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傳 正文 第148章 洞房裡做什麼
    「那小妖紅孩兒膽子也忒大了些,竟敢變化成菩薩的模樣,不怕佛爺怪罪的麼?」喜兒枕著李二的臂膀問道。

    「紅孩兒是妖魔,不敬菩薩的。」看喜兒上下眼皮只打架,知道她瞌睡的厲害,遂把聲調降低,慢慢的繼續講述孫猴子大戰紅孩兒的故事。

    當說到觀音菩薩以天罡刀收復紅孩兒做善財童子之後,喜兒已經是呵欠連天,迷迷糊糊的問李二:「哥,為甚麼菩薩不把紅孩兒那小妖打殺哩?」

    李二輕拍了喜兒的脊樑:「紅孩兒是小孩子妖怪,還不懂事哩,菩薩不怪他的。」喜兒睡眼惺忪的說了句甚麼,李二也不曾聽的分明便見喜兒呼呼睡去。

    李二和喜兒相互偎依,也是迷糊的很,遂就勢靠著床頭入睡。

    這段西遊記講的精彩,屋脊之上的人亦是聽的出神,看李二和喜兒都進入夢鄉,遂輕輕把揭開的瓦片兒扣上。

    「老和尚,咱們快去找個寬敞的所在切磋切磋。」德全雖然極力的壓低了嗓音,那尖銳的聲調還是顯得特別的側耳:「我允你偷看駙馬爺爺,你亦是要和我比武的。」

    德全站立在屋脊的左手邊上,注視著偷窺的遼國國師佛普。德全始終想不明白,以佛普這樣的有道高僧,竟然深更半夜的跑來偷窺駙馬和喜兒的洞房花燭。

    佛普也不答話,衝著德全招招手一個縱身消失在夜色之中,德全亦是展開身形緊緊的跟隨。

    到一僻靜的所在,佛普忽然盤膝跌坐,長出一口氣道:「好個李二,好個靈性,老施主可知我見到了甚麼?」

    德全本是早就發覺佛普潛進駙馬府,正準備大打一場。佛普大師卻要德全不可聲張,想要在暗地觀察李二的德行悟性。德全為了能夠酣暢淋漓的比試一番,答應佛普可以偷窺。

    「今日駙馬爺爺洞房花燭,你這老和尚還能看到甚麼?左右不過是香艷的男女之事罷了,還能有旁的事情不成?」

    佛普搖頭道:「非也,非也,李公子是在於那新婦講解佛法的。」

    「甚?你說駙馬爺爺沒有……沒有那個?是給新媳婦講佛法?這不大可能地吧?」德全雖然不相信李二會在新婚之夜會棄了男女的雲雨之情。去給新娘子講什麼勞什子的佛法,對於佛普的話卻信了幾分,以佛普的修為和身份,自然不會說謊:「這位駙馬爺爺確實是個怪人,半點武功的根基也沒有。卻是武學精湛,曾多次在緊要關頭指點咱家的武藝。如今卻又給新娘子講什麼佛法,難道他真地想出家做和尚?那新娘子不過是一娃娃,如何能夠聽的明白甚麼佛理?」

    佛普高頌一聲佛號:「李公子身具佛性,精通佛學。將神妙佛法融匯為淺顯的趣聞軼事。自然是有非常的悟性,武學一道最講究的便是個悟字。若是悟了當即便是宗師,若是不悟縱是苦練勤修窮一生之功也難有大成。」

    德全點頭道:「老和尚說地在理。那駙馬爺爺小小的年紀怎就悟的比我還快?」

    佛普雙手和什,眉眼低垂:「明心解養人天法,見性能傳智慧燈。護體莊嚴金世界,身心清淨玉壺冰。當世之人或靈性漸失,或漸萌俗根,如李公子這般天生佛性的奇才便是百年難逢的。光大我佛,將佛法弘揚天下必然應在此子身上……」

    且說第二日清晨,李二絕早起來。看喜兒猶自呼呼大睡,幫她掖好了被角。早有丫鬟端來面水青鹽等物,李二洗漱乾淨。卻見春娘亦是梳妝整齊地出來。

    「見過官人,」春娘蹲身行禮。

    「春娘怎這麼多的禮數?以往不是這個樣子的吧?」

    「如今不必往日,禮數自然是要周全地。」春娘微笑道:「喜兒還不曾起身的麼?」

    「正睡的好哩。」

    「奴去喚醒喜兒。今日還要給婆婆個公主敬茶的,不能晚起。」春娘急急的去叫喜兒起床。

    李二卻是暗暗發笑:那長平公主不知道要睡到什麼時候才會起床!

    春娘喚醒呼呼大睡的喜兒。著意的看了看床鋪上的那塊白綾,但見白綾依舊是潔白如初,不禁大為詫異:「喜兒昨晚不曾和哥哥共睡?」「一起睡地。」喜兒大大咧咧的說著。

    春娘一直就很詫異那白綾之上怎麼就不見落紅,莫非喜兒不是處子之身?只是這樣的事情實在不好開口詢問,也不能詢問。

    喜兒磨磨蹭蹭的梳洗完畢,由春娘牽了小手去和婆婆見禮。

    早飯之時,喜兒大肆往肚子裡填食,母親笑道:「喜兒快快長的再壯實一些,就應該這麼多吃。」

    長平公主卻是輕輕拽了李二地袖子:「駙馬昨夜如何?喜兒是不是太小了些?」

    李二真的是長平公主問地是男女之事,也不好明說,支支吾吾的掩飾道:「還好,還好……」

    喜兒吃的差不多了,忽然開口問春娘道:「我是不是快生娃娃了的?」

    母親笑道:「早著哩,早著哩,不急,不急……」

    喜兒喃喃的說道:「不是說與哥哥睡覺之後就會生娃娃的麼?」

    李二剛喝口湯,聞得喜兒所言,登時忍耐不住,將口中湯水化作漫天飛瀑噴將出來,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紅著臉不住的咳嗽。

    古代可不像現在這麼開放,古代女子對以男女之事大多只是一知半解,直到臨上花轎之時,才由母親告之。喜兒小小年紀,以為只要和男子同床睡眠就可以懷孕,也不足為怪。

    春娘是冰雪聰明的人兒,聯想到那潔白的白綾,把事情的大概猜測個八九不離十,悄悄的問喜兒:「昨晚你和相公沒有……沒有那個?」

    「哪個?」喜兒不知世事,毫無顧忌的大聲反問春娘:「春娘姊姊說的是什麼?」反到把春娘問了個大紅臉,春娘低頭說道:「我是問你昨晚睡的好不好哩。」

    「嗯,睡的很好,倆人睡覺暖和的很。」

    母親關切的說道:「喜兒還小,新婚之後就不要亂跑亂跳的,免得傷了身子。」

    「怎就會傷身子,我睡的很好哩,身子亦是好的很。」說著故意的蹦跳幾下,以示身體健壯如常。

    在坐的都是過來人,看出喜兒不似初破身子的模樣,母親頓時起了疑心,問喜兒道:「昨晚你們兄妹二人不曾同床?」

    李二唯恐露出破綻,急忙說道:「確實是同床了的。」

    「同床了的!很晚才睡。」喜兒說起這個沒有絲毫的羞澀模樣,更加引起母親的懷疑。

    「睡覺之前……那個睡覺之前你們有沒有做甚麼事情?」春娘羞澀的低下頭,長平公主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喜兒準備聽那「精彩」的片段。

    「睡覺之前麼?」喜兒歪著腦袋想了想:「睡覺之前我吃了點心的。」

    母親問的當然不是有沒有吃點心的問題,身為長輩卻不好挑明:「還有沒有做旁的事情?」

    「有哩,有哩,」喜兒笑嘻嘻的說道:「睡覺之前聽我哥進了精彩的故事,可好聽哩,講了半宿,然後我就發困睡死過去,再然後就天亮了。」

    長平公主聽罷,哈哈大笑,原來喜兒的新婚之夜就是這麼度過的!「好個傻喜兒,叫你哥誆了你哩,卻不知曉……」

    喜兒亦是詫異,不知道哥哥哪裡誆了自家。

    母親卻是滿面的怒色,將桌子一拍:「我兒,你過來。」

    李二知道母親是要發火,卻不能不從,誠惶誠恐的過去準備挨母親的巴掌。母親高揚起手掌,卻是歎息一聲沒有落下:「你妹子孤苦,你怎能如此的欺她年幼無知?」

    李二無奈的哭著臉說道:「我與喜兒本是兄妹,這乍一做夫妻心裡實在彆扭,母親且寬容些時日,我習慣以後就會好的。」

    母親又是一聲歎息:「也怪我不曾對喜兒說的明白,哎,春娘。你且帶喜兒下去,好生的和喜兒說個明白。」

    春娘面色羞紅的輕拽喜兒的衣袖,喜兒滿是狐疑的跟了春娘進到裡間。

    過了片刻,母親還是不放心,也是起身去到裡間,想是去幫助春娘,好和喜兒說個「明白」。

    長平公主笑的直打跌:「世間還有喜兒這般的女子,真是奇聞吶。」

    以長平公主的性情,自然是不能領會喜兒的無知和憨厚,在她看來,男女之事是無師自通才對:「今晚駙馬不是就要和春娘同房了麼?想春娘也是有許多手段的人兒,叫喜兒過去見識見識自然比這般的磨嘴皮子有用百倍。」

    「不成,」李二毫不猶豫的斷然否定了長平公主荒淫的念頭:「喜兒還小,過些時日她自己會明白的。」

    長平公主正色道:「女娃娃麼,長大是很快的,有時候一夜之間便長的大了,甚麼事情也就明白了的。」

    「喜兒如今這般不也是很快活的麼,無憂無愁的也是很好。」

    長平公主以少有的鄭重歎息一聲:「人終究是要長大,尤其是女人。」

    功夫不大,喜兒滿臉通紅的從裡間出來,罕見的蹲身對著李二福了一福:「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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