紛紛四下逃竄,尋匿安全之地。
這時,一隻驚慌失措的梅花鹿逃到羅姆樹果實下。羅姆樹果實開口處,一道吸力把梅花鹿生生吸起,梅花鹿警覺危險到來,四肢亂踢,嘴裡發出「吱啞、吱啞」叫喚,一陣顫慄掠過它的皮毛,幾下突發性劇烈的顫慄。它無力掙扎只持續了幾秒鐘,然後頭頹然倒下,眼睛茫然注視上方,被藍色的果實吸入囊中了,梅花鹿陷入昏睡中。
「什麼!」衛雨晨和寧欣同時張大了嘴。
「我的天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喬巴頓也同樣看到這一幕,大聲的說。
隨後羅姆樹紛紛張大果實的吸盤,各種動物爭相逃命,藍色果實下的吸盤把各類動物吸入果內,藍色的果壁中動物們痛苦猙獰叫嚷,但幾秒鐘後便陷入沉沉昏睡中。
詭異扭曲的羅姆樹,倒掛著藍色果實,加上透明果壁中昏睡著不同種類的動物,一切都顯得那麼妖異詭秘。
羅姆樹還在不停的瘋長,坡下其他物種的山林以無生存空間,都羅姆樹剿殺,沿著山坡的傾斜面,羅姆樹蔓延到坡上。
喬巴頓打開通訊工具,「基地,基地,我們在山林中遇到麻煩。羅姆樹產生變異,到處是羅姆樹,現在還以飛快的速度生長。」從軍這麼久了,喬巴頓從沒有見過今日如此怪異的事情。
此時羅姆樹已像潮水般漫過山坡,漸漸追上了飛速行駛的山地車。
山地作戰車的左前方,更是出現羅姆樹粗長的鬚根。
「快,快。後面羅姆樹快追上來了。」衛雨晨和寧欣兩人焦急說,兩人都被剛才那一幕嚇壞了。
衛雨晨腦中裡面所認識的生物中,沒有哪種生物的繁殖能力比得上眼前的羅姆樹。
「該死的」喬巴頓說到這,對後座的衛雨晨和寧欣兩人說:「你們坐好了,衛雨晨你會不會用的雷射槍。」說罷,手在操作盤邊按下一個黑色按鍵。
一架的雷射槍從山地作戰車的尾部裝甲處翻轉過來,槍口對準著急速追趕上來的羅姆樹。
「我會用。」衛雨晨對小牛型山地作戰車是相當瞭解,前驅兩輪,後驅四輪,六個輪子帶動車子更容易爬坡作戰,兩側配備125mm口徑的速射炮,後端一架的雷射槍,鋼板加裝了菱形復合甲,兩台450碼馬力的動力爐。小牛型山地作戰車是專門作為部隊巡邏而量產的。
山地作戰車兩側各自伸出兩把125mm口徑的速射炮,然後驟然加速,達到時速900碼,很快山地作戰車和羅姆樹拉開了一段距離。
衛雨晨正狐疑時,為何山地作戰車有如此強勁馬力時,喬巴頓看出衛雨晨的狐疑,指著左前方的羅姆樹說道,「別廢話,趕緊把它轟掉。」
左前方羅姆樹延伸過來的鬚根很快就佔據前方供山地車行駛的平地。
「快,轟掉它。」
「颼、颼、颼、颼」山地作戰車兩側的四架125mm口徑的速射炮開火了,衛雨晨把的雷射槍調轉槍口,對準羅姆樹延伸的鬚根。
鬚根紛紛被炮火轟掉,雖是如此,羅姆樹的鬚根是越來越多,羅姆樹根部突升起來,攪動著大塊的泥土翻騰過來,試圖迷失山地作戰車的視線。
前方平地還剩下一個兩米寬的口子可以通過,鬚根在被炮火打擊下,稍一遲疑,山地作戰車勉強通過。但後面一條鬚根仍在追山地作戰車。
喬巴頓吸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老子就不信,老子改裝過的山地車跑不過你,賊他娘的。」心裡一發狠,對衛雨晨說:「你轟那條要伸出來鬚根。」他猛加動力,山地作戰車如箭一般的飛馳。
寧欣縮在車裡,臉上寫滿了恐慌,額頭上大顆大顆的冷汗直冒,手裡抓著衛雨晨的衣角以浸濕。衛雨晨拍著寧欣手背柔聲道:「別怕,有我呢!」
衛雨晨手上的的雷射槍再次開火,配合山地作戰車上四架125mm口徑的速射炮,把炮火傾瀉到那條試圖阻擋車子行進的鬚根上。
羅姆樹伸出的鬚根從中間斷開,其他鬚根飛速伸出,山地作戰車利用這一丁點時間,堪堪躲開伸出的鬚根,駛離羅姆樹。
就在衛雨晨三人慶幸逃離羅姆樹的包圍時,橫生突變,一條一米粗的主根從地下攔腰而起,山地作戰車被突起的鬚根拋到半空,三人從車上摔落下來,緊接著又有三條鬚根,飛過來,把衛雨晨三人全部勒住。
「啊!雨晨!救命!救命!救我!」鬚根越勒越緊,寧欣面色蒼白,口中吃力地向衛雨晨求救。漸漸的寧欣痛苦地聳拉下頭,苦楚的痙攣掠過她的嘴角,她顰著眉梢,兩眼無神地凝視著衛雨晨。
「啊!……啊!寧欣!」衛雨晨痛苦地大喊起來,他的身軀使勁扭動,但羅姆樹的鬚根力量太大,手腳四肢不能動彈,始終把他的四肢勒得緊緊的,他的心如刀絞攪般的痛苦,一股怒火從內心升起,心上人遭難而不能給予任何幫助,最痛苦的事情莫過如此。
這時,被勒住的喬巴頓抽出一隻手來,拔出綁在腿上的尖刀,使勁地戳刺鬚根。鬚根破口留出了濃稠的液汁,大量的液汁包裹著住喬巴頓,他只掙扎幾秒針,就陷入昏睡中了。
衛雨晨心思大驚,瞳孔開始渙散,全身蘇軟,一股強烈的痛楚傳遍全身,朦朧之中看到那棵主羅姆,那妖異樹冠上的花蕾把他吸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