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傳 正文 第245章 搶著懷孕
    自古美人多抱怨,從來嬌妻便含酸,這話還真個是有些道理的。

    長平公主見到李二手把手的教授那少女書寫,心中便是極為忿忿,尤其是那少女偎在李二身上一臉沉醉的癡心模樣,長平公主得見之下,如何還能夠壓制得住滿腔妒火?

    一個箭步上得前來,劈手就將蕊蝶扯的開去:「你這潑……你這女子是哪個?怎不曾見過?叫做甚的名字?哪裡人氏?怎個來頭?緣何於我駙馬如此……如此的熟絡?」按照長平公主以往的秉性,早就急吼吼的要打要殺的折騰了。自打李二不以長平公主為朝廷修好的條件之後,長平公主真個是十分感激的,體味到李二的胸懷,體味到夫妻的情分。

    縱然沒有幾分夫妻之情,李二也不會落井下石的趁機要挾長平公主,在李二看來,如此下作非是大丈夫真男人的做派!長平公主前番見到那天舞之舞更是感慨頗多,囂張跋扈的性情有了極大的收斂。心中妒火雖盛,還是強自克制住詢問。

    可長平公主哪裡曉得蕊蝶是個口不能言的?一連串的問了這麼許多的問題,蕊蝶自然是不能作答,只能以清澈如水的眼神看著李二。

    春娘起身離座,很是得體的給長平公主見個禮:「好叫夫人得知,這小妹子喚做蕊蝶,奴亦不曉得是何方人氏,相公曾有恩於她,這才相隨的……」

    「春娘且坐,本宮又不曾問你,也不必你來多話。」長平公主對春娘多少還是客氣了一些的。

    春娘悄聲道:「夫人只是不知,蕊蝶妹子卻是……卻是不便言語的哩。」

    「哎呦喲,與本宮回話還有甚的不便哩?啞子的麼?」長平公主身為髮妻,見到少女和李二甚是親密自然不快,口沒遮攔的大聲叫喊。

    蕊蝶神色黯然的低下頭去。方才地神采全然不見。

    當面為長平公主稱為啞子,蕊蝶心中感受快想而知,李二拉下臉面沉聲說道:「你且去,此間事情以後再說……」

    雖說長平公主是收斂了不少,然改江山易,移秉性難,還是習慣性的將頭昂起。雙手叉腰的高聲叫喊:「怎?便是個野女人本宮也問不得了?本宮也不曾打罵於她,隨便的問問罷了,這潑貨卻是好大的架子,便是本宮也不放在眼裡……」

    莫說是長平公主問話,便是玉皇大帝親自來問。蕊蝶亦是不會應答半句的。

    對於長平公主這種脾氣李二自是十分的不喜:「非是蕊蝶無禮,實是另有隱情地。我還是要趕那《三國傳》的文稿,公主且安穩些,若是吵鬧莫怪我攆你出去。」

    「好大的膽子,我看哪個敢攆本宮……我自是安坐的。自是安坐,」長平公主本是潑剌喇的要發威,看李二面色不善。心中大為恐懼,不待把話說完便傳了口風:「駙馬那《三國傳》真個是好文地哩,本宮最是喜愛,便看老梁駙馬書寫的吧。」

    《三國傳》的故事發展到了劉玄德丟失小沛,正在倉皇逃命之時,為獵戶劉安所收留。

    「玄德食了那肉,甚是香甜,待到清晨見廚下有一女屍。臂上之肉盡去,正是劉安髮妻,謝過劉安徑去投奔曹操……」

    書到這裡,三女盡皆駭然,春娘驚道:這獵戶劉安以髮妻之肉招待劉備。是不是忒也……忒也,渾不念往日夫妻之情了麼?」

    「古人多是如此。哪個又將女子看成是人?如此人物還要謂之英雄豪傑。」李二也是忍不住的噓噓:「劉安斬髮妻而待劉備,究竟是真豪傑還是血屠夫,還是叫後人評說的吧。」長平公主聽了這段更是驚悚,坐立不安地說道:「若只要的人物還是豪傑,那這豪傑二字也忒不值錢的了。駙馬你……你不會是要做豪傑地吧?」

    看長平公主變臉變色的模樣,李二有心捉弄於她:「文由心生的道理公主怎會不知?說不准哪天我腹中飢餓便會食髮妻之肉的……」

    唬的長平公主急急的後退:「駙馬是說笑的吧?定是說笑的哩……」

    春娘笑道:「相公這般文雅地人兒又怎會食人肉哩?是說笑的吶。」

    那蕊蝶手指李二,使勁的搖頭,表示李二是在說笑,長平公主驚訝的說道:「真個是啞……這小妹子真是言語不便的哦,呵呵,很好很好地吶。」

    長平公主這才看出蕊蝶是口不得言,心中大為歡喜,李二自然不會看上一個啞巴,心裡寬鬆了許多:「駙馬的吶,放才是我孟浪了地……,駙馬還不知我的麼,便是這個脾胃,我……我以後會改的吶,嗯,會改過的哩。」長平公主雖是還有許多不盡如人意之處,確實是有了不少的轉變。雖還是時常的暴露出那跋扈的本性,是後卻是極其的後悔。

    李二看長平公主改過,心中亦是喜歡,文思如泉的口述到了那董承受玉帶詔的段子,下人過來請膳。

    蕊蝶雖和李二很是親密,終究是個外人,自然是不能一同用食。李二一家難得的團聚在一處,母親很是親熱的給春娘添菜添飯:「春娘多食一些的吧,有了身子便要多食,莫虧了我那孫

    母親盡給春娘添些糖溜肥膏、清蒸白片等紅白肉食,期盼春娘吃的肥肥胖胖,好生下個同樣肥肥胖胖的孫兒。

    春娘還是沉浸在那《三國傳》的故事當中,一見到這肥的流油的肉食便是不由自主的念起劉安殺妻食肉的事情,總是不由自主的把碗中的肉食想成人肉,忍不住腸胃之中好一通翻騰,急急的掩口離座,去到無人處乾嘔。

    李二徑是關照春娘,母親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有了身子的婦人便是這般,當年懷著我兒時候。那一次不是嘔的天昏地暗哩?」

    長平公主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春娘是懷了身孕的,怪不得一家人如此地關照!母以子貴的事情長平公主在皇宮大內那是見得多了,只要婦人生下個兒子,那便是身價倍增的一步登天。長平公主深知自己的形象在李二和母親的心中本就不如春娘,若是春娘生個兒子下來,駙馬更是寵愛,說不得也不會再看自家一眼的。

    長平公主動起了心思。慵懶的說道:「這般模樣原就是有孕在身地哦,我也是時常的乾嘔,還喜愛酸味的吃食,尤其是山楂梅子等物……」

    母親聽聞大為歡喜:「是真的麼?是真的麼?這才真個是好地哩!對吶,這月身上可曾見紅?」

    長平公主見母親如此的關切。大為得意,隨口言道:「早就五六個月不曾見紅了的,想也真的有了身孕的吧?」

    母親仔細地查看長平公主的腰身,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大的變化,怎麼看也不像是懷孕五六個月地模樣。母親不禁狐疑:「真個是有五六個月了麼?怎看不出的哩?」

    長平公主知道自己說的太不著邊際,急忙改口:「許是我記錯了吧,好像是有三兩個月了。嗯,是三個月了的。」母親盼孫兒的心情真可謂是望眼欲穿,聽得長平公主如是所言,也不細想:「三個月了的,那可要好生的養了,也不知是男是女……」

    「是男,是男的哩,」長平公主急急說道。

    剛好李二歸座。問道:「甚麼是男是女地?」

    「公主有身子三個月了的,我兒還不知的麼?還是個孫兒的哩。」母親歡喜的早忘記了一切,滿面紅光地念佛:「真個是佛爺保佑,我李家有後了……」

    李二卻是暗暗發笑,莫說是大宋時候的醫術。就是到了2世紀,有那B超機也不可能在三個月地時候便知道腹中胎兒是男是女。

    很明顯長平公主是在信口胡言。李二笑問:「公主怎就知曉是男非女?」

    長平公主頓時張口結舌不得作答,母親急道:「公主喜好酸味自然是懷了孫兒的,酸兒辣女也不曉得?當年懷我兒之時,為娘的也是最好那酸食,公主所懷定然是孫兒的,哈哈。」

    難道長平公主真的是懷孕了?

    想那皇宮之中的御醫之多,長平公主懷孕如何能夠不知?

    對於長平公主懷孕的消息,李二也不敢確定是真是假,還是進一步觀察觀察的好。

    長平公主很有些邀功的意思:「駙馬只是不知,那邸報小樣樞密院是宋到宮中的,官家卻言駙馬之文忒也荒誕,還是我費盡了唇舌,這才說動了官家……」

    邸報終於可以刊行天下了!李二卻是明白那邸報的精髓完全不在朝廷的那些官樣文章上,自己所書的《三國傳》才是主打,現如今的《三國傳》愛看不出甚麼驚人之處,待到情節完全展開定然是轟動天下的大作。想到這裡,李二立即擱了碗筷:「這便去撰寫書稿,明日刊印。」

    蕊蝶早就備好了筆墨等物,李二和春娘一到便開始再次撰

    「昔征討張繡之時,士卒皆渴,吾以馬鞭遙指前方,詐言前有青梅之林,士卒口中生唾,不渴……」

    說的便是那望梅止渴的故事,長平公主聞得說到青梅,恍如感覺到了那青梅的酸澀,不禁呲牙咧嘴:「我是最厭那青梅的,又酸又澀……」

    李二暗暗發笑,剛才長平公主還說是懷了身孕,最喜酸梅,如今又說厭那青梅,看來長平公主懷孕一事十有八九做不得真。

    李二也不說破,繼續口述:「玄德的可知龍之變化?」

    劉備答:「未知其變。「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

    《三國傳》已經到了煮酒論英雄的段子,這可是個小小高潮,劉備遍點天下豪傑,皆為曹操嗤之以鼻,一一貶低。

    「夫英雄者,胸懷大志,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志者也。」

    劉備道:「誰能當之?」

    曹操哈哈大笑,手指劉備說道:「天下英雄,惟使君與操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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